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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折腰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95章 劫持

第95章 劫持

越十方 15968字 2023-02-10

  马车停在了武敬侯府的石狮子前,姜幸先撩帘下去,转身又去扶卓氏,卓氏连连跟她摆手:“不用!我又不是泥捏的,哪那么娇嫩!”

  说起来,卓氏恢复得是很快,当时小产又加上身中剧毒,差点去了半条命,结果休息没几日就能下地了,现在已经跟常人无二,温太医后来复诊,说卓氏这般再有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算是最近府上唯一一件喜事。

  姜幸便收回手,也没做坚持,二人都下车了,长安要把马牵回马厩,正要从侧门进去时,姜幸忽然问了一嘴:“最近怎么没看到清风,小侯爷身边都是你跟着呢?”

  长安“咳”了一声,把嘴中叼着的枯草拔下来:“回夫人,清风那小子的母亲最近不太好,跟小侯爷告了假,回去照顾他母亲去了。”

  这是人之常情,姜幸也不好说什么,便跟长安道:“那你辛苦着点,一会儿放完马再去太子府看看,小侯爷要是喝大了,身边没个跟着的也不好。”

  “得嘞!”长安爽快地答应了,姜幸一转身,就看到卓氏眼中满含暧昧地看着她,脸上是不怀好意的怪笑。

  “之前小叔跟祖母求着要娶你,我心里也犯过嘀咕,现在看来,小叔跟小婶婶相处着也不错嘛,越来越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姜幸红了红脸,踏上台阶向前走,不打算接卓氏的话,只是走了两步,她又回转了头:“他跟娘求娶我?不是陛下赐婚的吗?”

  卓氏噗呲一笑,跟着走过去,煞有介事地道:“但是你不知道,一开始,祖母本来打算违抗圣旨的,小叔这个劝啊,把祖母都忽悠迷糊了,最后才歇下去宫里闹的心思。”

  实际上哪有那么夸张,只不过卓氏说话喜欢危言耸听罢了,姜幸听了心下惊奇,倒不是埋怨楚氏曾不接纳她,她反而敬佩楚氏的气魄,敢为了季琅去跟陛下叫板。

  姜幸正想着,在她身边嘴一直没闲下来的卓氏不知道说到哪了,突然叹了一句:“所以说啊,这日子还是要自己过才知好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嘛,之前哪成想小婶婶能让小叔沉下心来。”

  被人看不起的青楼出身,安阳城里横行霸道的纨绔侯爷,两个一碰起来就针尖对麦芒的人,没有任何人看好,现在还不是过得安稳幸福。

  只是啊……

  “当初要谢谢他,是他没有放下我,任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姜幸停住脚,卓氏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半晌后,姜幸突然笑着昂起头,看着前方的枇杷树,“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也肯定不会抛下他。”

  卓氏愣了愣,不太懂姜幸话里的意思,想要问她的时候,她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两人一起去了福禄堂,有时间的话,她们都希望能多陪陪楚氏。大夫人已经很久都没出现在福禄堂了,她心里横着的那道坎很难抚平,二房的人不好去劝什么,姜幸便多往大房走动起来。

  姜幸这般两头跑,从大房出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了,她着急往回走,走到垂花门的时候忽然撞上个黑影,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借着灯笼的光亮才看清是许久不见的大郎。

  “最近多谢你来看我母亲。”季清平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是不是真的感激,但是礼数还是做全了的,姜幸客套两句,想要离开,季清平却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他喊完,神色有些犹豫,姜幸见他真有话要说,便在两步开外停住,扭过半扇身子看着他。

  只不过季清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母亲素来……最疼三娘,要是她过来陪陪母亲,母亲应该会很高兴。”

  他话说半截不再说了,只定定地看着姜幸。

  姜幸想了半天,才弄懂季清平的意思,他口中的三娘是指她大嫂景惜朝,大概是想让她帮着去说说,让她姜家的大嫂过来陪陪季家的大嫂。

  “行是行,只是大嫂还怀着孩子,不知道走动方不方便。”

  算一算,景氏这会儿已经八个月了,肚子该挺大的了吧……

  季清平神色有些错愕,似乎是才想起来这事:“那便算了——”

  姜幸截了他的话:“我初九跟清河郡主去安灵寺上香,初十回来,回来的时候我去看看大嫂,顺便帮你问问。”

  姜幸说完,等着看季清平的表情,在提到“清河郡主”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神色有一瞬地愣怔。

  “那就有劳小婶婶了。”他拱了拱手,方才的愣怔仿佛没存在过似得,他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动作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

  然而却有些欲盖弥彰了,姜幸隐着笑意往醉方居那边走,到半路上看到季琅正掌灯走过来,大房到醉方居正好隔着湖水,他脚步急促,踩着木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姜幸也加快脚步走过去。

  “你怎么不带个丫鬟?”走到近前了,季琅一把拉扯过姜幸,动作看起来粗鲁,实际上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姜幸没回答,反而问他:“今天没有喝醉才回来啊?”

  得,果然又拿这事来说了,季琅搔了搔鼻头,揽着她肩头往回走:“今天是太子大喜的日子,我喝大了算是怎么回事啊!”

  姜幸还想再挤兑他两句,季琅又拉长了声音说:“不过——你给我分析分析,新婚大喜的日子,太子侧妃突然昏倒了,是个什么情况?”

  姜幸一怔,夜里风起,呼啸的北风灌进衣服里冻得人张不开嘴,季琅也不再说了,赶紧拥着她加快脚步,到了醉方居,姜幸才重新提起这茬:“之前外面不是传言,殿下并不喜欢卓九娘吗?要是使些小心思让殿下时刻缠在她身边也没必要啊。”

  身为女人,姜幸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这点,不算是太高明的手段,但有时固宠就是这般,能让男人更心疼你,那你便是胜利的。季琅脱下披风拿在手里,摇了摇头:“殿下这亲结的,跟喜不喜欢没关系,眼下陛下要用到卓家,只是联姻罢了,要是我是她,此时就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姜幸狐疑地看着他:“小侯爷何时连女子的心也揣测地这么明白了?”

  “嘿!”季琅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这不是说太子的事吗,你那是什么眼神。”

  姜幸捂着额头坐到床上,整了整被子,末了叹了一声:“我还是觉得九娘有点可怜。”

  季琅把他长靴子一踢,仰倒着躺在床上,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可怜算不上,就算是各取所需吧,卓家也需要这样的尊荣,不然他们早就反对了。”

  两人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也根本不同,姜幸把他枕着的被子抽出来,手上没轻重,季琅当地一下就可后脑勺了。

  “我是说卓九娘又没说卓家。”姜幸的声音有些不满,看起来是不高兴了,季琅直起身子,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看她在床边忙活,还不怕死地笑出声:“我怎么看着你比卓九娘还义愤填膺呢!”

  姜幸停住手,扭头瞪了他一眼,眼眸似春水幽幽浮浮,季琅看直了眼,下一瞬就被她连推带搡地滚下了床:“一身酒气臭死了,快去沐浴!”

  季琅光着脚去够被他踹地老远的靴子,边跑边笑:“真能耐了,殿下后院的事也能怪到我头上!”那语气真是有够欠。

  打闹归打闹,可季琅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姜幸越想越憋屈,索性直接躺下睡了,等季琅热气腾腾满目春风出来的时候,看到姜幸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熟了……

  到了第二日,张氏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满京城,季琅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晕倒了,但是这时机选得也很是巧,听说陛下气得直接罢了朝,大臣们在承乾殿等到晌午头也没看到陛下的影,后来还是明璎去传话,大臣们才散去。

  初九那天姜幸和清河在城外汇合的,她带了青萍和紫绢,还有赶马车的长安,清河身边还是往常的那两个侍女,到安灵寺大概有半日的路程,两人一钻进马车里,清河就抱着姜幸的手臂神秘兮兮地说话:“你知不知道昨天陛下罢朝了?”

  “当然知道了,现在安阳城里还有不知道的吗?”

  “那这个你肯定不知道,”清河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忧色,“估计不久,京城就会都传开了,我听父王说,陛下病了。”

  “而且是很严重的病。”清河认真地看着她。

  姜幸心中一紧,不知怎么得,脑中闪过一道光,好像思路突然就开阔起来,她见过陛下,虽然只那么几眼,却也知道陛下是个面硬心慈的人,如果是太子殿下不愿意做的事,陛下应当也不会逼得他那么紧。

  可陛下如果病重……

  “严重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姜幸赶紧握着清河的手问她。

  清河似乎也拿捏不准,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你不知道,陛下早年被人暗害过,身子受了损伤,其实一直身体不大好,听父皇的意思,这次好像还挺严重的……”

  “被人暗害过?”姜幸顿了下,“是谁?”

  “说来你可能听说过,就是那个意图谋反,后来又里通外敌的燕王。”

  !!!

  怎么是燕王?

  姜幸瞪大了眼睛看着清河,心如擂鼓,清河见她脸色骤变,还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你怎么了,是这车太颠簸了不舒服吗?”

  姜幸回过神来,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是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看她欲言又止,清河便闭嘴不说了,她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如果对方想要告诉她的话,不用她问对方也会说,但分有些犹豫,清河便不再提。

  姜幸怀着心事,话就少了,两人在马车上睡了一觉,到安灵寺的时候已是晌午,出来迎接的依旧是一方大师,这次是托了清河的光,主持将她们引到一个客居里,里面打扫地干干净净,看清河地模样,她似乎也常来。

  两人在主持的带领下去寺里面上香,清河是信佛的人,在旁听僧人诵经听了一下午,姜幸也不好独自离开,等两人出来时,天色已晚。

  “明日再去稚雁塔看看也不急,咱们午时离开,日落前应该能回去。”姜幸听着沙弥诵经时就快睡着了,见清河这么说急忙点点头,两人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里,她吃了晚饭便在床上睡了。

  谁知这一觉睡得很不安慰,她在夜里被冻醒了,寺里没有烧地龙,虽然被子厚实,但还是觉得屋里有风,她睁开眼,想要起身再加一层被子,突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

  她穿上鞋子,顺手拿起披风披在肩上,越过屏风走过去,看到紫绢正在门口说着什么。

  “怎么了?”

  门口站着的是紫绢和长安,怪不得她觉得冷,原来真的有风,门这样开着冷风不灌进来才怪。

  紫绢见她出来了,脸上满是急色,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好,姜幸正了正脸色,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长安看紫绢犹豫不决,心下着急,便替她答道:“是清风,说太夫人不好了,要夫人赶紧回去!”

  “可是这么晚的天,怎么回去,路上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紫绢不说其实是担心这个。

  长安也进退两难:“可是听清风的意思,好像很着急,要是回去晚了……”

  太夫人岁数大了,有什么变数都可能,何况这些日子的确害病了一直在床上躺着,但是姜幸怎么都觉得古怪。

  “是清风来传话的?”她问。

  “嗯,他一个人骑马来的,跑得满头大汗。”

  “是太夫人让他来的还是小侯爷让他来的?”

  “说是小侯爷!”

  姜幸问着问题,已经明显看到长安脸上闪过不耐之色,当下事情这么紧急她还问东问西,好像不信任他们二人似得,也没把太夫人放在心上。姜幸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都得赶回去了,倘若太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没赶上最后一面,别说传出去不好听,就是私心里她也会不能原谅自己。

  她转身回去穿衣裳,收拾好了之后见清河也出来了,她大概是听到响动出来看看,见姜幸一身穿戴整齐,眼下满是惊异:“这是做什么去?”

  姜幸急着往外走:“府上有人来传话,说是娘不好了,我得赶紧回去!郡主快回吧,夜里风大!”

  她顾不上许多,声音飘过来时人已经没影了,到了安灵寺外,果然见清风牵着马着急地来回走,见她过来急忙去牵马车。

  她跟着走过去,踏着轿凳,伸手撩帘,刚要转头问清风话,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比她还先钻进了马车里。

  “郡主?”姜幸看着坐在马车里笑的清河。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她冲欲言又止的清风招手,“快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山路黑,别赶得太快要小心点!”

  姜幸不再说什么,也钻了进去,长安去骑清风的马了,他在前面带路,青萍和紫绢都坐在外头,这次是清风赶车,清河坐在她身旁,看她手指头绞在一起不知道想着什么,便出声劝她:“太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姜幸心里很乱,不止是担忧,她总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就像背后有一只手推着她走似得,但清河安慰她也是好意,她勉强笑了笑,神色却丝毫未放松。

  大风接连刮了几日,今日晚上的风势头最大,冷风从车窗那里吹进来,呜呜的声响像鬼哭狼嚎似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旁边的清河困得磕着头,她却瞪大了眼睛不敢睡。

  “什么时候能到?”姜幸边问边撩开帘,尾音却突然顿住了,清风依旧在赶车,可是两个丫鬟却躺在一起不省人事。

  心下一凉,她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遇上事了,就在这时,她听到前面带路的长安惊呼一声。

  “你们是谁!清风青萍,保护好夫人!”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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