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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安家

肉肉喵 16636字 2023-02-16

  棋盘左边坐了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子,他笑呵呵地对罗鸣说:“猎鸟,恭喜啊。”

  罗鸣死死地盯着那颗青白色的棋子,怎么也想不到宇文清就是点亮他棋盘的人。

  那片稻田里的人来来去去好几拨,只有他一人点亮了。

  “悬官,您看这主棋旁边是不是也亮了一颗?”罗鸣说着低下头,几乎趴在棋盘上。

  悬官眯了眯眼,捋着白胡子,“将亮未亮,还需点拨。”

  罗鸣看着主棋旁边那抹微微闪动的红光,心里踏实几分。

  他本是天上的猎鸟,负责帮猎长看管各方神物,可是他当时与花界的总夫人偷偷相爱,有一次他们吵架,猎鸟心情不好,便误了关笼的时间。那一瞬间,有七只神物冲出天际,逃往人间去了。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名神物九狸是太子殿下的心头宠,也趁着混乱之际逃走了。她丢了之后,太子大发雷霆,命人去六界寻找她。

  可是有人隐去了她的气息,她几乎在六界中消失一般。太子寻不到她,更加怒火中烧,直接给猎物空间下了死命令,若是这九只神物找不回来,猎长提头来见。

  猎长听了心里胆寒又气愤,将这情绪都撒在了猎鸟的身上。

  猎长直接将猎鸟贬下凡间,并下令,他一天不把这七只神物收回,一天不能回天界。

  为了惩罚他,猎长蒙上了他的双眼,所以他看不见到底谁才是神物,但是怕他在人间不知如何行事,便给了他一个棋盘,若是等棋盘上的九颗星全部点亮,他得带着他们去执行一项任务。任务完成,才有重返天界的资格,否则将被打出六界,在混沌里煎熬度日。

  这是考验,也是惩罚。

  “领头棋落下了,离成功就不远了,我等你重回天界。”悬官说完便消失了。

  罗鸣收回了眼神,看着棋盘,若有所思。

  五点十五分,上广宗府。

  宗府的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主房内点着一盏昏暗的灯。这灯光透过沉重的门,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明显,可是唐煦却趴在对面的屋檐下,紧紧地盯着那里。

  主房内,宁和给宗倾倒了一杯酒,宗倾想伸手来拿,宁和却娇笑着把酒杯藏在自己的锁骨处。宗倾将目光移到酒杯上,又瞥见了宁和白嫩的锁骨,他想也不想站起来就要去摸她。

  宁和一把打掉他的手,“宗大人,宁和这酒烈,您可当点心。”

  宁和这声音柔媚入骨,听得宗倾心头直颤。他不敢碰她的手,只得抓住她的衣角来缓解自己内心的饥渴,“我的好宁和,你只要愿意让我尝尝这酒,我什么都应你!”

  宁和怎会不知宗倾口中的“酒”具体指的是什么,虽然她心里不屑,但在没有拿到东西之前,她必须要将这场戏演完。宁和压下心头的翻滚,她抬起眼看他,清波流转的星眸里藏着几分无辜,“我要你的言听计从做什么,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指不定说我是个会耍手段的人,我不要担这骂名,索性,你将你的热情也全都收回去。”

  宁和说完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杯中的酒洒了几滴出来,那酒像是沾惹了她的怒气似的,在桌子上逐渐晕开。

  宗倾见宁和发了火,这可吓坏了他,他生怕美人就此跑了,他连忙凑近,“怎么了我的姑奶奶,这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

  宁和转过脸去不理他,“你这里是好端端的,可知别人怎么评价我吗?”

  宗倾一听坐不住了,他略微站起来说:“有我给你撑腰,谁还敢动你!”

  宗倾说得掷地有声,可是宁和却撇过头,“如果你的话真这么灵验,我就不必偷偷摸摸地过来,我为何天不亮来,天亮前就走,你比谁都清楚。”宁和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微微噘着嘴,看起来无辜又委屈。

  宗倾最吃这一套,他见宁和抽抽搭搭的,想也不想就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宁和在看见这个盒子时,眼眸深了深。

  “姑奶奶你别哭,我最受不得你的眼泪,你往后不用委屈,你看这是什么?”宗倾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枚浑身通透的玉佩,那是一只小狮子,不过看样子,像是没睡醒。

  “这可是我们宗家的传家宝,见它如见我,你拿了它,在宗府还不是来去自如!”

  宗倾说着搭讪着摸摸宁和的手,宁和没有躲,但却摇了摇头,“既是传家宝,那我又怎好接受。”

  宗倾一开始有些舍不得,但见她如此识大体,便硬把玉佩塞进她的手里,“我难免有忙的时候,若是有时顾不得你,你只管来这里等着我,有你在,还怕我夜不归宿吗?”

  宗倾的表情渐趋猥琐,宁和虽然嘴角勾着,但眼底却冷了下来。宗倾迫不及待地解开宁和的纽扣,宁和拿到玉佩后,正要打晕他,却见他率先倒了下来。

  宁和一惊,随后见唐煦破门而入。他冷着脸将宁和的扣子扣好,随后便走了出去。

  宁和知道唐煦的性格,她只怕他下了狠手杀了他,但宗倾罪不至死,她跟在他身后,但不禁转头看了看他,可是下一秒唐煦的目光就移了过来,宁和见他眼神凶狠且充满警告,她不得已收回视线,但心中却七上八下。

  以前两人一起行动,唐煦只管接应她,从来不会插手,为何这次闯了进来呢?

  而且——他扣她纽扣的时候动作很大,像是故意警告她什么似的,不过她的作风一向如此,他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最吃这一套,她若不牺牲点东西,怎么能换回她想要的呢?

  两人没有走大门,而是跳上屋檐,翻了过去。落地之时,唐煦幽幽开口,“以后这种任务少接。”

  宁和步子一顿,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道:“这种任务怎么了?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

  唐煦一听这话,猛地回过头来,他的眼中似乎泛着火光,让宁和不敢直视。

  “你再说一遍试试!”

  宁和眼神一暗,她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虽然以前他对她也爱答不理的,但最多不给她好脸色看。现在这样是为何,难不成她这样说自己他不开心?

  可转念一想,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以他对她的厌恶程度,大概巴不得她多闹出几件丑闻吧。

  “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因为那次你撞见了,你撞见了我是怎么被别人欺负的,救我是你于心不忍,但救了我之后,你眼中若有似无的嘲弄比任何刀剑都要恐怖。”

  唐煦没想到宁和这么解读他,他一怒,扣紧她的手,“回去。”

  唐煦嘴角的不满清晰地落在宁和眼中,宁和心中一冷,用了甩开了唐煦的手,“你何必一直惺惺作态,让别人都误以为你有一颗救赎我的心,这种事情你以后少管,反正,也不止这一桩。”

  “宁和!”唐煦的声音猛地提高,他恨宁和不爱惜自己的样子。

  可是宁和却以为那是厌恶。

  唐煦气得不理她,径直往前走,他的背影在红色的雾光中渐行渐远,而宁和的心里有某种东西微微泛开,但随即又被她压了下去,她回过神,紧跟了上去。

  宁和跟唐煦身世相似,他们身上都背负着血海深仇,宁和的母亲是一名歌姬,她生得貌美,许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这样的人,即使在男人堆里活得逍遥自在,可却逃不过女人们的手掌心。当年,北临想要害死她母亲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鲤。

  她母亲叫穗安,从小就在歌舞厅长大,当年的歌舞厅并没有现在这么文明,那里打架抢女人的事情时常发生。穗安这辈子只贪图两样,一是钱财,二是男人,这两样在她生前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是怀了宁和之后,却成了她逍遥自在的阻碍。

  穗安在歌舞厅里风流成性,据说只要二十块就可以将她带走三天,三天之后,她又回到了歌舞厅,开始她下一段短暂的恋情。

  当年有一个书生十年寒窗苦读,最后却被人栽赃陷害成小偷,在警备厅呆了一段时间,出来之后他忍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便抑郁于心,整日喝得昏天黑地。

  有一日他进了歌舞厅,与穗安有了一面之缘,便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可是穗安提出的要求他达不到,最终,真的成了一名小偷。他偷了很多钱财,只为哄穗安一笑,穗安怎么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拿到这么多钱财的?不过她只管自己自在,不理别人的苦衷。

  即使那书生真的被抓,她心里也不会愧疚,因为,等着她的男人排成了长队。

  可是穗安忽略了书生身上的那股子韧劲儿,那是人被逼得走投无路时,冲破了内心道德的束缚,只管将压抑着的欲望发泄出来。

  穗安自认为自己将男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可是最后却着了书生的道。穗安每次行事之后都要吃药,她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生出个拖油瓶出来。可是她被书生憨厚的面貌骗了,他将避孕药换成了补药,穗安虽然感觉味道不对,但书生真诚地跟她拍胸脯保证说长时间吃那药对身体不好,所以他就请医生在里面加了些补药,虽然味道不同,但药效不变,她也就信以为真了。

  等到穗安真的怀孕的时候,她才知道中了书生的圈套。她本想找人给书生一些教训,可谁知书生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身上竟然有无穷的力量,将她找来的那些打手打得满地找牙。

  恍惚间,穗安只记得他说:“你怀了我的孩子,那可是功德无量啊,你别做无谓的挣扎,你打不掉她的,你打不掉她的!”

  穗安不信,那段时间她像发了疯似的拼命喝堕胎药,甚至还故意往地上摔,更疯狂的时候,她还拿剪刀剪过自己的肚皮,可是无论她怎么折腾,那孩子在她肚子里待得好好的。

  最后,穗安也放弃了挣扎,她觉得这就是书生给她下的魔咒,她摆脱不掉了,于是在十八岁的时候生下了宁和。

  宁和一落地就引来了百鸟齐鸣,百花齐放,甚至连积雪已深的柏林镇,都罕见地露出了太阳。

  穗安看着门外的景象,凄惨地笑了笑,“书生,这便是你的孩子,你用这种方法迎接她,可我,却要想尽办法毁了她!”

  穗安生完宁和之后,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她望着松垮垮的肚皮,心中的怨恨像涨潮的水,堵也堵不住。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穗安一把将宁和抱起来,她紧紧地捏着她的脖子,想要勒死她,可是尽管她如何用力,宁和的表情都不曾变过。

  穗安大笑起来,笑得发了疯,最后她看着宁和,道:“我知道我杀不死你,但我可以毁了你,你知道,毁了一个女孩儿有多容易吗?”

  懵懂的宁和眨着眼睛,好奇地左右看看,但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将用一种她永远摆脱不掉的方法伤害着她。

  宁和五岁时,就被穗安带到歌舞厅了,五岁的孩童,不谙世事,懵懂无知,眼中的纯洁与清澈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穗安曾带宁和去看过骨相,那人说,宁和天生媚骨,娇柔多姿,长大以后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这话穗安是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过别人是怎样扑倒在宁和的裙下的。

  穗安自从生了宁和之后,市场大大缩减,不仅因为她柔媚的身段已经走样,还因为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几道皱纹,男人看了不免有些倒胃口,因此,他们都急切地等待宁和长大。

  穗安见到自己的容貌迅速衰老之后,心中悲恨交加,知道这是书生对她的报复,可她也不甘示弱,将这怨恨全都堆积到了宁和的身上。

  宁和十五岁那年,就被穗安逼着出去接客,年幼的少女总是憧憬着美好的爱情,她不愿以这种方式渡过一生,于是她开始想方设法地逃走。

  但歌舞厅的门早已被母亲派人堵住,她尝试多次也逃脱不掉。其实,即使母亲不派人拦住她,歌舞厅的老板也舍不得放她走,那样的绝色尤物举世难找,他可不会放过这个赚大钱的机会。

  这些人都各有心思,当拍卖夜的前一天晚上,宁和正在房间里急得打转时,她的窗户被人撬开了。

  宁和见来人是老板的儿子赛迁,本吓得躲了起来,可是赛迁却温柔地靠近她,道:“别怕,我知道这里不适合你,你本是个好姑娘,但奈何有个不争气的母亲,你随我来,我有办法带你逃离这里。”

  赛迁的一番话令宁和动了心,她便跟着他跳窗而逃。

  本以为逃离了歌舞厅宁和就能迎来崭新的人生,没想到正是这一举,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

  赛迁带着宁和来到了一处山洼里,山间水汽较重,宁和拉紧了衣服,她抬头看着山顶上的月牙,月牙泛黄且蒙上了一层雾,宁和不禁觉得,这是月牙眼中的雾气,那她到底是见了什么才会眼眶湿润呢?

  没等宁和想明白这个问题,身后的动静就越来越大。

  宁和回头一看,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静止下来——赛迁竟带着一帮人走过来。

  “赛迁......”宁和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她开始在赛迁眼中寻找答案,可是赛迁却勾起一抹□□的笑,他知道自己势在必得,相比于宁和的惊慌失措,他倒是显得镇定多了。

  他看着身后几人道:“怎么样,我说她会乖乖跟来吧?”

  “迁哥,还是您这主意高!”

  身后一群人附和着。

  宁和纵使再不谙世事,也知道接下来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她的心越来越慌,喉咙处也有一口气压着,她哽咽起来,可是知道此时哭毫无用处,她转头就跑。

  但她一个弱女子的脚力怎抵得过一帮男人,不一会儿,宁和就被抓住了。

  ......

  不知过了多久,宁和听见不远处有声响,她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目光,此时的她心如死灰。

  她觉得浑身都升腾起一股雾气,将她牢牢地笼罩在一起,突然间,她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抬起头,将每个男人的脸都看得清晰。当她的头再次落地时,她知道,周围的雾气是她内心的仇恨。她觉得自己就是为了仇恨而生,如果心中的恨断了根,那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男人发觉有人来之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唐煦跟着罗鸣赶了过来,只看见宁和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她面容冷静,眼神坚定,在看见两人时,她还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尽管那几块破布遮不住里面的春光,但她还是认真地将衣服穿好。

  罗鸣看清了她眼中的仇恨,对唐煦使了个眼色,唐煦便把身上的宽厚长袍脱下,盖在了宁和的身上。

  从此,师徒三人便在北临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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