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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229

坤极 18024字 2023-02-16

  曲清言还不足二十岁,正是心中怀有一腔抱负的年纪,他如何能让她去做长吏而害了他。

  “不可,顾大人,长吏的人选还是应该按照惯例,孤没有特殊要求和想法,一切照常就是了。”

  他这样突然变成藩王也在他的预料之外,原本他只是想回湖广去做提学官,到时曲清言若是愿意再继续跟着他,他就可以带她一起走。

  但现在他的身份在他自己看来都格外尴尬,他又如何能让曲清言就这样陷入藩王府里。

  顾恩阳叹息着微微摇了摇头,余有台的性子本就端方不好说话,他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去改动,这个提议既然已经被他否定了,就算他暗地里去操办,余有台也会想办法将人选换掉。

  曲清言呆在府中还不知自己差点就要变成余有台王府中的‘管事’,她这两日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前程。

  按说回到翰林院或是詹事府总容易熬资历,顾若鸿之前被顾恩阳带回来就又丢回了翰林院。

  她如果不是非要外放再回翰林院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就算朱瑾钰再将心思动到她的身上,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两年,她现在也不会再向之前那样被动。

  她细细的盘算着,就觉得留在京城倒也不错,在府中一切用度均有专门的人来打理,她也不会处处操心。

  只是上头的三个哥哥的亲事都有了着落,而她已是十九岁再不议亲,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过了。

  曲文海不知曲清言已经改了主意,他同顾恩阳提过让她去山东一事之后,就总觉指望顾恩阳并不靠谱。

  他虽然来京城已有几年,可当年在开封积存的关系还在,曲清言若是想从地方做起快速晋升,开封倒也是一个好去处。

  他这般想着就将念头同曲清言说着,曲清言对开封那处的观感向来复杂,不论是她自己还是这具身子的前世,在开封过的都不算好……

  “这原本是我给你大哥准备的,但他现在也算是顾恩阳那个老东西的孙女婿,清闻的前程就交给那个老东西去处理就是了。”

  曲文海倒是没有避讳什么,直接实话实说,曲清言也知自己不能太过小心眼,相对于她只是生活过却从没接触过官场的山东,确实是开封更适合她、

  “全凭祖父安排。”

  她这般说就意味着她已经决定放弃山东,曲文海开心的捋了捋胡子。

  “你启程时祖父会让人带几封书信过去,你到了开封按着书信上的姓名一一去拜访就是了。”

  祖孙二人间的商谈终于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曲文海跟曲清言一道离开,将她弄到开封不需要顾恩阳出手,他自己想办法就足够了。

  武英殿里,面容普通的宫人正跪在书案前认真回复。

  “陛下,广王殿下今日一整日都在榻上看书,并未有任何异常之处。”

  “顾恩阳去了侧殿?”

  余有台越是这般风轻云淡的模样,景帝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这个不知算不算是在他期盼中诞生的孩子,他都不知对方在他的心中占据了怎样的位置。

  之前看他端方老实,他觉得不入眼,现在被他发现了其他的几面他又觉得这样依旧让他不满意。

  自从顾恩阳被从西北压回来,余有台急急的回到京城里,景帝就觉自己的心思大半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景帝的问话宫人不敢不答,忙将个中细节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你是说顾恩阳向瑾霖推荐了一个人选?”

  “是,顾大人当时是手垂在身前写了个字,但奴婢不识字,不知他们说的到底是何人。”

  “你确定瑾霖变了脸色又直接拒绝了?”

  宫人忙点头应是,不忘将其中的一二细节又讲了一遍。

  景帝就觉自己现在有着恶趣味,但凡是能让余有台的情绪有波动之事他都极为感兴趣。

  “宣顾恩阳过来。”

  顾恩阳这些时日在内阁中很是被动,原本可以跟张乾远分庭抗礼的他现在处处都被张乾远压得死死的。

  今日在文华阁议事也是如此,但凡是他觉可行之事张乾远就会笑眯眯的去反对,而且反对的简单粗暴就是简单的几个字:不同意。

  顾恩阳就觉入阁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心下正闷着,就被赵全派来的宫人又叫去了武英殿。

  ☆、第二百九十四章

  顾恩阳不知应不应该对景帝提起曲清言。

  他存了分要曲清言跟着余有台去封地的心思,不止是因为曲清言心细又聪慧,也因着她那不能对外人言的身世。

  她同余有台之间虽看来像极了君子之交,可就算余有台不知内情不懂避讳,曲清言身为女子又如何会不懂。

  她对余有台的那份信任和亲昵,也许她自己都不清楚。

  此去湖广还不知会遇到什么,顾恩阳也只是一个自私的普通人,他希望有这样一个一心为余有台着想的人能照顾在他身边。

  可他也清楚若曲清言当真去了广王府,那她的仕途也就真的断了。

  他会有这样的念头……确实自私又太残忍了些,难怪余有台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对着朕就没有适宜的人选可以举荐?”

  景帝挑眉面上已是带出不悦,这种大帽子扣下来顾恩阳又如何敢戴在头上,尤其他也不知偏殿的宫人到底都同景帝汇报了什么。

  “回陛下,广王殿下同曲大人家中小辈一向交好,陛下同微臣提起广王府中长吏的人选,微臣就想去就此去征求广王殿下的意见。”

  顾恩阳到底还是存了一点小心思,没有直接将曲清言的名字讲出来。

  曲文海府中不止曲清言一个小辈,若是景帝想到旁人头上那也不算他刻意误导。

  可惜景帝身边有锦衣卫,早已经将他们二人在长安城时将两处院子都打通一事一一禀报了。

  这也是有余有台严防死守,曲清言一直没寻到醉酒的机会,不然景帝只会听到更出格的事……

  景帝这些时日其实并不得闲,朝中事务众多,就算大半丢到内阁去商议,他自己的书案上奏疏也堆的极满。

  他忙的晕了头竟也是忘了这个同余有台私交甚好的曲家小辈。

  说过曲清言,景帝就想到之前跪在武英殿中将他的心思彻底猜去的少年。

  年纪轻轻就如此聪慧又知本分,按说定是前途无量,可……

  “嗯,长吏人选之一就定他就是了,另一个你看情况选一个出来。”

  那端方的性子既然难得有人能入他的眼……那就把人送过去权当是弥补了。

  朝野上下,聪慧之人从不缺这一个。

  “陛下……”

  提起人选的是他,此时动了恻隐之心的人也是他。顾恩阳此时已经有着后悔了。

  “还有什么问题?”不再纠结突然多出一个儿子的景帝已是提着朱笔准备批阅奏疏。

  “曲家那位小辈乃是上一科的状元,年岁也尚小,是不是……”

  “这个身份倒也算能配上瑾霖,就他了。”

  配得上……这听着就怪怪的,尤其顾恩阳之前本就存了另一番念头,景帝的决定向来不容反驳,他躬身退出了正殿。

  侧眼看着烛火的映照下,身形打在窗棂上的身影,忍不住微微叹息。

  圣意难测啊,这四个字他现今终于是懂了。

  在府中等着调令去开封的曲清言一脸茫然的接了圣旨。

  是的,圣旨。

  旁人的调令不过是吏部的一道文书,她的调令直接是高大上的圣旨。

  只是,为什么不是去开封而是去做什劳子的长吏!

  那就是一个大坑,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被丢了进去。

  曲清言想不通也无可奈何,就算去问曲文海,他也是极为无奈,他现在算是明白自己是被顾恩阳那个老货摆了一道!

  “清言啊,你先同广王去岳阳,祖父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曲清言是曲家这一辈中资质最高的一个,不提她稍稍有些敏感的身份,曲文海想要后继有人就只能指望她。

  曲清闻的性子只适合守成,没有办法在他的基础上让曲家更进一步。所以不管曲清言怎样想,他都不能让她一辈子圈禁在一个王府之中。

  曲文海像是怕曲清言不信一般反复的强调着,曲清言无奈的只能将圣旨往前递。

  “祖父可有让陛下转换心思的能力?”

  曲文海一滞,他当然没有。不然怎么会在内阁都要处处受制,这问话简直扎心。

  曲清言虽不愿意认命,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还是要乖乖的准备着跟余有台一起启程去岳阳。

  之前被留在长安城的大安和王嬷嬷二人已经在她交代中,带着曲文海给的那些人手启程去了岳阳。

  长吏按说可以住在王府中,但广王府还没有建好,余有台到时都要在外面的宅子里暂住,她同几位下人自是要单独寻一处妥帖的住处。

  亲王离京就藩也是要有排场的,曲清言自接了圣旨时起就已是广王府城长吏,这样琐事按说都应交由她来操办。

  她似模似样的跟着曲文海去礼部学了学,也算学去了几成。

  亲王就藩向来有不成文的规律,像是余有台已经受封就该在半月内离京。

  曲清言同曲文海一道开始张罗着他离京的排场,一应细节都要写成奏疏交由景帝来批阅。

  曲清言鲜少同景帝打交道自是不清楚,曲文海倒是暗暗心惊,这景帝对余有台怕是不止一点在意,但凡是同余有台有关的批复的速度都是极快。

  转眼已经要快四月底,余有台已经不能在偏殿中再住下去。亲王出行的仪仗前前后后商议过多次,已经是彻底的定了下来。

  就是曲清言也因为长吏的身份几次进出皇宫,她倒是想寻理会与余有台见一下,只余有台不知为何就是不肯见她。

  郁闷的曲清言只想撂挑子不干了。

  四月二十九,天刚蒙蒙亮,出行的队伍就已是守在城门处,只等开门离京。

  广王府的另一位长吏至今没寻到适合的人选,所以眼下得出行队伍还要靠她来亲自张罗。

  队伍出了京城,沿着官道一路向南,只走出几日,随行众人就已是滴下汗来。

  南方的四月已经可以穿夏衫,曲清言满头大汗的叫停了队伍,也不管是否逾越直接钻进了余有台的马车。

  “老师,不对,应该称你为王爷了,可是在躲微臣?”

  曲清言冷冷的看着余有台,一身绛红的亲王袍服倒也衬的他肌肤似雪,格外好看。

  ☆、第二百九十五章

  印象中余有台一向只喜欢穿青色或是灰色的袍服,要么就是正五品的官袍,这样浓重的颜色他很少会穿在身上。

  许是因着彼此接触的多了,也接触的久了,就算他摇身一变成了在册的亲王在曲清言心中,他依旧还是那个在长安城的小院中,捏着棋子执意要教她下棋的余大人。

  所以哪怕亲王用的撵车早已经同他们曾经用的黑色桐油刷漆的马车不同,她坐在上面依旧坦然。

  她坦然的看着余有台,问的格外直接,她不过是需要他的一个态度。

  若从他当了藩王那日起,他们之间过去那些师生情分就全都可以一笔勾销,那她今后就只做一个安安分分的长吏,然后让曲文海帮她寻着调走的机会。

  若……曲清言直直的看着余有台,其实就是在等一个让她彻底死心的答案。

  余有台这些时日过得稍稍有些混乱,在武英殿中要躲避景帝,要躲避朝臣,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能露出自己真正的所思所想,包括顾恩阳。

  对着曲清言……他同样不敢。

  他不知景帝为何会让曲清言来给他做长吏,可作为一个处处受到控制和监视的藩王,曲清言一旦进了他的王府就意味着她的仕途路被斩断了。

  他总觉是他拖累了她,所以对着她心生愧疚,也就不敢去面对她。

  此时对着她平静的双眼,余有台就觉自己有些狼狈。

  “没有,是你看错了,我……就是赶路觉得有些累。”

  是我而不是孤。

  曲清言心下微微满意,还算他有些良心,那她就帮他一把。

  没有再多问,在余有台讪讪着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曲清言已是翻身跳下车,命人去准备午膳。

  亲王出行,随行的队伍里各种人手配置格外充分,尤其景帝对余有台正上心着,就是御厨都给了几个。

  随行的马车上时刻备着新鲜的蔬果鱼肉,一日三餐全部由御厨亲自做好送到余有台的车上。

  众目睽睽之下,曲清言虽是没那个脸面凑上去跟余有台一同用膳,可她身为此行路上的‘总管’,假公济私的给自己要上两道可口的饭菜却也没什么问题。

  在她看来这样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半月后一行人终于进了湖广的地界。

  早又布政司派来迎接的官员守在驿站,因着他们朝岳阳城而去。

  曲清言这些时日里一直不得闲,但凡是跟广王府有关的一应事项全部会报到她这里,她能决定的就会直接交代下去,无法擅自做主的就会交到余有台那里。

  几次之后她就发现余有台对自己的广王府似是没有任何期待。

  王府从前一个月起就已经交由工部去选址修建,虽然藩王府都有定式,但具体细节还是可以依着个人的喜好去改动。

  但工部送来的样式图纸和方案,曲清言每每送到余有台面前,都见他只是随意翻一翻,接着就随意选上一个。

  几次之后曲清言就有些看不过眼了,王府的正殿依着惯例应该在王府的中轴线上,是在一府的正中央。

  前面是他这种需要在王府内办公居住的官员所用之处,后院是女眷的住所。

  余有台虽是暂时还没大婚,但出京前她就听曲文海说着景帝已是在给他选身家清白的平民女子准备赐婚。

  有了王妃就会有侧妃、夫人、美人,余有台的性子虽有些清冷,但开枝散叶这种事可是他们藩王……嗯,现在唯一能做的。

  所以后院的修建就不能太随意,毕竟人多了就会有各种争斗,就算会闹的你死我活,但怀孕生子这种终极技能她们还是一定要用的。

  所以到时候世子、小姐们也需要专门的院子。

  曲清言看着余有台拣选的样式简单,院落极少的方案就格外不赞同。

  她手指捻着图纸,翻了好一会才选了一份布局略显复杂的院落图纸出来。

  “王爷,您没准年前就会大婚,大婚之后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小世子,真的不考虑院落多一点的结构?以后府中侧妃、夫人多起来也能有住的地方。”

  她一本正经的提着建议,却是直接让余有台窘迫的红了耳垂。

  “不会!”

  “什么不会?”

  曲清言看着他面上的窘态就觉得他是在死鸭子嘴硬。

  男人嘛,不都是那样,一旦吃了肉就再不想吃素。

  她就不信余有台一旦有了王妃圆了房之后还能每天这样清心寡欲的。

  曲文海之前那样吃力的为曲昭英要了赐婚的诏书,让她能如愿以偿的嫁给杨建贤后又怎样?

  曲昭英查出有孕的当日杨建贤的母亲就塞了两个通房过去,杨建贤当晚就收用了,就算明面上给着曲昭英正室夫人该有的体面,可背地里一个月他会进曲昭英的房里几日,又有谁知道。

  曲清言只听说杨建贤身为长子长孙要为杨府开枝散叶,已经有了三个妾室,几个通房。

  男人,呵呵,不都是这样。

  曲清言眼中的嘲讽落在余有台身上,就让他觉得格外羞恼。

  他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又岂是曲清言眼中那等只知趴在女人肚皮上的家伙。

  她这是什么意思!

  “就按照孤的交代去办就是,王府内构造不必复杂,只要能尽快住进去。”

  曲清言撇了撇嘴,她这些时日已是摸到了余有台的一个新的习惯,但凡是他羞恼不知该如何反驳的时候,就会用上自称来给自己找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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