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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肉肉喵 17558字 2023-02-12

  秦琅睿本以为他们大惊小怪,抽髓不过是流失法力,于他自身并未产生过多影响,待第二日旭日初升,众人皆在门口候着他时,秦琅睿却怎么也无法从被褥中爬出来了。

  云崇裕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床前,自深处将秦琅睿捞出来,手还未碰上他的额头,就被那惊人的温度吓得心惊胆战。

  秦琅睿烧的有些意识不清,模模糊糊看见来人,闻到那股子檀香味,不住往云崇裕怀中钻,像似冷极,他哆嗦着念道:“大黑.....好冷.....好冷啊.....”

  “怎么了?琅睿?”云崇裕拍拍他发烫的脸颊,在未得他的回应时,心急火燎地冲到门外,这架势硬是把门前的白时琛与齐轲吓着了。

  白时琛挑挑眉,不慌不忙问道:“怎么如此狼狈?”

  “琅睿发烧了,难不成是抽髓的影响?”云崇裕喘着粗气道,脸色苍白。

  齐轲会意,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唤来医师,穿着罗裙的少女应声赶来,手上挽着个与她身形极为不符的巨大药箱,满腹疑问地跳到云崇裕面前。

  云崇裕耐着性子把前因后果尽数告知,少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愉快地推开门,只见广袖之下的指缝凭空出现几根银针,云崇裕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少女便麻溜地在秦琅睿的穴位上下了几根针。

  齐轲同情地攀上云崇裕的肩,不怀好意道:“迟迁是族内最负盛名的医者,随她折腾去吧。”

  “啊,流鼻血了,齐轲门主——能不能捎几块麻布进来?”少女对着门口傻站着的几个大男人叫道。

  云崇裕手忙脚乱地上去帮忙,迟迁起初还对他和和气气,后看着少族长这幅笨拙的样子,她扎个针都要被他盘问半天,逐渐少女失去了耐心,下床揪着云崇裕的头发,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人踹出房门。

  白时琛忍俊不禁笑道:“别担心,他会烧正常,抽髓波及到琅睿全身的法力,更新换代是个漫长的过程,急不得。”

  云崇裕是真的担惊受怕,小病能酿成大祸对他而言再清楚不过,他正是因为登基之后积劳成疾,总是时不时咳血,渐渐开始大气都不能喘一个,再加上清琅曾经也因风寒引发心病,这让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更何况抽髓后的秦琅睿异常虚弱,更应该好好照看。

  半晌,少女自屋中走出,秦琅睿仿佛一朵蔫了的花儿跟在她身后,脸色发青,但至少比方才精神多了。

  少女笑着转过身,自下而上打量了一遍身后高挑的男子,尽管他病入膏肓,却依稀能够看出柳梢般的眉眼与高挺的鼻梁,如此俊俏的仙人,难怪少族长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迟迁笑吟吟向秦琅睿伸出手,洒脱地一甩头,一头银发如天女散花般泄下,朱红的双眸深邃无比,让人对她敬而远之:“琅睿君,小女名为迟迁,与你一样是上古术士。”

  秦琅睿呆愣着回握住她的手:“还得多亏你,不然今日我就要死在这儿了。”

  白时琛上前引荐少女,迟迁自腰包中取出一份羊皮纸记载的上古歌谣,双手递给秦琅睿:“迟迁会告诉你净化术式的摆阵方式,你去了镇上好好跟着她,祝你们马到成功。”

  秦琅睿接过那张老旧的羊皮纸,上面记载着六节不同的歌词,每一节所对应的的不同等地的净化术式,由浅入深却又环环相扣,迟迁在最后一节词上贴上一片小小的秋叶,秦琅睿暗自记下那些旁人看不懂的文字,深吸一口气,点头向众人示意。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太阳落山前赶到镇上去。”迟迁兴高采烈地拍拍手,提起裙摆正准备一蹦一跳离开时,齐轲不慌不忙地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小巧玲珑的姑娘像只小兔子般被齐轲揽在怀中,一脸不屑地往上瞟他。

  “出发什么?你通报千诸了吗?”齐轲紧紧抓着她的肩,皮笑肉不笑道,“我可不想千诸跟我秋后算账。”

  迟迁嫌弃地拍开齐轲的手,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双杏眼满是笑意,她用袖子一角轻掩唇齿,娇俏地挥手离开:“本姑娘去哪还用得着他来管?”

  齐轲无奈地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略有些尴尬地侧过身解释道:“千诸媳妇,各位不要见怪。”

  秦琅睿大声喊道:“千诸成婚了?”

  迟迁听见他的吆喝,在远处转过身望着秦琅睿:“他可比齐轲门主上道,喜欢谁就每日送花来谁屋子,久而久之我就答应他的求爱了。”

  秦琅睿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小姑娘这话含沙射影嘲讽齐轲,在场的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迟迁与千诸一人似烈火,一人似柔水,也算是佳人成璧了。

  他向齐轲投去质问的眼神,他本就想开口问,只是齐轲不愿回答他,他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不再多问。

  “琅睿,你就别折腾他了。”白时琛见状,连忙上前解围,和事佬一般打哈哈过去。

  齐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冲着迟迁叫道:“我花也没少送啊?”

  白时琛:“.......”

  迟迁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对着秦琅睿与云崇裕挥挥手,示意他二人过去:“人家可是我们一族的信仰,谁叫你眼光太高了!就你这样,我孩子生出来了你都没办法与九代在一起!”

  白时琛脸上带了一丝愠色,抿着嘴瞪着齐轲,对方眨巴眨巴眼睛,正准备伸手捞过圣子,却被他一掌拍开。

  齐轲双手悬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白时琛上前贴近,低声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们何时不在一起了?”

  齐轲听言如同当头一棒,立即低下头逼问:“我们何时在一起了?”

  白时琛不怒反笑,勾着齐轲的脖子上去就是一个鹅毛般轻飘飘的吻。

  齐轲一时无措,增大了眼睛试图在脑中理清思绪,他本以为两人的关系就是亲昵了些,他想更要上前一步,却无论如何也撬不开白时琛紧闭的心,在他都快放弃,只想好好伴他一生时,白时琛却主动敞开了心扉。

  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两人都红了脸颊,白时琛捂着嘴垂下眼帘,向后退了几步,深深出了一口气:“齐轲,记得来接我。”

  齐轲刚硬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悲伤,他摇摇头:“你这话说的像是你再也回不来了一般,好好活着,这边理都还没说清你就想跑,没门。”

  白时琛转过身,故意留下背影给他,在旁人无法看到的地方,眼眶渐渐红润,他不断吸取着清凉的空气,仰起头望着无垠的天空,颤声道:“我不会离开的,不过是杀魔而已,并非难事,你好好照顾他们,要是有个不妥,日后找你算帐。”

  齐轲自欺欺人地勾起嘴角,明明是难得一见的笑容,却悲伤得不能自已,他并不打算让白时琛看见他这幅德行,狼狈的、不堪的齐轲早就丧生于大火之中了,在这里站着的是重获新生的、能够将九代护在身后的大幻帝。

  他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的众人走去。

  白时琛回头,艰难地望着齐轲逐渐远去的背影,双手狠命地握在胸前,像是泣血般一字一顿说:“若是我做不到,那就托付给你。”

  回答他的是神树沙沙作响的声音。

  自那一日秦琅睿毁掉白玉桥,那处就再未有人造访,空无一人的断桥上只停驻着几只咿咿呀呀的白鹭。

  云瀚舟对这群人的底细心知肚明,料想派人来阻拦也无济于事,不如随他们去,反正不过多久就要兵戎相见,不急这片刻。

  几人换上素装,与他们同行的其他四位术式率先去城镇周边布阵,便与他们就此分开,秦琅睿、云崇裕、齐轲与迟迁四人一齐进城。

  直到这时,秦琅睿才发觉白时琛并未与他们同行,好奇之下他转向齐轲,大幻帝将黑袍衣领向上扯了扯,掩住口鼻,不情不愿回答道:“他有要事在身,暂不与我们进城。”

  云崇裕毫不掩饰自己的样貌,他同样将兜帽掀起,修长的身材被乌黑的长袍寸得更加俊逸挺拔,甚至透出几分肃杀之气,宛如夺命的黑无常:“走吧,我们进城。”

  三个大男人穿的人模人样,脸上带着副仇视天地的表情。迟迁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悄声问道:“你们仨有必要?”

  云崇裕答:“我们不是潜伏入内?自然不能暴露身份。”

  秦琅睿与齐轲附和地点点头。

  迟迁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秦琅睿不经意间瞄到她微微挑起的眉梢,小姑娘飞身一跃落在对岸,眼看着几个精兵舞着刀枪上前拦她,迟迁轻手轻脚放下药箱,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娇小的身子在健壮的精兵面前显得摇摇欲坠。

  秦琅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一介女流,敌对的可是云瀚舟麾下的精兵,她要如何独善其身进入城内,正当他想要冲上前助她一臂之力,齐轲在身后扯住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上前。

  迟迁卯足了劲大喊道:“放姑奶奶进去!”

  精卫答:“族长有令,看见上古术士杀无赦!”,手还抖得像个筛糠似的。

  迟迁啧声,扬起玲珑的下颌:“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想不想本姑娘给你们送药了?”

  精卫们面面相觑,商讨了好半天才派出一个像是管事的统领出来,男人颇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扯着嘴角道:“迟迁小姐,这.....这不是族长有令,我们只有服从的份儿,没有违抗的份儿啊,您大人可通融通融,莫要让我们难堪。”

  迟迁的脸上先是气急,再到无奈,最后到痛心,她捂着胸口后退几步,颤巍巍地探出指尖,垂下眸子痛声唤到:“皓阳,你还记得你女儿吗,她都病成那样了,你看看你们,还是个人吗?城内上有老下有下,去哪找个精通上古术式的医者?行吧,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本小姐算是瞎了狗眼。”

  名为“皓阳”的副统领不知为何会被迟迁叫上名号,只得赶忙上前,满腹焦虑地望着将士对面站着的小姑娘。

  “小姐!务必救救我女儿啊!她年纪尚且幼小,不能因为疫病早早逝去啊!”皓阳痛心疾首,好在其他精卫紧紧抱住他的腰肢,才不至于扑上小小的迟迁,至少精卫大名不会毁于一旦。

  迟迁:“那你们放我进去!”

  统领:“不行,要庄严一点!不然我们精卫名号就丢干净了!”

  秦琅睿&云崇裕&齐轲:“........”

  你们怎么不干脆一点直接策反了算了?还要庄严一点,庄严给云瀚舟看吗.......

  迟迁肃穆地点点头,张开樱桃小嘴,深吸一口气。

  齐轲:“你们快把耳朵捂住!!!”

  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一声涂炭生灵的尖叫响起,一时间山中群鸟扑翅而起,一望无际的天空被黑压压的鸟羽覆盖,大有一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架势,精卫们被鸟群包围,迟迁趁机向城门奔去,回首向着众人挥了挥手。

  云崇裕抱起秦琅睿,纵身越过白玉桥,稳稳当当落在精卫边上,三人不敢耽搁,使出吃奶的劲跑到迟迁所在之处。

  这姑娘不是一般的狠啊......

  迟迁摆手,城门随之紧闭,她轻松地望着气喘吁吁的三个大男人,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道:“你们做事也太婆婆妈妈了,束手束脚的,打仗总是要打的,战场上还由得你们搔首弄姿?”

  秦琅睿调整好呼吸,攀着膝盖望向迟迁:“方才那是姑娘的天性?”

  齐轲扯下衣袖间掺杂的羽毛回答:“夜影门称之为‘千山鸟绝’,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扯着嗓子像哭丧一样,千诸究竟如何看上你的?”

  迟迁回嘴:“放屁!明明是百鸟朝凤!”

  秦琅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以他三十年外加十九年的阅历还未见过杀伤力如此之大的天性,如此一想他们这几人的天性也算是没用得可以,不仅天性不如一位女子,就连胆识也无法与之相较,他们需要转变今后的策略才是,要让云瀚舟对他们起恻隐之心。

  “待会儿进了镇子莫要大惊小怪。”迟迁精致的脸庞流露出一丝痛恶,“明明百姓是无辜的,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要受如此磨难。”

  依照迟迁的说法,这半年来因地下灵脉受损越发严重,魔气混入河中与耕作的土壤之中,而住在城镇上的百姓日以夜继地在此生活,吃穿用度都要靠着长坷族的山水,逐渐在体内积蓄魔气,又无法以适当的方法将其排除,他们本以为这是轻如鸿毛的怪病,直到因此死亡的民众越来越多,整座城池陷入了恐慌。

  以人类的身躯自然无法抵御魔气缠身,久而久之身体跟着垮掉,容貌也变得可怖,他们几人倒是无所谓,迟迁身为医者向来对他们一视同仁;齐轲为暗杀者,无数生灵被他一刀斩断;云崇裕与秦琅睿为除妖师,什么稀奇古怪的妖魔鬼怪没见过,也不差这一两个病发的族人。

  四人一齐步入城镇之中,原本充满了乡土人情的小镇空无一人,唯独在木屋前坐着一两个摇着蒲扇的老者,眯着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来人,面对银发红眸的迟迁也没太大反应,反而是和善地同她嘘寒问暖。

  虽然冷清了些,可这温暖的光景让他不禁怀念起在霁山门的那些时日,也有街边的老者叫住他们,时而塞给他们一些新鲜果蔬,时而与他们唠唠家常,那是他们并未过上这样朝不保夕的生活,一切都那么安详宁静,是皇城生活与长坷族无法比拟的。

  云崇裕瞧见他有心事,低下头耐心问道:“触景生情?”

  秦琅睿摇摇头,无奈一笑了之:“待一切结束了陪我回霁山看看吧,也不知师父与十六十七他们如何了。”

  云崇裕暗自握住他的手,温暖的掌心透过一阵暖流:“不用许久,云瀚舟多行不义必自毙,更何况了结此处,我们就该去乘心殿了。”

  “恩,容我观察这儿的布阵点,与两百年前的格局大不相同,恐怕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秦琅睿环顾四周,城镇建在山腰上,四周皆是巍峨耸立的高山,山中林城静谧深远,是个宜居的好地方,他闭上双眼,仔细聆听城镇内百姓的声音。

  ——迟迁大夫开的药已经见底了,可这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我们要上哪弄药去?

  ——能拖一日是一日吧,族长下令对上古术士赶尽杀绝,恐怕大夫已经凶多吉少.....

  ——可究竟是什么病,我怎么总觉得是魔气入体?

  纷纷扰扰的心声与说话声全部灌入秦琅睿耳中,他脑中天人交战,努力在这些杂声中理出一根明了的线,牵引他寻找那两个受损的阵点。

  ——..........

  ——..........

  “什么声音?”秦琅睿睁眼,按住微微发胀的太阳穴,在远处有着明显非人的吼叫声,像似野兽,却又来自地底。

  迟迁回头,皱着眉问:“你听见什么了?千万不要强迫自己使用法力,你的身体不太稳定,天地之力尚且能用,但你自身的法力却.......”

  “有妖的声音,在灵脉附近。”秦琅睿缓缓开口,“看来是来堵我们的。”

  “果真如此,云瀚舟只派些许人把守城关,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吧。”云崇裕若无其事道,“恐怕这次我们要遇上大鱼了。”

  “辛祁,或者是十二地支其中之一。”齐轲默念,摊开手将二人向前推去,“莫要多虑,树神在上,哪容得下糟粕混入其中,琅睿君与迟迁安心布阵,妖有我和少族长扛着,不会出大事。”

  众人将信将疑地望着齐轲,还不等他们启程行进,入眼的乃是一位翩跹公子,站在大路正中,手中持着一把折扇,一手握剑,上下散发着一股清冷之气。

  “大鱼还没露面,这条小鱼倒是率先出现了。”迟迁微微扬起嘴角,挺直腰板正视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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