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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八斤蜜柑 16469字 2023-02-10

  周斯让快三十了。和现下流行的小鲜肉不是一个款。

  他冷硬禁欲,随便套一件就可以去拍警匪片,披件白大褂既可以是阴郁变.态的反派,也可以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总的来讲可造型很强,演技顶尖,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有很多死忠粉。

  一个人可以米青分这么多的角色,相当于多少个男朋友啊。

  迟菀知捧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几圈,暗自想着一定要和周斯让玩几个角.色.扮.演游戏,一定很带感呜呜呜。

  她上了微博,想了想互关了周斯让。

  朝阳区的群众们像是没有夜生活的,关注迟菀知的粉丝们一看微博消息,瞬间顺着微博爬了过来,发现她终于关注了周斯让顿时哇哇叫。

  【啊啊啊啊啊,这是深夜狗粮?知知,你终于关注我老公了?!】

  【咦,一看就是没有X生活的知知,狗头保命。】

  【周斯让V:快睡觉。】

  迟菀知在刷到周斯让的评论时,莫名脸红,心里像是喝了一罐的蜂蜜。这种在公众下秀恩爱的感觉,呜呜呜呜呜好喜欢!

  【啊啊啊我老公来了!老公你好重,捞你上去。】

  【捞捞捞,宙斯你要减肥了。】

  ...

  这一夜,迟菀知激动的有些失眠。直到凌晨四点多左右才入睡,早晨是被磅礴的雨声吵醒的。雨滴斜着拍打在窗户框,噼里啪啦的,凉风顺着狭小的窗缝吹了进来,冷的人直打颤。

  今天是她的最后一场,拍过就杀青了。迟菀知穿的很厚,甚至穿了秋裤和冬天的厚袜子,苗宋宋接着迟菀知去了剧组。一路上都在堵车,下雨天路不太好走。

  “知知,今天好冷,你今天怎么拍戏啊。”苗宋宋看着车窗外的车,皱眉。

  迟菀知看起来有点发呆,苗宋宋说了几句话,她才反应过来,脸色稍微苍白:“没事。正好要拍的是雨戏。”

  这一场是圣莘公主为国捐躯的最后一场。在南国太子登帝,不自量力想要攻打北国。然而发现她是南国的间谍,趁着北国二太子打仗时,将圣莘公主捆绑起来想要威胁南国。于是,圣莘公主跳河自尽。

  也是下雨天。

  迟菀知有些恍惚,脑海里钻入几个画面,身体缓缓颤抖,嘴唇泛白。到了剧组,因为这一场是雨戏,本来还担心会不会不下雨,楚导还在考虑人工降雨,这下解决了一道难题。

  他打着伞,看着换好衣服的迟菀知道:“知知,会游泳吧?”

  迟菀知走过去,点头:“会。”

  她看了眼湖面,豆大的雨融入湖水,砸出一个个水坑,缓缓融入波纹里。迟菀知没再看湖水,额头冒了丝冷汗,呼吸困难。

  周斯让拿着保温杯过来,就看到迟菀知在发呆。即便化了妆也能看出来她的脸色煞白。

  他走过去,将人拉到一边,打开保温杯,一手举着伞:“身体不舒服?”

  迟菀知回了神,抱着他的月要,嗫语道:“我有点害怕。”

  在他要说话的间隙,迟菀知仰着脑袋,杏眸干净清澈:“湖里应该没有水草吧?会不会缠着我的脚。”

  热水冒着水汽,迟菀知感觉被人罩上了脑袋,接着就撞上了周斯让的怀里,耳际传来他的声音:“剧组里有假人。”

  迟菀知一听,眨着眼看他。没想到他竟然让她用假人,要知道周斯让以往无论是拍打戏还是从几十层的楼顺着滑下来都是亲自上,根本没有用替身。

  她摇头:“假人可没有我演得好。”

  周斯让抿着唇,看了眼雨,依旧很大。

  他的手握得很紧。

  迟菀知压了压他的伞柄挡住外人的视线,踮着脚吻在他的下巴,嗓音乖甜:“那你要保护我,不要像剧里的二太子,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

  周斯让喉咙一动,反客为主:“我不是二太子。”

  他不是二太子,自然不会像二太子一样,发生那样的事情。

  有了新任男朋友的鼓励和安慰,迟菀知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她搓了搓脸,一双拿着黑色保温杯的手递在了她眼前。

  迟菀知抬眸,撞上周斯让漆黑的眼睛,听话的就在他的手喝了几口热水。热乎乎的,烫烫的,顺着嗓子眼滑进肚子里,冲散了幼时被扔进河里的恐惧。自从那时她被扔进河里得救后,迟菀知硬着头皮压抑着对河水的恐惧,终于在一年内学会了游泳。

  雨下得没有之前大,但是没有伞的遮挡,衣服很快便湿透。楚导看着她也有不忍,他道:“这条争取一次过。知知,你能不能行?”

  迟菀知冷的嘴唇颤抖:“只在水里待五分钟,没事。”

  楚导看了看天,对摄像组和其他演员说了下注意事项。然后准备开拍。

  “《南国公主》第二百五十一场,action!”

  迟菀知站在雨中,被几个穿盔甲的士兵捆着带到了湖边。对面是乔州饰演的南国太子,现在已经登上了皇位。他穿着盔甲,头发凌乱,脸上有着血迹,身上血迹斑斑。

  捆着迟菀知的士兵哈哈大笑:“怎么样?南国公主就在我们手里,如果想让她活命,就赶快投降。”

  乔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自己的妹妹。她脸色苍白,女乔.弱到浑身颤抖,却目带坚定摇头。

  就在他在摇摆不定的时候,只听“噗通”一声,迟菀知就已经在众人的惊呼下跳进了湖里。

  水里的温度很凉,像是坠入冰窖。迟菀知冷的牙关紧咬,甚至发出咯咯的声音。冰凉的湖水迅速的侵入衣服贴近肌肤,四肢百骸瞬间僵硬起来。

  雨水拍打在湖面,打在她的头,脸上,身体上,可她不能动,默默的数着数字。坚持五分钟,只要五分钟就可以了。

  迟菀知换着气,冻得鸡皮疙瘩从胳膊上冒了出来,就在数到还剩下二十多秒的时候,刚动弹一下,她心里咯噔一下,恐惧像是一双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

  她被水草缠着了!

  迟菀知额头上因惊恐冒出的冷汗和河水雨水夹在一起,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拼命的呼吸,杏眼撑大,脑海里却是浮现她被一个醉酒的男人扔下河水的画面。

  消失不去。

  她大口呼吸,在数到二十秒后拼命挣扎起来,河水太过冰冷,泡在里面身体僵到发青,迟菀知害怕了起来,被扔下的画面,被水草缠着挣扎的恐惧,一步步逼近,像是黑洞将她吸进去。

  眼前是呼吸的泡泡,鼻子里发酸被呛的全是水,迟菀知隐约听到周斯让他们和跳入水里的声音,她想呼救,但雨声太大,被水淹没根本发不出声。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断地下沉,下沉。

  就在这时,一双手扭转她的髋部,迟菀知透过湖水,隐约看到了双眼睛。

  和幼时救过她的双眼一模一样。漆黑,纯碎,像是捧着无数颗星辰。

  只是这次那双眸掠过抹恐惧与惊慌。

  她从来没有在那人眼里看到过这种情绪。

  楚导苗苗一些人的声音渐渐离她远去,迟菀知迷迷糊糊中感受到自己仿佛在天上飘,然后陷入了软绵绵的云里,温暖的像是火炉将她包围。

  忍不住向热源靠近。

  ...

  迟菀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她看着四周的环境,很陌生。

  床很软,很大。房间很大,但是很干净,干净到就像是没有人住过似的。墙是白色的,通往另一个卧室看着是衣帽间。

  她蜷着手指,有些没力气,浑身没什么劲儿。忽地想起来在拍戏的过程中被水草缠着,最后是被周斯让救了上去。

  他又救了自己一命。

  这是哪儿?

  难道是周斯让的家?

  迟菀知隐约听到外面有菜刀切在案板的时候,咚咚咚,很有家的感觉。她掀开被子,踩着拖鞋慢慢地朝着厨房走去。

  离得越近,饭菜的香味愈加浓烈,隔着薄薄一层热腾氤氲雾气,迟菀知看到了周斯让。他低着头,背影高大看着很有安全感,上身穿着灰色薄毛衣,下面着休闲的睡裤,但即便这样也显得腿特别长。

  菜刀一下一下切的声音很温和。

  迟菀知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着,胸腔有一股暖流流向心尖。她放慢脚步,伸出纤细的胳膊环在男人腰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

  很温暖。

  鼻尖传来他身上淡淡的木香。

  迟菀知感到周斯让手上动作一顿,身体僵硬,她便抱的更紧。

  谁知周斯让扭过来:“回去躺着。”

  凌厉中又带着隐约不可发现的担忧。

  迟菀知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不要。”

  一说话,她惊呆了。怎么声音哑成这样?

  像是老巫婆的声音,顿时闭上了嘴。

  一声沉郁的叹息声从头顶发出,连带着胸.膛都在震动。

  迟菀知被周斯让抱着,他的双臂很结实,身上的味道将她裹了起来,周斯让将她按在怀里,大手顺着她乌黑的长发,嗓音低沉醇厚:“你感冒了。”

  迟菀知说话时带着鼻音,她轻轻嗯了声,但就是窝在他的怀里不动弹。周斯让看她一眼,默默的去衣帽间将自己的夹克衫套在她身上。

  她的个子不高,比周斯让要矮上近两个头。穿上他的夹克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她甩了甩袖子,袖子很长能够将手指尖藏起来,鼻尖传来淡淡的洗衣液和清冽的乌木沉香,狭着温暖阳光的味道。

  周斯让已经做好了粥,他人高腿长,迈出的一步相当于迟菀知的两小步。她紧跟小跑,揪住他的睡.裤,因为惯性露出一点黑色NK边。

  见他偏头挑眉,迟菀知的杏眸骨碌碌转着看着挺无辜:“你好厉害。”

  说完,她又憋住了嘴,实在是声音有点沙哑。

  周斯让表情很怪异。先是愣了一秒,而后薄唇莫名勾起轻微弧度,黑眸蕴着摄人心魂的光,眼神在她的小手和被拉起的睡.裤流动,尾调上挑:“哪方面厉害?”

  迟菀知:“...”

  她又将他裤边往半空扯了扯,然后在看到离他很远时,小手忽地松开,“啪嗒”一下,空气里传来弹在肌肤的声音,听着挺T。最后,迟菀知白了他一眼,把他臭骂一顿:“你哪哪都不厉害!”

  周斯让眯了眯双眼,撂话:“病好了再好好手势你。”

  迟菀知小声哼了哼,正大光明的在男朋友的月复几上揩.油,一副“看你怎么办我”的小表情。周斯让瞥她一眼,淡淡道:“把你口水擦擦。”

  迟菀知瞪圆了眼睛:“才没有口水!”

  她开始皱眉控诉,“周斯让,我夸你会做饭呢,你怎么又想干坏事。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周斯让将碗放到桌上,眼神深邃又直白:“你。”

  迟菀知被他热或的眼神盯得上头,她摇摇晃晃地坐在餐椅咬筷子,默默喝粥吃饭,脸粉嫩嫩的,担心嘴角无意掀起的弯度被他察觉,迟菀知直接捧着碗挡着脸边吹边喝粥。

  心里美滋滋的。

  这人也太会说话了吧,为什么长相这么合她的审美,呜呜呜就连说话也是。没有缺点,完美男友,当然如果再小一点就好了。

  大了八岁。有点发愁余霜和沈铭严会不会同意。

  啊啊啊,想到这里,迟菀知发愁了。如果两个人谈久了,肯定要见家长,那那那...

  迟菀知嘴角一下子压了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挪椅子,从周斯让的对面位置坐在了他旁边,拽拽他的袖子:“周斯让。”

  他淡淡道:“嗯?”

  迟菀知偷瞄了一下周斯让,又挨近点:“我黑粉挺多的...会不会给人的印象不好?”

  末了,加了句:“比如,中年人之类的。”

  她这么一说,周斯让便大概能猜到什么意思。他的眉毛缓缓抬起:“不会。”

  这也是他很奇怪的地方。林月荣很喜欢迟菀知,看她之前辣眼睛的演技也会看哭流泪,还想撮合他俩。上次迟菀知坠崖,若不是他一直强拦着,林月荣可能就去医院看自己的儿媳妇了。

  迟菀知趴在碗里喝粥,嗫语:他怎么能知道阿姨不会讨厌她。毕竟在网络上黑成了翔,本来婆媳关系就很难处。害。如果周斯让的父母也和余霜、沈铭严一样不喜欢上网就好了。

  吃了饭,洗完澡。周斯让便发现迟菀知正站在房间中央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干燥的。这才放了心,他看她:“愣着干什么?”

  迟菀知捧着胳膊,默默地以蜗牛的速度爬上了床,耳尖晕上绯红:“我感冒了。”

  周斯让没说话,拿着遥控将壁灯关掉,在黑暗里低沉嗯了声。

  听得他笃定的两个字,迟菀知挠挠头发。也是,如果在一起单纯的那个啥应该不会传.染吧,而且周斯让天天健身肯定抵抗力很强。

  她平躺在床,杏眼一眨一眨的。在感觉床往下陷伴随着“吱呀”的刺耳声后,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紧张的吞口水。

  周斯让刚躺下,迟菀知心脏差点停止运转,沸腾的像烧开的热水。男人淡淡的沐浴露香夹着强势的气息席卷而来。

  随即而来的是男人的呼吸声,喷在耳际。迟菀知心一颤,忽地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躲什么?”

  透过夜色,迟菀知看到在半空的的黑影,她往后推了半步,嗓音带着点鼻音:“我感冒了,你会被传染。”

  迟菀知心口像是揣了几只小鹿,跳的飞快。她往后缩了缩,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斯让双臂撑在她的头侧,缓缓低头。

  黑暗里,男人眸色渐深,压低的嗓音沙哑:“不会。”

  夜色渐浓。

  ...

  第二天,迟菀知被连续一连串的喷嚏声吵醒,她皱着眉睁开眼。

  周斯让黑着脸,正拿着卫生纸擦鼻子。

  迟菀知:“...”

  周斯让这幅样子,她从来没见过。眼皮耷拉着,脸色比锅底还黑,在对上她的视线后,周斯让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这下,她彻底忍不住了,哼了一声:“说了感冒会传染。”

  周斯让将纸扔进垃圾篓,掀开被子露出结实的月复基,捏着她下巴:“看来Z晚,我还是太心疼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对不起你们,每次都是这样被锁,然后一直看不成qmq我快急死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补偿方法,这一章评论给小可爱们发红包。么么哒,八斤爱你们。

  周四更新放在晚上九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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