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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5章-下

沧蕙 18658字 2023-02-21

  (下)

  郁临深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把胡永铭塞进去后,自己却不上,给他小姨夫打了电话报了出租车的车牌号跟司机的工号,弯腰对车里的永铭说:“永铭,我今天没开车,你一个人回去,我还有事,到家给我电话。”

  胡永铭点头,对郁临深眨了眨眼,又跟我道了再见,才兴冲冲地坐车回家去了。

  看着远去的车身,我半僵硬半抽搐的笑脸再也受不了地垮下来,郁临深一直盯着车子远离的方向,目光悠远。就在我想开口表达我的愤怒时,他突然转过身,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低垂,面无表情,但这种冷淡又与之前嘲讽的感觉不大一样,似乎是因为疲惫。心疼的感觉一点点熄灭我心上的怒火。

  “你……”我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他已经知道我喜欢他的事情,不管我说什么,最后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没有看我,只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懒懒的,像是敷衍。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根本不知道面对他该做什么,他明明不喜欢我,却又三番五次地和我装熟悉,除了报复我,或者觉得把我当小狗逗弄几下能让他的生活多些趣味,还有什么原因呢?

  我一秒钟也撑不下去了:“你走吧,这路我很熟,不用送。”

  说完我就转身走开,再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酒媚。”

  他叫住我,走上来拉我的衣袖,扯着嘴角笑:“我记得你现在好像还是孕妇,所以……”

  “我怀不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郁临深,这样作弄我好玩吗?有意思吗?!”

  我朝他大声吼着,完全不配合他别扭的玩笑——如果那能叫做玩笑的话。

  他错愕地睁大了眼,我也瞪着眼盯着他,不过很快他就抿唇敛去表情:“你确定你要在这里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我朝四周看了看,已经有路人不时瞥向我们,我想他们肯定会以为我是惨遭面前男人抛弃的可怜女人。

  我捂住脸,低头快速远离是非之地,郁临深一直跟着我,走在我身后,我懒得再去理他,只是加快步子一味往前走,一直走到小区对面的小型喷泉广场,才刹住步子,他也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捂着脸,低头问他,没有一点质问者的气势。

  “你们女人是不是很擅长,心里想着一个人,却还能跟另一个人在一起?”他莫名其妙地问我,语气竟然有点哀伤?

  我放下湿润的双手,用力吸鼻子,幸好天色暗沉,路灯还没亮,他看不清我的脸:“你说的是?”

  他没回答,只是双手插袋,在台阶上坐下来。

  原地挣扎几秒钟后,我也坐下来,自觉和他隔着半米的距离。我知道我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可是他今天反常的情绪却让我移不了步。或许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挣不开又放不下。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中央水池发呆。

  我犹犹豫豫:“你是不是很爱酒舒?”

  他不解地转头看我一眼,我扯了一个干瘪的笑:“酒舒都告诉我了,她跟你结婚,心里又爱着别人,现在她和你离婚了,你爱她,所以接受不了对吗?”

  他还是不出声,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刚好她知道我喜欢你,和你离婚,说不定也为了成全我,所以你才会讨厌我,抓住一切机会让我出糗,是吗?”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几秒钟以后,敷衍地勾了勾嘴角:“女人的逻辑真可怕。”

  我不甘示弱:“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爱她,你觉得我会让她有跟我离婚的机会吗?”他大言不惭,“而且谈爱,会不会愚蠢了点?”

  我无声地笑了,看来我是没指望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了:“那就是说,你只是单纯讨厌我这个人喽?”

  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可以死心了,其实我早就该死心了......

  “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一个喜欢上自己姐姐丈夫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这样难得地对我坦诚,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是啊,我是个坏女人,无耻地爱上有妇之夫,那个人还是自己姐姐的丈夫,这样的女人,不是品德有问题,就是脑袋出毛病,能有什么好的。”

  他忽然一脸愕然,我也呆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自己对他说了“爱”这个沉重的字。十几二十岁时,我们爱一个人,是理所当然的青春,二十五岁以后,我们再谈爱,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有时甚至会成为负担和累赘……然而我没有再去否认自己的话,也许坦然说出一切,我就能从中解脱了。

  我故作轻松地笑起来:“放心吧,我不会纠缠你,我一直都没有纠缠过你,不是吗?以后更加不会……你曾经是我的姐夫,我不会忘记这个事实,”我站起来,拂去外套下摆的灰,“好了,我们一笑泯恩仇吧,我已经自我剖析给你看了,所以你不用好奇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忘记你前妻的妹妹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揣测无关的人身上。”

  路灯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点亮了,灯下的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双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搭在膝盖上,好像在思索该和我说什么道别的话,眼神看上去竟然是失落的。我还没来得及眨眼仔细去看,那抹和失落类似的情绪已经消弭。

  我没等他的道别话,长吐一口气,说声“再见”,向马路对面走去。

  回到家以后,我抱着笔电,缩在沙发上,很平静地打开电脑,找出之前一直想看的一部喜剧电影,认真看起来。

  剧情很搞笑,演员的表演很到位,每个场景都令人捧腹大笑,我几乎从头笑到尾,直笑得眼泪汪汪的,才依依不舍关上电脑去洗澡。

  源源不断的热水浇在我微凉的身体上,驱走凉意的同时,也驱走脑袋里虚无缥缈的思绪,郁临深那张总是缺少笑容的面孔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今晚最后他定格在我身上的无声目光。

  走进卧室,我把自己甩到床上,弹性极好的床垫让我的身体上下弹了几下,手机响了,我懒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直到铃声接近尾声,才挪动身子,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接听。

  “酒媚,我是郁临深。”

  “嗯……嗯?”我睁大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没什么事,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他的嗓音平稳低哑,在小孩的笑声和哗啦啦的水声中间也清晰可闻。等等?水声?难道他还在原地没走?

  我抚着自己不稳的心跳:“你在哪里?”

  “对不起,我只是想为自己之前说的某些不合时宜的话道歉。”他的声音低低的,却重重落在我心上,压住我乱跳的心脏,直到它恢复稳定。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

  回答我的有嬉笑声、有哗哗水声,而他则沉默着。

  “你如果只是想道歉……那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我笑着对他说,然后挂断电话,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天气不知不觉热起来,我终于舍得脱去厚实的外套,开始穿上轻巧的衣服,穿的衣服少了,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哼着歌收拾桌子,柯梁爱推门而入,面露愁色:“阿媚,晚上我去你家睡。”

  “怎么了?和你老公吵架啦?”我不以为意。她每次和方明青闹矛盾闹得凶了,就会跑去我家,次数不多,每次还没到睡觉时间,又被找上门来的方明青接回去,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别跟我提他。”

  我耸了耸肩,慷慨地收留这位离家出走的朋友。

  吃完晚饭,我带柯梁爱回了家,然而我们俩相顾无言到十点多,方明青还没上门,连个电话也没有,我不由觉得不对劲了。

  “喂!你们为什么吵架?”

  柯梁爱半躺在沙发上生闷气,怀里抱着我的红色抱枕,四个角都快被她扯开线了。

  我夺回我可怜的抱枕,决定从她的软肋下手:“你确定要在我这待一晚上不回家?小森想你怎么办?”

  她的眼珠转了转,终于转到我脸上:“放心,有方明青在,他照顾孩子厉害着呢!”

  她的语气冷嘲热讽的,我哭笑不得:“有一个会照顾孩子的老公,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啊,他是好,”她的语气十分低落,“好到开始和别的女人鬼混了。”

  我吓一大跳:“怎么可能?方明青根本不是那种人。”我小心观察她的脸色,她并不像在开玩笑,“你亲眼看到的?”

  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方明青会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他在本地一家外企担任人事主管,长相端正,谈不上英俊,五官也没什么出彩之处,实在算不上帅哥类型。不过他个性稳重,对柯梁爱专情专一,几乎到了唯命是从的程度,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她当孩子宠着,柯梁爱脸上时常有的幸福不会骗人。乍然之下,听到她说这话,我只能怀疑其中必定有误会。

  柯梁爱的眼圈倏地红了:“我看到别的女人发给他的信息,真的,那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什么‘谢谢你送我回家啊’,‘你的怀抱好温暖’,‘想念那个吻’。你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哑然,对于一个妻子来说,在丈夫的手机里看到这种信息,的确很受打击,但我依然不能相信:“光靠这些信息也不能说明什么,你问过方明青吗?”

  她苦笑,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我哪里敢问?大家总以为他很爱我,离不开我,实际上我才是真正离不开他的人。跟他在一起这些年,他对我那么好,万一这些都是假象的话,我该怎么自处?”

  “我觉得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该当面问问他,自己一个人揣测这种事情的真相,简直是在自我折磨。你不声不响地跑到我这里来,手机也关机,我猜他肯定着急死了。这样吧,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你们好好说清楚。”

  我拿起手机,却被她一把夺了过去,按下关机键。

  “别打,他愿意着急就着急,不愿意着急我也不稀罕。”

  我被她这种甘愿做鸵鸟的心态气笑了:“你还嘴硬,明明稀罕的要死!你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这里不见他,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相信我,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换成我,肯定也会接受不了,但如果我不给出点理智的建议来,恐怕她会一直把这件事梗在心上,给自己找罪受。

  “阿媚,你说,现在的女人都怎么回事啊?尽喜欢纠缠有家室的男人。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能如愿以偿,那样的男人又有什么好的呢?”

  她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我自嘲地摇摇头,把这点联想摒弃掉:“所以,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打电话给他。”

  这次我很容易地把手机拿了回来,等待手机开机的间隙,沉闷的敲门声急促传来,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谁。我看了眼躺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女人,走过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方明青。他应该是跑着上楼的,此时微微喘着气,头发也乱糟糟的。

  “阿媚,梁爱在你这里吧?”他焦急地问我,眼神已经飘到我身后。

  “在呢。”我侧身让他进门,他松了口气,直奔已经正襟危坐的妻子。

  “你怎么一声不吭跑这里来了,手机也关机,我都快吓死了。”

  “是,她不光关了自己的手机,还强行关掉我的手机。”我倚在墙上,不紧不慢地插了一句。

  方明青无奈地看我一眼,我也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柯梁爱对他不理不睬,拿着自己的包就往门外走,连再见都不跟我说。方明青匆匆跟上她:“阿媚,你别在意,她估计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是麻烦了。”

  我摇头:“放心吧,我没什么可在意的。她现在的确情绪很差,你多哄哄她,有什么事好好解释清楚,她其实……很在乎你。”

  他有点疑惑地看向我,大概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不过还是点头,赶上已经下楼梯的柯梁爱,伸手搂她的腰。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拐过转角消失不见,不由叹了口气,但愿方明青真没什么事,否则我可再也不敢相信爱情了。

  翌日,柯梁爱一进我办公室,就跟我道歉,情绪和昨天相比大相径庭,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阿媚,昨天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其实方明青没背着我乱来。”

  我一摊双手,打趣道:“我就说吧,看你昨天那副‘弃妇’的样子,我都替你脸红。”

  她尴尬笑了两声:“别取笑我了。不过还好,方明青说发那些信息给他的那个女人有臆想症,总是幻想公司里的男同事对她有意思,前几天公司已经劝辞她了。仔细想想,的确是我关心则乱,那些信息方明青从没有回复过,手机也大大方方地让我看,估计他自己都忘记有那回事。”

  “那就好,以后你得对方明青好点了,你看,他还是有别人喜欢的嘛。”

  她一改昨日离了方明青就活不了的可怜样:“切,就他那样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量他也不敢对不起我。”

  “你少来,”我佯装不满,“他那样的要是一抓一大把,我至于快三十了还跟浮萍一样飘着吗?别不知足。”

  “阿媚,你跟那个人还没有进展吗?”她一转话锋,突然提起郁临深,鼓励我,“别羞怯下去了,这年头,羞怯什么的早不是什么优点了,你闷在心里不说,谁知道你喜欢他呢?”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云淡风轻:“我跟他说了,他不喜欢我,我被拒绝了,就这样。”

  柯梁爱略显惊疑地望着我,只是惊疑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伸手覆在我放在桌上的手:“愚蠢的男人!阿媚,别气馁,他拒绝你是他的损失,你条件这么好,肯定会等到一个你爱他他又爱你的人。”

  “借你吉言了。”

  我一笑置之,却又忽然想起,似乎某一次我用相似的话安慰郁临深时,他也是这么回我的。我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有关爱情的回忆里,他占据太多,随便某个场景某句话,都能轻易让我联想起他来,若是靠我自己努力遗忘估计不太可能,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冲淡它们了。

  晚上我的间歇性整理综合症又发作了,等我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妥帖后,期待中的疲累并未如期而至。于是我又拾起那本心绪起伏不定时就翻上几页的小说,希望自己可以沉浸于别人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故事中,暂时忘记自己。

  梅吉嫁给在长相上与拉尔夫神父有几分相似的卢克,外表看来,她割断了自己与拉尔夫不可能的爱情,但内心里,她依然深爱着他。她离开德罗海达,跟随卢克远赴陌生的镇子邓洛伊,在那里她的身体半强迫地被他打开,她惶恐、害怕,甚至尖叫起来,却依然无法阻挡卢克的欲望……

  我想,她的悲伤和眼泪不只是因为身体上持续的疼痛,也不只是卢克的不爱她,而是因为她身体的某个部分永远离开了她。

  梅吉的尖叫令我毛骨悚然,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做*爱,是件多么绝望的事情。我不是梅吉,我也没有一个在感情上爱自己的拉尔夫(尽管拉尔夫选择了事业而放弃了她,但无疑他还是爱着她的),但很大程度上,我以后的生活会与她的别无二致:遵从父母和亲友的意愿,与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走进婚姻,习惯与他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做尽职的妻子。

  但那真的是我内心想要的吗?我又有多少把握能让自己十年如一日地忍受那样的生活?十几岁尚未尝过爱情滋味的酒媚是绝不会让自己囿于那种无可奈何的境况的,但二十七的酒媚似乎再也无法拥有那般敢与现实对抗的雄心壮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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