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偷亲测试免费无删+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8
月黑风高,真的只适合杀人放火。
提这个馊主意我可能脑子进风了。
我喊:“回——去——吧!”
原彻答应得爽快:“好啊。”
我们小跑着蹿回去,折腾这么久才八点,不再浪会儿简直对不起青春,我们跑上三楼,原彻适时问:“上天台看星星?”
我礼尚往来地不犹豫:“行啊。”
滇南的夜空极热闹,繁星璀璨,银月如勾,天幕是泛蓝的墨色,天台的晚风比湖边温柔,缱绻地拨动额前发丝。
我抬起头,置身浩袤穹顶下的渺小感潮涌而起,漫天银屑似乎将随时撒下,我想不管为何出发,此时夜色值得。
这种时候就很适合放空发呆,思考人生,或者学以致用地吟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但最后我只说:“脖子好酸。”
毕竟有原彻陪我。
他从沙发上拉起张毯子,摊开抖了抖,再往沙发里一陷,将毯子盖在腿上。除了外形,和我爷爷早晨读报前的操作如出一辙。
我忍不住说:“你好像我爷爷。”
浓眉大眼的原彻也学坏了。他顺水推舟地撩开毯子一角,笑得不怀好意:“孙子,来吗?”
我跟着仰倒,头架在沙发背上,gay起人来得心应手:“哼,男人,那天在床边还叫人家小故故。”
原彻单手撑头,偏过脸看我,忽然很正经地叫了句:“故故。”
这声音是少年的干净清爽,呼出的热气被风挟到耳边,像要把我点着。我猛地就慌了,内心有个迷你版的自己仰天长嚎,求他别骚,我扛不住。
我借助表情包的力量续命:“过儿,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原彻咳了一下,我余光瞥到他手没盖住的半边耳廓,红了。
就是。
何必互相伤害呢?
“看星星吧。”原彻硬核转换了话题。
我立刻进入状态:“你会看星座吗?”
“不会,”原彻坦然掏出手机,“所以我下了个天文软件。”
“我教你,肯定比手机教得好。”我得意地笑,毕竟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技能,还称得上浪漫,必须显摆一下。
原彻说:“那就麻烦秦老师了。”
我道:“不白学,教完立即小测,还要收学费。”
“没问题,你想怎么收?”
我说出了预谋好的答案:“我想学过肩摔。”
原彻有点意外,但还是答应道:“可以。”
我从最熟悉的北斗七星开始,先教他辨认方位,再到它构成的大熊座、它旁边的小熊座、北极星……从北到南的常见星座数了个遍,多亏今晚天气给力,没让我当场翻车。
原彻问:“你怎么认得这么多?”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作业写累了眺望远处,眺成这样了……别开小差啊,到时候教女孩看星星教不成,不要把我的名字供出来祭天。”
原彻说:“我记得差不多了,你考吧。”
这么快?我不信邪,随机说了几个让他指外加解释说明,还都对了,当初我光认就花了好长时间。
我幽怨道:“你不错啊,可以出师了。”
原彻谦虚道:“是秦老师教得好。”
我很受用。
他又说:“这是今晚的秘密,我不会教别人的。”
秘密、别人这两个词就很微妙,像小针在我心上不痛但痒地扎了两下。
我说:“轮到你教我过肩摔了。”
我们赤脚踩在天台的地毯上,原彻先给我示范几个摔技,我再想要学哪个。
原彻说:“你先活动关节。”
我举起拳头,跳着扭动脖颈,好像自己是名狂放不羁的专业拳击运动员,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练的是柔道吧?”
原彻点点头:“嗯。”
“打人不会很疼吧?你下手轻点。”
原彻朝我鞠了一躬,我也跟着鞠躬。
两位选手来到场中,我试探着靠过去,原彻刚近身,我还没搞清楚情况,腰上袭来一股力道,接着天旋地转,我就被撂倒了。
这哪学得会啊?
我举手:“申请观战,你拿个抱枕演示一下。”
原彻将我拉起来,拿了个长条玩偶,花式摔打虐娃,再逐步分解动作,我在旁边照葫芦画瓢,自我感觉良好,大部分诀窍尽在掌握,立即摩拳擦掌:“我学到了!来战!”
原彻把玩偶扔回沙发上,站在原地:“你来吧,我不反抗。”
怎么回事?听着我好像个不法之徒。
我拉起原彻的手搭在肩上,以背借力,发现这人太沉,根本翻不动,我咬牙切齿:“大哥,能不能让我有点成就感?”
“好的。”
我还没使劲,原彻就自己从我肩上翻了过来,摔在地毯上。
我更没成就感了。
“你演得像一点,别被我发现了。”
“我尽力。”
原彻实在上道,我都膨胀得开始相信自己是骨骼清奇的天才武者,又怀疑他在横店打过黑工。
我气喘吁吁地叉着腰:“不练了,我可太厉害了。”
原彻比我还累,直接瘫在沙发上,朝我竖大拇指。
我走过去,地毯被我们鼓捣得凌乱不堪,凸起的褶皱绊了我一下,酸软的两腿架不住这突击,我往前摔去。
纳闷。
我怎么就和扑街结下了不解之缘?
原彻反应比我快得多,他坐起身,伸手,分毫不差地接住我。
我闻到风里有他身上的味道,忽然觉得好奇妙,好像刚瞄了眼题目就冒出解题头绪,本能领先于逻辑和训练过的技巧,我甚至还不知道题目讲了什么,大脑已经先一步交出答案,而过往无数次的验证告诉我:别怀疑,这就是正确答案。就在这样一个普通却特别的时刻——没有值得摘录的对白,还他妈糗得要死——心跳鼓噪,只有一个念头在我脑中愈发清晰鲜明:我喜欢眼前这个人。
我喜欢他。
我喜欢原彻。
15 这样的我
我失眠了。
这极其罕见,我记得上一次失眠还是六年级秋游前的晚上,也没想什么,但就是兴奋得睡不着。
今晚不一样,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在我脑中盘旋,一会儿是我喜欢原彻,我要告诉他,一会儿是满屏的弹幕刷起别傻了老弟。
彻夜难眠,形容想原彻的晚上很难睡得着觉。
宣告彻退,形容一旦告诉原彻“我宣(喜欢)你”,原彻就会退出你的人生。
彻头彻尾,形容一个人长得帅。
哦,最后一个乱入了。
失眠人士真的很无聊。
还很痛苦。
我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瞪着天花板,摸起手机一看,凌晨2:33。
连时间都在嘲笑我。
原彻的呼吸声平缓绵长,睡得正酣。我一怒之下从酒水架上拿了两罐啤酒灌下去,打了几个气泡嗝,慢慢地困意袭来,终于睡着了。
翌日天还没亮,原彻就叫我起床,大家要去看日出。
我把被子滚到身上卷成花卷,拿枕头捂着脑袋,絮絮地说:“大家无原无故地看日出,原彻不去,故故也不去。”
原彻坐在床头摇我,凑到我脑袋边闻了闻:“你偷偷喝酒了?”
我说:“明知故问,明明知道答案还要问故故。”
原彻笑得床都在抖。
男班洪钟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原彻,放我进去,我来喊他。”
“男上加男,形容叫故故起床很难,需要两个男人。”
原彻喊:“他醒了,马上就来!”
“还想要两个?”
我感觉身上压了个重物,但我还能睡,原彻在梦里教我阅读理解呢。
原彻踩着我的背,牵起我的手,猛地往后一拉,我整个人被拉成一个飞字,疼得瞬间清醒,嚎道:“腰!腰!”
原彻说:“切克闹,起床了。”
我忿忿地爬起来,抓了抓头发:“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上车的时候原彻给了我一杯醒神茶,但只有心理作用,我依然在整个早晨困得眼皮打架,下午自由活动,我果断选择床上半日游。
人之初,性本剑,躺在床上我又不困了。
原彻也没去玩,他从浴室出来,换了条短裤,我瞥见他两个膝盖都是淤青。
我吓得坐起来:“你膝盖怎么了?”
“你没睡啊。”原彻脚步顿了一下,坐床上拿被子挡住膝盖,“就……碰到了。”
我想到了:“是不是那次从楼梯上摔的?”
“……嗯,一点小伤,很快就好。”
明明住在一起,为什么我没早点发现?
明明是我害他受伤,为什么他反而要安慰我?
这样的我,是不是不配喜欢他。
我说:“你等等。”
我从行李箱里翻出两个暖宝宝,贴在冰袖里,“膝盖借我一下。”
原彻把被子掀开,我才看清有些地方都发紫了。
我将冰袖绑在他膝盖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血化瘀,“先试试看,晚上我帮你涂药,明天早上再拿鸡蛋敷一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原彻静静看着我动作,说道:“好的。”
我抬起头,很认真地回看他:“我自己慢慢发现的话,可能永远也靠不近真相,如果还有这样的事,因为我让你受伤之类的,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原彻的眼睛亮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他张嘴,只说了声好。
我很笨,很迟钝,不会照顾自己,更别说别人。
但这样的我,也有想追逐的人。
16 有我别怕
傍晚在客栈庭院里烧烤,架了三个炉子还有点忙不过来,肉汁和油滴在饱满的肉串上冒着小泡,落在烧得焦黑红亮的炭火上,滋滋作响,有风吹过,炊烟便和香味一起飘散,遗落在湖畔黄昏的风里。
正值饭点,群体BBQ的尴尬在于等待生肉变熟,如果从肉的视角来看,人类围着烧烤架假装投入地聊天,余光却贪婪地往自己身上瞟,语间时不时吞咽吸溜唾沫,被心理扭曲的变态凶杀狂盯上也不过如此。
我在肉片上洒好孜然和辣椒粉,先夹了几块到托盘里,再喊:“肉可以吃了!”
我端上盘子跑到原彻身边落座,他拿了两听快乐水在等我,我们边吃边看体委和生委为了最后一块肉的归属权辩论起来,总觉得嘴里的肉更香了。
这本该是段美好的时光,只要没人建议晚上看鬼片,看完再搞什么试胆大会。
正宗恐怖片都是这么开头的,我在心里默念,你们知道这些肉从哪来的吗?
毫无疑问,在座各位分泌了过多不必要的肾上腺素,他们已经找老板借投影仪放起了《咒怨》。
女同胞们都一脸期待的时候,认怂是很没面子的事。天慢慢黑了,为了营造气氛,灯也没开,我躁动地坐在凳子上。
“你怕吗?”原彻凑到我耳边小声问,吹得我耳朵热热的。
嗐,有啥怕不怕的。
色鬼也是鬼,相煎何太急?
“不怕,”我说,很大方地把手臂给他,“你可以抓着我。”
原彻问:“真的吗?”
我坚定地点头:“随你抓,不好抓不要钱。”
“好的。”原彻牵起我的手,修长五指非常自然无障碍地扣住了我。
扣得还蛮紧的。
怎么回事?
这和我想象中的抓,好像不太一样啊!
我全程光顾着偷瞥我俩握在一起的手,没心思留神电影在讲什么。
可能是锻炼的缘故,原彻的手掌比我还大四分之一,掌心有些粗砺,温热地贴着我。
他倒是看得认真,偶尔被生委一惊一乍的叫声吓得浑身一震。
我更是要被吓出心脏病。
生怕下一秒他就发现我压根没在看。
还悄悄掏手机准备偷拍。
无奈左手掏右兜看着很像突然犯皮疹的猴子,为了保持形象我还是决定放弃。
如果被牵住的不是右手,我确实想现场狂草写个小作文描写我内心的想法,题目就叫“当你第一次牵我的手我想如果我们在一起纪念日要重温这部电影吗”,第一段写“牵手可以,鬼片不行”,第二段写“想啥呢老弟”,全文完。
还是封三行情书。
电影接近尾声,我甚至想掏钱请导演现场,不是,远程给我拍长一点。
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在后头瞎凑热闹:“看什么爱情片呢?手牵得这么紧。”
他话音刚落,原彻就松开了我的手。
我怒而回头。
暴躁小秦,在线瞪人。
老板,我劝你撤回。
老板站在我们班金童玉女身后,搭着金童的肩,理都没理我和原彻。
我恨,这他妈还能误伤!
不过原彻他虚啥呢?
又不是教导主任抓谈恋爱。
我好奇地看过去,发现原彻耳尖又红了。
哥,你不是在看电影吗?
能不能专心一点?
我大概没资格说他。
但我还是心痒痒,实在想和原彻继续发生点肢体接触,于是我很不高明地抓住他的手,真正意义上的抓,一本正经:“别怕,有我在呢。”
电影结束了,灯咣咣地亮起来。
真是白费心机。
试胆大会开始。大家围坐成一圈轮流讲鬼故事,中途三人一组去指定地点拍照,可能我对带了大会字眼的东西天生有特定的生理反应,听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才轮到我、原彻和生委出去探险。
我们抽中了客栈外面一块造型古怪的石头,除了远没啥挑战系数,很快拍完照打道回府,走在路上,远远就看见客栈熄灯了,只有两个大红灯笼挂在门口,像两个血眼珠。
嗐,我说怎么就我们这么远,原来是被整啊,还以为我手气很差呢。
客栈高大的仿古木门虚掩着,我很好奇老板居然同意让他们玩这种游戏,做生意不觉得不吉利吗?
我正要推门,里面忽然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嬉笑声,接着是一阵低低的抽泣,又哭又笑,状似疯癫,还有电磁信号不好的杂音。寒风一吹,还有几分唬人。
真是好一帮戏精。
我正想吐槽,一回头发现原彻和生委都站得远远的,根本不敢过来。
生委说:“别进去,我们去外面再开间房。”
原彻说:“对,里面有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被盯上了。
我过去搭住原彻的肩,“我有办法。”
生委也牵起我,“什么办法?”
我看了眼他的手,很想让他撒开老子。
我翻出群聊记录,很快客栈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微信到账1元”。
互联网有记忆。
这就是网络行乞的下场。
恐怖气氛被杀得片甲不留,大家鼓着掌,把灯开了欢迎我们回去。
生委对我刮目相看:“小秦哥,互联网宝才,转账式驱邪第一人。”
临睡前我才觉得坏了,今夜表现不妥。
我应该表现得害怕一点。
说不定会激起原彻的保护欲呢?
我用药酒给原彻揉完膝盖,悔不当初。
原彻倒在床上,忽然说:“你有没觉得这个床有点大,几乎可以睡两个人?”
我躺到他旁边,侧头看他:“是的。”
原彻垂着的眼睫扇动一下,抬眼看向我:“那一起睡吧。”
我说好啊。
17 你很特别
被我冷落多时的发小终于怒刷了一波存在感,大清早一通电话打过来。我怕吵醒原彻,于是躲到浴室里接了电话。
发小问:“怎么样?你有没有那什么……”
我一头雾水:“什么那什么?”
“你在哪接的电话,怎么还有回音,吵死了。”发小说,“就两男互搏啊,你自己上点心行不行?”
我想起来了:“嗐,就这啊,我没什么反应。”
但之前对原彻有。这我暂时不敢告诉发小。
发小在那头松了口气:“行,没事,你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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