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盛宠医品夫人章节列表在线阅读+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两百章 寄人2158
红杏端了茶盏上来,朝严昕道:“小公爷,如今许多事情还是要让郡主知道的好一些,毕竟这儿不是大魏,若是在大魏的公主府里,郡主定然也不会问这么多了。说起来郡主也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所以小公爷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定然都会好起来的。”
严昕细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便朝徐若瑾道:“到时悠悠若是生我的气了怎么办?”
“你只管放心,我是来替你们解决事情的,定然不会让你与悠悠生了嫌隙。”她知道严昕是为了悠悠好,又怎么会让这两个孩子反目?
“若是悠悠打我怎么办……”
红杏哭笑不得:“若是小姐打你,你就来寻郡主,有郡主替你撑着,想来小姐也下不去这个手。”
严昕闻言点了点头:“那我不怕了。姑姑,悠悠如今喜欢在宫里到处转,她说要探险,做寻常人不敢做的事情,上上次就是带着擎儿一起去的,若不是有擎儿在,咱们几个可能都有危险了。”
徐若瑾闻言面色微沉:“怎么回事?”
“就是那些萤火虫,悠悠想去看,我们就去了一个旧宫,宫里有好多那样的虫子,水里还有很多的毒蛇,悠悠差点一脚踩下去,亏得殿下拉得快,一脚才没有踩下去,后来沐阮舅舅就来了,把我们送出了旧宫了。”
徐若瑾揉着眉心朝红杏气道:“我说那日悠悠定然是惹了事了,你非说她是念书回来,念书哪有念到大半夜的?红杏,你若是再这样护着她,只怕到了将来她要遇到的事表更加麻烦!”
红杏搁了茶盏,拂衣跪在地上慌道:“郡主如今怀着身孕,奴婢不想让郡主担主,所以才没有说实话,再者奴婢当时也已经派了人去寻了,还请郡主恕罪。”
徐若瑾叹了叹气,瞧着红杏无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起来吧。”
红杏站起身道:“郡主,悠悠小姐如今的玩心着实也是重了些,莫说是小公爷拉不住了,就是奴婢如今也劝不得。”
她躺在软塌上,在徐若瑾的手边搁置了一盏灯,还有几本书。
严昕站在徐若瑾的一侧,瞧着徐若瑾担忧道:“如今可怎么办?”
徐若瑾端了茶盏吹了吹,喝了两口茶,待身子好些了这才朝严昕道:“一会她过来,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来与她好生谈一谈。”
严昕也不知道与悠悠说什么,于是便同意了,朝徐若瑾不安道:“姑姑……”
悠悠抱着一堆书打外边进来,徐若瑾给了严昕一个眼神,严昕便噤了声。
悠悠将一堆书抱到徐若瑾手旁的桌案上,将那些书一本本的码放齐整了,献宝一般的朝徐若瑾笑道:“娘亲你瞧这个,这个是打虎的,可好看了,还有这个上梁山的,悠悠最喜欢,这个快意江湖……”
徐若瑾见悠悠将书一本本拿起来向她解释时她才发现,悠悠如今看的这些书都是些快意恩仇的,征战沙场的,要不然就是那逼上梁山当了好汉的。
徐若瑾一时忍不住扶额:“悠悠,你这……你如今看的这些,怎的都是打打杀杀的?”
悠悠抱着书道:“悠悠就喜欢,这不是打打杀杀,爹爹说了,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起码要自保,在自保的情况下再加倍的还回去!”
红杏瞧着这些书哭笑不得:“小姐,这上边的人儿,奴婢瞧着画的倒是好看的,只是这未免也太血腥了些,小姐,你怎么看得下?”
悠悠如今处处以梁霄为榜样,不由道:“这有什么,这与征战沙场的爹爹见到的相比较,算不得什么,是吧昕儿。”
啊?啊!严昕点了点头,没敢吭声。
徐若瑾将她的书按下,朝悠悠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悠悠,如今这宫里不大安生,你可千万不要乱跑,明白吗?否则你若是出个什么事情,你这孩子,你可让娘亲怎么活。”
悠悠拍着胸膛保证道:“娘亲,悠悠会保护好自己的,娘亲只管放心,好好养着身子,给悠悠生弟弟就好了。弟弟要乖哦。”
徐若瑾见状有些无奈,如今自己这个身子骨,既管不得事也操不得心,她瞧着悠悠无奈道:“悠悠,如今你爹爹不在,咱们在兆国原就是寄人篱下,所以危险很多。”
悠悠不信这个邪,朝徐若瑾笑道:“还有义父呢,娘亲,你不要想多了,义父也会照顾好我们的。你看这个小话本,好不好看?全是悠悠喜欢的。”
徐若瑾见悠悠一边翻着小话本一边给她讲画本里的故事,一时有些无奈,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眼下徐若瑾也没有过多的奢求了,她只盼着悠悠能够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第二百二十五章 查问
孙伯回宫的路上路过了徐若瑾的宫殿,他在宫门口站了片刻,站在外边守着的守卫有些犹豫要不要近前去搭话。
寒凉的初春夜色里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润透了宫里的巷道,孙伯提着一盏灯欲走。
一旁的宫女打里边出来温声道:“孙伯,下雨了,打着伞回去吧。”
孙伯拒了那伞,朝宫女道:“我只是路过,不想打扰,这就告辞了。”
宫女见孙伯冒着细雨走了,只觉有些奇怪,送了他走了便回了宫里。
孙伯一路淋着细雨回了宫,虞尚云靠在软塌上饮着茶,手边还搁了一堆折子,见孙伯回来了,便将茶盏搁下,淡问道:“如何?”
孙伯福了福身,虞尚云瞧着他这一身的湿气不由皱眉:“换了衣再来回话。”
孙伯弹了弹身上的雨珠子,朝虞尚云恭敬道:“国主,老奴今日去禁地探查之时,您猜老奴看见了什么?”
虞尚云合上折子起身,来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扫了眼身旁的孙伯挑了挑眉:“你还能看见些什么?”
孙伯擦了擦脸上的雨,朝虞尚云沉声道:“是悠悠小姐和严小公爷,那两个孩子躲在草剁子后边好一会儿,后来就走了。”
虞尚云拧眉问道:“那日闯进去的人可查清楚了?”
孙伯恭敬道:“那废院里里外外老奴都已经检查过了,独独那一处矮小的灌木丛里头,有一个狗洞,虽不大,可是要容两个这样小的娃娃过去,也是可以的,那狗洞确实也有人爬过的痕迹,还有人曾在殿里搜出了一个荷包来,那荷包老奴也带了过来,还请国主过目。”
他将荷包呈了上去,递给了虞尚云。
虞尚云接过一看,气恼道:“这就是悠悠那孩子成日里带着的,孤当真是没有想到,闯入的是这两个孩子!”
那日悠悠事出反常,虞尚云就觉得是有问题的。
他一拳恨恨的砸在桌案上,气道:“区区两个孩子!里边的人都看不住!他就是这么给孤守着人的?拖下去打死。”
孙伯见虞尚云当真是动怒了,不由叹了叹气劝道:“国主,当年的事情,着实是这孩子的父亲不对,实不该抢夺国主的皇位,给国主和公主下毒,可是这……这个孩子很小就被您关在那里受尽折磨,如今这孩子的父亲也死了,前尘往事也该了一了了,国主,您又何苦执迷不悟的抓着不放?说到底,苦的还是您自个啊。”
孙伯如今年纪大了,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如今早已经将诸事看透,不会再心有留恋,凡事当断的也就断了。
这事还要从当年说起。
虞尚云自幼登基,被皇叔下毒囚禁。
皇叔这虞尚云与虞晴儿囚禁于密室之中,任毒物撕咬啃噬!虞尚云自小吃不饱,穿不暖,各种苦楚一样不少的都受过了,就在那夺位的人以为虞尚云命不久矣时,却不曾想到虞尚云硬是拼着一口气卷土重来,最后夺了皇位,将皇叔给杀了。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个孩子才出生不久,虞尚云内心无法得以平静,便将虞澜之这孩子关了起来,像这孩子的父亲囚禁虞尚云一般,备受折磨!
这些事情孙伯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是这宫里的老人了,若是没有一点识人的本事,也熬不到今日,只是今日的种种,实在让孙伯有些无法接受了。
虞尚云双手撑在案上冷笑:“孙伯,你管的太多了!让你去就去!”
孙伯无奈的劝道:“奴才自知国主幼时受苦颇多,只是这一切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到底先前是那亲王做得过份了,后来也早已经偿命了,这个孩子刚刚出世就被送进了废院里,他原就是个无辜的,如今国主就是去问一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想必他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国主,您说您这又是何苦。”
一个心里有恨,眼里有怨的人,他们是过得不快乐的。
虞尚云凝着窗外的雨道:“孤当初被那个人关在黑屋里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日听着雨声,听着风声,听着虫子嘶咬的声音,他施加在孤身上的痛苦,孤要一点点一点的,全部从他的儿子身上讨回来。”
孙伯端了茶盏搁在案几上,叹了叹气:“这孩子到底是无辜的,他年岁尚小,哪里知晓这其中的事情,不是常人有云不知者不罪?否则,这些恩怨来来回回的,谁知道将来什么时候是个头?”
虞尚云在这件事情上受了多少苦与委屈,多少折磨与疼痛,从来都只有他和他的皇姐知道,旁人可以轻易的说出原谅二字,是因为旁人并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那些东西!
若是旁人经历过了,只怕做的未必就如他这般还留那孩子一条性命,早早的就将人折磨致死了!
“无辜?父债就应当子偿!孤这么做有什么错!孙伯,你如今不替孤着想,却还要处处替罪人说情!你安的什么心?”
窗外的风声涌动,拔弄着竹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虞尚云的心一般,很是不安!
他死死的抓着过去不放,那个孩子欠他的就是欠他的!他定是要讨回来的。
孙伯好言相劝道:“国主,再怎么说,这虞澜之也是如今皇室里唯一年轻的一个血脉了,所以奴才斗胆求您将他收为义子,也晚您一个辈分。他日若有变故,有他在也不至于让兆国举国无望。更是定了这朝中那些个大臣的心呐。”
虞尚云气得脸色铁青,砰的一声砸了手中的茶盏,斥骂道:“放肆!你让孤认他为义子?岂不是存了心不让孤好受?此事要如何孤自有主张,你也不要见孤这样纵容你,就可以给孤提这样的建议!”
孙伯愁得很:“国主……”
“够了!你若是再多言,孤立马杀了他!”
孙伯叹了叹气,垂眸退了些,如今虞尚云还在气头上,这件事情如今也只能再缓一缓了。
这孙伯如今当真是为了虞尚云的事情操碎了心,可偏这位国主固执得令人发指!
第二百二十六章 背影
孙伯瞧着虞尚云沉默的背影,他的肩微微的起伏着,窗外的风拂进来,撩动他的发,孙伯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就是虞尚云生气的时候了。
他不是不知道虞尚云的心里憋屈委屈和痛苦,但是眼下的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一切便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毕竟如今兆国没有一个继承人,难免就会让这朝中的人觊觎,到时当真生了乱子,没了国主,连个继承人也没有定下来,只怕这兆国到时就要分崩离析了!
更何况在兆国面前还有一个厉害的梁家,梁家一旦出兵,没有这国主坐镇,只怕到时兆国渣都不剩了。
虞尚云静静的窗边站了许久,直到心底的怒意被那吹拂进来的冷风抚平了些,他心底的怒火这才算平静了。
曾经受过的那些痛苦,是绝对不可能通过这样的三言两语就轻易被抚平的。
孙伯也知他心里不好受,所以便只是远远的站着,不再劝说了。
到底虞尚云是一国之主,他要考虑的许多事情很多时候就由不得他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毕竟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君主之位后继无人,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那头悠悠哄着徐若瑾歇下,坐在徐若瑾的床边替她讲着那小话本里头的故事,徐若瑾听着也觉新鲜,若不是担忧悠悠这孩子会有危险,徐若瑾的心情也可以说确实还不错的了。
悠悠瞧着徐若瑾笑盈盈道:“娘亲,你瞧这一本,可好看了。悠悠最喜欢这个。”
徐若瑾接过一看,上边内容的大意她都知道,无非是一群好汉走投无路被逼上梁山的故事。
“悠悠,你为何喜欢这些?”
悠悠仰着脸小脸哼哼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行走江湖的,但求一个痛快。”
这语气学得倒是活灵活现的,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红杏端了点心来,瞧着悠悠那大步流星在屋子里耍花架子的架势哭笑不得:“小姐,你这又是哪本书里头的?”
悠悠指着徐若瑾手里头的书,笑盈盈道:“娘亲手里的这本,悠悠最喜欢。里边都是好汉。”
徐若瑾瞧着手里头的书愁得很:“可还有喜欢旁的什么书?比如说,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煮酒烹茶绣花捏帕的?”悠悠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瞧市集上也是有卖的,只是悠悠不喜欢,娘亲,那个不好看,悠悠就是不喜欢,娘亲,你喜欢吗?”悠悠觉得,她娘亲这样知书达理上得厅堂的女人,应该是喜欢的。
徐若瑾无奈得紧,瞧着悠悠这模样又十分讨喜,如今是连一句气话也全然说不出口的,只能好言好语着来。
“今儿先生教了些什么?”
悠悠抱着的书吓得掉在了地上,慌道:“先生……先生说要让悠悠写一篇文,昕儿,你的策论写完了没有?”她伸长了脖子瞧着几步外的屏风旁写字的人,揪着一颗心。
这先生的戒尺可不是开完笑的,这若是随便写一写倒也好了,可是偏先生又说明日要用在堂上作讲解,悠悠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如今一时急了。
坐在椅子里的昕儿朝悠悠笑道:“我的已经快写完了,悠悠,你可得抓紧了。”
徐若瑾狐疑道:“什么文?如今你们先生都在教些什么?”
严昕笑道:“只是讲了些用兵之道,悠悠说用兵能打得赢就行,先生说须得有谋略方能成事,二人就争执了起来所以如今先生让我们写。”
徐若瑾闻言哭笑不得:“悠悠,你怎么看?”
悠悠哼哼唧唧道:“拳头硬才是硬道理!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才不信先生的呢。”
“那你的文要如何写?”
徐若瑾不知道悠悠的这一个观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今乍这么一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只是如今悠悠自己固执着,徐若瑾自知劝也是无用的,还得让梁霄这个系铃人来解决。
悠悠垮着一张脸,整个人都不好了:“娘亲,这个问题好难,悠悠不想写。”
她若是写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先生用戒尺打死。
徐若瑾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这个问题,你们可以讨论讨论。”
悠悠捧着脸道:“昕儿定然是向着先生的,我才不和他讨论呢。”
“这可不行,所谓学习,那是学而时习之,观点与观念,都是要通过讨论和认证才可以的,只是自己一味的揣测,那定然是不靠谱的,你要记得一句话,实践,是检验所有真理的唯一标准。否则,就算你熟读兵书三千本,到了打仗的时候屡战屡败,又有什么用?”
悠悠似懂非懂的瞧着徐若瑾,目光里结着三分崇拜:“娘亲,你真厉害,悠悠一句都没听懂。”
徐若瑾:“……”
红杏在一旁给徐若瑾顺气:“悠悠到底年纪还小,您也不要太着急了,先生不是也在教着吗?”
徐若瑾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缓过来,朝悠悠道:“梅兰那孩子在文学上颇有造诣,你明日去问一问梅兰,与梅兰探讨探讨。”
悠悠戳着手指小声道:“梅兰都不怎么跟我玩。我和她说话,她也离我远远的,娘亲,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梅兰不同我玩了。”
徐若瑾嗔道:“傻孩子,梅兰那是性子软,怕生,你与她相熟了就好了,再说了,她身子不好,你可得多照顾照顾才好,可不能这样想,毕竟你与她都是出自梁家,明白吗?”
悠悠点了点头,笑盈盈道:“不是不跟我玩就好了,我这就去找她。”
章节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