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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折腰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2章 泯灭

第42章 泯灭

越十方 18673字 2023-02-10

  看着季琅呲牙咧嘴的模样,姜幸一下就想起来自己情急之下往被子里塞的针线了,那玩意扎人不危及性命,可到底疼啊,她一下就慌了,赶紧坐起身:“扎哪了?我看看,对不起,好像是我……”

  季琅一看她比自己还着急,赶紧伸手从脚踝那一呼噜,手里拿着银针,装作若无其事地盘腿坐正了,好笑地看着姜幸。

  “是扎我了,你哭什么啊?”

  她哪哭了?

  姜幸抹了把眼睛,把手上的不明液体蹭在衣服上,从季琅手里拿过银针,心里还有些后怕,觉得自己好心办坏事了,但是绝对没哭!

  “到底扎哪了?”她低着头问。

  季琅看着她圆滚滚黑咕隆咚的头顶,眉头挑了挑:“没事,就是吓唬吓唬你,没扎着!”

  姜幸抬起头,眼里这才稍稍放松一点:“真的?”

  季琅又伸手去被子里摸,一边摸一边转移话题:“不过你好端端地从被子藏一根针干什么啊,谋杀亲夫?我哪里得罪你了……”

  一看他动作,姜幸急忙扑过去,娇软的身子挺顶事,一下子就把季琅扑倒了,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就看到季琅掏出了那个手帕,放在两人中间。

  “原来是在绣这个……”季琅眼睛一亮,伸出手想要打开看看,姜幸便去抢,一个抬高了手,一个抻着胳膊够,奈何她最后总是差一截。

  最后还是季琅赢了。他抱着姜幸坐起身,看她终于放弃抵抗,手围着她腰身,将她整个囚禁在怀里,在她身前将手帕摊开。

  “嗯……”季琅饶有兴致地啧啧嘴,像模像样地点点头,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我觉得应该在上面题一首诗。”

  看他突然正经的神色,姜幸也被他带动起来,原本还羞于把这半成品示人,现在也认真地打量起自己的成果。

  “题个什么?”她跟着问到,心想季琅再怎么不学无术,到底是读过书的,情操和眼界都跟她不一样。

  就听季琅一字一句道:“应该题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完,还扭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姜幸,后者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就算再没有学问,前朝大诗人的这首《咏鹅》,三岁小儿也会背。

  姜幸立楞眼睛,伸手按住那枚手帕,眼里含着杀气:“我绣的是鸳鸯。”

  “是吗?”季琅拿开她的手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又舔了舔唇,“这两个大花鹅,哪里像鸳鸯了?”

  所以她才藏嘛,要是绣的好,早就拿出来显摆了,姜幸胸口一闷,经不住季琅的逗弄,就要把手帕抢回来:“还我,不管是鸳鸯还是大鹅,都不是给你的,还我!”

  谁还没个脾气了?

  季琅一看她恼羞成怒,好像真的生气了,越发觉得有趣,就“哎呦”一声,捂着脚踝嗷嗷叫:“你拿针扎完我,完了还不给点赔礼,就算咱们是夫妻,账也不能这么算啊!”

  “不是说没扎着吗?”姜幸真不知道该信他哪句话好了,赶紧去看他紧捂的脚踝。

  季琅也不松手,忽然放轻了语调,低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大鹅也挺好,一对一对的,都让人羡慕,你没听有句诗说过‘只羡大鹅不羡仙’吗?”

  姜幸皱紧了眉头:“不是这么说的……”

  她还没说完,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胳膊被季琅一带,两个人纷纷躺到在床上,面朝天。季琅将她往怀里一搂,让她枕到自己的臂弯里。

  “你能照着鸳鸯的样子绣出一对大鹅,也是一种天赋,贵不在绣工惟妙惟肖,贵在心意至真,你心意到了,我明白就好,别人是鸳鸯,咱俩就是这两只大鹅,我公的你母的,也能浮水,还能拨清波,多厉害。”

  姜幸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乐,顿时没了方才的窘迫,她以前哪里知道一个人说话还能这么逗趣,也无怪乎这一家人都这么宠季琅了。

  她昂起头,笑得眉眼弯弯:“小侯爷真会扯些歪理。”

  “那你这手帕到底是不是送我的了?”季琅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威胁,手指在姜幸背上慢慢划着,直痒到心里去。

  姜幸受不住,赶紧转身用背对着他,压住他乱动的手:“你是大公鹅,这个自然就是给你的。”

  “挺会现学现卖,”季琅嘀咕一句,把手帕放到了枕头边上,伸手够了够被子,把两个人都盖上,“明天带你去骑马。”

  姜幸“嗯”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音。

  夏日鸣虫响,偶有伴着几声鸟啼,黑夜渐渐沉寂了,她却总觉得季琅有些话还没说完。

  她缓缓转过身,想看看季琅是不是睡着了,却见他正睁着眼睛看床顶,眼里一丝睡意也没有。

  可他横亘的双眉下,仿佛藏匿着千丝万缕的忧色,刚才那个说话逗趣的人忽然就不见了。

  “姜幸。”

  季琅突然张口,只是没看她,这两个字一出来,把凝神看着他的姜幸吓得够呛,她赶紧应了一声。

  “怎么了?”

  “要是有一天,我不是小侯爷了,你会不会后悔嫁给我?”

  姜幸神色怔然,足足愣了半晌,她突然想起白日里卓氏说的那些话。

  她生于福贵,降于泥尘,懂得泥尘的苦,也懂得同为泥尘之人的心,一个人再强大,心里终究也会有个柔软的地方。

  但是,如果本可以变得坚硬,哪怕吞下血泪,筑起堡垒,也要努力让心变得坚硬一点。

  强大才是一切故事的前提啊。

  “为什么这么问,”姜幸故意漫不经心地反问他,“难道我能反悔吗?比如……”

  “行了!”这两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景彦那小子,你想都别想。”

  姜幸闷着头笑了笑,心想她还一个字都没说呢,他脑子倒是转得挺快。

  “你笑什么?”季琅心里七上八下,原本萦绕在心头的忧伤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突然翻过身,压在姜幸身上,脸上恶狠狠,“告诉你,既然嫁给了我,你就不许走回头路,有关景彦的一切所有,你都不能想!”

  隔空也能吃上飞醋了,姜幸说一句啥了?她连名字都没提!

  心里虽然有诸多话想要反驳他,她却只是盈盈一笑,忽然伸手抱住季琅的脖子。

  “你若是觉得这位子太重,担着太累,我们不要它,也行。你若是觉得自己拿了属于别人的东西,心里不安,我们还给他,也行。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一紧,良久之后,季琅撑着身体起来,半含疑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听人说什么了?”

  姜幸想,自己不能把缨娘出卖,就摇了摇头:“我不听别人说,我想听你说。”

  季琅侧躺过去,忽然没音了,姜幸静静地等着,良久之后,才听到一声低语:“睡吧。”

  姜幸并没有觉得很失望,反而因为和卓氏的交谈,对季琅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而感觉心里美滋滋的,而要他自己坦诚,光靠一日两日的相处又怎么能够呢?

  她忽然想将目光放长远些,一日两日不成,就一年两年,一年两年不成,就十年二十年,再不济,她还有一辈子。

  只要一辈子都在一起,其实总能看透的吧。

  第二日清晨,姜幸还在美梦中的时候就被季琅撺掇醒了:“快起来,不是要学骑马吗?”

  姜幸看了看半亮的天,忽然有些后悔,但她还是顽强地靠着意志起来了,等梳洗过后,用完早饭,呼吸着外面空气的时候,又觉得起这么早也别有一番意趣。

  两人不忘给楚氏请安,说起学骑马,楚氏也很有兴致:“学学这个倒是好,身为季家人,哪有不会骑马的?”

  景氏和叶氏难道也会吗?姜幸疑惑地扭头看了看,却见两人的神色都是深表同意,唯有一旁的季清平握拳咳嗽两声,脸色十分不自然。

  季清平站起身,恭恭敬敬弯了弯身:“祖母,娘,我去上朝了。”

  楚氏“哎呦”一声,故意笑着看向大夫人景氏:“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不会骑马,也能是季家人,大郎,你别往心里去!”

  后面的那句话是冲着季清平背影喊的,那身影却越来越远,一屋子人都跟着笑,唯有姜幸不明白。

  景氏看她茫然,就解释给她听:“平儿从小聪颖,没什么能难倒他的,就是怕马,一直也没能克服,尤其怕马儿打响鼻,更别说骑在那上头了,从小一看到马就哭,后来好不容易才能坐马车。”

  知道怕蛇怕老鼠怕蜘蛛的,她还真没见过怕马的,更何况还是个男人,姜幸觉得很神奇,去马场的路上,她忍不住问季琅。

  “大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瞧着面相挺可怕的,戒备心也强,似乎不好相处,但又一身书生气……。”

  季琅双手叠在脑后靠在车壁上,两条腿搭到一起,舒舒服服地躺着:“你感觉得都没错。”

  “大郎是不是不擅长习武?”

  “你看他像是擅长的样吗?”

  这下姜幸就懂了,为什么季清平选了文官这条路子,原来是不好武不擅战。

  “那他为什么这么大了都不娶妻啊?”姜幸又问。

  季琅从马车里坐起来,手撑着膝盖,眼睛盯着她,眉头皱得严严实实:“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

  “自然是因为好奇了。”姜幸清清白白地眨了眨眼睛,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那点酸意。

  连自己侄儿的醋也能吃,真是没救了。

  “大郎原本定过一门亲事,”季琅看了她半晌才开口,“只是对方还没等过门就染病去了,大盛习俗是她也算半个季家人,大郎就意思意思,三年未娶,后来就拖了很久。”

  姜幸心中一动:“难不成大郎是因为忘不了未过门的——”

  “哪有你想的这么凄美,”季琅打断她,“大郎根本不认识她,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哦,”姜幸闭上嘴,把季清平从头想到尾,确实觉得他不像是个忠情的人,“那娘就由着他,也不催促他?”

  “是大郎眼光太挑了,娘本来也催,后来都被他烦死了。”季琅挥了挥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姜幸忍不住好奇:“怎么回事?”

  季琅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掰扯:“端庄淑雅的,他嫌太无趣,活泼跳脱的,他嫌太吵人,容姿姣丽的,他嫌空无一物毫无内在,饱读诗书的,他又嫌人家太丑!”

  姜幸觉得,“太丑”这个词可能是季琅自己概括的。

  可是她也没想到季清平是一个这么事多的人。

  “也就是说,他想娶一个端庄淑雅又活泼跳脱,容姿姣丽又饱读诗书的人了?”姜幸脱口而出。

  季琅纵了纵鼻子,一副你太天真了的样子,斜着眼看她:“不,这样的人,他又觉得自己招架不住。”

  “要不为啥娘都烦透了,到他那,总有拒绝的话。”

  姜幸张着嘴,真不知如何说好了:“你家大郎,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谁知道季琅也没生气,只是摆摆手:“别说我们没怀疑过,娘都拿这个逼问过他,可大郎一脸嫌弃,只言我们想太多。”

  姜幸眼珠一转,忽地一拍手,脑中闪过一道光:“我知道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大郎心中早有所属了,只是你们不知道。”

  “不可能,”季琅蛮不相信,“要是如此,他早就上门提亲了。”

  “要是还不到年纪呢?”姜幸忽然道,看着眼前人愣住了,又接着说,“大郎这样,明显是等着人及笄,再言亲事呢,肯定是这样!”

  季清平那样面无表情一张脸,季琅以前还真想不到这种可能,经姜幸这么提醒,却又觉得这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了。

  可是京中未及笄又和季清平有交集的人,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拉着姜幸下车。

  他们来的早,这里还没什么人,长安牵来早就准备好的马匹,姜幸一看比她高的大马,瞬间懂了大郎为什么怕了,这东西一扬蹄,真能把人踩死。

  季琅看她踌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率先翻身上去了,又递过手来:“握紧了。”

  姜幸抬头,搭上他的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琅一用力带了上去,稳稳当当坐到了马背上。

  “给你缰绳,试着让它走。”身后传来季琅的声音,他果真把缰绳塞到姜幸手里就不管了,抱着臂看她,也不打算上手教。

  姜幸握着缰绳,看着身下安心吃草的马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可是脑海里还有别人骑马时的样子,不想被季琅小看,她一咬牙,用力夹了下腿肚子,马果然走了起来。

  “还可以啊,”季琅为了让她有施展的空间,两手杵在身侧向后靠,“再快一点。”

  尝到了甜头,又被夸奖了,姜幸胆子逐渐大起来,驱使着马儿东边跑跑西边逛逛,身后的季琅却打起呵欠来。

  “再快点……”

  他一直在后面催,姜幸也有些无奈:“再快点咱们掉下去怎么办?”

  “有我在,你怕什么?”

  那也不敢啊。

  姜幸心里叨咕着,也没说出来,只是犹豫不决,这时,一双手从她背后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随着一声恣意张扬的“驾”,那马儿很快就在草场上飞奔起来。

  马儿一快,背上就颠了,一阵风灌进嘴里,她都怕咬着舌头,总感觉自己要掉下去。

  像是为了要让她安心一样,腰上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耳边响起他得意的声音:“我说的吧,不会让你掉下去。”

  感受到骏马奔驰的自由,姜幸很满足,正想让他慢下来点,却发现马儿冲出了草场,向着来时的路去了。

  “小侯爷!怎么跑出来了?”

  “咱们骑马去街上逛逛,一直在这多没劲啊。”

  姜幸急忙转过头:“可是……”

  “可是什么?大盛又没有男女不可共骑一马的条令。”季琅不以为然。

  是没有,可是也没见谁大摇大摆地在街上张扬不是?

  劝阻的话是没用了,他就是这般我行我素,只是慢慢到了街市上,也没听见什么指指点点,大约是看她梳着妇人发髻,直接将他们当做夫妻了。

  而且普通百姓大多也不识得他是什么小侯爷。

  而且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些百姓凑成一堆窃窃私语,脸上神色精彩,手中也不知比划着什么,根本没人在意他们两个。

  “好像出什么事了?”姜幸嘀咕一声,突然看到前面走过去一列兵卫,打头的那个人,看着还很眼熟。

  季琅直接策马走过去了。

  “景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景彦正走着,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刚转过头,就看到一匹马上坐着两个人,前头那个神色有些不自在的女子一下就撞进他眼里,以至于他都不想向后看。

  真好,还能拥着她在街上策马闲逛。

  景彦眯了眯眼,将流转在姜幸身上的视线移回来,放到脸色转黑的季琅身上:“刑部衙门走水了,你不知道?”

  原本正纠结景彦眉目传情呢,季琅马上变了脸色:“清平呢?”

  景彦啧了一声,皱着眉看他:“当然是上朝呢,现在才什么时候。”

  “火灭了吗?”

  “灭了,”景彦说完,忽然眸色一顿,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声音低沉,他昂着头看季琅,“不过,档案库烧得不成样子,恐怕很多东西,要再也无法示于人前了吧。”

  今天挺准时。

  甜甜甜的时候咱也不忘走剧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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