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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圣旨

肉肉喵 16462字 2023-02-17

  时光眨眼即逝,千万浮华若梦。

  红若鲜血的玫瑰矜锦在地面漫开,薄蝉衣襟、广罗云袖、掐腰丝绦、曵地裙摆金丝缠绕,繁花攀援而上,花蕊珍珠点点,瑰丽而奢靡。

  众人难掩惊艳,便连宣读圣旨的李德忠也险些失态。

  “此等艳色,真真好看得紧。”永恩候嫡小姐薛嘉卉惊叹,目光艳羡。

  白湄同样难掩心惊,却不是惊叹于那新颖而华丽的及竿服,而是惊叹于恍若换了一个人的白雅。

  白雅容貌姝丽,比之文世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平日她常着素色,眉宇舒平,又不好掐尖,让人瞧着只觉得温婉近人,并不十分耀眼。今日低调不再,华服加身,浓妆淡抹下,五官更显夺目,艳色相称连气质也截然不同。

  垂首抬目矜雅淡漠,举手投足风情楚楚,神色纯粹身段妖娆,正是男人最好的颜色。

  白湄突然有庆幸,萧瑾谦虽居心不良,但不可否认,若不是他,此等殊容与姿态,又是个不得宠的,难免遭人玩弄。

  痒意传来,轻垂的发丝被撩起半挽于头顶,缀着点点鲜红的玉珠簪子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美若琥珀,却不及那双琉璃眼灵动。

  鲜少人知道,迷离且带了一丝水汽的琉璃眼最摄人心魂。

  萧瑾谦沉默观礼,烈酒从口腔滑落,微扬的脖子性感撩人。

  与其说他在观礼,还不如说在欣赏,欣赏他精心圈养的娇花在百花中绽放,一枝独秀,香气撩人。

  “礼成!”

  众人祝声一片。

  白雅被拥簇着迎进正堂,参拜完白源和柳晚倩后落座于次宾之位。主座乃萧瑾谦、白源、柳晚倩,萧瑾谦恰恰坐于她的左上方,神色难得柔和。

  好不容易挨了座,白雅小心喝着温茶,润了润干涸的喉咙,眼中的倦色总算去了几分。萧瑾谦不动声色垂眸打量,层层薄蝉红云纱上,涓秀纤长的脖子微弯,脆弱而乖巧,似在邀他把玩。

  萧瑾谦手指微动,采撷的念头愈发强烈。

  “请永恩候府薛二少夫人献礼!”管家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白雅垂首双手摊放于胸前,虔然接过白湄的贺礼。红色的锦帛上是一件绣工繁杂的敛襟绣花金丝滚边彩蝶戏百花的蜜合色秋裙,是她惯钟爱的颜色,白雅欣然受礼。

  “请镇国将军府贺夫人献礼!”贺夫人赠予她的是一箱子的孤本,据说是贺尚书和贺小将军不知道从哪搜罗来的,甚是珍贵,只是一直不得她们青睐,遂赠予她这个“有缘人”。

  ……

  “请六幽谷莫少主授礼!”

  莫正瑄不比旁人,是她的义兄,白雅起身,走到莫正瑄跟前微欠着身子受礼。

  入手的是一个黑檀木盒,既无雕花也无珠宝镶嵌,单瞧着寡淡得很。

  檀香扑面而来,众人翘首以盼,似要将盒子戳出一个洞。六幽谷以医药享誉于世,出自其少主的贺礼该何等珍贵。白雅正欲打开,却被制止。

  莫正瑄笑道:“区区薄礼,无需献众。”这是不想张扬的意思。

  萧瑾谦的目光在两只交叠的手上流转,然后是那个瞧着平凡无奇的檀木盒子,心底划过不悦,目光不由得冷了些。此等厉光不可能对着白雅,唯有莫正瑄。强烈的求生欲让莫正瑄讪讪收手。

  白雅暗自揣测盒内之物应不比寻常,都说“其人无罪,怀璧有罪”,不示众对她不失为一种保护。

  “如此多谢义兄。”白雅将盒子递予玉竹,玉竹小心揣在怀里,众人不无向往。

  ……

  “请四皇子殿下赐礼!”众人目光灼灼,神色比之刚刚又热切了几分。前来观礼之人,三分之一冲着萧瑾谦而来,三分之一冲着莫正瑄,更多的是冲着他两人携眷前来,一则打听,二则估摸白雅的价值。

  按理说白雅与萧瑾谦并非同胞兄妹,随着萧瑾谦身份大揭,白雅的身份应一落千丈才是,毕竟据闻她不受卫国公看重,此前依附的不过是一个“白谦”。然而,谁能预料到白雅竟一跃成为臻和郡主,还因祸得福认了一个让人神往的义兄,如此际遇足以让众夫人动心思。

  礼至此,众夫人只觉得不虚此行。白雅的容貌与气度实乃意外之喜,堪称阳安城首屈一指,比之玉妍公主尚有余,夫人们原本有意的心思更添活络。白雅并无婚配,虽是高门却失生母,瞧着也不是高不可攀,若得联姻,背后连着的可是卫国公府、六幽谷与四皇子三座靠山!四皇子比之三皇子更具登位的优势,瞧着也更得皇帝重用,怎么算都是顶好的姻缘。

  夫人们难免敛眉屏息凝目聚望,礼之轻重,明码实价。

  萧瑾谦身份贵重,白雅只得跪地承礼,印象中自己还是第一次跪他,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又有些复杂。

  四周悄声一片,就在她思绪将离的时候,一块微凉的硬物滑落手心,白雅微微抬头,瞳孔猛然一缩。

  竟是一块玉,且这玉瞧着甚是眼熟!

  绛紫色的衣袍近在眼帘,似要抚上她的脸。深色腰带旁别着一块椭圆的羊脂白玉。玉是两年前她从聋哑老翁处买来的,上面的络子也是她亲手打的,比之玉竹的算不得精美。

  白雅盯着手中的白玉,无论是成色还是形状都与白谦腰间的那块神似。如此明目张胆。她的脑海划过一个猜测:他不打算掩饰。

  两人原先以兄妹示人,身份突变难免惹人热议,他贵为皇子,她再不得宠也是卫国公府嫡女,单是皇帝的猜测就够他吃一壶。

  玉簪玉佩等象征身份之物,同性或长辈赠予实意为祝愿,若异性相赠,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可不就是想入非非?两人同吃同住,亲兄妹也不过如此,听闻四皇子早就得知自己的身份却从不避讳,白雅又长了一副好颜色,莫非两人已暗生情愫?惧于不知深浅的四皇子,夫人们聪明地把心思暂且收回。

  “殿下这礼,实乃重了。”一直不曾开口的白源突然说道。

  萧瑾谦勾起一抹笑:“亲自娇养的女孩难免想给她最好的,这种感觉想必卫国公感同身受。”将亲自娇养的女孩据为己有,想必白源也感同身受。

  文世洳与白源相差六岁,早年,一个少年老成若父兄,一个天真浪漫如娇花。蒙先帝宠爱的安王虎视眈眈,他娶她可谓用尽了手段。

  白源动了动嘴唇,终究无话。

  白雅只觉得手中的白玉若千钧重,接了,从此往后两人势必被捆绑一处;不接,又绝无可能,不仅仅因为众目睽睽恩赐难却,还因萧瑾谦的目光。

  他总有办法让她收下,就像这身华丽又惹人艳羡的及竿服。正如她每次悄然后退,他总有办法跨到自己跟前或逼着自己往前。

  她突然觉得这几日的纠结就像一个笑话,她的担忧也只是她一人的担忧。

  今日盛礼,安排中全是清水与他的影子。前来观礼的人,大多为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身后的靠山。

  而她,一边对他赋予的情感心生惧意,甚至百般推测;一边径自沉沦,让自己活得像根菟丝子。她俨然忘了有些顾忌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甚至习以为常。

  而女权主义之所以兴起,除了因为思想解放,更重要的是她们拥有了将自己活成一个独立体的能力。

  她以后世者的姿态,批判与猜测,又以现世女性的生存方式接受他的庇护。除了情感,别无付出。生活的一切,小到衣食住行,大到众人的追捧与她顶着的头衔,没有一样凭借自身努力得来的,她又凭什么要求他予她情感的平等与自由?

  白雅苦笑,不过是自以为清高罢了。

  她敛眉将玉佩握在手心,玉佩微凉,凉不过心底突涌的凉意。

  “当心。”她正准备抬脚出门,被斜出的薛嘉卉一撞,险些跌倒,幸而萧瑾谦及时扶着她的手。

  身后众人的目光越显灼热,白雅微微一笑,倒也不十分在意,眼眸重新聚起神来。

  绑都绑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多谢殿下。”

  白谦神色讳莫,看着玉竹扶着她自右边离去。

  前来观礼的除了萧瑾谦、莫正瑄,其余的大多为夫人和小姐,然而萧瑾谦和莫正瑄既是男性,又是皇子和贵主,不该与他们同席,遂白源独携他们两人往左边侧室用膳。

  然而,众人才准备落座,外面突然道:“圣旨到!”

  众人惊愕,只以为白雅再得天恩,纷纷跪在地上听候圣意。

  白谦看着领头之人,目光微寒。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四皇子萧瑾谦暗中书信南梵国使臣,涉嫌通敌卖国,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白雅倏然抬头,却只能观其脑勺不见其神色,心中难免慌乱。

  众人跪在地上,或面色惨白,或惊疑,或暗中交换目光,碍于圣旨在前不敢喧闹。

  “怎……怎么可能!”微弱的声音惊呼,却不是白雅,而是跪在她后面的薛嘉卉。

  宣旨的公公扫了她一眼,不阴不阳道:“来人,带走。”话落,门外突然涌进一群黑蓝服腰佩长剑的亲兵,满脸煞气步步逼近。

  萧瑾谦眼尾轻扫,白棋拔剑在旁,目光冰冷如尖刀,亲兵们不由得脚步一顿。听闻白棋曾面不改色斩杀杀手数十人,招招狠厉,手段残暴如厉鬼。

  “四皇子好大的能耐。”说话之人是新晋的吏部尚书杨翰景,猴脸尖酸,三角眼一片浑浊,看着如阶下囚的萧瑾谦似忘了屈膝行礼,对尊者的□□让他越显兴奋:“来人,还不速速带走?”

  “且慢。”原本跪着的白源淡然开口:“依据朝廷惯例,有资格颁发圣旨的除了皇上的近身公公便只礼部尚书与礼部侍郎,你杨翰景属吏部,何德何能?”

  杨翰景心惊,嘴里却道:“卫国公眼拙,宣圣旨的可不是下官,而是于公公。”

  “噢?”白源问一旁的李德忠:“这个于公公眼生得很,不知李公公可曾见过?”

  李德忠是奉旨前来宣读册封旨意的,此时额间已布满细汗,在听到“圣旨”的时候他已有猜测,然而,瞧着一言不发的萧瑾谦,心思早已溜了千百遍,最终他牙龈一咬恨声道:“卫国公明察,宣旨的根本不是陛下身边的人,而是贤妃娘娘宫里的于总管!”说着指着于全厉声道:“大胆于全,你竟敢假传圣旨!”

  于全用拂尘拂开李德忠指向自己的手指,掐着尖细的嗓子皮笑肉不笑:“好你个李德忠!黄纸黑字玉玺红印俱在,你竟敢质疑圣意!你这贱命是不想要了?来人……”

  杨翰景阴恻恻地看了于全一眼,于全一个激灵,思及杨翰景狱中的手段,只得适可而止。众人总算瞧出了门道,白源径自起身,杨翰景往后使了个眼色,笑道:“卫国公莫急,这里还有一道陛下给您的圣谕。”

  白源一动不动,于全是贤妃宫里的人,杨翰景是三皇子党派的利刃,这一出圣旨不过是“挟天子令诸侯”。

  杨翰景面露讥讽:“怎么,卫国公笔直站着是打算藐视圣谕?”他素来讨厌自诩正直的伪君子。

  白源不欲理会,径自往门口走去,征战沙场二十载,又是盛怒之时,气势摄人,亲兵们面面相觑,手持长剑不知所措。

  “大胆……啊!”不知死活的亲兵硬着头皮上前,长剑“锵然”落地,出手的是默默无闻的白安。

  因众人在正院,离正门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原本大敞的正门不知何时被半掩,白源霍然开门,原本尚算热闹的门庭此时一片寂静,门外,一圈又一圈,竟围了足足十圈的亲兵!剑与箭蓄势备出,众人难掩呆滞。

  很快,女眷们惊呼一片。

  “啊!”薛嘉卉的尖叫声甚为辽阔,只闻贺夫人厉声打断:“闭嘴!”瞧着众人不赞同的目光,薛嘉卉尴尬又害怕,捂着嘴委屈落泪。

  惊吓后,议论难掩,幸而女眷大多是有身份与见识之人,慌乱有一点,议论无果后沉默居多,场面尚算体面。

  有眼界的诰命夫人心里存了猜测:既然三皇子派人将卫国公府包围而不是直接弄死卫国公,想来是存了将他降服的念头。另三皇子特意挑这个时机行事,不无借控制她们继而控制她们宗府的意味,如此一来她们暂且是安全的,惟愿在外或府里的夫君与亲儿安泰。

  “我若不听,萧瑾瑜又将如何?”萧瑾谦径自起身,哪怕被人包围,淡雅依旧。

  杨翰景顶了顶左腔,哂笑道:“不如何,听闻四皇子甚是看重今日的及竿礼,不仅大费周折为臻和郡主备下堪比公主的场面,还亲赐鸳鸯玉,可别白费了一番心思。”话毕,白雅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浓稠的鲜血陡然喷出,神智半迷。

  莫正瑄连忙执起白雅的手腕,脸色愈发难看,皱眉道:“盅,需些时日。”

  众人大惊,惊后一夫人突然觉得头昏眼花浑身没劲。不一会儿,似传染般,夫人小姐们瘫坐于地,神色恹恹。莫正瑄就近捞起贺夫人的手腕,肃然道:“中的是迷离,无需解药,一个时辰后昏睡,少则两日,多则三日。”

  寒目直直地射向杨翰景,萧瑾谦森然开口:“好得很。”他内功护体,可保无恙,白源、莫正瑄与有内功的护卫亦然。

  白源吩咐半软绵的丫鬟婆子们将女眷们安顿好,又派了几名府中的护卫严加看管,势必让昏睡的众人安然无恙地醒来。

  白雅俨然半昏迷,靠在玉竹身上,双目半启,鲜血从唇边滑落,在脖子上划出好看的弧度。

  萧瑾谦用指腹蹭了蹭白雅唇边的鲜血,三分脂粉三分体香并着三分血腥,从鲜活而温热的身体漫出,竟出奇地好闻,其中还混着一分从衣物上传来的松木香。

  外溢的戾气被尽数收敛,萧瑾谦屈膝将白雅抱在怀里,朝杨翰景道:“以我的能耐,出了这门,哪怕亲兵三百,你们也未必制得住,不若将我困在此一同看护。”

  杨翰景瞧着明明处于劣势仍高高在上的萧瑾谦,心底暗暗失衡,但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三皇子只让他们拿捏住四皇子,甚至告诉他们若四皇子拿捏不动,便以白雅为胁。待大事一成,三皇子势必要以帝皇之姿亲自处决。

  杨翰景捏着手里的佩剑,稍加衡量,喝声道:“走!”亲兵外退,木门被人从外头紧锁,诺大的卫国公府此时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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