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的十二月，天气冷得很，这里没有暖气，过冬得要靠个人意志。

　　杜鹃洗了个热水澡，趴在床上看儿子。

　　那浑圆的翘起的屁股，引人遐想。

　　他多看了两眼，拿上衣服去沐浴。

　　路过月嫂的房间时，敲了门，与开了门的月嫂说：“等下你把阳光抱过来，晚上饿了就给他冲牛奶喝。”

　　“从今日开始给他断奶，减少母乳的依赖。”

　　月嫂本想说不好，但还是点了头。

　　她伺候过很多人家，家里经济比较好的，都会选择母乳喂养。

　　只有一些爱美的妈妈，为了身体的康复，从一开始就选择牛奶。

　　其实牛奶也没什么不好，孩子喝惯了就好。

　　杜鹃女士的身体素质很好，虽然现在胖了点，但以后会瘦下去。把孩子喂养到八个月大，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老板发话了，她这个做月嫂的，也不好说什么。

　　月嫂根本没想到，给孩子戒母乳这事，是白满川的主意。目的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身为男人的福利。

　　白满川回房，见杜鹃裹着被子，蜷成一条过冬的虫。

　　杜鹃一听，是白满川叫月嫂把孩子带走，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卷被子是她的无声抗议。

　　缩在被子里，空气不流通，二氧化碳使得温度升高，她闷了好一会儿，脸红红的。

　　察觉到他上床了，蜷着被子缩到另一边去。

　　这条虫子滚啊滚，一不留神滚到床边去了。

　　他眼疾手快扯住了被子，保住了被子，但被子里的美人儿，不能幸免于难！

　　“哎哟！”

　　“噗。”白满川偷笑。

　　杜鹃骨碌爬起，掀起被子，拉着被子，又卷成一团。

　　只见她左边压一下，右边压一下，两腿抬起又放下，立马做成了蚕蛹。

　　裹着了左右，包住了脚板。

　　她再把头缩进去，把枕头推出来，俨然成了一只冬眠的蚕蛹。

　　必须要为她这个厉害的操作鼓掌。

　　这个操作推广出去，怕冷的人就能过好冬天了。

　　杜鹃等了好一会儿，没见有动静。

　　难道她误会了？

　　难道白满川不是想做那个？

　　她把头伸出去，见白满川披着外套，靠着暖炉，翻着文件。

　　“你不睡？”她问。

　　“先睡吧。”

　　见他态度诚恳，不像是撒谎。

　　她蹭蹭蹭挪上一点，伸直腰，舒展四肢，安然入睡。

　　“你早点睡。”

　　闭眼不到五分钟，白满川闯进了她被子，把她压制住。

　　“骗子。”

　　“这叫做兵不厌诈。”

　　“我要喂养阳光。”

　　“除非你还有水给他喝。”

　　“春宵一刻值千金，时光浪费不得。”

　　…………

　　阳光半夜要喝奶，当喝到的不是母乳，他有点不接受，不停地哭。

　　月嫂没法子，只得去敲门。

　　白满川去开门，光着上半身把孩子接过去，拿过奶瓶。

　　“阳光喝过没有？”

　　“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月嫂说，“如果妈妈没有奶水，就先让阳光含一会儿，再给他喝牛奶。”

　　“好。”

　　等白满川把门关上，杜鹃说：“丢死人了。”

　　月嫂能说那句话，显然是知道夫妻二人做了什么。

　　他哄了一会儿，阳光还是不愿停，他再把阳光给杜鹃。

　　刚刚两人胡闹了一阵子，她身上没有了奶水，只得哄着阳光喝牛奶。

　　阳光也是乖娃子，知道没有母乳，只得接受牛奶。

　　为了不冷着孩子，两人一人一床被子，杜鹃顺道盖住孩子。

　　白满川单手撑着脑袋，看喝奶的小阳光，摸摸他的小脸蛋儿。

　　杜鹃拍打他的手，“会打扰他喝奶。”

　　这是他儿子啊，小小个的！

　　杜鹃打了个哈欠，她想睡但不敢睡，孩子还小，一个不小心就会闷死他，得要护着他喝完牛奶，才敢入睡。

　　白满川往上坐起，半依靠着的床头，“你睡吧，阳光由我来看着。”

　　“我还行，你明日要上班，你先睡。”

　　她给他拉被子，白满川挪进被子里。

　　“你睡远一点，靠得太近，容易压着阳光。”

　　他动了动，把头挪远一些，侧着睡看着这对母子俩。

　　杜鹃对眯着眼喝奶的小娃娃笑。在她心里，这个小家伙比白满川重要多了。

　　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

　　…………

　　家里搬进了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

　　满川与婆婆张荷都能打印文件，在家里办公，得空他们就会拿着一叠资料在讨论。

　　这日杜鹃刚要喂养孩子，白满川突然放下手里头纸张，对妈妈点下头。

　　然后从杜鹃手里头抱过阳光，放进张荷怀里，“你抱抱你孙子。”

　　妈妈的味道，粮食的味道，一下子没了，阳光不服气用哭声跟爸爸抗议。

　　“满川。”杜鹃用小猫的声音去哀求他，扯着他的衣角摇啊摇。

　　白满川拉着她的手回房间去。

　　月嫂见此，拿过温度适宜的牛奶，往阳光嘴里一塞。

　　张荷扶住牛奶瓶，让阳光慢点喝。

　　阳光就是不服气，喝两口牛奶，放开嚎叫两句。嚎了再喝两口牛奶，又继续抗议。

　　他要妈妈的，他要妈妈喂养。

　　杜鹃想要自己喂养阳光，可是白满川不给。

　　她骂他自私自利，他就在床上弄得她，毫无反抗力气。

　　她骂一次，他就弄她一次。

　　于是小女人学聪明了，总是跟他打游击战，偷偷地喂养阳光。

　　他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一旦少了点什么，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弄得她一次又一次无力下床。

　　杜鹃不得法，开始躲在张荷身后。

　　张荷沉默少言，总是高高地抬着头，看人用的那双眼神，很令人可怕。

　　杜鹃就把自己缩成小猫，抱着猫崽子，躲在这尊大佛身后。

　　白满川见此咬牙痒痒，她逍遥快活了好几天，阳光被养得肥肥白白的。

　　转眼间到了腊月二十四。

　　张荷决定在福泉县过年，不想回到湘西去。

　　湘西已经变天了，太子白周被搬出了白老太爷的宅子。老三白喜成了新的太子爷，带着一家几口搬进了老宅。

　　抢夺了白周应有的福利。

　　白家老太爷躺在医院里，意识苏醒了，但睁不开眼，说不了话，像是中风了。

　　张荷与白满川回去了一趟，没过几天就回福泉市了。

　　杜鹃带着阳光不好走动，只得通过满川了解爷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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