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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肉肉喵 18224字 2023-02-25

  尤雪是个美得近乎甜腻的女人,满头青丝如云却全部都盘上去,发间出露一支白珠芙蓉钗,双眉弯弯,一双杏眼似水含情,双唇微红,宛若带着晨露的花瓣,肤色雪白有如凝脂,真个如同初雪一般。莲步盈盈,裙裾微动,腰间环佩叮当,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苏合香气。

  她一走近就很是热络的牵住了晚萦的手,唇畔微微溢出笑意:

  “哎呀!妹妹进宫了这么些日子,本宫还没来看过,真是罪过,只是最近出了九王妃的事,又恰逢太后她老人家在外礼佛回宫,耽误了,妹妹可千万不要见怪。”

  “妹妹在这宫里住得可好?皇上不怎么来后宫,所以现在也只有本宫与妹妹两个妃位,其余的就几个婕妤、昭仪什么的,妹妹一进宫就封了妃,想必皇上是顶喜欢妹妹的。”

  忽然,尤雪牵着晚萦的手将她略微推远了些,皱了皱眉,盯着她“啧”了一声道:

  “只是妹妹这面容本宫瞧着倒有些面熟。”

  晚萦说:

  “奴婢只是个民间女子,何曾入过娘娘的法眼。”

  尤雪捂着嘴笑道:

  “妹妹可别这样说,你我同是妃位,妹妹怎可自称奴婢?妹妹这样说,不是伤了皇上和妹妹的体面?不过……你的样子……若是没眼角这颗坠泪痣的话,倒真像一个故人。”

  忽的,她却敛了口,神色有些慌张的说:

  “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妹妹就忘了这一茬吧!”

  “既然娘娘已经说了一半,何不直言?”

  尤雪的脸色有些为难,沉默了片刻,才叹了一口气说:

  “那本宫说与你听了,你可千万不能传出去,你若允了,本宫就告诉你。”

  晚萦点头应允之后,尤雪才拉着她走到椅子边坐下说道:

  “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有一次进宫认识了宫里的一个乐姬,叫容芸,皇上对她一见钟情,想娶她,可是当时的皇后娘娘也就是现今的太后娘娘坚决不同意,皇上只能去求先皇,没想到先皇也勃然大怒,皇上只能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先皇于心不忍终究还是给了他,但只能让容芸做个侍妾,连个侧妃的位置都不能有,虽说皇上最终如了愿,可是先皇却因此对皇上颇有微词,认为皇上无有大器,竟然渐渐生出了废除太子的想法,太后娘娘最先察觉,一日趁着先皇带着皇上外出冬猎,派了人去了太子宫里强行赐死了容芸接着还没等皇上回来就把容芸送去殓了,皇上连容芸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那时皇上哭着要太后娘娘将容芸的尸骨给他,可太后娘娘硬着心肠,就是不给。皇上无法但也因着容芸的香消玉殒大病了一场和太后娘娘的关系也生疏了许多,不过那之后皇上就像变了个人重新振作起来得到了皇上的认承。本宫当年进宫时见过容芸,她便真的有些像你,只是没有你眼角的坠泪痣罢了!”

  晚萦脑海中精光一闪,问:

  “她是很爱穿白衣么?”

  尤雪有些愕然的回答:

  “对啊!”

  晚萦回想起那夜在王府她第一次见到慕云平时他眼中流露出的迷离和痛楚,原来,这都是因着一份再也无法圆寰的爱恋,因着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她还记得他当时微颤的声音问她,

  你为何……不着白衣?

  晚萦进了宫就像被人遗忘了一般,除了尤雪来看过她而外,再没人来看过她这个不受宠的妃子,一个月了,慕云平一次也没露过面。

  而晚萦也是最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忽然时不时的想要呕吐,尤其是闻到油腻一点菜肴的气味,她猛的想起,自己似乎有一个月也没来过月信了,但是慕云平这一月来根本没碰过她,她的手探向了自己小腹,难道……难道自己怀上了慕云时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她煞白了脸,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自己和阿雯都会性命不保!阿雯到底年轻些,一听说了这个消息,差点吓瘫在了地上,捂着嘴呜咽的哭,一个劲的问到底该怎么办?

  若是去抓堕胎药那就等于将这件事昭告天下了,如今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嫔妃,想要出宫门去更是异想天开,而现在,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晚萦想着,拽过阿雯的手用力在桌沿上磕了一下,阿雯痛得大叫起来,晚萦说:

  “再过一个晚上,你明天就去太医院抓些藏红花回来,你就说你伤得重,要多抓一些。”

  若是晚萦磕伤了,即使她再不受宠那也是个主子,太医一定会为她把脉,一把脉就全露馅了,但若是阿雯这个小宫女受了伤,那自己抓药就方便多了。

  而藏红花,是活血化瘀,散郁开结的良药,同时也是打胎的利器。

  阿雯是个聪慧的女子,瞬间就明白了晚萦的用意,收起了哭哭啼啼,揉捏着被磕伤的手转身去为晚萦铺床,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忍住剧痛,不去管它,最好让它恶化,好让她能去太医院换回来一大包救命的藏红花。

  藏红花会杀了那个孩子,但却能救她们的命,她们不能死,所以,那个倒霉的孩子就必须得死。

  晚萦坐在床边局促不安,双手交叠在小腹,手掌心的暖意渗进身体里去,她却不由自主的颤抖,阿雯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海碗进来的时候,她却如同见到了毒蛇一般浑身冰凉,猛然陷入了恐惧和绝望的漩涡。

  怕吗?怕!她即将亲手结束一条生命,如何能不怕?

  痛吗?痛!她将要亲手杀死的是她的亲生孩子啊,不论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但终究是她的孩子!

  可是她要报仇,要活下去,怎能留下这个孩子?

  就算她不杀他,他终究也还是会死,可能会死得更痛苦,更难堪!

  对不起啊!是你来得不是时候,或许,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里。

  清亮的汤汁微微波动出卖了她此刻微颤的双手,她低下头去,在圆如圞月的水面看见了自己凄惨的面容。

  “滴答”一声,一滴眼泪坠入了热气腾腾的碗中,溅出了微小的水花。

  眼泪极苦,但她却双手捧着碗将这苦涩至极的一碗混着失去的苦痛一同饮下,心中骤然一痛,眼泪亦滚滚而下。

  疼痛是在半夜袭来的,晚萦辗转,咬着被子不肯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身下热流渐渐积聚,心也如同被割裂了一样随着汩汩热流流泻出了自己的体外,身体随着心一同冷了下去。

  等到微露晨曦阿雯来看她时,晚萦已经如同死过一回,脸色惨白如纸毫无人色,身下的褥子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整个人虚弱得不行,阿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哭着说要去请太医。晚萦拼了命才将她唤住:

  “若是现在去请太医,我们俩还不是相当于自寻死路吗?那我受的罪就白受了。你赶紧帮帮我,把下面的褥子连同这床帐都扯下来,不要拿去外面扔,就把它们用剪子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在屋里生一盆火,就地烧了,小心点儿,不要走了水,不要被人发现了。”

  晚萦总算了体会了一把没人理会的方便了,小产之后她呆在兰麝殿养身子大半个月都没人发现,这个危机总算还是安然度过了,就是自己受了些罪。

  静妃尤雪派人来请她,说是太后宫中设了宴,皇上也会去,请她一同去赴宴,这着实让她为难了一下,去的话,小产之后还没等到三十天,现在出门于身体大无益,可若是不去,那便是个大不敬的罪。

  阿雯陪同晚萦抵达静妃的凝华殿时,却发现已经有了一个穿着竹绿色宫装的女子正坐在那喝茶,而她身后站着一个小丫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见晚萦来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着晚萦行了个礼:

  “嫔妾拜见芸妃娘娘。”

  看晚萦一脸的不解,随即又说:

  “嫔妾是马婕妤,娘娘入宫许久,还不曾拜见过娘娘。”

  尤雪从后殿出来,看见二人,随即扬起笑来:

  “二位妹妹都见过了吧!时候也不早了,走吧!”

  晚萦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可是就是想不通到底有什么问题,推脱不得也只能跟着一起走。

  到了夜里晚萦的视线就会变得特别模糊兼之对这宫里的路不熟悉,所以即使前前后后的打着灯,她也只能扶着阿雯的手才能走稳不至于摔倒,晚萦专注着脚下的路,一会儿上阶梯一会儿穿庭,她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只感觉云里雾里,四周都是鳞次栉比的建筑,不是这座宫就是那个院,四周望去隐隐绰绰就像是迷宫一样,似乎怎么走都在原地,所以当马婕妤惨叫一声跌进池子里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水花溅起来,溅湿了晚萦的裙摆,四周猛然变得混乱不堪,到处都是人叫喊叫嚷的,晚萦和阿雯被人挤到一边,一大群人围在池子边大喊大叫,接着就又有人“噗通”一声跳进了池子里扑折了一大片的荷叶荷花才把马婕妤捞了起来,救上来时马婕妤鬓发散乱,血从脸上流了下来,淌满了衣襟,马婕妤的宫女指着马婕妤的下身,连话都说不出来,晚萦仔细一看,却看见马婕妤下身的裙子上也有血在和着水不断的往下滴。

  “快,凝华殿离这里最近,快送去,还有,快宣太医,这里的每个人,一个也不许走,全部跟本宫到凝华殿去。”

  经过尤雪的一番提醒,慌乱的众人才找到了主心骨,急急忙忙的把已经昏迷的马婕妤送去了凝华殿,晚萦也由阿雯扶着要跟着去凝华殿。

  尤雪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过身来,指着身后的其中两个粉衣宫女道:

  “你们,一个赶快去慈宁宫请太后和皇上来凝华殿,就说马婕妤出事了;另一个,赶紧去太医院把所有在的太医全部请过来,要快!”

  粉衣宫女领命小跑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不远处。

  凝华殿内乌泱泱的像是蚂蚁一般跪了一屋子的人,可却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尤雪和晚萦跪在最前面,安静了至少一刻钟,太后将桌上的茶盏猛的扫落在地打破了满室逼仄的寂静。

  太后看起来就是个厉害的角色,长着一双含威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翘,尤其是在现在一双眼睛能射出箭来,将人戳得千疮百孔。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也很严厉,像刺一样会戳人。

  尤雪捂着唇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的回答:

  “臣妾今晚带着芸妃和马婕妤一同前往慈仁宫,路过太液池的时候臣妾就走得先了些,芸妃和马婕妤走在后面的,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臣妾实在不知道啊!”

  太后听了浑身发抖,抓起桌子上一支蘸了墨的笔就朝着晚萦扔了过来,晚萦没躲没闪,那毛笔直直的飞过来撞上了晚萦的额头,光洁的额上瞬间留下了一块墨迹,像是一块丑陋的伤疤。

  “好你个贱婢,竟敢谋害皇嗣!来人,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我拉下去,赐白绫,立刻赐死!”

  “母后。”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慕云平开口,“还是先看看芸妃怎么说吧!不要冤枉了她。”

  晚萦抬起头来看他,冷不防撞进他的眼睛里,他眼神沉沉,不辨悲喜。

  “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马婕妤已死,还能让她死而复活来与这个女人对峙吗?”

  晚萦磕下头去:

  “臣妾没有。”

  晚萦没想到几月以来,自己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为了证明自己无罪的四个字。

  尤雪这时却截断晚萦的话道:

  “臣妾去看望芸妃时听她抱怨皇上冷落她许久,而恰巧马婕妤有孕了,说不定就是芸妃嫉妒马婕妤才下此毒手的!”

  晚萦像是被人在背后打了一个闷棍那样,震惊的扭头看着尤雪,看样子今晚尤雪如此颠倒是非胡说八道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了,那么这样一来,马婕妤的死八九不离十是静妃的手笔了,那马婕妤有没有联合静妃陷害过她呢?应该没有,她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来害她,可是现在就算她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她现在相当于满身污泥,跳进黄河也只会越洗越脏,越解释便越会让人觉得实在欲盖弥彰,但若是一句话也不说,别人也会认为她是做贼心虚无话可说。

  拼了命去解释,是死!

  沉默,还是死!

  不管怎么走,都是死。

  难道今夜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么?

  她不怕死,可是大仇未报,她有何颜面去见逾白?现在去死,那她当初踏进这趟浑水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来给别人做垫脚石?

  她不想,可如今烈火已经如同魔鬼立马就要将她包围吞噬,她还有什么办法自救?

  思绪混乱如同杂草,心里还没想出如何应对,尤雪又说话了:

  “您若是不信,大可问她的丫头,这个叫阿雯的,芸妃向我抱怨的时候,她也在。”

  说着,扯了一下阿雯的袖子。阿雯脸色通红,眼睛湿漉漉的,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回皇上、太后娘娘,我们主子确实抱怨过皇上冷落她的话,听闻马婕妤有孕,还在兰麝殿发了一通脾气,把褥子、床帐都给烧了。”

  晚萦这下不仅是背后挨了一闷棍了,是连续挨了好几闷棍,她今天才知道原来阿雯是如此会编故事的人,她根本不知道马婕妤有孕的事,至于褥子床帐……

  不等她再想下去,太后一拍桌子,桌上茶杯跳得老高,又“乒乒乓乓”的落下来。

  “马上把这个女人给我拉下去!”

  侍卫已经从两边走了上来,今晚真的在劫难逃了。

  晚萦绝望的闭上了眼。

  “等等。”一道清朗的声音制住了这一切。

  晚萦回身望去,只见一个绯衣少女带着人匆匆走了进来。

  绯色衣衫宛如一团火,可却将她衬得明丽非常。

  “母后,皇兄都没发话,您急什么?”

  “云和,你又想干什么?”太后对着绯衣少女有些愠怒,但却并不像面对晚萦那般暴跳如雷。

  云和向着太后福了福身便不再理她,而对着慕云平道:

  “皇兄,你认为呢?”

  慕云平冷冷的看了晚萦一眼,沉默了许久,对着太后说:

  “儿臣相信芸妃不会害马婕妤。”

  “现在连她的心腹丫头都承认了,你还想保她?难道你又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母后闹不愉快。”

  说着,仔细看了一眼晚萦,冷哼着说道:

  “难怪你对她这么上心,对着杀了自己儿子的人都能原谅,原来你还是没忘记姓容的那个女人,呵!芸妃!”

  慕云和上前一步说:

  “母后,这就是您太偏心了,两年前静妃娘娘不是也害得一个姓刘的采女流产吗?您怎么不罚她而非要逮着一个刚入宫的妃子不放。”

  趁着太后发怒之前,抢着说道:

  “再说了,心腹宫女又如何?不能被收买吗?何况她也不是芸妃的什么心腹,只是以前九王府的一个丫头罢了!怎么到了静妃娘娘这里就是心腹了?”

  云和有些阴阳怪气,大有和太后与静妃对着干到底的气势。

  而阿雯一听整张脸都白了。

  “够了!”慕云平被眼前争执不休的两人弄得头晕脑胀,处理国事都没有这么费脑子,“不许吵了,都散了,将马婕妤追升为毓妃,按照贵妃制发葬,葬入妃陵。”

  “芸妃呢?不追究了?马婕妤的娘家如何交代?她父亲对国家忠心耿耿,他的女儿却在宫中死于非命,这岂不是令人寒心?把芸妃押进刑房,严刑拷打。”

  云和见状指着惨白着脸瘫坐在地上的阿雯几乎都要跳起来,叫道:

  “把这个宫女也给我拉进刑房,本公主见她可疑得很,不知道是和谁狼狈为奸陷害芸妃。”

  虽是指着阿雯,但却有意无意的往静妃的身上瞟,气势汹汹,仿佛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那般毫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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