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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肉肉喵 19364字 2023-02-13

  纪清玦昏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拼死从难受至极的疲倦里挣扎醒来,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便看见赵弦思捏起他的下巴要给他灌东西。

  纪清玦那双黑白分明,通透清澈的乌黑眼眸正死死的盯着他。

  赵弦思看到他睁眼的时候便笑着松了手,扔了那杯茶。

  “看来这迷药对师父没有用。”赵弦思的拇指在纪清玦的下巴上暧昧的摩挲起来:“我原不想让你那么早醒的,你就那么想清醒过来么?”

  纪清玦虽醒转过来,可是被迷药侵蚀的身躯还带着严重的后遗症,他只能全身无力的仰躺在窄榻之上,唯有一双又冷又美的眼眸可以转动。四周在轻轻晃动,眼波流转间看见的是车厢顶,原是在马车之上。

  他的嗓音也带着浓浓的倦怠和喑哑,仿佛原本清亮的少年音蒙上了一层尘埃:“你要带我去哪?”

  -

  赵弦思坐在床沿,微微垂着头看他:“回大禹。”

  纪清玦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出口便道:“你撒谎。”

  赵弦思笑盈盈的伸手轻抚着他的黑发:“果然骗不过你。父皇的圣旨来的可真快啊,怕是出兵前便写好了罢,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判纪家,还有郁远流放三千里,立刻前往极寒之地。”

  赵弦思淡笑着,捏起纪清玦的一缕黑发放在鼻尖嗅着。纪清玦的一身伤痕都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又被人细致的梳洗去了那些血污。

  雪白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青丝如瀑,眉目如画,只是他的眉眼是那般的冷,他的神情是那般的淡。

  赵弦思爱极了纪清玦身上带着的清淡的梨花香味,近乎到了沉溺的地步。

  纪清玦神情冷漠至极:“放开。”

  赵弦思偏不松手:“这一路有我相送,师父大可不必担心。至于北离,不对,如今已经是离城了,城里的百姓终是没死太多。父皇怜悯顾时折以身殉国,已经下令厚葬入皇陵了。”

  纪清玦微微抬眼,神色冰冷,他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着直起身子躲开了赵弦思的手。他倚着墙,侧过脸似是在平复渐乱的呼吸。

  赵弦思笑得越发开心,如墨的眼眸盯着他雪白的脸色,又一点点贴近:“待这一切结束,我会带你去大禹。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我们,好好在一起。”

  言罢他垂着眸子指了指脚边笼子里安然沉睡的小猫咪:“你瞧,连它我都带上了。”

  他看了一眼那只黄白相间的小猫儿,那是他养在北离宅子里的,和赵弦思一起养着的小宠物。

  纪清玦脸上血色退尽,唯有两瓣薄唇依旧是极淡的粉,他抬眼直视着赵弦思,仿佛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背叛我在先,害得我国破家亡,又杀了我最在乎最重要的人,还要我和你好好在一起?你凭什么?”

  赵弦思微微眯起一双凤眼看他,伸手捏起纪清玦的下颌,沉声道:“你最重要,最在乎的人,应该是我,也只能是我。”

  纪清玦死死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唇角缓慢的扯出一个极轻极淡的笑容,脸微微侧着挣扎开赵弦思的手指。

  他出手是那般快,即便失了力气却还是快狠准的将赵弦思清冷好看的脸直打的侧偏过去。

  狭小的车厢里,那记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回荡。

  与之而来的还有纪清玦满含厌恶的声音:“你不配。”

  赵弦思极慢极慢的转回了脸,清冷如雪的肌肤上被抽红了一道,那模样看上去甚是可笑。

  他的眼神里酝酿着疾风骤雨,脸上浮起一阵古怪的笑意。

  “既然师父想要清醒,那阿思也该让师父好好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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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弦思抓过他乌黑柔软的长发便将人一把按在塌上。

  纪清玦的身体还没能从长时间迷药的侵蚀里恢复,却还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起来。

  原本情投意合的情事此时此刻已经成了天底下最可怖的东西。

  纪清玦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反抗着,他抓着赵弦思的头发试图把这人推开。像被逼入绝境的小兽一般发着疯噬咬着赵弦思的耳朵,直咬得鲜血淋漓。

  他在害怕,他从未见过赵弦思这副模样,宛如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赵弦思眼底绽放着血色/欲/望,用膝盖顶开纪清玦的双腿,身子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纪清玦身上那件雪白的衣衫被他单手撕开,碎成两半,白到近乎透明的身躯布满逐渐愈合的剑伤、刀伤……此时此刻却像是一种别致的诱惑。

  赵弦思按着他的双手抵在两侧,低头咬住了他的双唇,那吻重的几乎咬出血来,二人嘴里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道。

  赵弦思单手捉住纪清玦逐渐无力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扣住了那把细腰,手上用力的撕扯,那件雪白的长衫早已碎的不成样子。

  他的手被钳制着,腰也被那人扣在手里。

  赵弦思的唇角染着纪清玦的血,一双乌木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身下的人,似是在窥伺掌中玩物。

  他的眉眼该是他的。

  他的鼻唇也该是他的。

  他的血,他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他的师父,他的清玦。

  -

  身体被撕裂的那一瞬间,纪清玦没了害怕,没了恐惧。

  这三年的动心与真情,也都消散了。

  那双乌黑狭长的冰冷美眸,沾着恨,沾着血,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赵弦思。

  赵弦思被他这么看着,反倒血液翻腾,他的眼神不闪不避,动作逐渐暴虐。

  纪清玦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无声的交媾,不知不觉间,他清澈的少年音已经带上了霜雪的清冷:“我恨你。”

  赵弦思唇边的笑,妖冶到近乎诡异。

  他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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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弦思近乎虔诚的替纪清玦换了一身纯白的衣,他将人拥入怀里慢慢扣着衣襟。

  “其实你才该穿白衣,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可你总穿一身黑,我等了三年,也没能再见到那个白衣胜雪的你。师父的心可真狠啊。”他的唇贪婪的吮/吸着纪清玦雪白的耳侧,亮出牙齿轻轻噬咬。

  他见纪清玦不理他,也不恼,反而是继续在他耳边说着奇怪的话:“纪家的离火,从来都只能被你们暴殄天物。师父,你可知为什么?”言罢又自问自答:“以人祭祀,离火才能长长久久缠缠绵绵的繁衍下去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

  -

  赵弦思说的话,纪清玦只觉得恶心,他重重的闭了闭眼,又睁开。

  “让我下去。”纪清玦冷冷道。

  “呵。”赵弦思嗤笑一声:“你这副模样,如何见人?”

  那些迷药的副作用已经消散,纪清玦没有那么脆弱不堪。

  他漂亮的眼珠微微流转,唇线抿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妓子陪睡尚有赏钱,怎得,我就该被你白白肏一顿,连个要求都不配提?”

  果然,赵弦思听他这么说,清冷的眉尖立即拧了起来。不过片刻便又舒展起来,他伏在纪清玦耳边,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诱惑和威胁:“师父,你别想着跑,纪家人会死,郁远会死,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

  他话音未落便被纪清玦冷冷打断:“如若我死了呢?”

  赵弦思吃吃的笑了起来,指尖勾勒着纪清玦的眉眼:“师父这般至情至性的人,又怎会宁愿背负人命放纵肆意呢?”

  纪清玦垂着眸子,不置一词。

  赵弦思自以为看透他的自以为是也令他恶心,可惜这一次,这个自负的人错的厉害。

  以前的纪清玦自然不敢,可如今的纪清玦背负着北离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命,背负着北离国破家亡的命运,背负着他的小皇帝……

  他早就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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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清玦手上脚上都戴上了铁链,一步一步走往了流放的人群之中。

  赵弦思没有下车,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车里,把玩着怀里的玉佩。

  纪清玦送给他的玉佩。

  -

  他的唇角破了,长发未束,被风一吹便飞舞起来,面色苍白失血,唯有那张绝色脸蛋还在熠熠生辉。

  郁远在队伍最末,被他的一个手下将领背着,昏迷不醒。

  纪清玦一步一步,在纪家人的注视中,走到了郁远身边,替过那位疲惫不堪的将领,背起了郁远。

  从小到大对他严苛到近乎变态的爷爷就走在他前面,和他一样,身上被厚重的锁链扣着。纪清玦第一次发现,他的爷爷,不知从何时起,原本花白的发已是全白,他背脊佝偻着,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普通老人。

  离火之力被继承之后,上一任拥有者便会逐渐削弱这份力量。血契又会将这份力量一分为二。这份力量传承给纪清玦的时候,爷爷身上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

  “清玦。”爷爷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只是很轻很轻,轻到他差点以为是自己错觉:“北离生,则纪家生;北离灭,则纪家亡。这个道理,还要爷爷再教你一次吗?”

  纪清玦微微垂着眼眸:“清玦从未忘记。”

  纪爷爷边走边不着痕迹的朝后看了一眼:“郁远的人没死绝,你,带着郁远逃出去。”

  纪清玦闻言微愣,忍不住道:“那你们……”

  老人的声音仿佛一声叹息:“纪家人,本就该为北离而死。纪景和纪柔两个畜生,泄露离火秘密,注定不得好死。可是清玦,别忘了,你也是纪家人。”

  最后一句话,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悬在纪清玦心头。

  纪清玦极慢极慢的勾起一个微笑:“清玦,自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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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远的人选在了隐蔽有利的地方动手,郁远和纪清玦原本就落在最后,斩断铁链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赵弦思的志得意满,在纪爷爷以身祭火燃尽纪家人的身躯为阻,在熊熊火光里成了笑话。

  原来最后的离火,竟是藏在驭火人心间,日复一日的守护着已经山河破碎的北离。

  -

  郁远醒了,他和纪清玦还有一名将领坐在简陋不堪的马车里。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似是失去了所有聚焦点,只是茫然的看着纪清玦。

  一遍遍呢喃着,小时是怎么死的?

  当日见证小时坠落佛塔的北离侍卫,除他之外都已经死了,世人都只知道北离的小皇帝颇有气节,以身殉国。

  纪清玦握紧他的手,眼角眉梢都带着些许温柔:“一杯毒酒,没什么痛苦。”

  郁远睁着一双桃花眼,死死的望着他。

  纪清玦与他对视:“我不会骗你。”

  郁远阖了阖眼,极轻极淡的说了句:“好。”

  -

  郁远的手下忽然慌慌张张的叫喊起来,“大禹那些人,好像一直追着我们。”

  “他们的目标是我。”说完纪清玦嘲讽的笑了起来,对面的副将见他唇边的笑,几乎看痴了。

  纪清玦拿了那人腰间的匕首,又对郁远轻声说了句:“云南相见。”

  郁远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吐出一句:“不见不散。”

  -

  说完便跳出马车,借了他们一匹马停在了路中央。

  眼看着郁远一行人渐行渐远,纪清玦在落日的余晖下拿着匕首往自己的左臂狠狠划了一道口子,一直划到腕子处。

  血流了一地,直将他的白衣染成了血色。

  远远的,似是看见记忆里的小哑巴策马扬鞭朝他本来。

  纪清玦笑了起来,用力一夹马腹,直往山林斜路上冲。

  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他本就受了伤,又被赵弦思按着折磨,如今又失血过多。

  他虚弱的伏在马上,任由马儿自由的奔腾。

  随着一声马啸,骏马停住了步伐,他被狠狠的甩向前方,跌落山间一个清澈的水坑。

  他仰躺在水面上浮沉,脸上的笑意又解脱又肆意。

  从小埋在心里的噬心蛊被他咬碎了,毒素瞬间侵蚀了四肢百骸。

  白衣美人阖着眼,缓缓沉入水中。

  那水坑本就清澈,河底的模样一眼看去便清清楚楚。

  纪清玦仿佛只是睡着了,安静美好的闭着眼,一袭白衣胜雪,偏染三分血色愁。

  -

  临死前他想着,原以为自己捡回来一只乖顺的小猫咪,没想到是一只善于骗人的小老虎。

  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只一口,就干净利落的咬断了自己的脖子。

  他死了,赵弦思的血契五年之内也会要了他的命。

  纪清玦一无所有的复仇,不过是以命抵命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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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暮雪醒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僵硬的无法动弹,泪流满面的轻声啜泣着。他侧躺着紧紧揪着自己心口的衣衫,疼的无法呼吸。

  他从不知道,纪清玦和赵弦思之间,是这般的刻骨铭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弦思要这样无情背叛自己的恋人。

  那样的赵弦思,残忍可怕,陌生到他畏惧。

  原来他才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大傻瓜,他的一厢情愿,他自以为是的牺牲,都只是把别人拉入痛苦的深渊。

  他自私的复活了一个不愿意醒来的人。

  还奢望这个人去拯救背叛过他的恋人。

  “对不起……对不起……”颜暮雪边哭边道歉,他哭得抽抽噎噎可怜兮兮,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猫。

  -

  “别哭了。”一个清澈干净的少年音忽然在颜暮雪耳边响起。

  颜暮雪呆呆的止住抽噎,眼泪还在不停的流,那个声音是……

  颜暮雪拿手背胡乱的抹掉了眼里,吸了吸鼻子,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软声问道:“清玦哥哥……?我能听到你说话?”

  纪清玦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只在颜暮雪耳边响起:“我也能听到你哭,很烦。”

  颜暮雪咬咬唇,小猫儿似的圆眼睛红红的,像两个小桃子,声音软软的道歉:“对、对不起,我没想吵到你的,我以为、以为你听不见的。”

  颜暮雪端坐在梨花之上,拿衣袖胡乱的擦掉了脸上的泪,“对不起……都怪我,自作主张把你叫醒,我不知道、不知道原来你和弦思……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记忆的,是、是那个球飞过来的……”

  纪清玦淡淡道:“我也看了你的,很公平。”

  颜暮雪张着嘴啊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尴尬的拿袖子又擦了擦脸:“你怎么、怎么有时间和我说话的,我、我……弦思他……”

  “他本该只活五年,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才让他活到现在。只是你想要我帮你做的事,我不会做。”纪清玦的声音虽然好听却毫无起伏:“其次,身体是你的,血契解不了,我醒了也没用。他照样会死。最后,除了落水,你还有什么法子能出来?”

  颜暮雪被他这一连串的话差点弄晕了,呆唧唧了好久才理顺了。

  他想起纪清玦最后的记忆,确实是说弦思只能活五年,二十四岁就会死掉。可是弦思如今好好的过着,平安的过了二十五岁的生辰。

  他知道自己自作主张喊醒纪清玦错的厉害,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弄出去呀。

  颜暮雪揪了揪自己的手指,还是一个一个问题的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他的病是因为、因为我吗?怎么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出来,可、可我是落水之后才把你唤醒的,也没用吗?”

  纪清玦:“没用,我试过,我水性好,淹不死。”

  颜暮雪:“……”

  颜暮雪咬咬嘴唇,愁眉苦脸的说:“我真的不知道……那,要问问清虚道长吗?”

  纪清玦淡淡道:“问不了。”

  颜暮雪困惑的歪了歪脑袋又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啊?”

  纪清玦沉默半晌,倒是不急着回答他这个问题:“你能别老露出这种样子么?很蠢。”

  颜暮雪小猫儿似的圆眼睛睁得溜圆,就连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你、你你看得到我?可、可我看不到你,这不、不公平。那你对着空气说话,肯定、肯定也很蠢,干嘛就骂我……”

  颜暮雪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但又觉得是自己很对不起纪清玦,被他骂几句好像也没什么。

  他呜咽着,小声又认命的说了句:“算、算了,你还是骂我吧……”

  纪清玦好像轻轻的笑了一声,太短太快了,颜暮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不用开口就能和你说话,所以,蠢的只有你。”

  颜暮雪咬着下唇,气呼呼的翻过身子,脸朝下趴了下去,将脸埋在了手臂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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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清玦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找不了清虚是因为我在你们大婚之日,在赵弦思心上捅了一刀,被他关在暖阁里的时候又逃出去跳河。所以现在被一根锁链束着脖子绑在屋子里,你听懂了没?”

  颜暮雪呆唧唧的抬起脸,满面震惊。

  可是纪清玦没给他回应的机会,劈头盖脸的就把那些记忆球往他身上砸了过去。

  颜暮雪只来得及小声的呜咽,便又头晕晕的接收未知的记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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