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万】【已捉虫】

　　所有人都已严阵以待，瞧见秦安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先是松了口气。

　　“抓了个活的。”秦安道。

　　天鬼过去，刚打算将人绑起来，称霸天说话了：“如果是太过于激烈的方法审讯，可能会惊动其他监视的人。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显示方位的电子产品。我们最好在得到我们想要的数据后直接放了他，防止对方怀疑。”

　　审讯是很难不出声音的。

　　称霸天转了一圈，看见了那个角落里面一个塑料水桶。那水桶半人多高，而身边还有一个水泵。看起来附近几个集装箱吃水都靠这里抽水使用。

　　称霸天道：“附近应该有水桶，你们挖一些泥土过来。沙子和石头也可以。不要被对方发现。”

　　“你有办法了？”秦安问。

　　“我系统中储存过的案例，比你们会的加起来的都要多很多。按我说的做。”

　　四个特种兵出去分别找捅挖了土和石头回来。

　　秦安跟何司明合力，按照称霸天的指挥，将抓住的手脚绑好，然后装进那个木桶里面。等挖土的人回来了，让那人保持着跪坐在泥土里面的姿势，然后往里面填土。直到他胸口以下，位置便停下来。

　　“现在，可以叫醒他了。”称霸天道。

　　称霸天让天鬼抱着他就站在那人的前面，秦安伸手用力掐了一下那个人的人中。那人吃痛醒来，瞪着一双眼睛看向四周。虽说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可他能够听见呼吸的声音。他的周围，至少有十几个人。

　　很显然，他被他监视的目标找到了。

　　刚要张嘴喊饶命，秦安已经深受堵住了他的嘴。同时，他对面的称霸天，的蛋上，亮起了一只由一个个方块组成的电子眼睛。只是现在的这个眼睛是红色的，瞧着有些渗人。

　　“你好先生，很高兴认识你。”称霸天道，“我是人工智能机器人成天把，接下来，将由我对你进行不太友好的询问。你现在所处位置，是一个装了泥土的水缸中。你被埋在土里，刚好在你的胸部以下。我有必要对你进行科普。当泥土盖过你的胸口的时候你就有可能窒息而死。当泥土盖过你的脑袋，你在缺氧的情况下，最多坚持十分钟就会丧命。”

　　那人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猩红的电子眼，完全没了动作。

　　称霸天继续道：“在你的四周，有四个人拎着四个装满了泥土和砂石。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机器人。我的系统中，又先进位置世界最顶尖的测谎系统。如果我问你的问题，有一条错误的，他们就会在你的胸口倒上大概五升的土壤鱼砂石。粗略计算。只需要四次，你的口鼻就会被埋没。”

　　虽说是审问犯人，可称霸天这样的话说出来，周围的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称霸天继续道：“我们对你的审问，并不想被你的任何一个朋友知道。所以这个过程中，请你务必控制您的音量。现在，我的眼睛下方的这个数字，是分贝的测量数据。人正常说话的声音不会超过六十分贝。而我给你定下的极限是五十五分贝。一旦你的声音超过了这个数值，那么很抱歉，你会瞬间失去你珍贵的声明。”

　　称霸天说完了这些先行条件，随后才道：“话说到这里，我相信我说的十分仔细了。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如果你准备好了，请点头。”

　　对方只是阻止内部一个不起眼的喽啰，完全没到愿意提背后的组织卖命的程度。此时当然不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背后指使他的人。

　　秦安感觉到这人的点头，松开了手。那人满脸惊慌，胸膛以下的部分被泥土埋着，这样让血脉很难畅通，此时已经完全麻木了。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那冰凉的泥土，随时都能夺走他的性命。

　　称霸天：“首先，请告诉我你的姓名。”称霸天的声音十分温柔。

　　“刘子航。”

　　称霸天：“年龄”

　　刘子航：“二十六。”

　　称霸天：“很好。你隶属的组织叫什么？”

　　刘子航：“义……义禄帮。”

　　刘子航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称霸天给他的分贝数据。生怕一个激动超过了五十五，他就要死了。

　　众人对视，又是这个义禄帮。一直以来都觉得试图伤害他们的人，应该是很多不同的国家。可现在为止，出现的几率最高的还是这个什么义禄帮。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像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他们似乎在筹备着送我们一个礼物。”称霸天道。

　　“是……是的。当我并不知道细节。我虽说刚变异就加入进来了，可算起来才一个月出头。我只是一时糊涂。可我怕真的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他们只是让我过来配合其他人进行监视，没告诉别的。”刘子航慌乱解释道。

　　“我清楚。”称霸天道，“我只想问题，他们要监视我们道多久。”

　　刘子航仔细想了想：“我虽然没有接道命令，但，但我听他们对讲机说话的时候说过，会试探性攻击你们两次，只等你们进入太原。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我的任务只是随时注意你们行走的道路方向。”

　　“他们是想再太原动手？”称霸天问。

　　刘子航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听说，太原已经基本恢复秩序了。我有朋友从太原过来，说太原里面已经有人壮大势力了。当然，所有势力的成长全在政府的监控内。我们，不是，是他们的义禄帮虽然人很多，但是他们肯定不敢正面跟政府干！”

　　是个人都明白，没有人能够跟国家机器对抗。即便是外国人全力支撑的，他们也不能再这个国家跟这个国家的政府·宣·战。

　　华夏发展了那么多年，经过五十多年前的灾难十年，在全国范围内，华夏的状况也是排进前三的。就算眼下乱世横行，他们想要精准打击某个个人组织，还是相当轻松的。

　　这是这个国家居民共同的想法，也是那些人有的觉悟。就算他们有心拿到文件后，踩在这个国家的头顶，眼前，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刘子航清楚，他并不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能知道的也就这些了。问再多，也只是耽搁时间。

　　“辛苦你回答了。恭喜你，你可以活下去了。”称霸天带着电流的稚嫩声音，进了刘子航的眼睛里仿佛天籁一般。

　　“真……真的？”

　　秦安直接将水桶提倒，里面的泥土摊开，有的堵住了刘子航的口鼻。刘子航剧烈的挣扎，才从你图里面整查出来。秦安将指甲变异，割开了他手脚的绳子，让他自己等着手脚恢复知觉。

　　称霸天道：“你要知道，你最大的错误，并不是监视我们的行动，而是你正在协助那些外国人，盗取国家重要机密。”

　　刘子航身子一颤，虽说他不知道全部真想，可进入这个组织的这一个月，他多少感觉到了。只是这个组织里面的待遇实在太好了。所以他干脆当做全然不知。自欺欺人的继续为这个组织做事情。

　　“我，我绝对不会回去了。”

　　“这个我们管不了。”秦安道，“不过我的实力，你是看过的。以后你在敢作恶好好想一想，你再遇见我们，还有没有可能生还。在让我们遇见你意思，就是你断气的时候。”

　　时间越长，这种话说出来就越顺口。秦安曾经看过一些黑·帮题材题材的电影，里面的人物逞凶斗狠，说着最狠的话，打着最险的架。看着是很痛快，可秦安总觉得，现实中真的会有这种嚣张到了极致的人。

　　末世后，秦安收拾过的这种叛徒越来越多，他也有了自己的一套结论，惩治这些恶人，真的是会上瘾的。

　　尤其是面对他们，说出那些嚣张到了极致的话，看着那些走上迷途的人人知道自己的错误，这种感觉真的爽快极了。

　　刘子航也是变异人，身体恢复的很快。他慌忙坐起身，他将双眼变异，找到了出口的位置，背后对着出口，向出口的方向退了几步。

　　“这是自然。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你的性命。”称霸天是声音很是柔和，“只要你没有通·敌·卖·国，你就永远都不是我们的敌人。很抱歉，刚刚急于获取情报，对你有些粗暴，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这句话刘子航听进耳朵里差点哭出来，刚刚还在鬼门关徘徊，现在就彻底自由了。

　　“谢谢！谢谢谢谢！”刘子航鞠着躬连忙道谢，转头跑了。

　　等人走远了，秦安才对称霸天道：“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

　　虽说知道称霸天电子的脑袋里有自己的想法，可秦安还是不能理解它这样的行为。

　　“我只是做了一个实验。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实验。”称霸天道。

　　“什么？”秦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说害人爱上施暴者的一种情节。这种情况很常见。”何司明道，“刚刚称霸天对他越凶越恶，后面对他的温柔在他眼里就越慈祥。经过这样的对比之下，他的潜意识里就会将称霸天当做一个好人，啊，好机器人。不光不会怨恨前面对他的审问，相反还会无比的感激他。”

　　秦安笑话了一下这个内容，随后对称霸天笑道：“就这样利用人来来做实验，难怪你会担心你有被销毁的风险。”

　　“不要说的那么严重。”称霸天道，“我这么做，对大家都好。那个人从这里离开后，因为对我的感激，他不会出卖我们回到那个义禄帮。那么义禄帮就不会知道我们抓过他。”

　　包新宇道：“他肯定不敢回去吧。他被抓了，还供出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回去以后那些人肯定饶不了他。”

　　天鬼道：“不一定。我们知道他们只是想看着我们进入太原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信息。因为他们知道以后，就不用空做安排浪费力气。反倒是这个人说明了情况，有戴罪立功的功劳。”

　　“还有一点。”称霸天道，“他还知道你们有我这个世界顶尖的人工智能作为你们的智囊，这个价值，应该比他透露的消息有价值的多。所以我才会利用人性的弱点，让他对我怀有感激之情，进而彻底离开义禄帮，替你们免除了麻烦。”

　　“你倒是会自夸。”秦安拍了拍称霸天。

　　包新宇道：“这是不是就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啊。”

　　“差不多。”柯晨光道，“不过称霸天对于节奏的把握上面做的更好。这件事基本不用担心了。”

　　“话说那个什么综合征就真的那么邪乎吗？”包新宇这么大的年纪，正式对什么心理学好奇的时候。当然，就算是成年人，在这上面也很好奇。

　　何司明道：“我曾经看过一个讲述过去的奇案。在几十年前，有个男的挖了一个地下室。绑架了很多女人当他的后宫。刚抓来的女人，他会捆绑起来并拳脚相加、恶语相向。等女人彻底绝望后，会开始对她有温柔的一面，会有一点小恩小惠。时间久了，那些女人甚至会帮着难得去洗脑新的新被绑来女人。后来被发现了，难得被抓起来。那些受害者甚至还联名求情，说那个男人对她们很好。”

　　包新宇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

　　“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罕见。甚至平常生活里总会遇见。大部分受害的都是相对处于弱势的人群。甚至一些领导学里面的一部分，就有类似的手段去驾驭下属。当然，只能说是类似，因为还没达到身心伤害的地步。”何司明笑道。

　　众人收拾东西，继续启动车。现在夜已经深了，这个地方也不适合留宿，干脆开车继续赶路，明天晚上进入一个县城找个旅店好好睡一宿。如果条件好，应该可以洗个热水澡。

　　往出走的路上，秦安道：“对了，家暴好像也属于这一种吧。”

　　何司明道：“算是吧。大部分忍受着家暴坚持不离婚的人不外呼是舍不得孩子，和觉得离开对方自己过不下去的。施暴者对他们暴打十次，却对他客气一次。这一次的客气，就足够抹去那暴打十次给他积攒起来的离婚的决心。甚至有人解救他的时候，他还会觉得外人多管闲事。不过这种事对咱们来说就远了，咱们也不是研究这个的。”

　　天鬼摸摸称霸天：“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无聊。”称霸天道。

　　其实称霸天的储存里面，有大量类似的案例和专业的解释。可他清楚，这种气氛下，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专业词汇。他们就想一家人放松的说这些家长里短。这种事情，不需要答案，甚至不需要什么逻辑。

　　称霸天在人情上面还在学习阶段，并不会轻易参与这种话题。

　　重新坐上了车，依旧留着秦安含着人参叶子在车顶。虽说知道了后面一路上基本不会有危险，可总要以防万一。

　　距离太原越来越近了，等同于距离东北越来越近了。进入太原后，他们会最后补充一次物资，然后直接背上进入内蒙古，绕路进入东北黑龙江。

　　没人知道内蒙古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他们必须在太原补充足够的物资做足准备。

　　等太阳升起再一次落山，他们距离太原已经只有几十里路了。不过他们并没有选择一鼓作气直接进入太原，而是在最近的一个小县城里面安顿下来，先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早上整装待发进入太原。

　　这个小县城虽小，却也是接近省会的地方，还不至于太惨。现成中心，还有旅店开着。不过是住宅楼改的，只有五个房间，公用一个肮脏的洗手间。热水都需要用锅来烧，洗澡就别提了。

　　老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瞧着身形还有些发福，显然这末世中，日子过的还不错。

　　秦安等人带了几十斤肉，跟老板说好了价格，直接将整个旅店都包了下来。

　　五个房间，平均下来他们可以三个人一间，算是很宽敞了。

　　这种小旅店虽说脏乱差，可安全性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这种一个县的中心地段，变异动物往往在外围就能消灭。所以只留了一个人在楼下守夜，半宿一换班，让其他人好好休息。

　　变异动物们就在门口休息，两只大猫闲不住，会跑出县去抓一些野味打牙祭。熊猫吃饱了就懒着动了，白天要赶路没办法，夜里它是绝对不会多动一下的，趴在那里睡得别提多香了。熊猫是熊，所以几乎没有天敌。加上熊猫是人工养大的，没有什么危险的意识。所以别说是在县城里，就是在野外他也能睡得深沉毫无防备。

　　老板就站在那里看着熊猫半晌，都舍不得挪地方。

　　旅店是夫妻两个人打理的，妻子招待了众人后，就回卧室里面休息了。

　　秦安等人烧好了热水，好好洗漱一番后，直接和衣而睡休息了。等没了动静，老板看够了熊猫抬头看灯火都熄灭了，直接离开了。

　　称霸天提醒天鬼道：“老板离开了。”

　　“去见朋友了吧。”天鬼道。这现成里面还能维持末世前的模样，这种情况下出门去会个朋友也正常。

　　称霸天没再说话。他只是通过聆听系统，将附近的声音无限放大并抓取其中可能有用的信息。老板出门这一个动作却是不能够计算道什么对他们有用的情报，所以他只提一句就好了。

　　天鬼回头看看那已经进入休息的室友，没有直接睡下。而是钻进睡袋，找一个垫子过好自己，就靠在墙上抱着膀子闭眼浅睡。这样一宿过去，也能休息的很好，而且若是有情况，也能立刻清醒。

　　时间到了后半夜，差不多凌晨两点多的功夫，称霸天突然发出了提醒的声音。

　　“那老板带了一伙人回来了！他们携带了武器，可能会有危险。”

　　天鬼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并没有沉睡过后的迷茫，而是精神满满，仿佛从未睡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