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

　　胤褆请了胤禩胤禟几个喝酒，就连尚未痊愈的胤誐也一起到了。胤禩含笑看着显得踌躇满志的胤褆道：“大哥心情似乎很好？”胤褆挑眉笑道：“的确不错？皇阿玛和四位弟弟逢凶化吉难道不应该高兴么？”胤禩笑道：“确实应该高兴。”胤禟坐在一边喝酒，也不搭理胤褆，虽然他们跟着八哥都算是大阿哥一党的，但是他素来看不惯大阿哥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不就是有战功么？不就是一个郡王么？胤誐坐在一边听着兄长说话，他伤还未痊愈不能喝酒。胤褆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放在跟前闻了闻看看胤誐笑道：“十弟，你一点都不奇怪这次的事儿是谁做的么？”胤誐满不在乎的道：“这事儿自有皇阿玛处置，反正我们都没事了皇阿玛肯定会查清楚的。至于弟弟么？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其他三人都不由得看了胤誐一眼，若是以往，胤誐早就暴跳起来恨不得把凶手千刀万剐了。胤禩淡淡微笑，这个十弟看似鲁莽无知，实则大智若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反倒是看似精明的九弟有的时候冲动起来还需要十弟在一旁劝导。

　　胤禟抬眼看着胤褆道：“大哥的意思是这事儿有眉目了？皇阿玛那里可是什么都没说。”胤褆有多少势力他们就算不知道全部也知道十之七八，绝对不可能比皇阿玛快。胤褆冷笑一声道：“皇阿玛…皇阿玛知道了又如何？这事儿皇阿玛还不是得替他兜着！”这样一说，三人立刻明白胤褆说的是谁了，这么大的事儿，弑君之罪出了毓庆宫里的那一位还有谁能让皇阿玛心甘情愿的替他藏着掖着？胤誐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道：“怎么可能？”胤禟也不怎么信，“那位…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吧？”胤褆哼了哼没说话。胤禩脸色不变，仿佛早知道了一般，道：“这事儿皇阿玛知道么？”胤褆道：“我都知道了皇阿玛能不知道么？”胤禩垂眸，轻声道：“既然皇阿玛知道了，想必他老人家心中自有断绝，大哥也不必太过挂心这事儿了。”胤褆哼了一声，显然对胤禩的态度并不甚满意。

　　回到胤禩的营帐里屏退下人，胤禟迫不及待的问道：“八哥，大哥说的有几分真？”胤禩端起茶杯并没有喝，沉思了片刻道：“七分真，三分假。”胤誐不解道：“哪个真？哪个假？”胤禩笑道：“这事儿和太子爷有关是真，但是说是太子爷指使的…套一句九弟的话，他没这个胆子！所以…这事儿你们听过忘了就算了，谁也别说。”胤禟皱起眉，不赞同的道：“既然和太子有关我们为什么要替他瞒着？”胤禩无奈的笑看着胤禟道：“你刚刚没听到大哥的话么？不是咱们要替他瞒着，是皇阿玛要替他兜着。二十几年的太子啊，皇阿玛舍不得对他动手咱们谁也没办法。”胤禟不屑的嗤了一声，道：“在皇阿玛眼里，除了太子还能看的进谁去？总有一天皇阿玛会兜不住的！”胤禩眼里多了一丝淡淡的苦涩，道：“在皇阿玛兜不住之前，咱们谁也动不得太子。动他就是跟皇阿玛作对。”胤誐看看两个哥哥问道：“大哥是什么意思？”胤禟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让我们做出头鸟去揭穿太子呗。当我们都是猪脑子么？”既然皇阿玛一心要护着太子，他们这个时候凑上去就算真能搞掉了太子，他们自己也要死一半，倒是让胤褆得利了。

　　胤禩安慰的道：“你能想明白最好。此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胤禟心有不甘，道：“不能动他，给他添点堵总是可以的吧？”

　　胤禩优雅的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万事小心。”

　　“爷，查到了。”

　　胤禛坐在营帐里的书案前看着属下送来的东西，越看脸色越是阴沉。许久才冷声道：“索额图是越老越糊涂了！”

　　那侍卫道：“索额图胆大包天居然敢谋害主子，死不足惜！”胤禛扫了他一眼，道：“索额图死不足惜，太子却不能被他牵连了。我修书一封你立刻送回京城去给太子。”侍卫不解道：“爷，太子……”太子对他们主子可没有多好，外人说是兄弟情深，这些年主子替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有时候连一句好话也得不到。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还要一心帮着太子。胤禛盯着他，神色冷肃，“太子现在不能有事，明白么？”侍卫心中一颤，连忙道：“属下遵命。可是爷…这事儿万一被皇上知道了……”胤禛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方才道：“无妨。”

　　这两天太子殿下的脾气格外暴躁，所以整个毓庆宫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就连走路也得踮着脚走，生怕触怒了太子殿下。就连往常拼了命在太子面前邀宠的侧福晋格格们也都有多远躲多远，连太子妃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触太子殿下的霉头，她们这些做小的自然就更加识趣儿一些了。胤礽烦躁的在书房里踱步，只觉得眼前看什么都不顺眼。自从三天前索额图跟自己说过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听到他的消息，就连朝房也没有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想到这里，胤礽心中一惊，连忙高声对外面叫道：“高福儿，滚进来！”

　　很快，门被打开，胤礽的贴身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太子爷？”别人都看他这个太子爷的贴身大太监威风八面，却有谁知道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苦？太子殿下小时候还好，这些年越发的阴晴不定了，对底下的奴才动辄打骂。别人都说四爷是个冷面阿哥，狠心无情。但是四爷身边的苏培盛也是从小跟着的，那过的是什么日子？比他这个太子爷的跟班好命一百倍啊。胤礽怒道：“滚去看看索额图来了没有？”高福儿苦着脸道：“太子爷，索相这些天都没有出门，说是病了在府里养着呢。”胤礽脸色阴沉，都这个时候了除非索额图是病的马上要死了不然他哪力有心情在家里养病？想到这，心中的不安越发的严重起来，皱了皱剑眉吩咐道：“你亲自去看看！一定要亲眼看到索额图，告诉他孤有事和他商量，让他赶紧进宫来！”高福儿哪敢耽搁，连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书房里胤礽脸色变幻，背着身后的手紧紧拽着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下去了抓起桌上的古董笔筒，端砚徽墨尽数砸在了地上，书房里一阵碰碰作响，还没走远的高福儿抖了抖身子赶紧加快步子往宫门口走去。

　　胤礽在房里发泄一通正喘着粗气，门外传来太子妃温婉的声音，“殿下。”

　　“滚！”胤礽抓起桌上的笔洗往门上砸去。门外的人显然吓了一跳，过了半晌才又道：“四弟派人送信回来了。”胤礽一愣，连忙道：“进来。”太子妃走进室内就看到一室的狼藉，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碎屑走了进去，从袖袋里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信送到胤礽手里，胤礽飞快的拿过信拆开，上面却只有八个字：稍安勿动，弃卒保车。胤礽盯着薄薄的信纸看了许久，仿佛想将那张纸看出一朵花儿来，脸上的神色渐渐的复杂起来。太子妃有些忧心的看着他轻声问道：“殿下，四弟说什么？”胤礽深吸了一口气将信纸交给太子妃。从太子妃嫁进毓庆宫那一刻起，整个瓜尔佳氏就已经和毓庆宫绑在同一条船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稍安勿动…就是说皇阿玛并不打算怪罪他。但是…弃卒保车…弃的是哪个卒他们心知肚明。索额图、赫舍里氏、胤礽脸色一白，一旦舍弃了赫舍里氏他在朝中的势力也就去了六成了。这哪里是弃卒保车，这分明是断腕之痛啊。太子妃看着胤礽的神色就知道他的想法，略一沉思方才开口道：“殿下，赫舍里氏…咱们保不住了。”

　　胤礽眼神锋利如刀的射向太子妃，太子妃心中一颤，连忙道：“殿下！四弟的性子你知道的，不是千真万确的事他绝不会给你这样的建议。他能查到的事你认为大哥和其他兄弟能不知道么？何况皇阿玛对索相不满由来已久，我们也必须给其他兄弟一个交代。这次的事四弟或许不会计较，但是十三弟，十弟，十四还有德妃娘娘那里，哪一个只怕都不会轻易放过的。”胤礽沉默了许久，太子妃知道他在思考也不打扰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胤礽哑声道：“赫舍里氏完了…毓庆宫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太子妃心中一酸，伸手握住胤礽的手道：“臣妾会永远陪在殿下身边的。”当年她初嫁入毓庆宫时那个意气风发，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是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陪着他的，

　　终于，胤礽长叹一声道：“孤知道了。太子妃你派人去召高福儿回来吧。让索额图在府里好好养着罢。”

　　太子妃福了福身道：“臣妾遵命。”

　　半个月后，圣驾启程回京。比起来时浩浩荡荡兴致勃发，回去的时候却因为皇上塞外遇险而蒙上了一层阴影。细心的宗室大臣们都发现皇上的銮驾周围的侍卫里出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这些人看着未必有多特别，但是皇上大肆更换御前侍卫本身就传达出了某些讯息。

　　康熙坐在宽大的銮驾中，脸色阴郁的看着桌上的折子，“老四派人给太子送了信？”李德全低头不语，他知道康熙并不是想听他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康熙才又问道：“暗部的消息怎么说？”李德全连忙送上另一封折子，上面的消息果然和桌上的相差无几。康熙盯着桌上的两份折子看了许久，脸色渐渐地缓了一些。至少玉丫头并没有因为老四的关系就替他遮掩。康熙自己也拥有完全独立于暗部之外的情报网，这也是身为皇帝的悲哀之处，明明知道暗部和西林觉罗家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但是身为帝王的多疑却不得不让他用别的方法去验证这份信任。哼了哼，康熙淡淡道：“他倒是兄弟情深的紧。”康熙糟糕的心情并不仅仅是因为胤禛给太子通风报信，而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这些儿子的成长已经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事情发生才不过几日，居然都已经查的一清二楚。这些天，对于儿子们的态度康熙自然也看在眼底，对皇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更觉得疲惫无奈。

　　“你说…老四这是为了什么？”康熙突然问道。

　　李德全思量了一下，才小心的答道：“四爷…自小和太子殿下关心就好。何况这事儿原就与太子殿下无关。四爷只怕也是担心太子殿下受了牵连。说到底也是四爷一片孝心，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不妥，皇上也难过不是。”胤禛给胤礽的信里到底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自从胤礽收到胤禛的信之后就一改前几日的暴躁不安，一心处理国事，想必也是一些安抚太子的话。康熙点点头道：“也是，老四自小和太子一起长大的，关系虽比不得和十三却也比其他兄弟亲近一些。”

　　看着康熙低头去看奏折，李德全偷偷松了一口气。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些年他也算琢磨出来一点皇上的心思，这些皇子们里面，无论怎么说皇上最上心的还是太子和四爷。所以无论别人在怎么觉得四阿哥不受宠与皇上，身为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的李德全永远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就是此时也不敢说胤禛半点不是。皇上自己可以生儿子的气，但是若是一时气过头把儿子怎么着了，回头气消了回过味来再心疼起来，倒霉的就是他这个进谗言的了。

　　回到京城，康熙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胤禛和黛玉赶回家了。还给了胤禛两个月的假期养伤，胤禛当面谢过康熙，心里也是心知肚明想必是自己给太子传讯的事让皇父知道了。说是养伤不如说是禁足，如此也好，反正皇阿玛也不会对太子如何，京城的是他也不用跟着搀和了，也省了太子来问他他还得跟着操心。夫妻俩回到府中，总管早带着全府里的人到门口迎接了，胤禛进爵，黛玉有孕的是也早就穿了消息回来，因此众人脸上更添了喜色。一下车，王嬷嬷和乌苏嬷嬷连忙上前扶着黛玉，笑道：“老奴恭喜王爷，恭喜福晋了。”黛玉浅笑道：“辛苦两位嬷嬷了。”乌苏嬷嬷看着黛玉尚是平坦的腹部笑眯眯的道：“哪里辛苦，为王爷和福晋做事是奴才们的福分。福晋如今有了身子可得小心一些，皇后娘娘在天上保佑福晋平安为王爷诞下世子。”胤禛含笑看着黛玉轻声道：“一路上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别的回头再说吧。”黛玉点点头，一路上坐在马车上也免不了颠簸。虽然现在她除了有些嗜睡还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但是还是感到很是疲倦。王嬷嬷笑道：“王爷说的是，福晋快进府里歇下才是正事。”

　　一群人簇拥着黛玉和胤禛离去，看的后面才下车的乌雅氏很不是滋味。盯着黛玉的背影哼了一声才扭着身子回自己院里去了。

　　福晋有了身孕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何况胤禛还在黛玉传出有喜的同一天被晋为郡王，四贝勒府从此要更名为雍郡王府了，满院的女人纵是心里再怎么不是滋味却也不能不前去给福晋贺喜。黛玉正愁眉苦脸的盯着眼前的补汤发愁，这些日子被胤禛盯着没完没了的喝这些滋补的汤药，她早就喝腻了。再怎么变着花样做也还是没有胃口，“四哥……”胤禛神色坚定的将一勺子清炖鸡参汤送到她嘴边，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的道：“这是乌苏嬷嬷亲手做的，一点也不油腻，吃一点就好。”黛玉轻咬着樱唇小声道：“吃不下。”从前也经常熬一些滋补的汤药，不过黛玉都是意思一下沾沾唇就放下了，无论是莫兰还是文静哪一个也拗不过她只得平时里注意着她的饮食别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是自从怀孕之后这几个丫头就一点也不听话了。只要她一拒绝立刻就将四哥搬出来。于是两人就经常大眼瞪小眼的比谁耐性更好，以目前来看还是胤禛更甚一筹。

　　“乖…喝几口就好。你不饿宝宝也要对不对？”

　　黛玉犹豫着，“宝宝没有说要。”

　　胤禛无奈的叹息，将手里的碗放下道：“乌苏嬷嬷和太医都说了，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其他不适，但是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孕吐或者还有其他症状。到时候更加没胃口吃饭。不趁现在补一补身子到时候你会受不了的。”黛玉看着他，胤禛一脸坚决，最后笑道：“玉儿，四哥的决定不会变的。最少也要喝下半碗，不然咱们一直耗着？”黛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四哥是坏人！欺负玉儿！”胤禛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道：“四哥是坏人也要喝，没有商量。乖乖喝完了明天四哥带你出去走走。”

　　黛玉眼睛一亮，有些怀疑，“不用天天呆在府里么？”

　　胤禛笑道：“太医没说不能出去。咱们去城外住一段日子。”

　　黛玉满意的点头，乖乖低头结果胤禛手里的勺子喝汤。

　　“福晋，李格格，宋格格，贾格格还有乌雅氏耿氏求见。”

　　闻言，黛玉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手里的勺子道：“四哥，我先去见她们，回来再喝。”说完也不等胤禛答应匆匆的出去了。胤禛无奈的皱眉道：“慢点走……”看着黛玉消失在门外的，胤禛不悦的扫了一眼进来通报的莫风，莫风偷偷吐了吐舌头，“王爷…奴婢知错。”胤禛眯眼盯着桌上依旧未动过的汤看了一会儿才道：“请乌苏嬷嬷重新再煮一碗，直到福晋吃进去为止。”

　　“奴婢遵命。”莫风在心里暗叹：福晋回来若是看到那碗汤依然在那里等着她肯定会后悔现在跑出去的。

　　花厅里，众女眷依着位份各自落座。倒是没有和平时一样你来我往的打嘴仗，如今福晋有了身孕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福晋若是生下了阿哥那就是嫡长子，将来必定是要立为世子的，就算以后她们有机会受宠生子将来孩子受到关注的机会也会小很多。很快…李氏脸色有些难看，王爷根本就没宠过她，哪里来得机会有孩子？

　　黛玉带着人走了进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给福晋请安。”黛玉点点头，道：“免了，都坐吧。这些日子府里可好？”李氏笑道：“回福晋，府里一切都好。倒是奴婢们在这里给福晋道喜了。”这些日子倒是有很多人道喜，黛玉浅笑道：“你们倒是有心了。”李氏有些担忧的道：“奴婢们听说王爷在塞外遇到了狼群，却不知道王爷可安好？”胤禛回来以后一直呆在主院里，她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过。黛玉道：“没什么事了，只是要修养一段时间。皇阿玛给了四哥两个月时间养伤，定然不会有事的。”众人忙道：“皇上隆恩。”

　　黛玉看看一些日子不见更见憔悴的探春微微蹙眉，虽然不知道四哥到底对探春做了什么但是黛玉也知道探春的日子想必不好过。只是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也不可能为了她让四哥不痛快，只是淡淡问道：“探春身子不舒服？可请大夫看过？”探春正因为看到跟在黛玉身后的迎春而惊讶，此时听到黛玉跟自己说话，连忙摇头道：“没…多谢福晋关心，奴婢没事。”乌雅氏掩着嘴笑道：“福晋刚刚有了身子，该不会咱们府上却要双喜临门了吧？”探春有些惊慌的连连摇头道：“不是…奴婢前些日子有些风寒罢了。”黛玉点点头道：“回头叫大夫进府来看看吧。”

　　探春低声道：“奴婢谢福晋。”

　　迎春站在黛玉身后，同样惊讶的看着探春。她从没想到原本神采飞扬的探春居然会憔悴成这个样子。看看黛玉迎春相信以黛玉的为人就算不喜欢探春也绝不会去折磨她，那么探春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