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三：你看老子像是有这个胆的人么？

　　佟大壮：....不像！

　　之后，三人放下东西就决定出去找个国营饭店吃饭。

　　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被服务员给赶了出来，原因是他们手里拿着的是淮洋县当地发的粮票，只能在淮洋县境内使用，出了淮洋县就没用了，要么换成当地的粮票，要么换成全国粮票，否则啥也吃不了。

　　佟阿南是不知道粮票还分这么多种，佟大壮自然也不知道，佟老三倒是之前听说过一点，但是他一心想着要出远门，心里太激动，就把这事给忘了。

　　而家里佟江那些人自然也没想起来。

　　三个人肚子饿的咕咕叫，站在国营饭店门口，兜里有钱却吃不到东西，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没办法，三人只能去找人换粮票，既然全国粮票每个地方都能用，这次佟阿南就干脆全换成了全国粮票。

　　但是由于他们找人换票花了不少时间，等他们再赶去国营饭店的时候，人家已经关门了。

　　所以，三人第一天出门，竟然连顿像样的晚饭都没吃上。

　　佟阿南一气之下就回了招待所，然后洗完澡，从精神力空间拿出一支营养剂，吃完就睡下了。

　　至于佟老三他俩，饿死算了，佟阿南才懒得管他们。自己好歹是个外来的，什么都不了解还情有可原，他俩可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居民，怎么出个门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佟大壮就不说了，佟老三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这些年怕是白长了个脑子，还好意思说自己以前是混江湖的，简直就是丢江湖人的脸，佟阿南都懒得说破他。

　　第二天五点半火车就要出发了，所以，他们也没时间去吃早饭，幸好火车站附近有个卖鸡蛋玉米的，而且还不要票，他们就买了一点，就是价格有点贵，但出门在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个小铺子算是火车站内部的“官方指定店面”，平时就卖点小吃，而且还是限量供应。

　　赚到的钱，也是用来建设火车站，比如增加个垃圾桶什么的，或者平时有什么事拉个横幅之类的，这是专门向上面打报告申请下来的，倒也不算违反规定。

　　佟阿南他们是首发站，所以人不是很多，车厢也刚搞过卫生，满地的果皮纸屑都被打扫干净了，所以，佟阿南对此还算满意。

　　而且他们运气也比较好，买到的是四人座，其中有2张票都是靠窗的位置，直到火车开了，佟老三旁边的位置也没来人。

　　就在佟阿南以为这趟旅程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的时候，一个小时后，到达下一个站点，一下子蜂拥而上好多人。

　　带孩子的，带鸡带鸭的，而且还是那种活着的鸡鸭，一时间整个车厢完全变了个样，各种声音不绝入耳，各种一言难尽的气味也是扑鼻而来，佟阿南瞬间瞳孔地震，连呼吸都感觉有点不顺畅了。

　　佟阿南应该庆幸她此刻坐的是窗边，还能吹点自然风，要不然，六月的大夏天，车厢里各种汗臭味、（鸡鸭）屎臭味，佟阿南根本忍不了多久。

　　现在正值暑假，出行的人多，列车上的服务员也不可能那么勤快地及时打扫卫生，而民众的素质也不见得有多高，各种垃圾就是随手乱丢。

　　佟阿南一整天没吃饭，黑着脸忍到晚上十二点，车厢里还是吵吵闹闹的，调皮的小孩子到处乱跑，甚至还在车厢里尿尿，家长也不管，还说什么童子尿一点都不脏。

　　佟老三和佟大壮虽然也不太喜欢这个环境，但也还算接受良好，毕竟他们还沉浸在第一次出远门的兴奋中，所以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只是，中午晚上问佟阿南要不要吃饭的时候，佟阿南都说不吃，他俩就只好自己在列车上的买盒饭吃了。

　　列车上的伙食倒也不错，有荤有素 ，还有白米饭和大肉包子，关键是都不要票，就是必须要自己准备饭盒。

　　但佟老三他们没经验也不知道这些，于是只好又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三个铝制的长方形饭盒。

　　佟阿南看着佟老三和佟大壮在这么脏乱差的环境下，还能吃得津津有味，也是佩服他俩。

　　但她更佩服列车员，这么拥挤的人群，这么窄的甬道，她都还能推着小车一路叫卖，而且一天还要这样来来回回走六七趟。

　　佟大壮还担心姐姐一天不吃东西会不会受不了，还想劝她多少吃一点，但一看到佟阿南阴沉着的脸，他就不敢说话了，甚至连眼神都不敢跟姐姐对视，实在太可怕了。

　　连佟大壮都这么害怕，更别说其他人了，大家几乎都下意识回避佟阿南。

　　不过，说来也奇怪，佟大壮觉得他们这边的环境跟整个车厢比起来，还算是很不错的。

　　因为那些调皮的小孩子好像不敢过来，别人从旁边走过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放轻声音，就连坐在他们周围的人，也都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

　　佟大壮甚至还觉得他们这边的温度都比别的地方凉快一些。

　　不仅他有这个感觉，佟老三也觉得，他心里还特别得意，觉得自己买到了整个车厢里最好的位置。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于佟阿南身上所散发出的精神威压，大家潜意识感到害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至于佟老三两个人，可能是习惯了吧，总之两人感觉还挺好的。

　　这可苦了坐在佟老三旁边的人，他是距离佟阿南最近的，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的感受最深了，所以到最后，他只能跑去中间走廊里站着，哪怕到了晚上也不敢过来休息。

　　有人看见那里空了一个座位，有些无座的人就想上去坐一下，可是没有人能在那个座位上坐下超过五分钟的。

　　佟老三还觉得大家都挺奇怪的，怎么空着个座位，宁愿站着都不坐。

　　不过，他一人能占两个座，晚上还能躺着睡一下，是再好不过的了，他再一次庆幸自己运气可真好，买的这个位置真是绝了。

　　就这样，佟阿南除了上厕所，以及躲起来喝了几支营养剂之外，三天的旅程全程黑脸，也不说一句多余的废话。

　　但佟老三和佟大壮可不知道她吃了东西，生怕她饿坏了肚子，硬着头皮天天想给她买点好吃的，而且还是掏的自己的私房钱，但佟阿南就是不吃，甚至再啰嗦，就要动手揍他们了。

　　佟大壮后来也猜到姐姐是为啥了，因为他们这三天都没洗澡，夏天没洗澡，那滋味可想而知，就连佟大壮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只是，佟大壮没想到姐姐的洁癖这么严重，宁肯饿死，都不愿意将就一下。

　　佟大壮心想，幸好这次火车没晚点，他们只坐了三天，要是再长一点，恐怕姐姐真的要饿死了。

　　佟阿南在下火车的那一刻，才算是感觉重新活过来了，她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新鲜的空气。

　　突然，她想起来，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她忘记给程川打电话了，也不知道部队具体的地址。

　　于是，当焦急万分，正准备再次给南山村发电报的程川接到电话的时候，佟阿南告诉他，她已经到了东北省，而且现在人就在火车站。

　　程川立刻放下电话，就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