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嫁夫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两百章姑爷见礼384
布罗将目光从室内收回,瞥了一眼沙鲁,“还不快去!”
沙鲁未回过神,布罗没好气低声道,“送茶!没听见么?还是你去寻主子,我去办差事?”
沙鲁一呛,赶紧咳了咳,“我去送茶,我去送茶。”
他嘴笨,万一又惹恼了主子,那可大不妙。
带沙鲁快步走后,布罗才提步朝正房行去。
走到正房寝卧,荣烈正在脱衣。方才花盆倒落溅了不少泥土在衣襟下方。
布罗见状,连忙行到柜前寻了一件外裳出来,伺候荣烈穿上,又递过腰带。
荣烈神情淡淡地将衣裳换过后,才抬眸看向布罗,“可是有话?”
布罗敛容垂手,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道,“主子不该动用内力。”
那样大的力道,至少也是动用了六七成的内力。如今内伤才刚刚稳住,实不宜再冒险。
荣烈瞟了他一眼,“我心里有数。”说完,走到桌前坐下,“说完了么?”
布罗抬眼看了荣烈一眼,又垂下眼帘,“主子心里既是有数,属下自不必多言。”
荣烈闻言未语,只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半晌后,才低低一叹,“这个女人是想气死我呢……”
布罗一怔,望着荣烈眉宇间的那一丝愁绪自嘲,眼里浮起些怜悯。整理了下思绪,他低声道,“只怕同今日纳兰侧妃到访有关。这个时候,王妃应是故意的。”
荣烈按着额头,垂眸一笑,几许自嘲,“她心里怎么想的,我也猜到几分。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大好受。”说着抬首看向布罗,唇角笑意无奈,“你说这世上怎能有这般聪明的女人?明明知道她恃宠而骄,可你偏偏说不出半个不字。她将你看得清清楚楚,却偏要拣你最不想听的话来说,你还舍不得用重话还她一句。”
寝房并未开窗,荣烈俊美的面容在一室幽静中略微有些暗沉。说话间,唇角噙笑无奈,眼底却是一抹自嘲,还有些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百一十四章 怎舍放下(二更非华舵主和氏璧+)
这样的荣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布罗心底惊异,同时,也有些因同情生出的不好受。
心里不免也轻声一叹,他迟疑须臾,“主子……既是知晓王妃心结,何不同她说清楚?”
荣烈笑了笑,淡然摇首,“她最恨人言而无信。如今一切未明,我如何能拿未可知而我未必能做到的事来向她许诺。”
最恨人言而无信?
布罗一愣,看向荣烈。
荣烈扫他一眼,挑了挑眉,“她没说过我就不能知道么?”
布罗一噎,知道自己被荣烈看穿,遂用拳挡住嘴咳了咳,“属下没别的意思。最知晓王妃的,自然是主子您了。”
荣烈懒懒斜睨他,“别给我打马虎眼,还有甚要说的,赶紧说。”
布罗望向荣烈,下一刻神情肃然一整,“主子如今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荣烈面色微微一怔,却未言语。
“皇上的心思主子自是知晓。莫说究竟有没有那藏宝图,只那大汉太子一事,皇上便是断断不会放过的。”布罗看着荣烈,“可王妃这边,究竟是生气主子以她设局,还是别的,主子清楚么?”
布罗的话未说清楚,但荣烈显然是明白的。布罗问的是明思只是生气他和皇兄利用她这件事本身,还是说是因为秋池。布罗是意思很明显,若是只是生气被利用,也许事情便要好办得多……
荣烈默然,半晌后,淡淡而笑。“她对秋池,是有情意的。所以,才这般刻意的同我撇清关系。她不愿重蹈覆辙,也不愿最后两难。”说着。好看的唇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语声轻轻,“正因为如此。她什么都会摊开了说。惟有此事,她明明一切心知肚明,却从未同我明言。她很聪明,我的确想过用情爱拉拢她,可她明明有可能达到目的,却宁愿激怒我同我撇清也不愿用同样的手段来挟持我。你说这样聪明又这样傻的女人,我怎能舍得放开她?”
布罗怔然。
荣烈看他一眼。轻声笑了笑,“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吩咐你办的事儿,你盯紧些就是。尤其是宫里和左柱国府的消息,莫要松懈了。对了,那个纳兰侧妃。也给我盯着些。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安分的。”
布罗回过神,颔首之后,想起一事又蹙起眉,“主子那日击毙了晴容郡主的马,晴容郡主甚是狼狈,如今左柱国那里对主子只怕是……”
说到这里,便未有说下去。
荣烈冷冷一笑,“你放心,温多尔眼下是不敢动什么手脚的。他在皇兄心里可及不上刚察海。而今他那蠢货女儿又干了不少蠢事。一个太子妃而已,你当俊儿是个心里没数的么?温娜儿闹这两出,便算是彻底断了将来在俊儿面前的路子。”
布罗愣了愣,“太子爷的脾性——”斟酌了些用词,“太子爷对女人脾气好似不错……”
荣烈斜看他一眼,蓦地勾唇。缓声悠悠,“最多情的只怕就是最无情的——你可别小看了我这侄子。我那些皇侄中,可没一个及得上他聪明。他府上那些个女人,他宠是宠,可哪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对女人的手段,他可是比我皇兄还强上三分。”
布罗有些不解。
荣俊这个太子,虽是位高权重,可在王庭多年,还真是个不招人忌恨的主子。脾气好,待人和气,对人也大方,也极少拿架子。要非说缺点,就是女色上有些太不忌了,再就是有些贪玩好耍的性子。其他的,还真说不上什么不好的。可要说聪明,在荣安的那些个皇子中,好像也从未有过显山露水的时候。
荣烈挑眉轻笑,“你说他为何要请旨将太子府建在宫外?眼下本是多事之际,他又为何要请旨出使离京?”
布罗怔了片刻,眼底异色倏地一闪,“主子的意思是,太子是为了避忌怕皇上多心……”
荣烈垂眸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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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一脸平静地回到院子。
进了书房便让帽儿研磨。看着明思的神情,帽儿将满肚子话咽下,乖巧地将墨汁备好。
明思也未说话,从笔架山选了支中毫笔,便开始行云流水的写字。
只见她凝神注目,笔过之处游龙惊凤,气势豪迈,笔意绵绵不绝。墨色淋漓的一副字下来,断笔处只有上下承接时那几处。
帽儿看着那翩若蛟龙的行草,又偷瞄了明思一眼,心里哀怨。小姐又是写的狂书,她半个都认不得。往昔还可从小姐写的字里判断出些许小姐的心绪,这回可就没法子了。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心里这般想着,面上也就带出些憋不住的神色出来。
明思见她这般,也有些心烦意乱。不是烦帽儿,而是烦自己。早前本是打算同帽儿说那有关司马陵的消息的,可眼下,却是不能说了。
这丫头性子单纯,脸上也不会藏事。这样的事是断不能让她知晓。
心里叹口气,明思吩咐帽儿,“多加些墨。”
帽儿正满腹苦闷,偏见明思无有半分倾诉告知之意,此刻心里正满肚子迷糊官司。闻言回神,“哦”了一声,又开始加水研磨。
研了八分满,一歇手,明思便让她出去,并道若无她吩咐,不必进来唤她。
帽儿微愣,正待开口,一抬眼便见明思眼底的一丝倦色,那到了口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乖顺地应了一声,轻步行了出去。
珠帘轻晃慢止,带出几分似有似无的光影。
明思低头看着方才写好一副《将进酒》,不由有些自嘲无奈。习练草书多年,未想到最好的一副草书字竟然是在此刻写出的。
笑了笑,将写好的字取下,重新铺纸,又开始写《木兰辞》。
反正她肚子的名篇佳赋多了去,那就慢慢写吧。总能写到自己脑子清醒心里平静下来……
帽儿轻步走出房门,将门扇无声息合拢。转过身,却是满面愁索。
这回真不一样了。
对于明思的习惯,她再清楚不过。
明思并非多话之人。对她们几个亲近的,虽也多有玩笑纵容,但真正心里有事时,却是不说话的。
这种时候,若是独自沉思,那说明在理清思绪,想解决的法子。可若是习字,那定然是内心不平静。这个时候,她便能从明思写的诗句中,看出明思几分情绪。
她还记得在北将军府时,最后那段时日,明思最常写的一阙叫《浪淘沙》的小令——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到后来明思写的次数多了,甚至,她都能将这首小令背下来。
还有一阙也是经常写的,她记不全,只记得最末一句是“小舟从此去,江海寄余生。”
而狂书,除了最早那些年头,后来的时候,明思只有心情极不好的时候,才会写她看不懂的这种字儿。
日子久了,她便看出明思是把写这种肆意淋漓的字儿,当做一种宣泄。
方才那副字很长,可明思却几乎是一笔挥就。以往的日子中,她还未看到过明思用这样短的时间,写出这样一大副字。
墨染素宣,触目之下,即便是认不得,她也甚至生出字字惊心的感觉。
而明思还将她遣了出来……站在廊下,帽儿只觉满心忧思。
如玉捧着新沏的茶同莲花一道行了过来。帽儿抬眼望了一眼,闷闷低声,“不用送进去了。小姐吩咐了,莫要扰她。”
如玉一怔,同莲花对视一眼,又瞥了一眼书房的窗户,“出了什么事?”
帽儿默然地行到东边抄手游廊,下了游廊,在一根石凳上坐了下来。
如玉莲花跟着过去,将托盘置于一旁,走到帽儿身边。莲花低声道,“可是纳兰侧妃惹了小姐不高兴。”
如玉却细致些,她送了明汐早就回来了,而明思同帽儿却耽误了许久才回。
她望着帽儿,“你同小姐后来去哪儿了?”
帽儿托腮没精打采,“在外院逛了一会儿,后来去小姐偏院见了王爷。”
莲花一怔,看如玉一眼低声道,“难不成又吵架了?”
上回荣烈在明思书房便是不欢而散。这回难道两人又闹得不快?
帽儿垂着首不吭声。
如玉莲花倒有些奇怪了,帽儿是个好性子,还极少这般沉郁的模样。
如玉挨着帽儿坐下,“到底是怎么了?该不是小姐说你了?”
莲花却道,“小姐怎会说帽儿?小姐连咱们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帽儿闷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是不是很苯?若是蓝彩姐姐在就好了。她肯定能知道小姐为啥不高兴。我日日跟着小姐,却啥都看不出来。”
如玉莲花怔怔对望一眼,察觉出不对出来。莲花看着帽儿宽慰道,“你也莫要多想,我也笨得紧。小姐待你同待蓝彩姐姐可是一般的。”
可这话去安慰不了帽儿,反倒让她愈发难受,“小姐待我好,我知道。可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第五百一十五章 墙外有耳(一更奉上)
如玉想了想,“你先别急。小姐不是说过么,三个臭皮匠顶个那啥的聪明人——你同我们好好说说,咱们三个一块儿想想。”
帽儿一听,心想也对,想了想便将下午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也加上了自己的一些觉察感觉。
帽儿一心想为明思解忧,边想边说,说得极细,也慢。
待零零碎碎说完,已过了两刻多钟。
如玉还在沉思,莲花先开了口,“你说是小姐先去寻王爷的?”
帽儿点头。
莲花微有诧异,轻声道,“小姐怎会突然想着去寻王爷?你不是说这些日子你同小姐转话,小姐从未提过王爷么?”顿了顿,她轻声道,“该不是侧妃娘娘同小姐说了什么,小姐才想去问王爷。”
这一提却是点醒了帽儿,她猛地抬首,“对了,在亭子那会儿小姐原本是要同我说,后来院子里有人奏曲子,小姐身子就不舒服了。后来没说,我也就忘了。我想想小姐怎么说来着……”她偏着首努力回想,“小姐说……说方才明汐说司——对了,就说了这几个字,后来小姐不舒服,再后来,我们就去那园子看那管事训那琴师了。”
如玉看着帽儿,眉心蹙起,“方才明汐说司——这是什么意思?”
帽儿丧气摇首,“我若知道还问你们作甚?”说着又觉憋气,“都怪那曲子,什么时候不响偏那时候响,害得小姐没说完。我看小姐的模样。眼下是定不会说了。”
莲花不解,“你怎知道小姐不会再说。早前不是同你说了一半了么?”
“你不明白。”帽儿没精打采地摇首,“反正我就知道小姐不会再说了。反正今日肯定是不对劲,小姐走了。王爷房里好大响声,跟房子塌了似的,肯定不对。小姐从不胡乱同人生气。定是有什么事。我们先去偏院那时,小姐看着还不像眼下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爷同小姐说了什么,惹了小姐心情不好。”
听着帽儿唠唠叨叨地只念着明思心情不好,莲花有些无语,看了帽儿一眼,嗫嗫道,“我听你说的。好像是王爷生气得大些吧。”又看了如玉一眼,期期艾艾道,“王爷好不容易才盼了小姐去,想是……不会惹小姐说生气的吧。”
帽儿托着脑袋撅了撅嘴,嘴上虽是偏着明思。心里也明白莲花说得是该是实情,也未反驳。
这时,如玉抬首道,“你说小姐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舒服了?”
帽儿闻言回想,一想当时情形,心里也有些后怕紧张,“小姐脸色很难看,还抓我的胳膊抓得很紧。我当时也吓住了,可后来一会儿小姐就好了。我问小姐,她也说没事了。我先前没注意,只顾着听那曲子了,回头想同小姐说那曲子是小姐弹给咱们听过的,可还没说完。小姐就不舒服了。”
如玉皱眉想了想,“小姐弹过的曲子?”
帽儿颔了颔首,“小姐嫁给将军前,我们去了西龙山别院。那支曲子是小姐在西龙山茶花林里弹给我们听的。叫什么名儿我忘了。不过当时小姐还唱了个曲子,后来还给我们讲了这曲子的段子,叫《石头记》来着。”帽儿回忆完,末了还追思感伤道,“这曲子好听,就是听着人心里有些难受。那《石头记》的段子也让人伤心得紧,我和蓝灵蓝彩都哭了。”
想到当时种种,帽儿不禁生出时过境迁人事两非之感,说到后面,语声便低了,情绪也更加低落。
见帽儿面上黯然神情,莲花也猜出了几分,遂目露同情地揽住帽儿的肩膀,想宽慰但她又是个口拙的,想来想去只低声道,“想必小姐也是听了那曲子想起旧事,心里才难过的吧。”
听得莲花此言,如玉忽觉心底似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你说那曲子是小姐唱给你们听过的?”
帽儿点头,又想了想,“好像同小姐原先弹的也不全像,听着……好似也有七八分像。不过隔得久了,我记不清楚也说不准。但七八分是定有的。”说到这里,她又叹气,“小姐只弹过那一回,后来我再让小姐弹。小姐便说那曲子听了大家伤神,就不肯再弹了。没想到那哑巴琴师也会弹这曲子。还被那管事骂了,说是王爷寿辰不能弹这样的曲子。我瞧那哑巴的样子,也怪可怜的。被人骂了,也不能回嘴。”
当日明思讲那石头记的段子实是凄美,故而虽是明思只奏过那一次,她却印象极深。
如玉听着帽儿的话,总觉着好像有什么异样之处,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究竟是觉着何处不对。
暗忖片刻,她想到方才莲花的话,便蹙眉思索着问,“那时你们在西龙山上可还有什么事儿?”
帽儿偏起头仔细搜索,“没有啊……那时候院子里有嬷嬷看着,小姐那时候忌讳着老太君,每日在院里不是泡温泉便是习字。只后来我们嫌闷,便日日到那倒钟寺,同那老师傅喝茶。总共出去也就那么几回,去茶花林瀑布也就那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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