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的两个好孙儿这样厉害，真是不愧是我孙儿，真是委屈。”纪老夫人缓了一下子，又接着说起来，全程夸奖，张嬷嬷就听着。

　　不知道两位小公子哪里委屈了。

　　“我夸得是不是有点狠？”纪老夫人像是看出张嬷嬷想法，过了后笑着问，张嬷嬷摇头：“没有，老夫人，两位小公子就值得夸。”

　　“嗯。”

　　“……”

　　“今年的春闺就算是过去了，殿试是殿试，只有在榜上的才有资格，到时候几个榜，别掉落了榜就好，别的人我就不管了，掉落也好，上升也好，都是别的人，这一下多了多少进士，到时候会更热闹，老三一家那边可能又要动一动了，送点东西去，禛哥儿还有颖哥儿到时候是不会外放的，只会入翰林院，入了后以后就是接着老四的，老四那边不知道怎么打算，想来短时间内还不会有什么，等两个小的在翰林院里站稳了，过一些年，入了内阁，这不是现在想的，但一门三进士，准确的说是父子三进士，一门不止三进士。”

　　纪老夫人说了起来，越说越是高兴，又高兴得不行。

　　张嬷嬷应着老夫人说。

　　“你看我说了多少，到了这会还在说，就是高兴，晚上我都要多吃一碗饭。”纪老夫人也觉得自己话多了太多。

　　张嬷嬷：“不是晚上，老夫人，午膳都还没有用呢。”

　　“呃，哦，你不说，你这老东西不说，我都有点忘了，还想着晚膳的时候，因为加了菜，也想和老四他们一起。”

　　纪老夫人先是呃再是哦，几下才反应过来，盯着张嬷嬷，摇头点头的。

　　“老夫人太高兴。”张嬷嬷道。

　　“你不高兴啊？”

　　“老奴高兴，哪会不高兴。”

　　第四卷 第一千九百一十章 榜下人生（二更）

　　“这才像样，我都想午膳也大家一起用了，派人去安排。”

　　“那就和几位夫人说一声，老夫人，老奴去说。”

　　“算了，都交待下去了。”

　　再折腾什么呢，晚上再来。

　　*

　　“四弟妹，我走了，晚膳再见，还有禛哥儿颖哥儿，禛哥儿还有颖哥儿让我这二婶婶脸上都增光不少，说出去也会羡慕我，到时候我要好好和老爷说下。”

　　柳氏到了分开的时候，笑着对着四弟妹还有两个侄儿说了起来，纪禛纪颖叫了一声二婶婶，柳氏更高兴。

　　“真是高兴。”

　　萧菁菁点头：“二嫂一会见。”

　　柳氏看了看两个侄儿带人走了，她身边的人也是看了两位小公子，四夫人的人生就是人生赢家。

　　人走远，萧菁菁回头。

　　“四弟妹，我也走了，羡慕四弟妹，禛哥儿你们很好。”夏氏也在一边，先看了四弟妹，正大光明说了羡慕，一直看着两个侄儿。

　　“嗯。”

　　萧菁菁嗯了一声，纪禛纪颖不多说，夏氏也带着人离开，他们要回去了，赵嬷嬷最后收回视线：“大夫人要是每次都这样当着人面说羡慕什么的多好。”总是用眼晴盯着郡主，有时候看着很是不舒服。

　　萧菁菁看向赵嬷嬷，赵嬷嬷不说，纪禛纪颖对视。

　　“两位公子，老奴。”赵嬷嬷这时望着两位公子，说着忽然又擦了一下眼晴，她之前真的想哭，眼晴都擦红了。

　　“嬷嬷。”纪禛纪颖安慰起她来。

　　萧菁菁——

　　*

　　这个时候，京城各家也在关注着春闺一甲，二甲，不知道今年的状元探花还有榜眼是谁。

　　一些家里有适龄姑娘的都盯着上面。

　　而书香门第或者以诗书传家的，家里有人也参加了春闺的，则是看自家的子弟有没有榜上有名。

　　有喜也有忧，派出去看榜还有报喜的人早就报了一遍了，榜上有名的都有人上门报了喜。

　　没有人上门的就是没有考上的，连二甲也没有，更别说其它的了。

　　实今年春闺各家参加春闺的并不多，中了的还好。

　　没有中的想到自家的，自家派去的人回来，已经说了，报喜的也说了，有人想要知道前三是谁，问起第一名还有前三，她们这些和纪府还算熟，知道纪府今天有两位小公子参加春闺，不知道是什么名次？

　　虽然还有殿试一关。

　　到时候才是真的——一开始就交待了去看榜的人多看一下，只是没有来得及问，待到听到纪家两个小的占了前三名，都说不出话来了，还能说什么，羡慕呗。

　　人家的孩子这么厉害，自家的呢，一个个羡慕得不，不过那是纪府，有纪四爷，纪太傅在那里，还是纪太傅的儿子，就不说了。

　　再看一下自家孩子，第二名还有第四第五都没有自家的孩子。

　　不得不承认纪府不一样。

　　除了各家，就只有外面了，京城各大酒楼客栈，入京参加春闺的举子多，入京后不是住在酒楼就是住在客栈。

　　还有的就是租住一些小院了，除了病倒还有没有起来的。

　　此时此刻都出现在酒楼这些，一个个举着酒杯有喜有悲，因为都知道结果了，悲欢喜乐都在这里上演过了。

　　还有一些还站在榜单前面。

　　试图再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名字，怕看漏了什么的，不愿相信自己没有上榜，落了榜。

　　现在人不多了，候在一边的小厮还有侍卫，各府派来的人也散去了。

　　有人是来看榜的，也有是要榜下捉婿的。

　　有一看到自己中了激动的被带走的，大家只是看看。

　　时间往前推移一点，人才是真的多，就算有很多没有亲自来，只派人来的也有不少亲自过来看榜的，一起挤在这里。

　　看到自己名字的，乐极，没有看到跪倒在地，再也看不到文人的斯文，有大笑晕倒，也有失魂落魄。

　　有高兴有晕过去的，也有哭得无法见人的，还有的奔走奔跑，就像是疯了，年纪大的那些熬到头发花白也没有中的直接躺下起不来了。

　　还有一些中了的也是鼻涕眼泪一起流，跟疯了一样，激动太过倒了下去。

　　每年春闺都是有喜有泪。

　　一旦说了中了，又不是花白着头发的老举人，都被人带走了。

　　花白着头发的就留下。

　　今天是热闹的一天。

　　一些参加春闺的举子身子弱，早在出了考场就倒下来了，来不及来看榜了，现在还躺着，当然得中了，有报喜的上门。

　　也不必自己来看。

　　至于自己倒下还没有中的，那就只能一个人哭了。

　　春闺的几天几夜不是一般的人能撑下来的，各家出来的举子都会提前适应，也会在家里像春闺时一样，更是从小就锻练身体。

　　练武什么的，身体都不错。

　　出身一般或者家里稍好也还好，寒门的那些就不行了。

　　那些考了多次都没有考上，年老的倒下就再也醒不过来的也有，每一次春闺都有。

　　一些考完就倒下，有些还在考就受不了，被抬出来，大夫这些看过还是没有起来。

　　有些是考的时候运气不好，很是倒霉，挨到了臭号什么的。

　　几天下来还有几个好的，又是几天几夜，又冷又冻的，不少人身体好的，身子骨不错也都不行了。

　　“李兄恭喜。”

　　“张兄不用担心，三年后再来就是。”“文兄来大家喝一杯。”

　　“……”

　　等到榜下无人，各个大小酒楼还有客栈里，考中的没有考中的都还在，没有考中的喝了一杯酒后，都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没有再凑热闹。

　　没有再和那些考中的人一起，大家这一下天人之分。

　　回了屋子。

　　打算收拾好后回乡，或者几个一起喝一杯，年纪不大的想着来年再来，谁不是考很多次才考上？

　　除了天生的文曲星。

　　也有不准备再考的，告别同窗还有同乡，想回去后就开馆或者看看能不能谋个前程。

　　也有想留在京城的。

　　考中的大家一起吟诗作对，约定一起喝酒还有参加诗会，赴宴了，到时候参加了殿试，还有琼林宴。

　　第四卷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都不入眼（三更）修改了称呼

　　以后大家就是同科进士，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相互扶持。

　　“以后大家一起！”

　　“王兄，周兄，来。”

　　*

　　“大哥二哥都中了，不知道多得意。”

　　纪昕颜嘟着嘴嘟囔了一句，笑着还有些得意，看了一眼外面，外面那些人的动作她都看到了。

　　有些轻视还有看不上。

　　不过是中了就成了那样，大哥二哥还是前三名她都没有怎么样，大哥二也没有，还有娘和爹。

　　“大哥二哥要是知道了哼。”纪昕颜又道，大哥二哥娘还有祖母她们应该知道了，报喜的人还有祖母派出来的人。

　　她和两位堂姐出来的时候祖母和娘她们就在一起。

　　大哥二哥没有和娘到祖母那里，她想回去看一下，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听到她的话，看着她：“姑娘，两位公子都中了，还是前三名，尤其是禛公子是头名。”

　　姑娘怎么能说两位公子会得意，就是得意也没什么。

　　姑娘不高兴吗？姑娘明明也是高兴的，府里也会高兴。

　　“嗯。”

　　纪昕颜点头。

　　“我要。”她说了两个字。

　　“姑娘要回去了吗？”丫鬟婆子听了姑娘的话问起来，外面早就散了，姑娘出来就是看榜的，既然现在已经看完，外面也没有人，那。

　　纪昕颜才不管她们，看向堂姐：“五堂姐，五姐姐，你说哥哥他们是不是很厉害？”

　　“是七妹妹，堂弟们最厉害。”

　　纪锦被堂妹拉着她开口，憨厚的笑，纪府大房姑娘六姑娘也听到，看着眼前的堂姐还有堂妹，五姐姐和七妹妹，尤其是四房的七妹妹：“堂哥和堂弟都很厉害，外面都在说。”她和五姐姐习惯了七妹妹兄妹三人单独的叫法，有时叫排行有时……刚开始还弄混。

　　“我知道。”

　　纪昕颜嘟囔的，还有点不高兴。

　　“姑娘。”丫鬟婆子还有纪府大房六姑娘身边的纪锦身边的都看过来，纪昕颜觉得烦。

　　“不知道大哥二哥在娘面前又有多得意，就是五哥他们，忘了。”她想着什么，忘了在外面怎么叫了，说是这样说她骄傲起来，昂着头，像是在说只有她有这样的哥哥。

　　这是她的哥哥！

　　“七妹妹，堂弟们很好。”纪锦又说。

　　“我知道。”纪昕颜点头。

　　“七妹妹该高兴。”纪府大房的六姑娘这时又开口：“堂哥和堂弟中了前三名，妹妹作为同胞兄弟怎么会不高兴，我们这些堂姐妹都非常替堂弟开心，妹妹更是要开心才对。”

　　纪昕颜看了大房堂姐一会，她觉得大房的六姐姐没有说错，她们都替大哥二哥高兴，她不能不高兴。

　　“堂姐没有说错！”

　　纪昕颜咬牙，回去大哥二哥尤其是二哥肯定会在她面前得意。

　　纪府六姑娘看出来这位堂妹的一些心思，不再说话，纪锦：“两位堂弟太厉害了。”

　　“我们走吧，回去。”

　　纪昕颜听到这里忽然手一挥，她要回去了，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该看的看到听够了，不再想在这里听那些举子说话。

　　“姑娘。”丫鬟婆子们一见。

　　纪锦跟着七妹妹，纪府六姑娘还看了看一边，才带着人走跟上。

　　她们也在一处酒楼上，正要张贴的榜对面，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因为来得早没有人知道她们是谁，她们的出现引起不少目光，旁边有不少举子吟诗作对也看了过来。

　　纪昕颜并不喜欢听这些人吟诗作对。

　　她发现大房六姐姐在认真听着，二房堂姐和她一样，她拉着：“一点也没有看出才气。”

　　“七妹妹。”

　　纪锦叫，她和堂妹同仇敌忾一气，让她身边的人摇头，姑娘一向如此，她们也不说什么。

　　纪府六姑娘也听到，看过来，丫鬟婆子侍卫有点担心，纪昕颜不以为意，一边拉着纪锦走一边哼了一声。

　　声音不算小，有些大，所以——

　　还在吟诗作对的举子一下子不再说话，看过开，只是她们都戴着帷帽没有人能看清她们的脸。

　　纪昕颜不喜欢这些目光，也不喜欢听这些举子吟诗作对，丫鬟婆子簇拥着。

　　还有侍卫，让人不敢靠近过来。

　　“这位姑娘，你在冷哼什么？看不上我们吟诗作对，还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举子？”

　　有一个自认风流的才子，长得还算人模人样，一身白衣的举子代表性的出了声，声音还很大，看了过来。

　　看着纪昕颜，看着这边，哪怕知道不是一般的可能是贵人。

　　会在这里的大多都只是一般的举子，出身不会太高。

　　“我们大家在这里作诗，因为高兴，姑娘不知道何时出现，出现在这里干什么，一出来就。”

　　这个才子又说了一句。

　　看向身边的人，妄图得到支持。

　　也有人想说话。

　　“是啊，这位姑娘，你不说清楚，不能。”不能什么还没有说。

　　“不能走？本姑娘还走了！”

　　纪昕颜更不喜欢更不悦了，高傲的抬头，还想跺一下脚，气死她了，她就哼一声不行，这些举子就自以为是。

　　她还要说什么，身边的丫鬟婆子拉住。

　　姑娘别在这时说什么，这么多举子，要是闹起来，闹开来多不好，也不是她怕，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些举子都是中了的，何况姑娘也有点——

　　人家正高兴，吟诗作对的，姑娘来个哼，像是轻蔑看不上，这些文人都喜欢这样，更是自信。

　　听到这样的怎么会不出声。

　　她们拉着，小声劝着，可姑娘能听吗，心里急着，纪昕颜还是跺了一下脚，侍卫也都盯着对面的举子，也是他们让举子不敢随意动作。

　　他们慢慢都看出这个冷哼的姑娘不是他们能欺负的，这些才子态度好了点。

　　而且不只一个姑娘，还有两个姑娘。

　　纪昕颜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松口气。

　　“姑娘这样就太过了，大家在这里也没有打扰到姑娘，姑娘却这样，实在是，实在是。”

　　“姑娘不说一下？”这时又有自为有才气中了的举子开口，看过来，显然是还不肯罢休，还想问一问。

　　“姑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我们吟诗哪里不好，你？”

　　“我懒得和你们——”

　　纪昕颜开口还没说完，丫鬟婆子又一拉，说起来也不敢阻止姑娘。

　　“不知道哪一点不入姑娘的眼？”

　　第四卷 第一千九百一十二章 撞到一起（四更）

　　又有人说起来，直直盯着纪昕颜，纪昕颜烦透了这样的目光，手一挥。

　　“七妹妹，他们欺负你，就是欺负我。”纪锦出了声，声音不小，手握起来，就差挥过去了，要帮着堂妹，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更紧张了，四房姑娘这样，自家姑娘也来。

　　她们拦着姑娘，姑娘的动作着实有点不雅。

　　纪昕颜转过头来看了一下，拦下了堂姐，不用她帮忙，她心里是很感动的，她知道堂姐傻，不可能辨过那些人。

　　“什么美人多姿，春花秋月的听着和女人一样，无病吟呻，你们敢说不是和无病吟呻一样，没有一点进士的气度，我为什么不能笑？”纪昕颜牙尖嘴利的，再一次冷哼。

　　对方那些才子又看过来，更多的人说起来。

　　“姑娘这样就过了。”“对，过了。”“姑娘竟然把我们这些人形容成女人，我们这些都将是新科进士，却拿来和女人比，大家吟诗作对不过是为了烘托气氛。”有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说了起来。

　　纪昕颜开了口：“自以为是的风流才对！”

　　“姑娘！”更多的人不高兴摇头。

　　“姑娘啊，你。”丫鬟婆子拉也拉不住姑娘了，真是拉不住了，二房五姑娘被姑娘拉着还想往前去，附和姑娘，一起怼回去，别再这样。

　　大家一起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