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穿成暴君的炮灰阿姊最新免费+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3章
姜阙一个晚上没回府里,伺候他的小厮着急了,暗想平日大小姐对姜阙最上心,便琢磨着去找她商量。
姜黎还在被王氏禁足,她坦言谁愿意嫁平阴谁嫁去,把王氏气的大病了一场。
小厮陈儿到了院子门口,东望西探,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平日与他关系好的小丫鬟,他把人喊过来,低声道:“姐姐,你帮我给大小姐传个话,我主子昨晚一晚上没回来,人也找不到,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那小丫鬟是个单纯的,想了想就答应替他传话。
屋里,姜黎在练字,桃秀在外间绣帕子,她瞅见小丫鬟鬼鬼祟祟的,便斥道:“干什么的?”
小丫鬟悄悄瞅了姜黎一眼,嘴里吞吞吐吐的不敢吭声。
桃秀刚想把她赶出去,便听姜黎道:“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伏案书写,看心情倒是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小丫鬟这才把事情交待清楚了。
桃秀蹙了蹙眉,把人轰了出去,转身对姜黎道:“要不奴婢把陈儿喊过来,让姑娘您问问话。她笨嘴笨舌的,也说不清楚。”
姜黎一怔,皱着眉点头。
桃秀说到就做,放下针线就出去了。
她没被王氏禁足,所以姜黎交待的事,桃秀都能替主子办了。
不多时,桃秀就带着候在外边的陈儿进了屋。姜黎问了一遍话,陈儿如实交待,还道:“小人昨晚没等到主子,今儿一早便去书院寻人,结果被告知主子今个没去上学。对了,之前与主子交好的陈公子说,主子昨天在书院和平阴打架,把人打惨了。”
桃秀道:“你昨晚怎么不说?”
陈儿道:“小人想着许是主子和同窗们在外边喝酒耽误了时辰,我就在院子外边等他,结果……结果小人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主子也没回来。”他懊恼的挠着头,生怕姜黎会怪罪。
桃秀暗惊,转头看向姜黎。
她手上的笔不知不觉就掉到了地上,桃秀心里一惊,连忙过去把笔捡起来撂在桌上,轻声道:“姑娘,这……怎么办?”
姜黎抬头,眼睛里尽是焦急和自责。
她忽然看向陈儿,清声道:“你说姜阙把平阴打了?”
陈儿连忙点头。
“平阴今天去书院了么?”她声音骤然一冷。
陈儿挠挠头,摇头:“没有!小人还特地问过陈公子。”
姜黎点头,道:“你过来。”
陈儿低着头上前几步。
姜黎微微颔首,冲他小声低耳了几句。陈儿点头:“小人知道了,这就去办。”他说罢,就跑出了院子。
姜黎站起来,让桃秀给她换身出门的衣服。
桃秀:“……”
她伺候姜黎时间最久,最是了解她。姜黎看着对谁都和善,可心里最是冷静。桃秀看的真切,知姑娘对姜阙是真的疼爱有加,甚至一度让桃秀以为这两人是亲生姐弟,不然,哪有关系那么好的呢?怕是真的姐弟,也不如他俩。
这次姜阙惹了姑娘,姑娘倒也不是真的怨他。
等姜黎穿戴好了,桃秀担心道:“可是外边都是太太的人。”姜黎没说什么,拿上纱帽就往外面走。看门的婆子自然不能让她出去,太太的禁足令还没解呢。
“让开!”
姜黎目中带煞,一改往日温婉的娇娇女形象,气势逼人,令这些五大三粗的婆子都吓得手臂一颤,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因着急迫,姜黎俏丽的五官冷若冰霜,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别看她年纪小,但训斥起人来,丝毫不输王氏。这也是姜黎第一次把自己的恼怒展现在府里的下人们面前。姜黎不想为难这些人,便道:“我是真有急事,你们去告诉我娘吧,便说拦不住我。”
那些婆子面面相觑。
这回姜黎跨出院子倒是没有人再拦她,院子外,陈儿早就备好了马车,几人从后门出去。姜黎一走,便有人去给王氏打报告去了。
一出姜府,陈儿就跳下马车,朝另一个方向跑。姜黎则让车夫往平府的方向走。
到了平府外边,姜黎让人去喊平阴出来。
平府的门子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纱裙,带着纱帽的少女,觉得稀奇,倒还是给她传话进去了。
平阴受了伤,今日没去书院。
他心情郁郁的在家中看书,一听姜黎来找他了,平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奇异的兴奋来,这种兴奋令得他白皙的五官都微微扭曲。
虽然他心底对姜黎已有怨言,但一想到少女婀娜的身姿和绝美的五官,他就忍不住心里痒痒。
他甚至觉得,只要姜黎还是清白之身,他依旧愿意迎娶她为正妻。
平阴让人去唤她进来,然而姜黎不愿,就说是在门口等他。平阴闻言,冷嗤了一声,便去府外见她。
平府门外的大树底下,姜黎翩翩而立,风吹动她的裙摆,少女遮在纱帽下的五官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平阴看的如痴如醉,他的痴态,姜黎看在眼里都是满满的厌恶。
“你找我何事?”平阴心情大好的问。
姜黎先是福了福身,才道:“不知平公子,见过我家弟弟么?他昨日便没有回府,阿黎甚是担心。”
平阴眯了眯眼,摇头:“真是遗憾,昨天我受了点伤,离开书院的早,恐怕不能给阿黎答案。”
姜黎抬头,“真的吗?那敢问平公子脸上的伤,是被谁打的?”
平阴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敛去,“你想说什么?”
姜黎慢条斯理的把纱帽摘下,露出一头青丝和那张绝美的五官,在平阴逐渐染上红晕的脸,还有痴迷的神态下,她缓慢道:“我弟在书院打了你,你便在他回家的途中带着人围堵了他,且把他打死了,你一时害怕,便干脆做出了毁尸灭迹之事,让我们连尸体也寻不到,是也不是?”
少女言辞犀利,且步步逼人。
平阴被她乌黑的大眼睛盯得心虚,他退后两步,指着她怒道:“你胡说!他就是被我打残了而已,根本没死!”他当时还试探了他的鼻息!没死人的!
说完,平阴才惊讶的瞪大眼睛。
姜黎丢给他一个你完蛋了的表情,又问:“那他人呢!”
平阴发觉自己被阴后,看她的眼神已经是极为恶毒,嘴里道:“你就这么关心他?莫不是,你不只看上了个穷光蛋,连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你都想勾引?姜黎,你就是个□□!”
他双眼发红,几乎咬牙切齿道:“我改主意了,你这个女表子不配当我正妻,我会在上清城大肆宣扬你的丑事,看谁还敢娶你?呵呵,到时候你就只能当我的一个妾,在家里服侍我了。”平阴笑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甚至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下流玩意,他的衣裳下面都鼓了起来。
“啪!”
平阴捂着脸,转头嘶吼了出来:“姜黎,你疯了!”
姜黎刚抽了他一巴掌,这会儿手心都抽红了,她微笑:“清醒了?”
平阴表情太可怕了,桃秀真怕他要动手,于是挡在姜黎身前,警惕的盯着他。姜黎唇角勾了勾,忽的垂下眸,把纱帽重新戴上,语气冷淡道:“平阴,你听好了。我姜黎就算去当姑子,这辈子都不会和你有一丁点的关系。”
这话说的决绝,她声音一向是软糯的,就算发火也是带着江南的气息,如和风细雨,让人听了身心舒畅。然而这短短的两句,平阴却听出了削金断玉的狠绝。
平阴忍不住退后一步,怔怔的望着白衣的她。
他不愿意承认,这一刻,他那么真切的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一直梦里出现的少女只用了简单的两句话,生生隔断了两人仅有的一丝可能性。
平阴复杂的望着她,眼眶都被他瞪红了,渐渐的浮上一层水汽。
许是平阴想挽回她,亦或者是他觉得无所谓了,平阴突然放弃抵抗了似的垂下手,缓慢的喘息道:“在猴儿巷,你去寻他吧。”
姜黎闻言,连看也不看他,扭头便上了马车。
望向载着她远去的马车,平阴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失去这个绝美的少女了。
——
姜黎到了猴儿巷,不仅没看到姜阙的人影,就连地面也干干净净的,连一丝血迹都寻不到。桃秀急道:“难道咱们被骗了?”
姜黎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异常干净,像是被人特意打扫过的石板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道:“先回去吧。”
姜黎上了马车,就一直闭目养神。
陈儿在后门等着,一看见姜黎的马车回来,他立刻跑过去,道:“姑娘,小人已经去麒麟司送信了,还有姑娘要打听的事,小人倒是打听出一点来。”
姜黎闭着眼睛,道:“说。”
“麒麟司那地方,小人根本打听不到什么要紧的消息。倒是花了十两银子从对门的酒楼掌柜那里打听出来,半月前从京都来了个贵人,出入都是极为奢华的马车和轿子。更多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行了,你回去吧。”姜黎也没指望他能打听出什么,更多的,是让她给舅爷爷报个信。
马车进了姜家,一路往姜黎住的花园去。原本姜黎以为等待她的,是大发雷霆的王氏,岂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就连原本王氏安排看着她的婆子,也都被撤走了。
姜黎想了想,就直奔王氏的院子过去,打算去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王氏自从上次被她气出了病后,就觉得姜黎翅膀硬了心也野了,她的心腹婆子过来回禀的时候,王氏竟然对姜黎外出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是自己的闺女,她还能不了解么。只是王氏疼爱归疼爱,姜黎这次是真的惹恼了她。
这次,姜黎在王氏的院子里跪到了三更天,王氏又气又心疼,让人把她抬回去了。
姜阙失踪了数天,这个案子已经报了官,是王广亲自去处理的。他挺稀罕姜阙这小子,还派了一队麒麟卫去找他,结果了无音讯。官府因为没有查到平阴作案的证据,加上平家幕后操作了许多,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王广也是自顾不暇,自从宫里的马公公来了后,处处和他夺权,他就算再想给姜阙报仇,也分不出太多心思。
姜阙就如短暂的烟花一现,很快就被红尘俗事遮盖。
能记住他的,大概只有姜黎。
少年消失的半个月后,一日,外出的平阴忽然被人打断了腿,被抬回去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平家为此花费了不少银两去查凶手,最后都打了水漂。
当桃秀把这件喜事告诉姜黎,她听了,忽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阵子,姜黎每晚都趴在窗框睹月思人,桃秀很是叹息了一番。她这一笑,桃秀就放心多了。仿佛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让她宣泄了出来。
而且桃秀发现,姜黎还会开玩笑了,总是说什么“万一,我以后成了个公主,我一定要建一座大大的宫殿,要几百个仆人伺候我!”每当姑娘做梦,桃秀就忍不住笑,但她知道姑娘其实还在想着那个少年,所以也都事事顺着她,让她开开心心的,不要想起伤心事。
又过了半月,城外,一辆豪华的马车里。
车帘被掀开,少年探出头,呆呆的望向城里的某个方向。他那双黑亮的眼睛里,积蓄了太多的情绪,在里面翻滚,暗涌,最终沉淀成了一潭深不可见的暗湖。
“四皇子,该启程了。”
身后,马公公小心翼翼的出声提醒。
少年依旧望着那处。
见状,马公公叹口气:“时辰不早了,云妃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呐。”
少年终于回过了神,他合上眼,再睁开时,他面容冷峻,气势逼人,俨然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皇宫里云妃之子宗阙,是高高在上的龙子。
“走吧。”他放下车帘,把自己彻底藏进了暗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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