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就在无数吃瓜群众惊讶于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脑/残/的粉丝的时候，池若已经在公司里晋级召开起了应急会。

　　如今大部分公司都有应急预案, 逐鹿娱乐当然也有, 可是，无论哪个公司的应急预案，恐怕也不会特别列出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粉丝间的纷争, 向来很难评说对错, 往往起因都是一件很微小的事, 完全不值得兴师动众。可是, 粉丝间往往会产生一种归属感，再加上某些似真似假的上升，让粉丝们产生了“自家人怎么能被人欺负？”“我们不能不团结”的感觉。在这样的感觉的驱使下，一件小事很快就滚雪球成一件大事，想要控制都难——除非出现另一件事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

　　但是，如果是真粉丝，那么这个注意力其实很容易转移：一首新歌，一部新剧, 一个新代言——所有全新的资源, 甚至是明星微博上一条普通的转发，都能够带给粉丝别样的满足感, 让他们从愤怒不安到心安，有了新的目标，不再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那些争吵上。

　　而池若现在面临的难题，就是网上为了这事争吵的那些人，并不是苏沁的粉丝, 池若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控制这一场闹剧的发酵。有力无处使，这让她莫名感到心慌。

　　等到“骚/扰电话”的说法出来，池若的心反而踏实下来：原来这件事背后真的有人！

　　原来他们的目的是在这里。

　　在赵小婷等人还摸不到头绪的时候，池若最先淡定下来，“能找到这件事幕后的操控人是谁吗？”她问玉女。

　　玉女脸上露出些许为难，“我查了好几天，一直没有找出对方到底是谁——只有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截图里所有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地方都被打了码，一点信息都没有露出来，想从这边入手都难。图片流传得很快，最开始应该是被放在山羊论坛上的，帖子删得快，流出来的已经是不知道转了几手的图片了……”

　　虽然没什么成果，但是玉女依然条理清晰地梳理出了自己的思路，表示她并不是毫无作为——起码是努力工作了的。无论对她给出的答案满意与否，在工作态度上，池若都没有办法指责她分毫。可是，毫无进展的追查，让池若团队进退维谷。

　　“只有一张截图……”王萱沉吟着开口，“连录音、通话记录都没有，网友们那么容易就被带着节奏走了？万一这件事是自导自演呢？”

　　“这件事肯定是自导自演！”池若一开口就给这件事定了调子，又问玉女，“是啊，这件事，连个……现在流行的说法是什么？实锤？——都没有，网友们就都相信了？”

　　玉女摇了摇头，脸色轻松了一些，“网上的人也都不是傻的。”她随手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池若，“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个bug，所以现在网上的风向倒也不是一边倒……”

　　王萱、赵小婷等人的神色都略见宽和，池若却与之相反地紧皱起眉头。

　　金童最善察言观色，比其他人先一步发现了池若严肃的神色，关心地问：“池若，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一句话，也让赵小婷等人发现了池若的不对劲，“是啊，若若，你是又发现了什么？”

　　“不是发现了什么。”池若摇了摇头，一时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告诉小伙伴们自己心底的不安源自于何，“我就是觉得……对方这次特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么大手笔，总不会放着那么大的一个bug看不见，没准备一点后手吧？说不定，就是在等咱们这边放松警惕——或是风向稍有反转，就放出来，好搞一波大事情的。”

　　她这么一分析，事情的发展方向就完全偏向了另外一条轨道，绝对不值得大家兴高采烈，反而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预备应付对方出其不意的最猛烈的攻击。

　　“还是要试着找出背后的人是谁。”池若再一次对玉女强调了这事的重要程度，继而又露出一个苦笑，“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其他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从一开始，他们在这件事中的地位就完全被动，这么长时间过去，连一城都没有扳回来。这样的情况，自池若开始做经纪人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憋屈当然是憋屈，但是也让池若充满了动力和干劲儿——她可不是单打独斗的小可怜，身边的团队虽小，但是个个儿值得信任，能以一当三，甚至三十。

　　更不用说，她身后还有强援，背景说出去能震撼全国……

　　为自己鼓了鼓劲儿，池若心底也安稳了一些，这才开始作总结发言，“这次的事，大家就当成是一个考验好了。”她的脸上甚至氲气了一点微笑，“最多不过是有些观感上的影响，只要苏沁的路线不偏，一直能拿出好的作品，咱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当三天后，网上真的开始流传一则似真似假的通话录音的时候，池若脸上的神色，可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对方……是在和我们闹着玩吗？”她嘴里说着看似轻松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咬牙切齿，明显是被对方的行为给恶心得不行。“拿出这么一个模糊的、满是杂音的录音，连里面说话的人是男是女都听不清，就说是苏沁的粉丝了？这就是实锤了？”

　　玉女和王萱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这则音频是王萱先发现的，流传度还不广，她也是用了些手段才在音频还没彻底传播起来之前听到的。她没直接和池若说，而是先找到了玉女，两人顺着音频私下查了查，确定了这就是对方准备的所谓“证据”后，才敢将这则音频上报到池若这里。

　　就像池若所说的，这则音频的效果非常差——像是录音之后又翻录的，而且用的还不是什么好设备。录音内容更是空泛，除了明确提到了苏沁的名字外，就没有任何能证明其中任意一人身份的讯息了。这样的“锤”着实不硬，而对方放出这样一则音频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

　　“就是为了恶心我们。”王萱说出了池若含在语气里没有说出来的话。

　　是的，大家都看出来了，对方这么做，就是为了恶心他们，还恶心得让他们找不到自己的痕迹，恶心得让他们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不行。”池若稍有地捏紧了拳头，“这背后的人——我非得找到他不可！”

　　***

　　【冯晓佳：@小伙伴们快来听录音！】

　　【王珑：这……这录音就是锤？假的吧？】

　　【冯晓佳：这个录音现在已经传开了，相信的人不少呢——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赵晴晴：我也觉得这个录音有些假了，声音都听不清楚，杂音太多了——而且，也不能证明这录音里的人就是苏沁的粉丝呀？】

　　在粉圈里围观了几年八卦，八卦三人组对于娱乐圈内各种八卦的辨别能力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这一次录音刚一流传开来，冯晓佳就将链接发到了微信小群里，刚好王珑和赵晴晴都没在忙，第一时间就点开来听。

　　音频时间不长，只有不到5分钟的时间，其中1分多钟还是各种杂音和电流音，有效信息充其量只有3分多钟，而这些信息还算不上特别有效。

　　这样漏洞百出的“证据”放在王珑等粉圈十级选手面前自然有些不太够看，但是网上看八卦的人多，会深究的终归是少数，再加上有心人的引导，不少人只看到录音被放出来，就先入为主地相信了录音的真实性，甚至没有想过打开听一听。

　　更有甚者，只是看到网上流传的所谓音频文字版的截图，就已然给“苏沁粉丝”定了罪。

　　【苏沁的粉丝真的是太嚣张了！】

　　【现在娱乐圈的风气本来就不好，如果纵容了这些人，岂不是更加乌烟瘴气？】

　　【有些小年轻，追个星跟进了什么邪教似的，说不得骂不得，维护那些明星比维护自己爹妈还上心呢，也不知道图什么，连做人的根本都忘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是啊，我看，真的得好好管管了——把手机没收，看看这些人还追什么星！】

　　【要我说，干脆就把这些明星封杀得了，天天就知道哗众取宠，也没有作品，还把小孩子们都教坏了！】

　　【哎？这话也不对吧，例如这次，好像和那个女明星本身没什么关系。她演的戏我也看了，还挺好的……】

　　【粉丝都这么蛮横不讲理了，蒸煮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干脆封杀的好！】

　　【大家要不要来看看我家小姐姐？小姐姐人好，粉丝群也低调有礼貌……】

　　一时间，网络上的风向轻而易举地就被带了起来，有激进的，有看似理智的，也有不少浑水摸鱼的。

　　在这些纷纷扰扰的声音中，池若终于将这件事上报给了纪暄。

　　如今纪暄很少干涉逐鹿娱乐的艺人事务了，他的天地更加广阔，事业范围也早就不是娱乐圈这么单一了。以逐鹿娱乐为起始点，这一年里他和天庭合作了多个项目，开设了不少合资的公司，事业触角伸向了各行各业。但是，这件事闹到现在这样，录音一出来就是明晃晃地身上被人泼了一大桶脏水，池若总不好再瞒着纪暄。

　　而且，她想要找出幕后黑手，想要出了心中的这一口恶气，或许是真的需要纪暄的帮助。

　　“纪先生……”她开门见山地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告知了纪暄，“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或许还是那几个——也可能还有别人！”

　　“你很生气？”纪暄在电话那边问她，语调中不觉带上些许关心。

　　池若强压下心底的悸动，强制要求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门心思只放在工作——放在眼前的事上，“很生气。”她实话实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一定要找到幕后的人不可！”

　　“你……没找江骁帮忙？”

　　“大哥？”池若一愣，不明白纪暄为什么要问起江骁，“这毕竟是公司的私事，而且……”池若顿了一下，“如果对方是直接冲着苏沁来的，还算事出有因。但是对方用粉丝做筏子，我去找大哥，这么兴师动众的，让对方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得意呢！”

　　会这么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池若心里本来就先怀疑上了这件事背后还是江卉卉团队在捣鬼。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次池若没有先去寻求别人的帮助，直接来找自己的行为，还是取悦了霸道总裁纪先生，他的声音隐隐带上一点笑意，“这不是什么大事，玉女查不到不代表别人也查不到。这样，等下我给你一个玄武的联系方式，我也提前和他打个招呼，你直接去找他——放心，他是资深宅男，黑客水平比玉女强出了不知道多少，只要对方留下一点痕迹，他就一定能顺藤摸瓜，帮你找出幕后的人。”

　　纪暄确实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法，甚至打算亲自出马帮池若铺路。

　　但是……

　　玄武大神 ，竟然是资深黑客宅男？

　　池若一手举着电话，一时竟觉得，那个幕后黑手能不能找出来，已经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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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三途号》文案：

　　山海游乐园考验的到底是运气还是胆量，桐宫中谁才是杀死太子生母的真凶。

　　圣女修道院内究竟藏了几只吸血鬼，在爱丽丝的梦境里化身国际象棋中的锡兵。

　　迷雾降临，十米之外人鬼不分的城市里，丧尸悄然集结成群。

　　正在相亲的丛歆被相亲对象拉着，逃到了一处废弃的站台，慌乱中登上了末日的最后一趟列车——三途号。

　　在这列逃离末日的火车上，丛歆和小伙伴们成长、战斗，只为有朝一日能够真正逃离这一趟挣扎求存的旅程。

　　而相亲对象，也终于不再仅仅只是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