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言情 > 《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3章 云卷61
若说有什么话梁珏是万万听不得的,那“不如梁缚”这句一定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位,他梁珏可以被说是薄情寡义,毫无人情,甚至可以是冷血无情,但绝不可以是有任何地方不如梁缚。
而更要命的是,小伴读此话一出,梁珏竟不知嘴里从哪来了股子酸劲儿开始横冲直撞,心头也像是被揪了一把。
他这时才想到,若是在秋日宴上就拦下谭沂,大概就能免去闻清澄的牢狱之灾,也不会让梁缚那个瘟神抢了先。
明明是他东宫的人,竟能让人家去下了手。
思及此,梁珏居然破天荒地泛起了一股悔意。
“所以究竟有没有?”梁珏仍不罢休,方才这么一想,越想越憋闷,于是连着怨气带着心头猫挠般的火气,一并压了上去,唇瓣贴在了小伴读的红痣上,蹭来蹭去。
“才没有!”闻清澄不高兴了,他想推开梁珏,“那几日我日日都是和衣而眠,殿下若不信可以找两个大殿下的宫人来问问,看我有没有脏了身子!”
他说得赌气,眼眶就开始泛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梁珏心结终于解开,暗暗长舒一口气,他的小伴读还是纯洁无瑕,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东西,这么一想,多日以来的病痛都像是去了大半,于是就想去吹灭了房中的最后一根蜡烛。
“哎别急。”闻清澄软乎乎的指腹附上梁珏薄唇,“殿下的问题倒是问完了,但我还有话没说呢!”
梁珏噗嗤一声笑了:“小东西,这里谁是主子?”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殿下疼我,宠我……”他从梁珏的脖颈一路啃噬到耳际,轻飘飘地丢出一句,“所以我也只忠于殿下一个。殿下,那些扳指碎片,你还留着吗?”
这一句话让梁珏微怔了下,随即慢慢直起了身子,一提及损毁的扳指,梁珏就觉得满心烦闷,他将东宫差不多已经翻了个底儿掉,可那些下人除了反反复复一句“只看见闻公子从您寝殿出入”,其他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真是养了一群废物!若他的小伴读真能对扳指动手脚,就好比在太岁头上动土,哪有人活得好好的偏要寻死的?
更何况,就算是扳指是他拿走的,却又损毁了再送回来?他图什么?堂堂太子伴读,怎么会做这么毫无目的和意义的事情!
“嗯。”梁珏沉声答道,“毕竟是我母妃的遗物,怎么可能一弃了之!”
“那……”闻清澄舔了下嘴唇,这下子小红痣更加鲜艳了,“能不能给我瞧瞧,或许……或许我能有修复之法。”
“你?”梁珏墨黑的双瞳明显亮了一下又沉寂下去,“不可能的,都已经碎了的东西,就让它留在那里吧。”
“让我试试吧。”闻清澄去晃梁珏手臂,“或许就能行呢?若是不行也无妨,大抵我们也是努力了。”
他说得诚恳,当说到“我们”的时候,他感到梁珏的手指轻动了一下。
有什么能比有人和自己站在一起,同仇敌忾,齐心协力更令人安心和动容的呢?
于是那一包梁珏原本收起来,再也不想看到的碎片就到了闻清澄的掌心里。
——他专注地盯着那几片玉,自己观察着碎裂的切口。
不得不说,梁缚这下是花了血本,原先那枚扳指是绝世之宝,所以仿造的这枚虽算不得价值连城,却也是奇珍异宝了。
若不是像闻清澄这样,对各种稀奇古怪材料了如指掌,两只眼睛几乎能当显微镜使,还真瞧不出这扳指与之前的有任何区别。
许久,闻清澄抬起脸,认真地看着面前有些期待而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的梁珏,缓缓道:“殿下,不出三日,我可将此枚扳指复原。”
第二日闻清澄因梁珏的允准,顺利出了宫,和钟婉宁约好在醉清歌见面,他本来没想着叫楚齐,是因为今天要说的是关于花畦的事情,跟钟婉宁交代就好了,但没想到楚齐居然比他们还早的站在了醉清歌门口。
“你俩想避开我是吧!”楚齐一见他们就大声抱怨,“没门儿!闻清澄你知不知道那件事让我俩多担心,我还一直想着……想着怎么能把你弄出来!”
他后面一句压低了声音,这里不比宫中,说话自然就得收敛些。
“是啊小澄,你在……有没有受委屈?”钟婉宁说着就要拉过闻清澄上下打量。
“好了好了,都没事了。既然楚大公子也来了,那就奖励你陪阿宁种花吧!”闻清澄一点都不客气,扔给楚齐一把锄头,指着地上从东宫后院挪过来的那几百株花苗,“加把劲儿,今天争取把它们都种到醉清歌来。”
楚齐大呼上当,但被钟婉宁一记眼刀飞来立即噤了声,只好可怜兮兮地挽起袖子,拿着锄头提溜着花苗干活去了。
“你方才说这些花苗都是你种的?”钟婉宁惊诧不已,看着地上成排的嫩苗根闻清澄说,“所以你是怎么让它们这么快就发芽的?”
前化学家闻清澄耸耸肩,他不想再去解释一遍是如何艰苦地收集金鸡便便,然后再捏着鼻子,将各种肥料经过一系列处理才制成营养液的,就摆了摆手,想要赶紧跳到下一个话题:“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如何在我去麟州之前把花苗都重新种好,这样作坊那边也能快点开工,那些女工们还等着拿月银呢!”
“所以你真跟我哥去啊?”钟婉宁小声在他跟前嘀咕,“麟州那么远,你……”她欲言又止。
“没事的。”闻清澄装作没事地耸耸肩,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麟州的事,这浑水他看来是不得不淌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退的道理。
至于梁珏,他还不知道自己身边那只温顺可人的小猫,其实根本就是一只猛兽,随时都能亮出锋利的爪牙。
就在这时,街道的另一侧,闻清澄猝然发觉有人似乎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
——分明是非常相像两张脸,却是一张单纯无辜,一张阴郁愤懑。
谭沂一步步走近,用他能想出最恶毒的腔调说:“闻清澄,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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