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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晏:“嗯,新同学。”
“啊,同学啊,你好你好,我叫陈易,是沈南晏的发小。”陈易非常热情加自来熟。
江逾白也非常热情地打招呼:“你好你好,我是江逾白,沈南晏同学。”
刚好这时电梯开门,江逾白走出电梯,沈南晏紧随其后。
突然电梯外响起一道非常大声的关切声:“白哥你醒了?有没有事,我和陈盛正打算上楼看你呢。”
江逾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吓一大跳,一个不留神往后退了半步,不偏不倚正好撞上沈南晏。
好在沈南晏反应快,伸手扶了一把。
江逾白大概刚从温度很低的空调房里出来,沈南晏手指触及他手上肌肤的时候,传来一股淡淡的凉意,像是冬月的冰雪,酥酥麻麻地顺着手指蔓延。
明明是很舒服的触感,却莫名激得沈南晏迅速收回了手,洋装无事发生。
江逾白简单说了句“谢谢”,没有注意这个细节,满心只想着路右旗这人大惊小怪。
他语气里满是嫌弃:“去去去,大呼小叫啥呢,有什么好看的。”
路右旗强迫他转了两圈,拍拍他的手臂又踢踢他的小腿,没见他表现出什么不适,只是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些。
路右旗万分焦急地赶来,这会儿见了活的江逾白,还是将信将疑:“真没事?”
江逾白使劲掐了他手臂一把:“我好的很,滚。”
还能骂人,看来精神状态不错。
路右旗这下相信他白哥没事了。
“我心急如焚地跑来看你,结果你就穿着一身病号服来跟我说你没事?”
江逾白睨他一眼:“怎么,你还挺希望我有点什么事?”
路右旗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还打算说点什么,却听见了陈盛跟人打招呼的声音。
“沈南晏,你也在啊。”
沈南晏转头看他:“嗯,家人病了,来看看。”
他往江逾白的方向瞟了一眼,问:“他怎么了?”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路右旗的什么开关似的,听完后兴奋得不能自已:“昨天大半夜他非要带我和陈盛去吃宵夜,结果把自个儿喝高,回家的路上摔了一跤,哈哈哈哈掉公园的观赏小水池里去了,怎么扯都扯不出来,非要在里边游泳哈哈哈哈。”
陈盛虽然也想笑,但他努力克制着,补充到:“然后公园管理人员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扯出来,宋阿姨,也就是他妈赶到把他领了回去。今天一早他电话不接,我们联系不到人,就问了宋阿姨他的情况,阿姨说他在医院,我们就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这就把人给逮着了。
昨晚为了庆祝江逾白没有因为赌约而丧失人权,他打算小小地吃顿饭,表示对自己坚守底线的奖励。
一路上他带着陈盛和路右旗东拐西拐的,终于在离家不远的路上找到了一家烤串店。
陈盛看着那家店铺,扶额道:“拐一个路口就能到的地方,你东拐西拐的到底是图什么。”
江逾白:“你不觉得这样很神秘吗?”
神秘个屁。
对于挑食达人来说,其实就是没找着比这家更和胃口的店。
江逾白驾轻就熟地点了一些喜欢吃的烤串,又拿了几瓶啤酒。
“你行么你,别喝出事后又让我俩给你善后。”路右旗看见他的举动,发自内心的害怕。
“小瞧谁呢,我今年一定比去年有长进。”
江逾白喝酒的本事不知道随谁,有着常人不能拥有的“一杯倒”体质。
这是江逾白以前没有发现的,因为家庭原因,他平日里碰不着酒。可他又偏偏是个好奇心强的人,去年的今年,他喝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杯酒。
酒杯不大,量不多。
但架不住那是白的。
一杯下肚,他喉咙开始火辣辣的疼,没过多久就神志不清,合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开什么玩笑,我堂堂校霸上可勇攀高山下可乘风破浪,现在却告诉我我连一杯酒都承受不住?
从那天起,他就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每年都要尝一次酒,看看自己的酒力有没有长进。
第二年,也就是今年,再具体点也就是今天,他喝完酒后醒来,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医院。
此时的医院,连空气都是刺鼻的。
路右旗还想说什么,却被江逾白无情打断。
“打住打住打住打住,多大点事值得您浪费口舌吗?”
“不浪费不浪费,宣讲我们白哥的光辉事迹,怎么能是浪费口舌呢。”
这是哪门子的为我说话?
他偷偷看了沈南晏一眼,没想到沈南晏也刚好把眼神递过来,俩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猝不及防地交汇,静默两秒。
江逾白被看得发麻,有种不好的预感,默默移开视线。
果然,下一刻沈南晏开了口:“从来不喝酒?”
他居然还记着那时候说的胡话——打架抽烟喝酒什么的,我从来不干。
“堂堂学霸的脑子每天都记着这些事?”江逾白着反问。
沈南晏漫不经心道:“嗯,有问题?”
想着这里是医院,江逾白强忍着一股气,没有发泄出来,只是盯着沈南晏:“砸我场子你很高兴?”
沈南晏被他盯了也不躲,眼神懒散地回视过去,没有太多情绪,但浑身却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地压迫感:“如你所见?”
两人眼底都藏着一股带着硝烟味的暗潮汹涌。
“两位祖宗,别吵别吵,和气生平。”路右旗瞧见气氛不对,赶忙插|进他俩中间劝和平。这两位祖宗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班上传闻千千万,一个也不能信。
要说关系好,怎么会见面必眼红;要说关系不好,又怎么会让他白哥主动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