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山对佟阿南的药水特别感兴趣, 一个劲地追问，可她又不能说得太清楚。

　　于是就叫程山自己去琢磨, 如果可以改良的话, 那自然是最好的。

　　程山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可以预见，这种药水如果能够研制成功的话, 那绝对是一项了不起的壮举，青史留名都是有可能的。

　　佟阿南明明都快要成功了，竟然这么大方地就让他接手, 那不就是把功劳拱手让人么。

　　程山没想到佟阿南小小年纪, 倒是挺淡泊名利的, 不像别的年轻人都有点急功近利，还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

　　本以为是佟阿南不懂这些, 但当程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告诉她之后, 她还是坚持让程山来继续下面的研究, 还把程山夸了一遍，说是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也不是没人这样夸过他，甚至程山几乎每天都要被人变着花的夸, 患者、家属、同事等等，说他好话的人多得去了。

　　但程山怎么觉得被佟阿南这么一夸，就显得格外不同些, 让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程川看着佟阿南在继他爸程守光之后, 又不动声色地收服了的他大哥, 不愧是他的媳妇, 就是这么机智。

　　于是, 程川又给她削了个苹果。

　　只有佟老三和佟大壮一脸蒙圈, 根本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但是也不妨碍他们为佟阿南感到骄傲，因为程守光和程山都说佟阿南很厉害，这一点他们还是明白的。

　　午夜零点，到了跨年该放鞭炮的时候，这也是因为这是在市委大院这样的“有钱人小区”，像他们之前在南山村的时候，是放不起鞭炮这种奢侈的东西。

　　农村一般只有在办红事的时候，比如结婚，才会放放鞭炮，那就算是非常有排面的家庭了。

　　程川他们家位于别墅区，这边都是像他们家这样的小洋楼，说明家里肯定是有在政府单位当领导的人，买几串鞭炮还是办得到的。

　　佟阿南从来不知道他们这边还有这个风俗，她还以为都跟南山村那边一样的呢，于是，兴奋地跟着大伙儿一起跑出去看。

　　结果，就那几串噼里啪啦的小鞭炮，跟摔盆子的声响差不多大。

　　就这？

　　佟阿南有点失望，热情顿时下去了一半。

　　佟老三和佟大壮倒是很兴奋，他们是第一次这样过年，两人还争着抢着亲自放鞭炮，大家也都愿意让着他们。

　　闻着鞭炮燃烧后的硝烟味，佟阿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股风似的跑回了屋里，程川还在后面大声喊她。

　　“你在那等着，我去拿个东西就过来。”佟阿南胡乱回了他一句，就消失不见了。

　　说完，佟阿南就已经跑回了自己卧室，然后从精神力空间里掏出十几个两根手指粗的烟花，确切的说，应该叫信号弹。

　　要不是今天看到他们放鞭炮，佟阿南都忘了还有这玩意儿。

　　于是，她快速地将这些东西的外包装拆掉，还有上面贴的花里胡哨的印花，也全部撕掉，变成一个个光秃秃的纸筒，看着非常简陋。

　　不过，这样正好。

　　当佟阿南抱着这一堆破烂玩意儿回到屋外空地的时候，他们鞭炮还没放完，隔壁几户邻居也一起来到这片空地上放鞭炮，大家还在互相恭贺新春。

　　佟阿南一出现，程川就走了过来，主动帮她拿东西，还问她：“这是什么？”

　　他们从军区招待所那边搬过来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些东西，如果早点发现的话，估计早就丢了，因为看着像垃圾。

　　不过，当时有两个行李箱是佟阿南自己收拾的，程川不知道具体装了啥也很正常。

　　佟阿南淡定地扯谎，道：“是我之前作废了的炮弹，可以当做烟花玩。”

　　程川：.....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作废了的炮弹可以随便当烟花放着玩的，确定不会出人命吗？

　　“阿南，会不会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别放了吧。”

　　程川决定，等会儿上楼就好好看看，佟阿南的那两个箱子里到底还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东西太危险，真的不能随便放的，万一要是走火了可怎么办。

　　程川不知道为什么，佟阿南自己明明就是做武器研发的，应该很清楚这些东西的危险性才对，为什么有时候总感觉她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比如上次那个照明弹也是，随随便便就放在行李箱里，他都不知道佟阿南什么时候带了那玩意儿出门。

　　现在这些所谓的“烟花”，他也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时候捣鼓出来的。

　　不过，佟阿南在军区研究院的时候，曾经晚上单独去过那边的实验室，也许就是那时候弄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