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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086

肉肉喵 19577字 2023-02-25

  “既然圣上无事,我等能否面见圣上?”一位老臣皱了皱眉,抬起头,眸中尽是不满。他没有见到秦王的尸体,可是听人说了几句——手足相残算什么?!这凤城公主忒是大胆放肆!

  高纯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话语平淡无波:“父皇需要休养,诸位请回吧。”见还有人不服气,她又道,“高公子和苏世子搬兵回朝,二位国公回去做准备吧。至于萧大将军,京城尚不平静,请你担待一二。”

  萧毅意味深长地瞥了高纯一眼,恭声道:“臣明白。”

  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高纯自然是走不开的。高洛神想在宫里陪着高纯,奈何高峻的视线实在是冷锐。她只能跟着高纯交代一阵,垂头丧气地跟着高峻回府。

  宫变之事已经传遍长安各处,在街上的百姓匆匆忙行走,生怕多看一眼就丢了自己那条命。

  天色阴沉,黑云积聚,原本明媚的春光,已经不知在何时被阴霾替代。

  高峻一直是沉着脸的,就算高洛川凯旋归来的消息,也没能让他开颜。他快步进入到书房中,清退了左右,冷冷地盯着低头不语的高洛神,神情严肃。他的视线将高洛神从头打量到尾,看到她衣裳上的血迹时,眉头皱得更紧。

  高洛神受不了这种冷凝的氛围,高峻几乎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她偷偷抬起头,只是被那凌厉的视线一刺,立马又缩了回去。她讷讷地喊了一声“父亲”。

  “此事你知道多少?”高峻冷声问道。看高纯迅捷的反应,显然是掌握了秦王和赵王的行动,对于天子的处境,她的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或许,她就是冷眼看着一切走到这步的!这么一想,高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半……”高洛神嘟囔了一声,抬头看着自己父亲黑如锅底的脸色,又改口道,“一半的一半。”

  高峻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拂袖问道:“你们知道秦王和赵王会逼宫?你偷了我的令牌?”高洛神正想着要用什么借口搪塞,高峻又厉声道,“说实话!”

  高洛神被吓了一跳,揉了揉耳朵,低声道:“是,知道。”

  “陛下如何了?”高峻又问。

  “不会死。”高洛神老实应道。钟离泽已经入宫了,身体究竟如何,还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高峻的面色阴沉不定,这次他沉默了很久,才问道:“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高洛神听了这句话,心中蓦地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口道:“之后请父亲作主!皇子昏庸无能,残忍暴戾,纯儿是公主,也是皇家血脉,为何不行?!”

  高峻被高洛神大胆的言论吓了一跳,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前隐隐有些猜测,但是被他压下来了。他沉默了很久,才一挥手道:“让我想想。”

  高洛神知道自己父亲只会听天子的,可是能够得到这句话,就已经让她脸上流露出几分喜色!

  皇宫血染,四处充斥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宫中重重守卫,还有一小队人,迅速地将地上的尸体给拖走,将青石地面给清洗一番。

  本朝承平已久,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发生这等事情了。后宫中,韦贵妃疯狂的消息传出,人人惶恐自危,生怕下一个遭遇灾祸的是自己。

  宫妃们是在谢贵妃的率领下前往天子寝殿的,见周边戒备森严,刀戟惨淡如雪,一个个开始哭闹,非要见上天子一面。

  高纯被外头的喧哗吵得不耐烦了,她提着剑大步走出了寝殿,一剑斩下右侧的松树枝,冷声道:“再敢喧哗,杀无赦!”

  谢贵妃向前一步,质问道:“凤城公主,你也没有这般大的权力吧?”

  高纯睨了谢贵妃一眼,冷笑一声道:“贵妃娘娘大可一试。”顿了顿,她又道,“听闻你与韦贵妃走得近,韦贵妃下毒谋害父皇,且长乐与秦王共同叛乱——”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看着谢贵妃花容失色,厉声道:“将人抓起来!”

  与谢贵妃同来的只是几个妃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高纯命人将谢贵妃带走,之后轻笑道:“诸位请回吧,父皇需要休息。”听了这句话,哪里还有人敢停留?等到人走后,高纯沉下脸,冷嗤道,“注意她们的动态,一旦与外界联系,随时上报。”

  “是!”

  听了羽林郎们齐声应答,高纯转身折回了天子的寝殿中。

  躺在榻上的人面色铁青,双眸紧闭,地上有一滩干涸的黑血。

  “陛下怎么样了?”高纯低声问道。

  钟离泽毕恭毕敬道:“不久后将醒来。”

  高纯轻轻一笑,向着他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几日,高纯都在宫中,服侍在天子周边。朝中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件血腥的事情都是一个幻觉。就在群臣惴惴不安的时候,禁卫军们又动了起来,将长乐公主府和明远侯府重重包围,不许任何人进出。期间定国公、齐国公一行人进宫,但是都没有成功见到天子,反而被凤城公主几句话给搪塞回去。

  五月初七。

  宫中传入凤城公主的口谕,命各大臣入朝议事。

  宗室中的老王爷都去了,但是三位主事的国公中,只有定国公前来,还有不少重臣缺席。

  “敢问公主,圣上安否?”高峻面目幽沉,他望着高纯,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高纯抬眸,微微一笑道:“父皇没事。”见底下的臣子们低头议事,她也不打断,等到那些声音渐渐平息了,她才又淡淡地说道,“本公主奉父皇手谕,调查秦赵二王之乱,现在已经有眉目,牵连甚广,故与诸位大臣商议。”

  一行人心中沉甸甸的,这将近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只见长乐公主府和几个侯府陷落。他们甚至想不明白秦王和赵王突然发难的理由。

  高纯将他们面上的犹豫尽收眼底,她敛住了眸中的情绪,朝着天子近侍大太监招手,那人立马迈着小碎步上前,将几卷帛书递给了站在前方的宗室和高峻。高纯看着他们的面色时而惨白时而铁青,才掀了掀眼皮道:“罪人韦氏下毒谋害天子,秦王殷纯熙、赵王殷纯阳,勾结长乐公主、明远侯府以及韦家叛逆等,起兵逼宫。殷纯熙当场诛杀,殷纯阳幽禁于别室,其余从者已经下了大牢,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

  众人犹豫了一阵,最后由廷尉魏景龙出面,拱手道:“事关重大,臣不敢妄下论断。”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论断需要下的?”高纯横了魏景龙一眼,轻嗤了一声,她又将常山王的血书给扔了出来,冷笑道,“当日汉中郡一事,已经查明。殷纯熙与山贼勾结,半道刺杀本公主。事后又与齐家勾结,妄图举事。后事情败露,栽赃给常山王,又命令刺客截杀常山王,致使其枉死!”

  魏景龙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当日这位审讯常山郡王的时候他在场,听了不少的真相,他还以为公主会将此事上报给天子,没想到压了下来,直到现在才说出。难不成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他惊出了一声冷汗,最后颤声道:“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高纯满意地勾了勾唇。

  真的不服她的,根本就不会进宫来。几位宗室暂时是站在她这边的,可是定国公呢?她定定地望着高峻,放缓了语气道:“定国公以为此事该如何?”

  高峻沉默了很久,才抬头深深地望了高纯一眼,沉声道:“废为庶人,并满门抄斩。”早就听了洛川和苏明远入京的消息,可是他们迟迟没有率领人马回来,反而在城外十里处驻扎,想来也是高纯的命令。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真如洛神所说的那般吗?可是朝中的大臣愿意臣服么?高峻越想越觉得心乱。

  高纯闻言洒然一笑,她眸光骤然变冷,肃声道:“此事就依诸位所言,三日后问斩!”

  干脆利落的声音响在几位大臣耳边,他们神情复杂,心中惊惧。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前来的目的,以及天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深宫中的天演帝已经醒转了,殿外巡守的侍卫撤了一半,到底还是被后宫的人找到了机会,进入了殿中哭诉求情。天演帝闻言震怒,奈何衰败的身体根本无法从榻上起来,而左右的近侍都被换成了陌生的面孔,无一听他的话。

  这让他无比惊恐!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会变成这样?韦贵妃和谢贵妃呢?

  “来人!来人!”嘶哑的嗓音在殿中回荡,天演帝挣扎着坐起,可又因全身无力而跌了回去。

  脚步声在空阔的殿中响了起来,高纯听到了天演帝的声音,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天演帝的床榻边,低低地喊了一声:“父皇。”

  天演帝见到了高纯,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双目暴突,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急急问道:“然儿,发生了什么?朕为何会这个样子?张德张礼呢?有人说纯熙他死了?到底怎么了?”那张德张礼便是天演帝亲近的两个宦官。

  高纯慢条斯理地帮天演帝掖好被子,柔和道:“您中毒了,已经昏迷了一段日子。”

  天演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他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然、然儿,人、人呢?高峻……”天演帝有些吃力。宫中禁军乃是南军一系直属于太尉,这是不是说高峻叛变了?!

  混入了殿中的宫女只说了赵王秦王以及妃子被囚禁,有人谋逆造反!

  “父皇,您不要着急,听孩儿慢慢说来。”高纯的面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天演帝见此,只觉得自己心慌的厉害。脑海中皇后的影像与高纯的面容重叠,他怪叫了一声,面色青白。

  高纯可不管天演帝的反应,她只是笑着说道:“韦贵妃下毒,使得您中毒不死,孩儿从宫外找来了神医,才将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秦王和赵王呢,他们逼宫造反,秦王已经就地处决,赵王不久后也该问斩了。”柔和的话语中有几分默然,又有几分唏嘘。

  天演帝的身躯不停地颤抖,他瞪着眼睛,不敢相信高纯所说。他已经打算立秦王了,为何他们会逼宫?立储的圣旨还没有下——他们为什么不肯等?天演帝先是震惊伤怀,之后又是深深的愤怒。他哑着声音道:“寿王呢?”

  高纯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道:“醉生梦死中吧。”见天演帝双目暴凸,她又继续说道,“父皇不用担心,孩儿已经解决了那些乱臣贼子。但是父皇,你目前的状态,恐怕不好处理朝政了,国不可一日无君——”

  天演帝瞳孔骤然收缩,无力的双手压在了被褥上,他嘶声:“宣寿王进宫。”

  无人应答。

  站在床榻边的高纯勾了勾唇,轻快一笑道:“父皇您没听见吗?殷佑他醉生梦死,无暇入宫。”

  到了这个份上,天演帝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看着高纯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在殿中走动,而殿内近侍对她毕恭毕敬。气血翻涌,他面色骤然变得血红,他怒声道:“你要做什么?或者定国公要做什么?”

  高纯叹了一口气,她快步走到了天演帝跟前,轻笑道:“父皇啊……”她并不畏惧现在的天子,至少现在的宫城大部分在她的掌控之中。萧毅不知道天子如何,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您难道还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吗?您以为现在的一切足够吗?”

  “你、你、你——”

  “好歹我没有逼宫,好歹我将您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不是么?”她偏着头,笑得无辜。

  天演帝已经被气得只有出的气。

  “好好照顾父皇。”高纯甩下了这样一句话,就慢悠悠地走出了天子寝殿。她想着,如今北军中有萧毅的势力,但是齐国公态度不明,而定国公俨然被洛神说动,再加之武库在自己掌握中,暂时不会异动。但是这种牵制,不能是长久之计。谁知道宗室几时倒戈?说来也是互相利用罢了。

  含元殿。

  高纯在宫乱后一直住在此处。从天子寝殿出来,等她走到的时候,殿中已经多了两个人。乍然见到了高洛神,高纯无疑是欣喜的,连日来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她快步地向前,握住了高洛神的手,视线一瞬不眨地粘在她的身上。

  “喂喂,你们克制些,我还在呢。”清河郡主出声打断,她轻笑了一声道,“我去国公府的时候,她还被禁足中呢,着实可怜,做什么都偷偷摸摸的。”

  “辛苦了。”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三个字,高纯轻抚着高洛神的面庞,心疼道,“消瘦了。”

  “补回来就是了。”高洛神握住了高纯的手,低低一笑。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宫中如何了?”

  “尚可。”高纯柔声应道。

  一旁被忽视的清河郡主,因她们的粘腻,一身恶寒。她插嘴道:“你们若想亲热,有的是时间,此时听我把事情说完。”

  高纯回神,她朝着高洛神歉疚一笑,转向清河郡主问道:“如何了?”

  “秦王、赵王、谢家、韦家、常家等涉事的人都全部擒获,只是长乐她不见踪迹,应该是早早就离开了。”清河郡主皱眉道。

  “长乐么?”高纯轻笑了一声道,“我倒是有几分欣赏她,比起那几个兄弟她强多了。”

  清河郡主也没有问如何处置长乐,只是继续道:“萧靖已经从汉中过来,接手了高洛川和苏明远手中的人马。现在有两千人驻扎在城外。里面的都是自己招募的良家子或者是无势力的边兵。”

  “他们有说什么吗?”高纯又问。

  清河郡主沉吟片刻道:“高公子尤为爽快,倒是苏明远有几分迟疑,他在军中一段时间,与几个军官关系不错。”

  高纯点了点头道:“有机会把人给换了。”宫中的禁军得是她的亲卫势力,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彻底更易。南军大多属定国公一派,北军属萧家一派,她哪一边都不是很放心。

  “你打算如何?”高洛神问道。

  高纯蹙眉道:“南军有李文宣在,其余暂不动弹。北军,再增设五校尉,设中护军和领军将军统之,减弱萧家旧部在北军中的影响。”

  高洛神叹气道:“萧家未必肯让步。”

  高纯颔首道:“这一步需要借助天子的圣旨,让宗室和定国公与萧家势力对抗。我们既然无法彻底铲除萧家势力,便先示弱,故而以萧霁为中护军。”

  “另一人选呢?”清河郡主又问。

  高纯眸光闪了闪,沉声应道:“萧靖!”此人是萧家旁支,但他并不是萧毅的人。况且都姓萧,多少能够削减萧毅的警惕。

  “天子那边会松口么?”高洛神又问道。她已经听到了天子醒来的消息,但是天演帝好歹是大权独握的有为之君,他难道甘心受制于人么?对于无情的天家来说,这天子重视的也只有自己的皇位和皇权吧?死了几个儿子,还有那么多。高洛神不免有些担忧。

  “他会同意的。”高纯的眸光闪了闪,低声应道。她不是什么好心人,说白了与天子只有血缘关系,没有什么父女情感。韦贵妃下的毒让天子险些丧命,她也只是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而已,如今还是个奄奄一息的样子。“殿中的禁卫军我已经全部更换了,如果定国公那边没有什么反抗,此事便没有转圜的余地。”

  高洛神点了点头。她的神情有些凝重。先前她被高峻臭骂了一顿,禁足不需外出,那令牌和兵符自然也被他给收回去了。现在他的态度还是不明,若是面见了天子呢?他更重视的是自己这个女儿,还是所谓的君臣之谊?思忖了一阵,她又道:“高洛川那边不听父亲的,倒是替我缓解了好大一部分压力,我会说服父亲的。”

  “宗室那边你暂时不用忧心。”清河郡主轻呵了一声。要知道,天演帝是个有为君主,他是从众皇子的厮杀中挣扎出来的,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架空宗室的权力。宗室只是暂时蛰伏,要不然秦王和赵王之乱时,隐隐见到宗室子弟呢?将京中其他的事情说与高纯听,清河郡主没有在殿中多停留,只朝着高纯高洛神二人抛了个暧昧的眼神,便告辞离去。

  风吹拂着水晶帘,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含元殿中的低语声消失,阳光从窗中斜入,炉中沉香袅袅,好一派宁静悠远的太平气象。

  最先还是高洛神打破了寂静。

  她一改清河郡主在场时矜持的模样,目光近似贪婪地望着高纯,像是要弥补这半月以来内心的失落和焦灼。

  所有与朝政相关的话语在殷纯一走后便随风而散,低低的呢喃间只有缠绵的思念和百转千回的柔肠。“我好几次都想进宫去。”高洛神的低语也不知是抱怨高峻,还是在埋怨自己。她握住了高纯的手,却觉得一切远远不够。望着眼前的人,她只想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融入到骨血中,此生此世都不再分离。

  “我应该来见你的。”高纯的面上流露出些许的歉疚,她回揽住高洛神的腰,与她鼻尖相抵,亲昵地磨蹭。呼吸缠绕,温热的气息染红了两个人的面颊。在京中四面恐慌中,这是千金难买的平静。走入了宫中,得到了权势是终点么?她们都不会这般认为,更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

  或许要忍受千万人的唾骂。

  或许只有被亲人背弃。

  荆棘道上每一步都是鲜红的血,而尽头的黄金宝座实是鲜血浇筑。

  “你不要害怕。”高纯亲了亲高洛神的唇,手指沿着她的脊背缓慢滑动。

  高洛神轻笑了一声,歪着头道:“不是该我说,一切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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