“珊珊姐，厉姐让你一会儿开直播。”厉栗是钱珊珊的经纪人，但手底下还有好几个名气不小的艺人，平时很少管钱珊珊的事情。

　　“哪有时间啊，马上就要开工了。”晚睡早起的钱珊珊，最近精神状态还挺好，可也挨不住见缝插针的工作啊。

　　“要不然直播化妆？”温小柔建议，厉姐嘱咐的工作肯定要做，她一个小助理夹在两人中间，里外不是人。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素颜直播，疯狂掉粉，丑上热搜？”钱珊珊毫不留情。镜头本来就吃妆，自己五官还行，就是皮肤挨不住天天熬夜，毛孔大，爆痘。要不是遮瑕粉底加滤镜，哪敢见人。

　　“珊姐你最近皮肤挺好的呀。”小柔继续劝说。

　　“你这么一说……”钱珊珊凑近镜子仔细看了一眼。没痘，也挺细腻。

　　“开始化妆吗宝贝。”化妆室Linda提着她的大箱子过来。

　　“我能直播化妆吗？”钱珊珊问道，自己这个皮肤状态，根本无惧镜头好吗，滤镜都不需要了。

　　“行啊。”圈子里很多女明星直播化妆，这是一种圈粉手段，有时候也顺便打广告。

　　还不都是收了钱的。

　　“你要打广告吗，需不需要我配合你？”Linda主动提议，自己客户大多是艺人，有时候让化妆师帮忙做捧哏也很常见。

　　“没有广告啊。”钱珊珊真没打广告的意思，一是没有品牌商赞助，二是她也不缺那点钱。

　　“经纪人让我直播露脸，不然粉丝都跑光了。”本来也没多少粉丝，发微博评论里边的三位数自己都觉得尴尬。就这大部分还都是她爹发动员工评论的。

　　“行吧，那我们开始吧。”Linda动作很快，迅速摆好了自己要用的东西。

　　“大家好我是钱珊珊，今天给大家直播化妆。这是我的化妆师小姐姐Linda。”钱珊珊把镜头对准Linda。

　　“你没开滤镜！别对着我！”Linda忙捂脸。这什么魔鬼女明星，居然不开滤镜就直播，到底是吸粉还是要掉粉？

　　弹幕一片哈哈哈，偶尔夹杂着几条“珊珊皮肤真好”。

　　“刚刚看到化妆师姐姐的皮肤确实不如珊珊宝贝，珊珊宝贝是打底了吗？求推荐粉底液！”

　　弹幕不停刷过求推荐的信息。

　　“没有，我刚洗过脸过来的，饭都没吃哪有功夫打底。”钱珊珊看着弹幕，跟粉丝互动。大清早的，也没几个人，弹幕不多，还能看清楚大家都发了什么。结果全是求安利，自己是不是应该接个广告赚点零花钱？

　　“假的吧？不打底不开弹幕皮肤能这样我直播吃翔！”

　　“吃翔就不用了，你要是像我一样连续半个月只吃蔬菜说不定皮肤也会变好的。”钱珊珊回复了弹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说半个月前，自己的皮肤状态其实没有这么好，不仅如此，最近经常拍夜戏，自己的精神状态还能保持这么好……是蔬菜？

　　“是个狼人，居然半个月只吃菜。”

　　“这家蔬菜沙拉超好吃的，连续吃了半个月一点都不腻，而且皮肤状态变得超好哦！”钱珊珊想通这些，不遗余力地吹彩虹屁。

　　“哎，大清早起来看广告，我也是蛮拼的。”

　　“白富美人设崩了吗？开始接广告了？”

　　“什么鬼？为什么要给这种三无产品打广告？”

　　“虽然你吹得好听，那我就去尝尝吧。”

　　“前边姐妹别走，组团尝尝。”

　　Linda一边给钱珊珊化妆，一边偷看弹幕。说实话，圈里哪个艺人不是长年累月吃蔬菜，可没见过有人突然皮肤变好的，还不是打了水光针瘦脸针。

　　“真的，我骗你们干嘛？天天拍戏哪有时间打针啊，而且我脸上也没针孔。”钱珊珊很绝望，第一次当自来水被冤枉成收钱的水军，她是那种人嘛？

　　“没换护肤品不愿意分享，护肤品都是以前用的那几样，对，就是你们说贼贵买不起的那些。上次不是抽粉丝送了十套吗？有没有反馈？”钱珊珊对粉丝还挺好的，虽然没几个真粉。五十万微博粉丝，四十万都是公司买的。

　　Linda拿出口红开始涂，钱珊珊也顺势闭上嘴。

　　“哇，这个色号好好看！太配你了吧！”

　　“神仙色号！”

　　“求色号！”

　　钱珊珊看着弹幕上一堆求色号的留言，叹了一口气。

　　自己真心想打的广告被当成水军，化妆师随手拿的口红却引来这么多粉丝。

　　失败。

　　“阿玛尼黑管274，喜欢的宝贝们等下我发一条微博，转发送十支哦！”钱珊珊看了一眼唇釉底部的数字，心累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关上直播。

　　钱珊珊V：大家都在好奇是什么让我最近的皮肤状态这么好，指路→小餐馆蔬菜沙拉。爱美的你，值得拥有！另，转发此条微博抽十人送阿玛尼黑管274。

　　钱珊珊发完微博，让小柔去买唇釉。“多买一支自己用。”

　　“谢谢珊珊姐。”虽然珊珊姐偶尔有大小姐脾气，可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钱珊珊的微博全靠时不时的转发抽奖维持热度，转发不多，中奖率高。

　　大多粉丝抱着试试看万一踩狗屎了呢的想法转发了微博，根本不在意前边的信息。说什么蔬菜沙拉使人变美的鬼话，都是女明星对外的说辞而已，指不定背后用了多少天价面膜，打了多少美白针。

　　为数不多的几名本地粉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趁着周末探班的功夫，来到了小餐馆。

　　“真是这里吗？看起来好凄凉啊。”包包酱是钱珊珊粉丝群里的一个小管理员，这次组织来探班就约了大家一起来吃女神同款沙拉。

　　可这也太凄凉了，女神品味不会这么差吧？

　　“包包酱我们还吃吗？”说话的是一名看起来年纪很小的粉丝，叫小可。她粉钱珊珊是因为之前在学校被人欺负，那时候钱珊珊刚好去她们学校录综艺，然后帮助了自己。虽然没有播出，但是她一直感谢钱珊珊能够伸出援手。

　　女神推荐的，应该不会错。

　　“不吃了吧，我刚看了一眼，这家蔬菜沙拉居然要249，这不是借着珊珊的名气抢粉丝的钱吗？太过分了。”就算粉丝愿意为爱豆买单，可也不能这样明抢吧。

　　本来小柔只用在片场等外卖就好，结果因为今天粉丝探班，小柔被珊珊派过来拿外卖，顺便安排粉丝就餐。

　　“你们好，我是珊珊姐的助理小柔。”

　　“小柔姐你好。”粉丝很有礼貌，现在都是粉丝行为，爱豆买单，她们不想给珊珊惹麻烦。

　　“你们吃过饭了吗？珊珊姐让我过来带你们先吃饭。中午比较热，吃过饭大家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太累。”温小柔刚进行的时候，公司培训特别强调了一定要和粉丝搞好关系，尤其是还未大火的时候。

　　说白了，没有粉丝哪来的商业价值，没有商业价值谁还用你？

　　“啊啊啊，珊珊宝贝也太宠粉了吧！可是小柔姐，这家店好贵，我们换一家吧。”爱豆虽然有钱，可也不能这样花吧。

　　小柔抬头看了一眼菜单，上次要自己两百果然是打了折。“没事，就这儿吧，珊珊最近特别爱吃这家，味道还不错。”

　　遵从老板的交代，是做一个助理的基本准则。虽然自己有时候会因为大老板的交代违背小老板，可是，谁发钱谁说了算啊。

　　“你们随便点，一会儿记在珊珊名下就可以了。”小柔交代完，拿着外卖回了片场。

　　“我的天啊，这家店真的不是抢钱吗？”小可还在上学，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才一百，结果这里最便宜的菜都要198.

　　“真的好贵啊，珊珊姐会不会觉得我们花太多了。不然我们少点几个，一会儿再出去吃别的吧。”包包酱看过菜单，也觉得太贵了。市中心的星级酒店也就这个价格了。

　　“吃什么？”席野今天回来吃饭，结果居然遇到了顾客。半个月无人问津的小餐馆，终于要让自己发挥作用了。

　　“妈呀，好帅！”底下传来抽气声，这真的是服务员不是男明星吗？也太帅了吧，简直帅得合不拢腿！

　　“啊啊啊，好想粉他！”

　　“闭嘴，我们是珊珊宝贝的铁粉，不可以翻墙！”理智的粉丝按住不理智的粉丝，怎么能给珊珊戴帽子，男的也不行！

　　“一份蔬菜沙拉，一份咸菜，六碗米饭。谢谢。”包包酱淡定地点菜，她们一共六个人，女生饭量都不大，少点一些就好了。

　　席野才不管她们都点了什么，很快写好单子从小窗口递给许乐。

　　在厨房摩拳擦掌的许乐，筹备了半个月终于等来第一波大客户，结果居然指点了两个菜？还TM有一个是咸菜？这点量自己怎么努力给空间升级？许乐坐不住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这家店的主厨，请问你们为什么只点了两个菜？”许乐从厨房到餐桌，看到眼前六个女生，饭量再小也不能只点两个菜吧。

　　“这个也好帅！”花痴的粉丝又激动了。

　　“不会是一对儿吧！”腐女也坐不住了。

　　“好想磕cp！”

　　“是这样的，这顿饭是我们爱豆请的，我们不想让她破费，所以没有点太多。”包包酱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几个人了，看到帅哥就想爬墙，她心好累。

　　“这样啊，可是这两个菜也不够你们吃啊，你们这么瘦应该多吃点。”许乐笑了笑。

　　六个人瑟瑟发抖，以为小哥哥会劝她们多点几个菜。可是她们真的想给爱豆省点钱，粉丝不努力，爱豆不火，通告少，又赚不到什么钱。

　　“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再请你们吃几个菜，好吗？”为了练习厨艺，就算赔钱也得多做饭啊。

　　“嗯？”六个女生都惊呆了，这家菜是真的贵，随随便便就请客真的好吗？

　　“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小可等许乐走进厨房，开口问大家。虽然不想花爱豆的钱，可是也不能顶着粉丝的名义白吃白喝吧。

　　“不然我们再付点钱吧。”旁边一名戴眼镜的小姑娘说话怯生生的，她家还挺有钱的，打榜买周边都不在话下，吃这一顿饭也不算什么。

　　“等会儿看看都有什么菜，我们a一下。”包包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小可你钱不够的话我先帮你垫上。”

　　大家在一个群里很久，都挺熟的，什么情况彼此都清楚。

　　“不用包包垫了，小可还是学生，我们不算她那份。”一名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女生开口。“我工资高一点，直接出两份。”

　　“谢谢大家，我……”小可泫然欲泣，她以前在学校一直被欺负，直到遇见珊珊。后来又加入这个小群体，大家一直在努力地保护她。

　　“怎么能让你自己出，小可是我们大家的团宠，当然要一起a，不能你自己霸占小可。”

　　一群可爱的女生，因为一个人聚在一起，互相帮助，互相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席野：不打折。

　　许乐：请你们吃！

　　珊珊：我会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