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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落水

肉肉喵 13936字 2023-02-25

  自午后开始阿荧便开始为今晚的宴会打扮起来,待到阿荧至庆余殿时便已经疲乏不堪。这时候晚宴已经开始,她端坐于嫣儿身边又望了望四周,确认过四周无人注视自己后便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站在阿荧身后的问薇见了,忙低声唤了句,“公主。”

  阿荧砸了咂嘴,回头抱怨道:“又没人看到。”

  这个时候,殿外有人姗姗来迟。来者是一个不过二十上下的女子,体态纤细,肤色白皙,五官虽算不上精致,但因她身形小巧却愈发让人怜爱。

  “妾身来迟,望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那女子颔首低眉,对皇帝和皇后恭声行礼道。

  阿荧看向舅舅,只见舅舅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而是笑说:“无妨,入座罢。”

  那女子谢过陛下后,便入了席。

  待她入席后阿荧方才认出了她,这女子是今日在湖畔给二哥红荷包的女子,她今日是见过她的。

  “适才来迟的女子是何人?”阿荧斜着身子小声凑近身边何琰川道。

  “是冯美人。”何琰川亦是小声回她,“父亲的新宠,前个月才封的,之前是司衣司的女官。”

  “是舅舅的人?”阿荧感到诧异,她看了看正坐在自己斜对面自顾自斟茶的冯美人,心中十分诧异她为何会与二哥相识。

  也不知是在场众人谁先提起了名曲《阳春白雪》,惹得皇后提到了年少时曾听到过江南一洞箫名手奏过此曲。而后是皇帝想起了次子琰殊擅奏箫,便又命其未众人演奏一曲。

  何琰殊倒是大方的站起来,在向皇帝以及皇后行过礼后接过一黄门递给自己的洞箫,随后便是音律悠扬,柔和婉转。

  一曲毕后,他腰间的红荷包不知怎的落了下来。何琰殊见罢,刚要弯下腰去捡,便听闻皇后笑说:“这荷包的样式倒是新鲜,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何琰殊听后有些迟疑,但又在拾起荷包之后到了一声“是。”

  皇后接过何琰殊手中的荷包,只见上头唯绣着一朵全然盛开的梨花。梨花花开似雪,与大红相衬倒显得白得异常惹人怜。

  “这荷包绣得倒是极好。”皇后用手细细抚着荷包上的梨花,说道。

  “不过是府中侍女胡乱绣的。”他故作平淡的道。

  皇后听了,只将那荷包递给了身边的皇帝,说:“也不知是不是妾身看走了眼,只觉得这样式和官家平日戴着的差不多。”

  阿荧看着舅舅从舅母的手中接过荷包后忽的神色微变,像是要大发雷霆了一般。她脑子虽不灵光,但亦是知道此番情景好似对二哥不利。她想也未想,也顾不得礼仪,只道:“舅舅怎么会有跟我绣给二哥同一样式的荷包?”

  她还未说罢,就匆忙离了席跑到舅舅跟前拿过荷包看了看,故作生气的道:“这就是我送给二哥的,今天才送的,二哥怎么会说是府中侍女绣的呢。”

  “当真?”皇帝问道。

  “舅舅不信可以问我的侍女问薇。”阿荧故作镇定的道:“或者是冯姐姐,是她教我的。”

  阿荧说着,用手指了指颔首坐在席间的冯美人。皇帝听后又问冯美人阿荧所言是否属实,只见其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原是如此。”皇帝听后笑着让阿荧与何琰殊回了席,又夸了夸阿荧道:“这荷包绣得不错。”

  至此至晚宴过后一切平稳,直至阿荧第二日起来才忽然听闻舅母被舅舅罚跪于文承殿前两个时辰。她不知何故,遂去找人打听,却又听闻冯美人昨夜被陛下赐死的消息。

  所幸,舅舅并没有责罚二哥,只是也让他在午门前跪上一日。这几日都是晴天,而二哥身子一向硬朗,想来不会有事儿。

  自晚宴过后,阿荧便被接到太后处居住了。众人皆未告诉阿荧为何外祖母突然要将她接走,但阿荧自己心里头其实是清楚的,舅母和舅舅因自己而产生了隔阂,而外祖母又怕舅母而因此冷落了自己。

  其实阿荧一点儿都不明白到底舅母做错了什么,冯美人又做错了什么,她亦是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她知道冯美人与二哥之间或许有着什么舅舅不能接受的特殊情感,所以这惹得舅舅不高兴了,可她不认为就因为一个荷包能让舅舅心狠得杀了一个曾经与他同床共枕之人。

  太后总怕阿荧因冯美人被圣上赐死一事而感到害怕,遂命阿荧身边之人都不准对阿荧提到此事。但阿荧并非害怕,她只是过于震惊、难过甚至很自责。她不明白为何平日里待人那般和善的舅舅为何要逼死冯美人,如若只是因为冯美人与二哥走的近了一些舅舅大可以冷落冯氏亦或是降其品阶便是。

  舅舅为何要杀了冯氏,难道舅舅与她没有半点情谊在么?如若舅舅与冯氏没有半分情谊,那为何舅舅又要宠幸于她?

  难道众人都说天子无情就是这个意思?

  阿荧听闻在除夕夜后就再为踏入过慈安殿一步,即便是嫣儿在年后大病了半个月舅舅也未曾去看过她。

  她去看望过嫣儿,彼时嫣儿刚刚哭过整个人恹恹的倒在床上。何琰勋与何琰川二人哄嫣儿起来把药给吃了,可床上的小人只是低低的啜泣,什么话也未说。

  阿荧一个人躲在嫣儿的房门外边儿,思忖了很久后还是不敢进去。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又不知道在自责什么,她背靠着墙杵了许久,最终还是害怕得溜走了。

  二月过后,太子的婚事便已经开始操办了。

  阿荧虽然很害怕何琰勋,但是又因为没有参加过婚礼而感到好奇。她摇着外祖母的手,央求道:“太子殿下的婚礼,我可以去么?”

  太后点点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可以,可以。”

  “可是我害怕。”阿荧低低的道。

  “怕甚。”太后指了指她的鼻子,笑说:“难道还会有人欺负你不成?”

  阿荧对外祖母笑了笑,可是还是心底害怕得很。她好似听闻因为舅母被舅舅冷落的缘故,何琰勋近来也一直受到舅舅的责备。先是因近来西北襄州与燕国接壤处不断有燕国的难民入境偷拿牲畜而责骂了太子无能,后又因江南一带出现了大量盐商,这些盐商贩卖私盐且未向朝廷交税命太子即刻前往江南处理此事。

  阿荧记得何琰勋出京那日离惊蛰还有十日,他若是能在惊蛰之后的十日内处理完江南盐商之事应该可以在婚礼之前赶回来,否则婚礼便要延期。

  自从嫣儿病愈之后,阿荧有好几日不曾与嫣儿开|□□谈了。平日里嫣儿会主动来找她玩,可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嫣儿总一个人缄默不语,就连她向嫣儿请教不会的课业嫣儿也都用“忘记了”搪塞过去。

  阿荧知道嫣儿沉默寡言是因为舅母被舅舅冷落,太子又去了江南的缘故。嫣儿向来最粘着母亲和兄长了,此番母亲不搭理她再加之兄长又不在嫣儿也变得沉闷。

  自年后起皇帝便准许四子琰川入朝听政,今年何琰川已经十二了,再过三年便可在宫外修筑府邸了。也自年后起嫣儿和阿荧就再也没有与何琰川一起玩过了,有时候阿荧在宫内遇见何琰川,想要他把自己投壶扔到树上的箭给拿下来可他总说有事儿要忙便匆匆走了。

  二月廿三这日乍暖还寒,分明天亮之时出了太阳,可到了正午过后天气愈发阴沉。

  阿荧服侍了外祖母午睡过后,一个人待在殿中无趣便独自跑出来玩。一路闲逛至碧容池畔忽然听到有人呼救之声。

  她忙的走至湖畔,见是一个比自己身量还要略小一些的姑娘落了水。阿荧忙的脱了外衣和鞋跳入水中,待游到那人身边之时方知方才呼救的原是嫣儿。

  “抓住我。”

  阿荧说着,一手挽住她的腰。嫣儿看见有人来了,亦是紧紧的搂住了阿荧。阿荧虽然自幼便会凫水,这湖也不大,但阿荧带着嫣儿游到岸边之时差点累得喘不过气来。偏生嫣儿害怕得拼命扑腾,阿荧费了好大气力才将她拉上岸来。

  待到二人上岸之后,阿荧已累得站不起来了。她索性躺在了湖边的草坪了,大喘了几口气后打了一声哈欠。

  她吸了吸鼻子,又看嫣儿冷得亦是哆嗦,遂开口道:“现在知道冷了,出来也不带个下人。”

  “我又不知道我会掉湖里。”嫣儿一面蜷缩着身子,一面低低的道。

  阿荧看了看她,站了起来,走到方才跳水之处将外衣捡起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快起来。”阿荧又将她拉起来道:“再不回去换衣裳就要着凉了。”

  好在绮玉亭离皇后殿中不远,二人很快便脱了衣裳一起泡了热水澡。这是阿荧第一次与其他人一同沐浴,她觉得十分新奇,又见到嫣儿的乳母用木槿花叶给嫣儿洗头,遂又嚷嚷着她也要来帮忙。

  “你莫要碰我的头发。”嫣儿见阿荧已然站起来要往自己这儿扑过来,忙凝眉娇声道。

  服侍阿荧沐浴的宫女亦是劝阿荧坐下来,说是该着凉了。

  阿荧见嫣儿不情愿,遂也放弃了要给她洗头发的念头。过了一会儿,阿荧见嫣儿一直看着自己遂问嫣儿到底在看什么。

  嫣儿指了指阿荧的胸口,问她胸前乌黑的一块是什么。

  “是胎记。”阿荧嘿嘿一笑,“我娘以前还说把我生下来的时候,稳婆以为这块胎记是污渍没洗干净呢。”

  阿荧说罢二人相视一笑,而后嫣儿又听阿荧道:“你身上白白净净的,真好。”

  “可是阿荧身上有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很特别。”嫣儿道。

  “可我总觉得我的身子一点儿也不如其他人的好看。”阿荧这样道。

  第二日阿荧给外祖母请安之时见到了嫣儿,听外祖母说昨夜舅舅留在了舅母殿中。

  “我爹爹已经好久没有留宿在娘亲殿中了。”嫣儿坐在御和园的秋千上,对身边的阿荧道。

  阿荧奋力的甩的双脚,把秋千荡得老高,“我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爹也是。”

  “我觉得我爹爹并不是喜新厌旧。”嫣儿低着头道:“他只是太忙了,就把娘亲和我忘了。”

  阿荧并不想与嫣儿谈论这个问题,遂问:“你昨日为何突然落了水?”

  嫣儿听了沉默了很久,阿荧以为她并不想回复自己本又想岔开这个话题,却又突然听她道:“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阿荧“啊?”了一声,又问:“你又不会凫水,跳湖送死么?”

  “才不是呢。”嫣儿蹬着双脚,可秋千却怎么也荡不起来。她见秋千无法荡起来,干脆放弃了,随后叹了一口气道:“最近我爹爹不来看望我娘亲,我娘亲也对我爱答不理,我只是希望他们可以注意到我。”

  阿荧看着嫣儿,忽然脚也比蹬了,任由秋千缓缓的停了下来。

  “阿荧。”

  嫣儿忽然叫了她一声,阿荧看着她,又听嫣儿道:“我是不是特别傻。”

  “确实。”阿荧笑睨道:“你终于有此觉悟了。”

  “别开玩笑。”嫣儿瞥了阿荧一眼,而后又忽而低头看着自己的修鞋,“阿荧,我真的好羡慕你,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当娘亲和爹爹的女儿。”

  “为何?”阿荧表示不解。

  嫣儿深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后看着阿荧的秋千绳,却未与她对视。

  “因为三姑姑是长公主,即便是在家中受了欺负也有祖母和爹爹帮着。”嫣儿道:“可是我娘无依无靠,有的时候我看着我娘坐在殿内哭,我知道是我爹爹又冷落她了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是你有很多兄弟姐妹,即便是遇到了难处或是觉得无趣了也有人帮你陪你。”阿荧说到此处,双手紧拽住秋千绳往后仰,“不像我,我娘要训我的时候连个帮忙顶罪的人都没有。”

  嫣儿笑着说:“我从不惹我娘生气的。”

  “我也从未想过惹我娘生气。”阿荧拉着绳子又坐直了起来,“可是我在我娘面前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好像我生下来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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