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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VIP150

蓝色狮 22882字 2023-02-22

  侍女们见不过一夜之间,赵渝骤然发起如此高热,不知是究竟哪里出了纰漏,都有些慌了。这边又有人赶着通报了宁晋,宁晋也急忙赶过来,看赵渝额头烫手,嘴唇开裂,显是病得不轻,不由又急又气,把底下跟着的人都骂了个遍。

  正乱成一团,赵渝昏昏沉沉地醒来,先是唤退众人,只留下莫研。还有个宁晋杵在帐中,因身份高她一辈,她也拿他无法。

  “小七……”她微弱道,“你记着,等耶律洪基来了,就说为了抓这乌龟,我掉入冰水之中,所以才会发此高热,千万记清楚了,莫忘了说。”

  莫研听了这话,心中不自觉地升起几分寒意:“公主,你是存心让自己生病的?”

  赵渝不答,勉强笑了笑。

  宁晋听罢,也是怒道:“小渝儿,你究竟在想什么,想争宠的话,装装样子也就罢了,你居然这样……”他恨恨地说不下去。

  莫研立起身,看见屏风后露出半个边的大浴桶,急步过去一探,果然满满的一桶冷水未倒,她顿时明白了。

  “公主,这么冷的天,你……你居然去泡冷水,你到底还要不要命!”她急道。

  “泡冷水!”

  宁晋也是一骇,不可置信地盯住赵渝:“小渝儿,你是不是疯了?”

  赵渝被他们嚷得头昏,半闭了眼不作声。她昨夜先是将自己裹在被衾中,又命侍女升了火盆,将自己烤得暖哄哄的,然后再遣开侍女,将自己骤然泡入早已冰凉的水中。严冬中如此一冷一热,便是寻常人也受不了,更不用说她本就是病弱之躯。

  “公主!这些日子我就怕你做傻事,可是没想得你……”莫研怎么也想不到赵渝是用这个法子。

  “这不是傻事。”赵渝低低道。

  “你拿自己的性命往上搭,这难道还不是傻事!都是因为他,是不是?”

  闻言,赵渝怔了怔,继而深深注视着莫研,一言不发。

  宁晋却有些听不懂,转向莫研,不解道:“为了谁?耶律洪基?”

  “公主,我没说错,是不是?”莫研顾不上和他解释,只朝赵渝急道,“自那日你听说那人死了,所以你自己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是不是?”

  赵渝不答,目光抚过垫上的软毛,一遍又一遍,良久才道:“小七,你是经历过大悲大痛的,我也不想瞒你。这三年来,纵然以为他还活着,可我的心里还是很苦,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半星可能。现下知道他死了,而我却还得对着另一个男人曲意承欢,你知道那种感觉么?”

  “……”莫研说不出话来。

  宁晋亦是。

  赵渝长吸口气:“接下去还会行大礼,我就得和耶律洪基成为真正的夫妻,这种日子我还得去过一辈子,你能想见的到我以后的日子么?”

  两人无言以对。

  “饶得他现下喜欢我,可究竟能持续多久?我在此地无依无靠,断断是斗不过萧观音的,保不定何时他便会对我相看生厌,到了那时,我今日辛辛苦苦所做一切便会付诸东流,他断然不会再记得我的好。那时的我即便留在他身边,对宋辽两国却是无半点益处。”

  莫研不知她竟想得如此深远,本来想了几句劝解的话也都说不出口。

  “可是,公主……倘若那人还活着,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是不是?”

  赵渝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他的死,才让我找到了最正确的路,其实我早就该如此做了。你也不必劝我,我既然远嫁到此,也改做些事才对。”

  宁晋拽过莫研,沉声道:“那人到底是谁,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莫研见再瞒也瞒不住,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告之宁晋。

  宁晋听罢,震惊过甚,以至久久无法言语。

  “你是说,那个人其实是以前的耶律菩萨奴,而现在的耶律菩萨奴就是展昭。”

  莫研点头:“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刚刚得知此事。”

  “难怪你……”

  宁晋终于明白了莫研的转变是为何事,不由暗自深叹,果不其然,只有展昭才能如此牵动她的一颦一笑。

  莫研眼下着急的只有赵渝的事,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凑身附耳过来:“现在怎么办?我看公主给自己找了一堆的理由,都是不想活下去,该怎么劝她才好?”

  赵渝所说,句句占理,宁晋一时竟也想不出什么由头才能劝得了她。

  “水,小七。”赵渝唤道。

  莫研忙给她倒了水,扶起她喂水。

  赵渝却不甚想喝,只湿润下了嘴唇,转头看向莫研和宁晋:“我只求你们一件事情,这场戏必要演好,否则我就白白受这罪了。”

  “公主……”莫研咬着嘴唇,忍不住想要哭。

  倒是宁晋已镇定下来,点头沉声道:“放心吧,小渝儿,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可待会端上来的汤药,你不能不吃。”

  赵渝虚弱笑着点点头,方闭目休息,等待着耶律洪基的到来。

  耶律洪基来时,基本上这边都已是一切就绪,严阵以待。

  “公主,你……”耶律洪基不明白怎么才几日不见,赵渝竟然病重如此,“我给你送来的药材有没有煎着吃,怎么会这般……”

  “殿下,你莫着急,我没事。”

  赵渝努力撑起身子,忙安慰他,还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殿下,你听我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昨日……昨日终于钓到了只龟,壳也是五彩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殿下你们所说的五彩神龟。……小七,快把它拿给殿下瞅瞅!”

  莫研抱着乌龟,应声过来。

  一看之下,耶律洪基大喜过望,也顾不得赵渝,双手接过那只龟,再三地抚摩着龟壳,激动道:“果然是它,果然是它,真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能找到五彩神龟。”

  “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一定是殿下洪福齐天,上苍知道我是为了殿下来找寻,所以保佑我终于找到了它。”

  耶律洪基捧着乌龟,左右端详,爱不释手,又转头看向赵渝,满面感动道:“你是不是就是为了找它,所以病才加重的。”

  赵渝柔柔一笑,摇了摇头。

  莫研适时在旁插口道:“可不就是么,这乌龟实在太大,气力也大,差点把钓竿折断,公主怕它跑了,居然自己跳到冰水里把它捞了上来,回来的时候全身冻得象冰块,当真是把我们都给吓坏了。”

  “你……”

  耶律洪基想不到赵渝为了给他寻这只乌龟居然如此拼命,感动地看着她:“这也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下次万不可再这样了!”

  闻言,莫研暗自白了耶律洪基一眼,心道:“还想有下次,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赵渝柔顺地点点头:“殿下不必担心,我……对了,这五彩神龟,若殿下要献给皇上的话,千万别说是我寻来的,就说是殿下自己寻来的。这样皇上感念着殿下的一片孝心,定然更加欢喜,岂不是更好。我这边的人都不会乱说,殿下放心……”话未说完,她便低头猛咳起来,莫研忙要上前替她抚背,却被耶律洪基挡开,他亲自坐到榻边替赵渝轻轻拍背。莫研知趣地退到一旁,并挪动屏风,将二人半遮半挡起来。

  耶律洪基半扶着赵渝,赵渝顺势轻靠在他怀中,气息浅浅,暗香萦绕。此时外间不知何人抚琴,琴音清丽而静,和润而远,静静沁入心底。

  “你这般为我,叫我如何感激你才好呢?”耶律洪基轻搂住赵渝,轻柔地低低问道。

  “殿下……”

  赵渝微微仰起头,看向他道:“我可从未想过要殿下感激我,我人小力微,能帮的上殿下的事实在太少,所以也只能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啊……”见她故意轻描淡写,耶律洪基听了更是感动不已,“我也曾派人来寻过这乌龟,却怎么也寻不到。你虽不肯说,可我知道你定是花了许多气力。你说,你想要什么,我也想法子给你弄来。”

  “殿下,只要你福寿安康,我别无所求。”赵渝轻声答道。

  耶律洪基拥紧她,笑道:“你不要,我也得给你。我赏赐你五千头牛,五千头羊……”

  赵渝噗哧一笑:“我要那么多牛羊做什么,吃一辈子也吃不完,殿下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你想要什么?”耶律洪基想了想,“我登基后,册封你为皇后?”

  赵渝忙道:“万万不可,殿下,此举万万不可。辽国历来是萧氏为后,殿下万不可因我而得罪萧氏,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听她连用了几个“万万不可”,知她并无争后之心,如此这般不图名利,耶律洪基更是相信了她确是一心只为自己,不由得更加怜爱起来。

  “那你说,我该赏你什么你才欢喜?”

  赵渝静默一瞬,直起身子,正视耶律洪基:“殿下也知,我嫁来辽国便是为了宋辽两国永结盟好。若殿下真要赏我,我只求殿下答应我一事……”

  耶律洪基已有些明白:“你要我答应你,将来绝不兴兵中原?”

  “不!”赵渝摇头。

  此举弄的耶律洪基又是一愣。连屏风外的莫研也有些奇怪,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公主为何还要否认。

  赵渝再抬眼时,眼底隐隐泪光浮动,缓缓道:“我自知人微言轻,不足以左右此等大事。我只有一小小心愿……他日若是有人劝殿下兴兵中原,殿下思量之时,有一时片刻能想到我,那我便心满意足了。”

  万料不到她竟是如此请求,耶律洪基心潮随着琴音而起伏激荡,只觉得豪情万丈,搂紧她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放心,只要是我在位之时,断然不会入侵中原。”

  得此承诺,赵渝喜极而泣,泪终于滑落,迅速渗入被衾:“多谢殿下。”

  莫研亦是深闭下眼,终于是听见耶律洪基做出这个承诺,公主这招以退为进使得还真是妙啊。

  嘱咐了赵渝好好养病后,耶律洪基也裹了神龟,志满意得地走了。莫研送他出了帐,又看着他骑马出了营,方才长松口气,转头望向不远帐厅……

  宁晋显然也看见耶律洪基走了,按弦的手缓缓松开,琴音此时方停。他起身,出了帐,朝莫研走来。

  “如何?”到了跟前,他问道。

  莫研重重点了点头:“她做到了。……耶律洪基亲口答应公主,他在位之时,绝不会入侵中原。”

  宁晋深闭下眼,虽面上看不出太大情绪起伏,但待他再睁开时,却隐隐可见内中泪光:“小渝儿,她不逊于当世豪杰,与她相比起来,我着实惭愧之极。”

  莫研微笑,既不反驳也不称是。

  “走吧,瞧瞧小渝儿去。”

  宁晋转身往赵渝帐中走去,莫研也随着他往回走。

  进了帐,才转过屏风,见到眼前景象,两人皆是骇然——赵渝半倾在榻上,榻下雪白的羊羔垫上赫然已被血所染红。

  “公主!公主!”

  莫研疾步上前,扶起赵渝躺好,后者嘴角尚有血痕,已然昏迷不行。原来赵渝本就是强撑着演完这场戏,待耶律洪基出帐后,赵渝再无力支持住,心力交瘁地呕出一大口血,昏死了过去。

  传太医,煎药,清洗……一时间赵渝帐中忙成一团。待太医诊治过后,宁晋上前问可有大碍,太医踌躇良久,才为难道:“公主久病多时,已是油尽灯枯,又逢此大病,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什么!”宁晋怒道,“她才多大,你就说什么油尽灯枯,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太医只得不语。

  上灯时分,莫研用过饭后去了趟马厩,却不见苏醉的踪影,只得复回到赵渝帐中,寻了借口遣开侍女,只说由自己来守夜。侍女们素知赵渝与莫研亲厚,便都依言退了出去。赵渝一直在昏睡之中,莫研也无事可做,便熄了灯,在旁候着打瞌睡。直至三更时分,帐帘轻摆,便见二人闪身进来。

  来人进来之时,本欲先点她的昏穴,待籍着帐顶天窗透下的月光看清是她,忙又停了手。

  “大哥!你也来了!”莫研见不光是苏醉,连展昭也来了,不由又惊又喜。

  “嗯,我听说公主重病,怎么样?”

  因生怕露出破绽,展昭与莫研相见次数寥寥无几,故而莫研并未来得及告诉他赵渝有寻死之心。他也是直到今日与苏醉见面后才得知的此事。

  “公主她……还不都是因为他!”

  莫研瞪了眼苏醉。后者已慢慢走至赵渝身畔,在榻边蹲下,手轻轻替她抚起几缕发丝,掠至耳边。

  赵渝仍在昏睡之中,睡颜憔悴,他的手不由微微有些颤抖。

  莫研看在眼中,知道苏醉定也是心疼之极,方才放缓语气,轻声道:“今日,公主着实是了不起,竟能让耶律洪基答应她,在位之时绝不会入侵中原。我心中,实在有说不出地佩服她。”

  展昭听罢,深吸口气:“当真是了不起。”

  苏醉本是心痛,听了这话,倒微微笑了笑,轻道:“她本就如此,往日,是你们看轻她了。”

  展昭低头问莫研:“可看过太医了,怎么说?”

  “太医说她久病,已是油尽灯枯,再也撑不了多少时日。”莫研说着,鼻子发酸,伏到展昭怀中,低低道:“大哥,怎么办?我们得救救公主才行!”

  展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先莫急。”

  “我有法子,可是……”

  莫研欲言又止,展昭会不会同意这个法子,她实在没有把握。

  展昭沉默良久,才道:“你说的法子,我也想过。”

  “大哥……”

  莫研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法子?”

  “我自然知道。”展昭微微一笑,莫研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自然知道她会如何想。

  “那你也赞成这么做?”莫研喜道。

  展昭却摇了摇头:“此事万万不行。”

  莫研脸色微变,退开一步,微仰着头盯住他,目光陌生地瞧着他。

  望了眼旁边的半跪着的苏醉,展昭何尝不愿让他们远走天涯,可是此事实在非同一般,除非能瞒过所有人,否则便是走漏一星半点,后果也是不堪设想。而眼下,但凭他们几人之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此事你千万不可鲁莽。”展昭狠下心来,沉声对莫研道。此事不同于白盈玉之事,而是关系到宋辽两国盟好,莫研性子冲动,他生怕她一时义气用事,反而惹下滔天大祸。

  “难道就这么看着她死么?”莫研咬着嘴唇道,狠狠瞪着他。

  展昭侧开脸,沉默不语。

  “大哥,你的心怎得那么硬?”

  莫研的声音很轻,说的话却很重。

  苏醉闻言,转过头来,淡淡道:“丫头,这事便是我也是不能答应的。”

  “你们……”莫研气道,“是,你们是大英雄大豪杰,都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为己任,自然不会考虑我们女人的生死。”

  “小七!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

  展昭上前,试着想安抚她,却被莫研气恼地躲开。

  “这几年来,你二人都身在辽国,公主的处境你们应该比我要清楚。她病了那么久,你们做了什么;现下她都快死了,你们还是什么都不肯为她做!”莫研越说越恼,“大哥,枉江湖中人称你为南侠,可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展昭静静听着,什么都不反驳。这些话若是由别人说来,他不会放在心上,但由莫研口中说来,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割一般。

  “丫头,够了!”喝住莫研的是苏醉,“展昭已经够难的了,你莫再说他。”

  “我……”

  因见赵渝奄奄一息,莫研正在焦心的时候,想都不想便说了那些话,本还待反驳,抬眼时看见展昭不言不语静静而立,不由得心中一软,怒气也消了一半。

  “总之,我不能看着公主就这么死,你们快想法子!”她只得道。

  苏醉浅浅一笑,并不回答,低头握了赵渝的手,默默地将自己暖意传过去:“她若真的走了,我自然会陪着她。”

  听了这话,莫研气得跺脚:“这又何苦,现下她不是还活着么!能一块活着多好,何苦非得一起死了。”

  她说话间,赵渝忽得咳了几声,自昏睡中醒来,悠悠睁开了眼睛。莫研本要上前,却被展昭拉住。

  “渴不渴,想喝水么?”苏醉朝她轻声道。

  “你是?”月光微弱,赵渝看得并不很分明。

  “我?”苏醉低低笑了笑,“你想我是谁呢?”

  赵渝恍若置身梦境之中,微微笑了笑道:“你是父皇么?”

  苏醉扶她起来,递了水到她唇边,摇头笑道:“不对。”

  “那是……他,”赵渝喝了几口水,无力地靠下去,“可我连他的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姓苏,单名一个醉字。”苏醉笑着轻声道。

  “苏醉……不对,我不是说老胡,我说的是他。”

  “我知道我知道……”苏醉在她耳边低低喃喃道,“他就是那个在伏虎林找到了你,替你接骨的人:在雁歇镇上,漏雨的屋子里,把你抱到地上的人替你换药的人;那个老是对你很凶,其实心里很喜欢你的人。”

  赵渝虚弱笑了笑:“是啊,就是他。”

  旁边的莫研听了心中替她伤心,不由自主地将头埋到展昭身后,不忍看他们。

  苏醉接着轻声道:“他就是苏醉,其实他没死,却骗你说他死了。现下,他心里后悔得很……”

  “他真的没死?”

  赵渝惊喜道,努力要直起身来,想转头看他。

  “真的。”苏醉柔声道。

  籍着月光,两人四目交投,赵渝凝视他许久,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迟疑问道:“这是你本来的模样。”

  “嗯。”

  赵渝笑道:“和我原本想得还要好看些。”

  “是么?”苏醉笑问道,“你想我是什么模样?”

  “……我也忘了。”

  两人皆笑得十分欢喜,过了半晌,赵渝毕竟病重,已然撑不住精神,有些累了,眼皮渐沉,朝他道:“你莫再要走了,好么?”

  “好,我就在这里。”

  赵渝放心,靠在苏醉怀中又昏沉沉地睡去。

  苏醉轻柔地拥着她,不声不响。

  帐内静得出奇,莫研扯扯展昭的衣袍,低低哀求道:“大哥,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么?我们再想想,好不好?”

  见了苏醉赵渝二人模样,心中也是不忍之至,展昭皱眉良久,却仍是摇了摇头:“此事绝不可行。”

  “你……”莫研气恼,“难道你能就这么看着他们死?”

  展昭喉头哽咽了一下,薄唇紧抿,不作声。

  莫研待要再说话,苏醉已截口道:“不用说了,展昭说的对,此事绝不可行,事有轻重,我们都该清楚。”

  “你……亏得公主又睡着了,要是她醒着,也会被你气晕过去!”莫研着急,眼见这二人脑袋硬得如岩石一般,“你二人远走天涯,岂不是好,你为何不肯?”

  “丫头,你莫再说了,家事国事,孰轻孰重,便是她醒着,她也不会答应的。”苏醉平静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她若会答应,便不会将自己弄到这步境地了。”苏醉淡淡道。

  莫研待还要再说,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才能说服他们,干脆气恼道:“既然如此,你们也不必在此处假惺惺了,走走走……都走。”

  “小七!”展昭沉声低喝了她一句,欲上前拉她。莫研心中气恼,他自然明白,可赶他倒也罢了,苏醉与赵渝可以说是见一时便少一时,她怎能连苏醉也一并赶走呢。

  莫研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径自避到帐角去,赶人走的话倒也不再说了。

  展昭见她模样,何尝不知她对自己气恼异常,只得暗自叹气。当初白盈玉之事他尚可通融,可此事着实关系太大,他断不能拿两国盟好之事来冒险,一旦败露,宋辽之间必定会掀起狂澜,兵戎相见亦有可能,到时受苦的便不仅仅是几个人,而是天下百姓。

  他知道莫研必定也懂这个道理,可她心地柔软,看不得眼前之事,故而才会恼他。

  莫研呆在帐角虽然不语,可心中又有了另一层盘算。

  她知道有一个人,若这主意是他出的,那么大家多半就会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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