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王妃为何笑成那样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8章 争吵45
这几日下来,顾舒容都陪在砚儿身边。
那日他大恸之下吹了风受了雪,已连着发了好几日的高热。
好在今日算缓了下来。
她正准备回闲漫堂补补觉,正巧看到匆匆往寒江堂去的景颐。
如若不是大事,上官珩从不兴动景颐。顾舒容有些担心。会不会是他上次余毒未清?
思及此处,顾舒容忙打发了身后的丫鬟,跟了上去。
“龙葵?忍冬藤?这些寒凉的药物常人吃了倒无妨,可对她一个肺虚的人来说就是穿肠的毒药啊!长久服用,便是气血两亏,回天乏术啊!”
“是。心思恶毒至极。”
“又是那郁菁儿?嘶——,你这个黑心肝的还留着她呢?”
“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次叫你来就是……”
上官珩的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就被顾舒容猛地推开了。
见此时的顾舒容眼眶通红,气息不顺,上官珩就知道她应是听到了。
“阿舒,你先回去。晚上我同你讲……”
可顾舒容就定定地站在那里,眼光锐利地盯着他,仿佛要穿出两个血洞。
景颐见此状忙溜了出去,还将门带上了。
“上官珩啊……砚儿是你的骨肉啊!你没有看见尹陶走的那天……他那么小的一个人儿红着眼睛一步一步地从房里挪到了风雪里,就那样不哭也不闹,却像丢了魂儿似的……”
说及此处,她泪如雨下。
“他高烧了好多天……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没了娘……”
她朝他走近了几步,恶狠狠地剜着他。
“如今,他的生父……在为他的弑母凶手遮掩……”
他伸手捏紧了她颤抖的肩膀。
“阿舒,你冷静一点。这件事……”
她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你,上官珩!是我看错了你!你根本就和你那自私虚伪的父皇一、模、一、样!”
“你再说一遍!”
这句话猛然点着了上官珩的怒火,他一把拎着她的领子把她拽到了跟前。
身前的人并未答他,而是用手掌捂住了泪痕满面的脸,抽噎起来。
见此情状,上官珩的火到是骤然熄了下来,手上也没了力气。
顾舒容渐渐跌坐在了地上,抱膝伏首,是她伤心难过时常见的姿态。
“阿珩……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只是……砚儿他才那么小………”
上官珩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椅子上,他则蹲身在她身前。
他伸出手,揩去了她眼角挂着的晶莹。
“我知道。你是把砚儿当作自己的孩子那般去疼的。多谢你……”
“阿珩,我知道,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懂得你的难处……可我心里就是忍不住为那个孩子委屈……”
“不但如此。阿舒,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尹陶那日会突然来求你?”
“你是说……她早就知道了?”
“是。她知道药中的门道,也知道谁是凶手以及这背后的干系。阿舒,她也是个聪明人。”
“那她为什么不说呢?或者偷偷地不去喝那药?”
“因为这其中牵扯到另一个人——姜来薇。”
姜侍妾姜来薇?顾舒容倒是有些印象,她素来与尹陶交好。当初她们第一次拜见自己时,两人就坐在一起,走的时候也是一起。平日里倒是时常见她们俩在一起走着,只是这些日子尹陶时常来自己这里看砚儿,她倒是再没见过姜来薇。
“这姜来薇是赵太后安在我府里的暗探。”
“赵太后?她不是你的人吗?”
“是。不过是利益契合走到一起,将来……未可知。况且赵太后这人老谋深算,必然会安插人手在我这里监视着。”
“那这事和尹陶有什么关系?”
“尹陶素来和姜来薇交好,她为人又聪敏,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让姜来薇知道了。”
“所以,是姜来薇害她的?”
“算是吧。姜来薇有段时间去过几次郁菁儿那里。应该是拿你之前将殷不悔送到砚儿身边这事挑拨的,让郁菁儿对尹陶起了杀心,又献上这样的毒计。”
“怪不得……怪不得郁菁儿怎会如此了解尹陶的体质,又怎会安排的如此周密……就算事发,也左不过推到郎中或熬药的丫鬟身上………”
“那尹陶自知窥破了此等机密,必死无疑。所以她才急着把砚儿托付于你。”
“借刀杀人……好深的心计……”
顾舒容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所以阿舒,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设计把你从平静的顾府拉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里。”
上官珩此时垂下眼,不敢看她。
他多怕她对这样的王府厌恶恐惧而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顾舒容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
“阿珩,别这样说。当初是我自己要来的。况且,如今,我不后悔。因为这里有你。从今往后,无论是怎样的风雨,我都想陪着你一起走。”
他站起身来,将顾舒容搂进怀中,久久不能平静。
就是在这一刻,他才真切地觉得,顾舒容是属于他的了,她不会弃他。
而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我从前对郁菁儿多番容忍,不仅仅是因为他兄长的势力。更是因为他兄长和我是过命的交情,我亦有心照拂。只是她一错再错,我不能再心软了。”
“我这次将景颐叫过来就是要他来配药,之后,郁菁儿会缠绵病榻。也算是以牙还牙,给了砚儿一个交代。但现在还不是要她命的时候。阿舒,你再等等。”
“嗯。我信你。”
“那姜来薇暂时不能动她。太后那里尚不知道我已识破她的身份,这个人将来或许会帮我一个大忙。若把她除去,太后会再重新插进一个人,到时候在暗处,我们就更被动了。”
“我懂,阿珩。我都懂。”
她从他怀里出来,望着他的眼睛说了这番话。
“不要皱眉。我不喜欢。”
她伸出手,像那日他昏迷时一样,捻开了他眉头的结。
从前上官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顾舒容是个怎样的人。
有时她权衡利弊小心翼翼,像个精打细算的小狐狸;也有时她横冲直撞不管不顾,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有时她开怀恣意天真烂漫,像个不涉世事的小丫头;也有时眼明心净沉忧满身,像个浮沉看尽的老者。
如今,他觉得找到了答案。
她是个想起来就让人眉眼生笑的女子。
舒容,她担得起这个名字。
过完年后没多久,国子监祭酒俞兆庆登门拜访王府。
王府前厅内俞兆庆此时口干舌燥,方才丫鬟上的茶水早被他一饮而尽,至此,他已经要了三杯茶水,到底是在王府里,他不愿太过失礼。
正值冬日,不知是前厅里的炭火烧的太旺还是怎么,他此刻燥热难耐,此刻恨不得在前厅内转上几个来回。
门上挡风的棉布帘被掀开,一个浅蓝布衫的小厮进了门来。
他规矩地低着头趋着碎步前来,在离俞兆庆两步之遥的距离处屈身行礼。
“参见大人。不知大人唤奴来何事?”
俞兆庆此刻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伸出的欲扶他的手也颤抖着。
“你……你叫什么名字?”
十六年后,一位父亲对他的儿子问出了极为平常却又荒唐至极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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