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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肉肉喵 17062字 2023-02-12

  秦琅睿很是清楚,若是杀掉时琛等同于弑神,这并不是说能做便能做的事情,时琛身为现世之神,本就只有甲虚一类的十天干大魔能够与之一战。

  大魔......难不成云瀚舟养魔的根源.....

  “......此乃狠人也,此战难打。”秦琅睿深吸一口气,“事不宜迟,尽早将大阵重启吧。”

  云崇裕分别将迟迁与秦琅睿接下围墙,五人一齐进入主屋内,还好方才云崇裕一把火将铺天盖地的蜘蛛网烧的干干净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藏在书架后的密道。

  陌岐与齐轲将书架推开,一道印刻着术式的石门映入眼帘,此门设有禁制,非族长一类无法进入其中。

  “上古术式.....琅睿君,迟迁,你俩谁来试试?”齐轲抹去石门缝隙落下的灰尘,注入法力后石门显现出一道道金色铭文,直通内里,然而他不善上古术式,当然要靠那两位懂行道的家伙。

  秦琅睿撩起袖子,上前一步,双手贴在石门之上,全神贯注地将法力汇聚在指尖,他的身旁浮现出细碎的光点,顺着他的轮廓缓缓上升,一点一滴陷入石门之内,可惜石门依旧雷打不动,不见任何开启的迹象。

  秦琅睿试图解术却无功而返,他皱着眉揣摩许久,既然此门不认他,那便说明这不是他的亲族设下的术式,大抵他也不知有这样一个地下藏书阁,让他来解术完全是在黑夜里找黑猫。

  “这门何时修的?看来我太老了,不懂你们这群长坷族人的术式。”秦琅睿果断放弃,像只猫儿退到一旁,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其他四人。

  “.......你不是专攻上古术式之才么?难不成这霁山一景名号是吹得?”齐轲怀疑地望着他。

  秦琅睿冷哼一声:“天地之力并非寻常人所能借得.....你们老祖宗这么写的,我一届凡人,求不得便不求了,凭本事学不会,你凭什么说我!”

  齐轲:“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迟迁:“齐轲门主你别忘了那书可是他写的.....叫《寻道》。”

  云崇裕沉思半晌:“巧了,此书我还背下来了。”

  陌岐惊诧道:“这书是你写的?!天啊......”他声音突然转小,“那本著作竟然是这么个家伙写的.....”

  秦琅睿心情复杂,他确实是没好好钻研,理因自己字过于潦草无法通读,怎会料到有朝一日他会起到如此作用呢......

  他叉着腰理直气壮道:“上古术式其实并不灵活,平日里我们借助天地之力依靠的乃是几首古曲,不同的曲调与词带来的效果不尽相同,我尚存于世时总曲不过一百二十三首,我死后说不定还有增添。”

  迟迁恍然大悟,她轻轻地拍了拍手叫到:“到现在总曲一共一百六十八首。”

  “就看你记不记得多出的四十五首了。”秦琅睿耸耸肩,“我方才一试,此门乃是土行术式,所以......”

  “不愧是宗师!真聪明。”迟迁抓着云崇裕上前,两人同时将手摁在石门之上,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云崇裕,“少族长,跟我一起念.....”

  若是花无陵洛情他们还在,恐怕事情就不会这么困难了。

  秦琅睿吐出一口气,环抱着双臂在一边静候,不时他瞅见云崇裕在看他,莫非他是有何后顾之忧不成....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秦琅睿歪着头回望着他。

  云崇裕摇摇头:“上古术式我们可以用?”

  原来他是顾忌这个,确实一般的长坷族人已经没了通晓上天之力的本领,但云崇裕不同,他体内的一半法力来自于清琅,说不定他能够成为那个特例。

  “你不如试试?若是能行,说明上天开眼。”秦琅睿挥挥手,示意他大胆上去尝试。

  云崇裕顺着迟迁哼出的小调接下去,法阵如同花瓣层层绽放,上下九九归一,金色光芒自里向外消散,石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缓缓移动,阴寒气流绕过脚底,烧焦的地板结起一块块冰雾。

  秦琅睿双眼微微睁大,竟然真的成功了,云崇裕无法以王族身份进入这扇门,却以上古术式生硬地破阵.....天无绝人之路,上天并不打算让上古术士就此灭族......

  “琅睿君!这是.....”迟迁惊喜地望着秦琅睿,得来的不过是对方示意她噤声的一个动作,顿时少女安静下来,自觉地先行踏入门中。

  秦琅睿轻咳一声,小声提点道:“此事还需再议,今天的事你们就当做没看见。”

  若是被云瀚舟知道长坷族人也可以获得天地神力,怕是本就人少的上古术士会陷入更加艰难的境遇,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机,最好云崇裕不要再使用上古术式为好。

  众人守口如瓶,老老实实跟着迟迁一同下至藏书阁,密道仿佛能够感应到活人的气息,他们前行一步,密道便亮起火烛,一路将他们引入地下。

  穿过狭窄的石道,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书架并排屹立在宽阔的钟乳石洞中,上至石洞之顶,甚至需要浮空术才能一览全景,汗牛充栋令人叹为观止,不禁感叹修士之智慧可以积累到如此程度。

  “这确实....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什么人想出来在此修建一个藏书阁。”秦琅睿走到书架附近,指尖扫过排排罗列的书籍,抽回手一看,竟是一点灰也没有,分明平时不见人管理此处,却出落得如此干净,实在是个神奇的地方。

  迟迁双眼放光,恨不得溺死在书海之中,一进门便冲着医药典籍跑去,爱不释手地拿着其中几本翻来覆去地看:“我居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寻着宝了!”

  云崇裕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将他们二人从书堆里抓出来,秦琅睿爱书如命他清楚的很,要是现在不拦住他,恐怕过一会他就会忘了正事......

  秦琅睿丝毫没留意到云崇裕的担忧,自顾自地往洞穴深处跑去,这儿的书不仅涵盖了长坷族上下千年的文献综述,还收藏了族内族外百家的著述,面面俱到是他在霁山所不能接触到的。

  他甚至恨不得将整个藏书阁搬回家,不过既来之就要好好利用才是,赶紧挑几本平时没见过的带走就是了,不耽搁大事,也能了却他一桩心愿。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云崇裕耸耸肩,只能无奈地看着那只野兔子往里跑,反正找书还需要一定时间,不妨让秦琅睿自己去,大不了他来找找记载了重启大阵的文献,不过这海底捞针一般的行径也不知会耗费多久。

  齐轲深沉地望着书海,他也未曾来过此处,自然不知重启大阵的术式会置于何处,余下的三人皆是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少族长可知道秘术文卷在何处?这样可不好找......”齐轲走下石阶,小心翼翼地用指节敲打岩洞石壁,照理说越是重要的典籍越会被藏在暗格之中,若说这偌大一个藏书阁没有暗门,他倒是会觉得奇怪。

  云崇裕沿着主道往内里走去,好在藏书阁的排列从古至今归纳得有条不紊,既然是保护了长坷族千年的大阵,那么记载它的文献必定是最为古早的,甚至还要早过圣子诞生前,只是这越往深处走,书架上刻下的文字便越发难以理解,他未曾修过上古文字,读起来难免有些吃力。

  这样找效率太低了,秦琅睿或者迟迁,必须要抓一个过来认认字才是。

  “齐轲,帮我问问琅睿和迟迁姑娘得不得闲?”云崇裕对着不远处的齐轲叫道。

  “不必了,上古文我多多少少识得一些,我来吧。”齐轲上前走到云崇裕身边,二人就最早留下的记录翻找起来。

  云崇裕留意到墙角散落着的一沓宣纸,鹅黄色的纸面上密密麻麻写着什么东西,凑近了一看,这沓纸上画着一道圆形的符阵,分为里外两道,外为十二点,内为十点,所有交错纵横的线条汇集在一处,阵眼之上立着一块石碑,古人特意用银蓝色的线条将其勾勒,并且写出三个大字“浮洲玉”。

  “你来看看是否是这个?”云崇裕将纸交给齐轲,齐轲仔细琢磨起来,上面的文字确确实实记述着大阵的布阵方式,他们要找的确实是这张纸没错,接连着的几页分别描述了阵点、破阵术与重启阵法的方式。

  齐轲诧异道:“怎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被丢在角落里......”

  两人面面相觑,这不是印证了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来到这藏书阁,他们不敢想象万一是云瀚舟一党,那他们精心布下的局就会付诸东流!

  一颗心悬在头顶,这一场尔虞我诈的较量让他们毛骨悚然。

  浮洲岛上,白时琛手中持着一束纯白的花束,平静地站在神树之下,像似在眺望远方,但他的眼神却又像在注视着眼前的事物。

  “我揣测你又要说我傻了。”白时琛打破这死寂,率先开口问道。

  神树枝叶沙沙作响:“为人总会有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自你现世以来,就会一遍一遍重蹈覆辙。”

  “正是因为摆脱不了红尘是非,这百年来我们都未能飞升.......”白时琛叹道,“齐轲说我不同于八代,我也有所察觉,明明我拥有每一代圣子的记忆与法力,为何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偏离我该走的路?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过是你心中的一道戒律,你是何人,你是何物,这不是我能够定夺的。”神树答道。

  “.....哼,果真如此。”白时琛苦笑一声。

  “不过我倒是可以提点你,成神还是安于现状,都在你的决定。”神树漠然说道,“此番是你成神之路最后一道历练,清琅已知延续血脉的方法,若能逐出大魔,你便飞升成神,回归九天,但你若执意出手......恐怕在这凡胎生命走到尽头前,你都无法回到你本该去的地方。”

  白时琛犹豫了,他降生于世本就是半神,汲取了百年信仰与法力,本就是为了成神飞升,然而如今他有了另一种选择。

  那便是放弃成神的机会,直到死都与长坷族共患难。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叶香的清甜空气卷入肺腑,脑中浮现出那个看似更加年长的他暴怒的呼喊,当年他不过是个不辨是非的孩童,卯足了劲与八代对着干,却没静下心来好好思考八代话中隐含的道理,现下他也到了分岔路上,是否要违背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实在是难以抉择。

  二十年多年前,长坷族地宫中,一白袍男子半蹲在一位孩童面前,他痴痴地望着与自己无异的脸庞,万般滋味浮上心头。

  “为什么......你不应该,你不应该多生这样的情愫啊!”八代紧紧抓住眼前孩童的肩,一双红瞳之中充满了绝望,他颤抖着,嘴唇青紫,狼狈的模样不像是高洁圣子应该有的。

  九代眼中无神,孩童淡漠地掰开紧锢自己的大手,半晌发出稚嫩的声音:“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八代听言一愣,微张着口发不出声音,他大喘着气,眉头紧锁,像似不忍地告诫:“确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你若是恨我提早将你带来这个世上,你也不应爱上凡人!看着我,你我二人皆是半神,先前不懂事与凡人结交就罢了,可唯独不能爱上任何人,你想让我们百年来苦心经营的功绩化为泡影么?”

  九代低下头,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胸口:“但是......每每看你针对齐轲,我的心就好痛。”

  八代悬在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下,他丧气一般喃喃着:“......若当年我不选择强行将你带出来,亦或者我不收留齐轲.......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糟糕吧。”

  末了,八代缓缓起身,身旁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地宫,神鸟天都停留在他的肩头,华丽的尾羽万般光华,然而他坚实的背影刺痛了九代的眼眶。

  云瀚黔与株城皆已死在大魔午变手下,现下唯一能够守护长坷族的人只剩下八代了.....自己还要闹这样的脾气,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了。

  九代拍拍屁股上的灰追上去,小手努力想要抓住石阶之上男子的衣袍,他喊叫着:“你要去哪!等等我!”

  八代打开地宫的门,刺眼的阳光照得九代睁不开眼睛,当机立断用手护住自己,缝隙中,他瞄到八代俊秀的侧脸,这一眼使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瞳眸深处是无边的杀意与怒意,比起往常的八代更甚。

  “你要......去哪?”九代吞咽一声,颤着声音问道。

  “去当你的恶人,你不妨用你的天性看看齐轲的未来,他是会死在我的手下,还是会与你白头偕老。”

  孩童试图冲上去止住男人,地宫石门缓缓关闭,就连那好不容易见到一次的日光都被阻隔在外,他跪在地上,不住用细嫩的双手抠挠着石门的缝隙,哪怕是鲜血从中溢出也不能退却他。

  梦醒时分,白时琛揪住自己远去的思绪。

  白时琛拍拍脸颊,回身仰望那颗陪伴了他百年的参天大树,上前虔诚地将花束置于神树根部,撩起衣摆跪在神树前,连磕三个响头。

  “百年来我相遇了不少共患难共知交的好友,清琅云砚也好,瀚黔君也好,阿裕也好,琅睿也好,迟迁也好,齐轲也好.......我认识到了为人是一件多么崇高的事物,他们有七情六欲,尽管生命短暂却还要拼尽全力活着。”

  “我想亲眼见证我的子民百年之后,当一个无欲无求的仙人多无趣,人生在世不就是多找找乐子。”

  白时琛起身,卸下背上系着的长袍,随之落地,原本青涩稚嫩的面孔顿时变得清朗俊秀,棱角分明的轮廓带上了一丝沧桑之感,这样子才像是个二十有六人的模样,他不娇柔,反倒是像书画之中描绘的天神。

  “所以你决定留在这尘世了?”天都盘旋落下,停留在白时琛的手臂上。

  “成神有什么好的,饱暖思□□最重要!”白时琛正色道,他活动活动筋骨,确保万无一失后越上树顶,观望着浮洲岛另一边的城镇。

  “终于像个正常人了,还是这样的你比较有趣。”天都展开神羽,烈火包围了整片天空,鸿蒙圣火逼退了方圆几里积压的魔气。

  白时琛展开法印,手中出现一把鎏金长弓,两弦镶嵌着透亮的红玛瑙,上弦雕刻着凤,下弦雕刻则是凰,架在弦上的乃是一支羽箭,箭身由天都的脊骨制成,箭尾为红羽,火光环绕在羽箭周遭,纯净的法力释放出强大的威压。

  “天都,准备要打架了,你这把老身子骨还行么?”白时琛轻声笑道,抛开杂乱的想法使他格外轻松,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云淡风轻地面对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

  天都甩甩尾巴,发出一声长鸣:“倒是你这小家伙别拖后腿了!”

  “杀那么一两只魔我还是能行的,别担心。”白时琛勾起嘴角,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没个底,他实力大不如从前,只怕是现在对付魔会力不从心,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只要能够护住齐轲他们周全,在所不惜。

  而且齐轲也说了会去接他,他相信齐轲一定会说到做到。

  就如同当年收服影牙虎时齐轲告诉他,不用怕云瀚舟对你不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他伤害你半分。

  “我答应过齐轲,不会看他的未来一丝一毫,那我一定要言而有信。”白时琛喃喃道,轻声反驳着固守成规的自己,“既然齐轲他没有死在你的毒手之下,那他一定与我有了百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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