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斗锦堂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三卷 001章 夜曲337
唐氏轻笑着拍她的后背:“傻孩子,做人不能太贪。”说完她轻轻的道:“锦儿,你心里可是有人了?”她始终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的终身。
红锦把脸埋到唐氏的怀中,过了一会儿轻轻的摇头闷声道:“没有。”
“和母亲有什么不能说的?”唐氏还在轻笑,同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不要太苦了自己,什么事情要多想多看,不要什么也没有想清楚就认定,会错过的。”
红锦没有答话,有些事情不管如何,结果是早已经注定的。
唐氏也没有再追问她:“锦儿,再过些日子,我就要走了。”
红锦猛然抬头:“走了?母亲,你、你要往哪里走?”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这里是梦境,是她的梦;而唐氏是早已经死去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唐氏还会再离开她—— 虽然不能在现实中看到母亲,虽然不是常常能在梦中看到母亲,可是倒底有个盼头不是?
唐氏轻轻抚了抚红锦的脸:“我在这里逗留太久了。”却没有说她要往哪里去。
红锦泪盈于睫:“母亲,你留在这里不是很痛苦?”她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听到唐氏的话明白唐氏好像不应该留在这里——那么唐氏留下来的代价是什么,这是她关心的。
唐氏慈祥的笑了,把红锦重新抱在怀中:“哪里有什么痛苦,这里有你啊,锦儿。如果可以,母亲真想永远留下来,就算不能日日相见,但倒底有个盼头。”她和红锦所想是一样的,看着怀中的女儿她叹息:“可是,不成的。”
“你啊,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今天要走,明天要走的;”容夫人不知道时候出现在红锦母女的身边:“锦儿,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红锦抱住容夫人又落了一回泪,这次记得对容夫人说了说连璧的事情:“我们都很好,母亲你不要担心我们。”
容夫人闻言看向唐氏,两个相视苦笑:“担心总是免不了的,不过你们有你们的路要走,我们、帮不上什么忙。”顿了顿,两位母亲的眼圈一红,轻轻推开红锦同时道了一句:“明天,一切小心。”
唐氏和容夫人话音刚落,红锦就看到一道霹雳闪过,她眼前全是飞舞的银蛇什么也看不到了:“母亲,母亲,母亲——!”
112章 那个人倒底是谁(195张粉红票)
红锦在梦中的时候.凤府里除了金绮还有彻夜未眠的人:唐伟诚和香月。
唐伟诚背负着双手立在窗前一直看着窗外的明月,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香月:她低着头,一双手在桌下绞在一起。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任寂静塞满整个房间。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立了一个时辰有余的唐伟诚转过了头来,看着香月问出他今天晚上第二句话;语气很平静,可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香月低着的头纹丝未动,即不摇头也不点头,更是没有看他一眼;因为她不敢。
唐伟诚缓缓的走到桌边,在香月的对面坐下拿起凉茶来吃了一
口:“今天白天,我在进去之前,你和凤大姑娘玩笑时说得那句话,你能不能对我解释一番?”
香月终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之所有紧张是因为不知道唐伟诚要她说得什么;知道是白天在织锦行和红锦所说的玩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也没有对唐伟诚因为她和红锦开个玩笑而质问她生出不快来。
“二哥,你指得哪一句啊?我和红锦姐姐说了那么多话,哪里记得是哪一句?”她抬起头看一眼唐伟诚:“我和红锦姐姐玩笑惯了的,她不会生气的。”最后一句是解释。
唐伟诚看看她,收回目光注视着自己手中的茶盏:“你的红锦姐姐是不会生气。”他的脸背着灯光,让人看不到脸上的神色:“我也没有生气,只是想问个清楚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糊涂着来的,香月。”
他修长的手指在茶盏上轻轻一敲:“你不记得是哪一句话吗?你想一想我进去前你说过些什么?总会想起来的。”
香月偏着头想了好一阵子:“二哥,你就饶过我吧,倒底我说得哪一句话让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唐伟诚很郑重的重复了一次:“你再想一
想。”虽然他想问出个究竟来,可是有些话还真是不好直接开口,因为香月是女子啊。
香月嘟起嘴巴来:“二哥,你倒底说不说?”她双手一撑站起来:“我坐着都要睡着了,你再不说我要回房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说着话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唐伟诚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看香月,然后又收回了目光,继续看他手中的茶盏。
可是香月却慢慢的坐了回去,她真没有胆量出去;看看对面的唐伟诚,她暗自生闷气,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怕唐伟诚的,原来她可是真得不怕他。
“真得想不起来?”唐伟诚再次开口。
香月用力点头,恳求的看着他:“二哥,我求求你了,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是真得想不起来了,要不我们明天请红锦姐姐来,说不定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想出来了。”她是想用红锦做挡箭牌,因为她怕唐伟诚,可是唐伟诚绝不会在她的红锦姐姐面前拉长了脸。
唐伟诚看她一眼:“我进去时,听你红锦姐姐和你开玩笑说‘这个铺子说是三个东家,可是却没有一个东家常来的,幸亏现在有你这个老板娘,不然吕掌柜更辛苦了’,你是怎么答的?”他对当时红锦和香月的对话记得清清楚楚,只字不差。
说完话他又收回目光,继续欣赏他手中的茶盏。
香月经他一提醒就想了起来,顺口答道:“我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因为我和二哥只是有婚约并没有成亲,所以当时很害羞就回了一句‘姐姐乱说什么,人家还是姑娘呢’。”她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错儿。
唐伟诚轻轻的点头:“嗯。”却没有下文,只是盯着杯子瞧个不停;可是他的手指关节有些许的泛白,表明他现在握茶盏握得比较用力。
香月看看他的手咽了一口口水:“二哥,我和红锦姐姐的话也没有什么吧?”她再细细的想一想,的确没有什么啊。
唐伟诚用极轻的产音道:“你的原话是‘姐姐,什么老板娘?人家、人家还是姑娘呢’,你接得话很急,话说得极为自然肯定。”
“啊。怎么了?”香月听得更加糊涂:“我们没有说错什么啊。”
唐伟诚抬头看向香月:“香月,你是不是忘掉了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他问得极为郑重,眼睛盯在香月的脸上眨也不眨。
香月因此也很努力的回想,可是她依然不知道那么两句玩笑话里忘掉了什么事情:“二哥,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不好?我真得很困了,你相信不相信我和你说着话就能睡着?”她看着眼前的唐伟诚,心中生出了惧意,真正的惧意,不是刚刚的那种些许的紧张和怕——刚刚的唐伟诚虽然让她有压力,但是不会伤害她。
现在的唐伟诚
##感觉.只要她的一句话说错了,他说不定会把她自屋力狠狠的扔出去。
唐伟诚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提醒你一点,京城。”
“京城?”香月还是莫名其妙,她仔细的回想还是不得要领。
“石室。”唐伟诚几乎是自牙缇中逼出这两个字来,说完后盯紧香月屏住了呼吸等她作答。
香月在听到石室两个字时身体一震,脸上的血色霎间褪了下去,目光撞上唐伟诚时下意识的飞快避开低下头来,心里虽然很明白应该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却偏偏找不到一句能说的话。
石室两个字让她立刻明白她的话哪里出错了;原本应该双脸飞红的她,眼下却白得如同病入膏肓的人,已经松开的两只手现在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几乎要刺入肉里,她却半分都没有察觉。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来?”唐伟诚又拿起凉茶来吃了一
口,说起来自他开始吃凉茶,香月就没有阻止过他,还真不像是香月的性子。
香月的唇张开:“呃,二哥;”她顿了顿才勉强镇定:“那只是一句玩笑,而且我们至今没有成亲,你总不能让人家在人前……人家还是要做人的。”她说得结结巴巴,很没有说服力。
唐伟诚盯着手中的茶盏:“香月,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答了一句无头无脑又和眼下的事情无关的话,可是香月听得懂。
香月却咬咬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的绞着她的两只手。
“你是知道我的,我有那么好骗吗?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极为清楚,你说出来的话,我不会错会了意思。”唐伟诚放下了茶盏看向香月:“你说得太自然、太肯定,根本就是下意识实话实说,这一点我不会听错、看错的。”
香月的头垂得更低,她依然没有开口。
唐伟诚看到香月如此,轻轻一声长叹:“香月,我们一起长大的,有些话就算是有些冒犯,你也多多见谅—— 香月,那天在石室中、在石室中……”他连说了两遍石室中,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问出了心中的所想:“那个人倒底是谁?”
他问的话不是:那个人倒底是不是你,而是那个人倒底是谁,就表明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只是求证而已;因为事关两个人名节,他不能草率行事。
香月很了解唐伟诚,听到他的话自然知道他猜到了什么,可是她再紧一紧手、把头垂得更低外,什么话也没有说。
唐伟诚终于有些不耐,一掌击在桌子上:“香月你……”他不是不生气的,只是一直在忍耐而已;那样的事情被骗,就算是他有再大的肚量他也忍不下。
香月继续绞手指,在唐伟诚的目光中受着煎熬,和她一样痛苦难耐的人是红锦,她正在梦境中挣扎。
眼前全是闪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亮光了,耳边都是轰隆隆的雷声。
红锦狂呼着:“母亲,母亲。”而人也不顾一切的扑向那些耀眼的银蛇,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不会受伤,她只知道不能让母亲受伤,不能再让母亲受苦。
不管是唐氏还是容夫人,都是红锦的母亲,她不能再让她们为了自己再受丁点的苦,就是拼着性命不要,她也要救出母亲来。
梦中的母亲也是母亲,红锦知道唐氏和容夫人绝不是虚无的;闪亮的银蛇灼痛了红锦,可是她依然向前冲,向容夫人和唐氏所在的地方冲过去:如果不能救出唐氏和容夫人来,那么她宁可和她们一起死!
闪电破空,雷声大作,小小的佛堂中就算是红锦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号声,可是她却听到了唐氏和容夫人的声音,她们凄厉的惨叫着,却不是呼痛而是不停的、一遍遍的重复着:“锦儿,快走,快走!”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两位母亲关心的依然是红锦而不是她们的性命。
那些银蛇看上去好像只是光,可是却如同实质的墙一般牢牢的阻住了红锦的去路,不管红锦如何拼命用力都不能再前进一步;虽然红锦看不到,可是她却知道就在光墙的那一边就是她的母亲。
她的嘴角现出了血迹来,殷红的血迹落在佛堂的地上发出“呲呲”
的声音,可是那光墙却根本不是红锦能破开的;在她听不到唐氏和容夫人的声音时,忍不住痛叫:“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母亲?她们倒底做错了什么?!”殷红的血泪自红锦的眼中流出来,巨大的悲痛让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113章 不能一错再错
红锦并不是真得在再问老天,她只是悲痛失声而已,所以当然没有期望谁会答她。
“天机,她们不应该泄露天机。”
低沉的声音仿佛自四面传来,把红锦吓了一跳;然后她伏在地上大哭叩头:“信女愿以性命相偿,只求能保我的母亲们平安无事。”她不停的叩头,额头渐青转肿继而流出了鲜血。
随后红锦便听到一声叹息:“痴儿。”她感觉身子一轻,然后便醒转过来。
看着那熟悉的帐顶红锦有种要大哭的冲动,因为她不知道两位母亲如何了: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完全不似在做梦——不管是母亲们给她的温暖,还是她的心痛、身体都如同亲身经历。
她还没有自梦境中完仝的清醒,挣扎着坐起来了抚着胸口:疼痛,巨大的疼痛让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来,她的母亲倒底会怎么样?最后那一声叹息,她细细的想了又想,那是一个女声,绝不是那威严到极点的低沉声音,但也不像是唐氏或是容夫人的声音;那会是谁?
红锦跪倒在床上,诚心诚意的叩拜恳求上苍,给她的母亲们一条生路,哪怕是她们母女再无相见之日,哪怕是用她的寿元、性命来换,只求母亲们不会受苦。
她并没有其它的法子,那梦境是如此的玄妙,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所以她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叩拜。
红锦在向上天祈求的时候,香月也在向老天祈求,她在求天色赶快放亮,只要天一亮金绮要出嫁,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唐伟诚便不会再有时间来逼问她,而她也能好好的想一想此事倒底应该如何了结。
唐伟诚拍在桌子上的一掌,如同拍在香月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的战栗;她却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开口,眼下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如此。
看到香月的样子,唐伟诚的声音沉了三分:“倒底是谁?”他要香月亲口说出那天的真相来;至于香月说出来之后他要怎么做还没有去想。
香月依然沉默,只是呼吸越来越重,因为她的心乱了;她想起了红锦,还想起吕孔方。想到吕孔方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心下更是百味杂陈:她不知道自什么时候开始,心中有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那个可恶的男人还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悄悄的在心中一点一点的取代唐伟诚:她也是刚刚发现此事,原本她只是喜欢和吕孔方做对、吵嘴而已,可是当唐伟诚问出石室中的一霎间,她想到的人却是吕孔方,她在担心。
担心吕孔方会不会嫌弃她,因为她是定过亲的人 并且还曾和唐伟诚、红锦在石室中有过那么一幕: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告诉吕孔方石室中的一切,可是她的心里却在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不会在意?
香月的思绪就这样在唐伟诚的威压下走神了,她不是不怕.不紧张的,可是她还是走神了:脑中所想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一般。
唐伟诚也感觉到香月的走神,心中的恼意更甚:“香月,你在想什么?我问你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他双手同时重重的击在桌子上撑着身子府视着香月:“香月,你说还是不说?你每天面对你的红锦姐姐,你就没有罪恶感吗?”
他是猜到了的,只是需要香月的一句确定。
香月咬牙不语,因为此事不是她一人的事情,在红锦没有点头答应前她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和原来的她不同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能答唐伟诚,可是她很挣扎。
石室中的真相只有她和红锦知道,红锦不言她岂能开口?虽然她真得很想开口。泪水在她的眼圈中打转 可是嘴巴却闭得紧紧的,因为她不能对不起红锦:错过一次便不能再错第二次啊。
当初她顺着红锦的话应下那事的时候,的的确确是有着很大的私心,无论何时想起她心中的愧疚都能把她压得扁扁的;后来她遇到吕孔方直到眼下她才明白,多年来她对唐伟诚的感情并不能算是男女之情, 只是痴迷而已。
唐家是可怕的,而唐伟诚在唐家子弟中间是那样的英武不凡不论是自哪一方面想,都是她最佳的归宿:唐伟鹏不成,他根本没有能力掌管整个唐家;自一开始她对唐伟诚的爱便不纯,不,应该说那个时候只是选择而无关感情。
是唐伟鹏的痴缠,是唐伟诚拒绝,才让她对唐伟诚生了绝不言弃的深厚“感情”:她痴于唐伟诚多年,说是爱唐伟诚不如说是在爱她自己。
而吕孔方不同,
如果吕孔方真得喜欢那位自梳妇姐姐,她愿意成全他,只要吕孔方能幸福开心:她也就是在对吕孔方生出感情后,而懂了唐伟诚对红锦的心意。
其实香月早就想到了,她不可能会骗唐伟诚一辈子的,当天她和红锦情绪都过于激动,有太多的破绽;唐伟诚只要静下心来细细的琢磨就不难发现,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样快。
唐伟诚的逼问对香月来说,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让她事先有点准备,那么绝不是坏事,应该说是她求之不得:她和唐伟诚之间不撕掳清楚,便不能和吕孔方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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