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秦雨飞不用上班,在家里跟顾英杰过着如漆似胶的甜蜜生活。他们窝在一起看电视，一起做饭，打游戏，她陪他休息。

　　周日那天上午,顾英杰宣称自己病已痊愈，抓着秦雨飞做了低俗的事。动情之时，顾英杰喘着气问秦雨飞,下周找个时间，一起回他家吃顿饭怎么样？秦雨飞被他摆|弄得正到紧要关头,根本没有余力多想，应道：“好。”

　　顾英杰大喜，格外卖力。事后两人呼呼大睡，一睁眼已是十二点多。顾英杰在床上耍赖不愿起，秦雨飞踢他一脚说肚子好饿，问他吃什么。“要不叫那家茶餐厅的外卖？”

　　“那家生意太好，你现在叫，得两点才送到。”顾英杰把头埋她怀里，趁机撒娇，“我也好饿，要不你去下个面条，放点午餐肉，多打三个鸡蛋。”昨天他们腻腻歪歪地一起做饭，他教她煮鸡蛋面来着，所以最近有爱上吃面条。

　　“好讨厌，又吃面条。”秦雨飞一边抱怨，一边起来穿衣服，套了件他的衬衫去厨房。

　　顾英杰把脸埋在枕头里笑，他家女王越来越有主妇的样子了。他磨磨蹭蹭地起床，套了件睡袍，慢吞吞地走去厨房做监工。秦雨飞已经把水烧上，挂面拿出来放一边，鸡蛋三个，午餐肉罐头也打开了。然后她还支了个小锅正烧油，准备炸她带来的速冻炸鸡块。

　　“哼，哼。”顾英杰一边哼一边从身后把她抱住，“又吃这么热气上火的东西。”

　　“你不许吃。”秦雨飞站得离锅挺远，伸长筷子小心翼翼把鸡块放进去，听得油滋滋地响，她舔|了舔唇，又可以吃上美味的番茄酱了。

　　“我来炸鸡块，你来煮面好不好？”她跟他打商量。既然起来了，就一起干活，她真的好饿了。

　　“让我亲一下就好。”他说着嘟个猪哥嘴过去，秦雨飞转头痛快给他啵一下，然后催他：“快点，水开了。”

　　顾英杰站在另一个炉火前下面，他搅了搅水里的面条，转头看了看秦雨飞，她很认真地盯着油锅看，顾英杰忍不住微笑，就这样与她肩并肩的站在厨房里，哪怕只是吃个简单的面条，他就觉得心满意足。

　　他拿肩撞一撞秦雨飞。

　　“干嘛？”秦雨飞问他。

　　“说你爱我。”

　　秦雨飞白他一眼。这么肉麻，还让不让吃饭了？

　　顾英杰哈哈大笑。笑声还没停，门铃响了。

　　秦雨飞和顾英杰对视一眼，顾英杰也不知道会是谁，“我去看看。”

　　秦雨飞莫名有些紧张，全身都处于警戒状态。她把灶台的火都关了，跟在顾英杰身后，躲在墙角后面探头探脑。顾英杰在大门后头看了一眼猫眼，回身小声对她说：“是我妈。”

　　话音刚落，就见“嗖”的一下，秦雨飞跑没了。

　　顾英杰有些呆，看着空空的墙角，而后失笑。他走回几步，看到卧室的门关上了，他想她大概是要去换衣服和整理仪容，于是也没在意。门铃还在响，顾英杰只得赶紧去开门。

　　门外站着顾太太和管家。她一进门就抱怨：“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还担心怕你病没好晕过去了。”

　　“怎么会？”顾英杰笑笑，把母亲迎进来。“我都好了。”

　　“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好好的偷跑什么，家里就住不得了。做贼一样，乱七八糟的。”顾太太开始训话，“要我说，你这房子的钥匙还是给妈妈一把，要有什么紧急事，也能把门开开。要不病倒在家里都没人知道。早上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干脆过来看看。”

　　顾英杰摸|摸鼻子，不敢说话。钥匙当然不能给妈妈，不然她时不时来查个勤就太不方便了。早上他的手机确实是有响，但那时候他正跟秦雨飞在床上做运动，于是没理。后来睡着了就忘了这事儿。

　　顾太太这时候已经走进了屋子，正到处看。“怎么乱七八糟的？你哥还帮你说话，说什么有人照顾你。就你交的女朋友，一个个都跟妖精似的，哪是照顾人的人。你也别再玩了，收收心，好好谈一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会体贴照顾人的。”

　　“是，是，我找个跟妈一样好的。”顾英杰拍着妈妈的马屁。

　　顾太太白儿子一眼：“就是管你管的少，把你宠坏了。”她还在生儿子的气，哪有从家里偷跑的，以为是坐牢吗？

　　“妈，你等一下。你先坐。”顾英杰把母亲按到沙发上，“我一会回来。”他转身去卧室，开了门，里面没人。顾英杰想了想，把卧室门关上了。往里走，打开衣帽间的门，看到秦雨飞换上了她自己的衣服，正缩在衣柜角落躲着。

　　顾英杰压低了声音，问她：“你干嘛？你以为你是小偷，正行窃时遇上回家的屋主吗？”

　　秦雨飞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能摇头。

　　“妈妈来了，你出去见见她，打个招呼？”

　　秦雨飞又摇头。先前她是挣扎犹豫，她不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要是让她选，她一定不会这么快就见他父母，但是上午她一不小心被他引诱答应了下周去他家，现在又是人家母亲已经登门，她要是不出去，那真是没礼貌。正打算硬着头皮上战场，结果就听到顾太太在训儿子，训儿子就算了，还抱怨起他的女朋友，还要求什么温婉贤淑，体贴会照顾人，这些品质在她身上都没有。而且昨天今天她跟顾英杰都在闹，客厅确实乱糟糟的，这个也被他母亲埋怨了。她这个时候现身，简直就是当炮灰的命吧。

　　这么一想，秦雨飞决定今天绝对不是见家长的好时机，她听到顾太太往屋子里走，赶紧躲到了衣帽间里，生怕被她发现。

　　顾英杰一听她不愿意出去见人，顿时有些不高兴，“人来都来了，你这么躲着算什么意思？”

　　秦雨飞正要说话，就听得顾太太大声嚷：“阿杰！”那声音怒气冲冲，而且已经是冲着卧室来了。顾英杰不知道母亲在生哪门子气，只好赶紧往外走，出去的时候顺手把衣帽间的门关上了。这边刚关门，那边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顾太太的大嗓门在卧室里回荡着，可见她真的气得不轻。

　　“你怎么回事！你在生病知道吗？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要好好补一补，结果呢？厨房里是什么？面条和炸鸡？我说了让你在家里住几天，你不愿，非要回来，回来了就吃这些垃圾？家里头乱七八糟，这是个病人休养该呆的环境吗？所以我就说你那个什么女朋友，怎么可能会好好照顾人，只会玩，贪漂亮，爱名牌。”

　　“妈，她不是这样的。你都不知道她是谁，这样乱评价不好。”顾英杰无奈打断母亲的话。

　　“行了，行了，我不需要知道她，我有眼睛看。你生病住院，她去照顾你了吗？你回到这，她照顾你了吗？那种女人我知道，就是你给她买礼物的时候她能对你好。你看看你这卧室，乱成什么样子，也没人帮你收拾，也不开窗透透气。平常你怎么胡闹就算了，现在生病还这样，简直太不像话。”顾太太心疼儿子，越想越生气。

　　顾英杰不敢接话，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会火上浇油。其实他也知道，他妈妈肯定是对他偷跑大为不满，现在抓到了把柄，借题发挥。

　　“她呢？不在吗？大中午的，连饭都不给你做？这都几点了，你的胃还要不要了？”

　　“妈，别生气。不关她的事。”

　　“别跟我提她！”顾太太那个气，“她不在更好，我也不想看到她。反正你的女朋友来来去去都那样的。我告诉你，妈从来不过问你交朋友的事，但是谈恋爱别晕了头，如果是要考虑结婚的，低于你大嫂的那个标准，你就不用带回家给我看了。”

　　顾英杰无奈叹气，不得不承认，今天真的不是个见家长的好日子，算了。

　　顾太太仍在发脾气，把儿子和那个也不知道是谁的儿子女友数落一通后，要求儿子现在跟她回家去。

　　“妈，别闹，我都好了。明天还要上班的。”

　　顾太太不说话，只一脸不高兴。

　　顾英杰上前几步，搂着母亲哄：“我这两天只顾睡觉没收拾，又住院这么多天，好多文件没看，邮件也没处理，明天上班要跟不上进度了。你看，我都好了，精神得不得了。你就别生气了，我不该偷偷跑回来，是我不对。下回不这样了。我这乱，你先回去吧，别生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我明天下了班回家喝汤，你帮我煲锅汤好不好，就上回你让哥送来医院给我的那个汤，太好喝了。”

　　“少灌迷汤。”顾太太虽然这么说，但火气已经下去了不少。“我给你带了汤过来，你那面条炸鸡都倒掉，做点米饭，就着汤吃，里面的肉也要吃干净，知道吗？”

　　“好。”

　　“我来给你做好了，你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别，别。你先回去吧。不然一会你又忍不住训我了。我这病刚好，老挨训又得病了。”

　　“瞎说。”顾太太看看儿子，终于心软，决定今天放过他。她要在这确实会忍不住一直唠叨他的。“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总让妈担心。”

　　“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顾英杰好哄歹哄，又磨了十分钟，总算把母亲和管家送出门。临出门时，管家把他的车钥匙留下了，他把顾英杰的车子开来了，回程跟顾太太一起坐顾家司机开的车回去。

　　顾英杰看着那钥匙，知道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边骂他逃家，一边给他送车子回来。这其实，有点像一个人呢。顾英杰急急转回主卧，打开衣帽间，秦雨飞缩在衣柜角落，抱着膝，低着头，一脸做错事似的愧疚表情。

　　“好了，她走了。”顾英杰哄她，把她拉出来。“没事了，你说得对，今天我妈心情不好，不见也没事，下次找合适的机会，安排你们见。”

　　秦雨飞默默点头，没说话，飘到厨房把糊掉的面条和炸坏的鸡块都倒了。然后做了锅米饭，又打开顾太太带来的汤看了，倒进锅里，摆上炉子热一热。

　　之后秦雨飞一直没什么精神。吃完了饭，顾英杰收拾屋子，她也帮忙。晚上两个人出去散步，顺道在外头解决了晚饭。之后秦雨飞就说，明天还要上班呢，她先回去了。

　　顾英杰看她心情太不好，也就不跟她倔这个，哄了哄她，让她回去了。

　　秦雨飞回了家，倒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她觉得情况有点糟糕，其实顾太太说得有点对，她哪里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她是肤浅的白富美。顾英杰病了，而她完全没有照顾好他。她叹气，有些内疚。

　　秦太太走过来，挨着女儿坐：“怎么了，在朋友那玩得不开心吗？”

　　秦雨飞看了看自己的妈，问她：“妈，你说我是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吗？”

　　秦太太笑了：“你说的是别人家的女儿吗？”

　　秦雨飞垮脸给妈看。

　　秦太太哈哈大笑，把她揽进怀里。“你想做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有点想。”

　　“受什么刺激了？”

　　“反正就是想。”秦雨飞道。她决定了，讨婆婆欢心这种事，肤浅的白富美也是干得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雨飞啊，你的方向是不是搞错了？

　　秦雨飞：搞错什么？

　　作者：婆媳问题不是我们小白文该关注的重点啊。

　　秦雨飞：我高兴就行，我愿意。

　　作者：这样啊，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给你出出点子。你去蓝翔技校报个名，学个烹饪、西点什么的，还有美容化妆，这样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婆婆肯定喜欢。

　　秦雨飞：学这些干嘛要去蓝翔。

　　作者：人家问起来，你也是名校毕业的呀。

　　秦雨飞：……

　　作者：而且在那你还可以顺手学学挖掘机，啊，不对，挖掘机用不上，学汽修，家里车子坏了你一卷袖子就能上了。

　　秦雨飞：你还是，写你的小白文吧。

　　作者：别啊，我觉得，会开挖掘机的白富美也挺酷的。

　　秦雨飞：你跪安吧。

　　作者：别这么对我，我一腔热忱……

　　秦雨飞：你走不走？不走我拿兵器了。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