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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17.The Fate

肉肉喵 18541字 2023-02-09

  视野里是一片乳白色的狼藉。

  这片狼藉让松冈凛看得有些恍惚。

  就这样结束了,他的又一次发情期。和过去的许多次一样,这次发情也不过就是段小插曲,之于接下来的生活,它无足轻重。

  然而这段插曲与其说是和之前的那些插曲并列,倒不如说,比那些插曲还要插曲。

  ——他幻想着和山崎宗介做爱高潮了,不是山崎宗介在他的背后用语言诱导他去想像,而是他主动地把姿态浪荡而又卑微的自己置于山崎宗介的身下。他分开双腿,让自己的膝弯被人抓着捞起,毫无遮掩的后穴成为了严重受侵之地,分明抽搐得厉害,却还是热切地呼唤着那个把它害到如此地步的凶器,就像口腔一样,即使已经困难,也仍然在缠着人索吻。

  这一切的一切都属于幻想,亦只能是幻想。

  「呵呵,还有什么举动会比把好朋友当作性幻想的对象,更无耻呢……」

  松冈凛一边打心底地笑话着自身,一边放下双腿踩回地面,收拾完乱糟糟的卫生间后就去浴室洗了个澡。他身上有着的只是他自己的信息素,但他又像身上混有别人的信息素般对之避若蛇蝎,恨不得马上冲刷干净。

  换上一身新衣物走出浴室,松冈凛的目光落在了刚才被他捡出卫生间后,就搁在了板凳上的裤子上面。

  「暂时先收起来,等下拿去洗好了。」

  松冈凛走向板凳,拿起丢在板凳上的裤子,手心突然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扯出来一看,松冈凛才发觉他刚刚竟然完全忽略了揣在裤兜里的手机。

  「有新简讯?」

  动动手指,松冈凛点开这封三分钟前由山崎宗介发过来的简讯。

  『凛,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你有事?』

  不要问山崎宗介,真正「有事」的人是他自己才对。

  松冈凛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文字,不由得失笑地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的对话还是这么稀松平常,山崎宗介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接收他的简讯的人做出了多么肮脏龌龊的事。

  等待回复的过程中,松冈凛的手指漫无目的地在屏幕上画起了圆圈,一个不小心,点中了通话记录图标。

  「这通电话是!?」

  页面最上方的记录给眼球造成的冲击力,大到无法形容。

  第一条通话记录是已接电话记录,来电人是山崎宗介,通话时长达三十四分钟之久,打进来时他还没有完事,而如果把来电时间加上三十四分钟,他差不多正好完事。再往下拉,还有两条已拨电话记录,都是他打给山崎宗介的,通话时长都是00:00:00。三通电话的拨打时间挨得很近,都处在他忙于解决欲望的那四十几分钟里。

  脑海里有太多东西在千转百回,最终汇聚成了一个松冈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其可能性最大,甚至可以说是证据确凿的事实。

  『那我就过来找你了,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

  松冈凛愣愣地看着山崎宗介的回复,两三秒后,夺门而出。

  他在走廊上发了疯般地奔跑,不愿停下。

  直到那个人略显惊讶的面孔进入视野。

  「凛?」

  山崎宗介是几经犹豫之后,才发出去了那封问松冈凛方不方便说话的简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才下定决心走出房间,去找松冈凛谈话。现在走到半路,松冈凛就杀过来了,于是山崎宗介也就只来得及叫了声名字。

  「你都听见了?」

  一双几乎快要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山崎宗介,仿佛不在脸上烧出个窟窿就誓不罢休。

  「对,我听见了。」

  「你就那么喜欢看我出丑吗,山崎宗介!」

  听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宗介」,突然间就又听见了久违的「山崎宗介」,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山崎宗介还来不及回过神,衣领就被快步上前的松冈凛一把揪住,几下推搡后,他就被大得出奇的力道按在了墙上。

  「第一次算了,第二次也算了,第三次,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正在发情,却不立刻挂断电话?别说你不懂什么是『事不过三』!你听到我喊『宗介』了吧,怎么样,一个omega连最基本的自慰能力都丧失了,只能幻想着和一个alpha做爱才达得到高潮,你自豪吗,被omega从精神上依赖着的alpha!」

  不自豪,完全不自豪。

  山崎宗介摇着头,一句话都难以说出口,后颈有冷汗不断滑落。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他哪里还自豪得起来?这次他恐怕是真的触犯到松冈凛的绝对禁忌了。

  「凛,你先冷静点。」

  山崎宗介小心谨慎地劝说着,他深知眼前这个omega本来平时就不畏惧,真的被人揭开伤疤后会更加无所顾忌,一旦极端起来谁也别想劝住他的脾气。眼下言行举止只要有一丁点的失当,都有可能导致他和松冈凛的关系彻底破裂。

  「这里是过道,动静太大会招来闲杂人等的,我们换个地方再说话,可以吗?」

  松冈凛没有马上答话,过了好几秒钟,他那充满威胁性的拳头方才从山崎宗介的衣领上移走。

  「你想换什么地方?」

  山崎宗介选择的地点是酒店的天台。这里占据着整个酒店最高的海拔,眼界开阔,风景独好。

  吹了会儿凉风的松冈凛没有再急着找山崎宗介讨要解释,他两臂交叠趴在栏杆上,双眼出神地望着比天台更宽广的远方。夜深时分的代代木区,仍有无数璀璨灯火可供观赏。

  这种和喜欢的人一起站在制高点,遥望夜空下的风景的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部的世界。

  想到这个,陪伴松冈凛趴在栏杆上的山崎宗介不经意间笑了笑。他的笑声极轻,轻到他本人都没有被激起那份去予以关注的意识,只是力量薄弱的空气,还是可怜地被这阵声波搅动了,然后作为载体把细微的声音传向另一边。

  向着四面八方散开的目光,重新在声音接收者的瞳孔里聚拢。

  「那个,宗介,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没关系,你发怒也是正常的,谁遇到那种状况都不会心平气和。」

  「我没跟你说这个。」

  被误解了道歉缘由的松冈凛又有点生气,但当他下意识地扭过头,看见山崎宗介的侧脸,身为道歉者的弱势又蹭蹭地冒了出来,最后他还是转了回去,望着正前方。

  「我是在说,把你当成了幻想对象这件事。我并不是故意要那么想,只是当时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你。上次你带我去关医大游泳,那个时候你不是也有引导我去想像么,所以刚才,我自然而然地就……真是不好意思呢,居然让你听见了那些不堪入耳的东西。」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凛,我才是该向你道歉。」

  松冈凛对于这件事抱有很深的罪恶感,殊不知他身旁的这个人也有着同种的,强度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心理。

  「那通电话,是我主动要听那么久的。」

  「……为什么?」

  寄托在松冈凛看过来的眼神里的,有惊讶,有疑惑,还有茫然。山崎宗介不由得想,他接下来的话或许会把后两种情绪消除,但是相应的,也势必会给第一种情绪加上双倍的份量。

  你心怀愧疚的对象,实际上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完美地置身事外——这对松冈凛而言,一定是无比巨大的冲击。

  「凛,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我念大一的时候有和一个beta女性交往过?」

  「记得,好像最后分手时对你说过,什么『宿命』之类的话吧。」

  「没错,就是宿命。从刚分手到她调整好心态,准备开始新的恋情的时间里,我们还是有过几次交流。她就会跟我抱怨说,她身边的朋友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宿命论,怎么能因为这种胡闹的理由就主动提出分手呢。老实说我其实也不太懂,然后她就解释,我虽然不是那种以情场经历丰富为荣的人,但她确实看不出,我身上有着哪怕一丝的真心喜欢某个人的迹象。因此她坚信我并不是个不会用最真实的心意去谈恋爱的人,只是时机未到,我还没有在茫茫人海中,和那个宿命之中会让我爱上的人擦肩而过,感应到对方的气息罢了。」

  「这么玄乎的玩意儿你也相信了?」

  听着山崎宗介转述他的前女友的宿命论,并且看样子从念大学开始到现在工作,他都一直深信不疑,松冈凛不禁觉得胸口闷得慌。

  还有,宿命之中会爱上的人,到底又是指的哪个家伙啊?

  「相信啊,因为她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我现在,是真的遇上那个令我喜欢到无法自拔的人了。」

  话题正式步入正轨,轨道切换的响声犹如心跳般剧烈。

  「我和那个人的初次见面,真的就像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一样,我也确实感应到了那个人的气息。以至于几年后重逢,我在一个对我来说基本上就是陌生的环境里,第一眼就捕捉到了熟悉感。不过我紧接着就得知了那个人最难以启齿的秘密。我很清楚,保守秘密极有可能会对我造成严重的后果,但在那时,我却没有多作考虑,就选择了对我不利的方向。因为我想,真相一旦被揭露,会有人受到比我更重的伤害。

  「说起来,一开始我还挺心灰意冷的,那个人对我相当警惕,完全不领情,所幸之后我们的关系渐渐改善,然后总算可以称得上是『熟识』了。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关注那个人的动向,那可真不是个能让我放心的家伙。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关心原来早就已经违背了那个单纯的初衷。

  「我变得不想看见有别的人靠那个人靠得太近,特别是就个人条件而言,说不定会与之发展出恋爱关系的人。还有,当我听见那个人发出的某种声音时,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被蛊惑,听着那个人的声音,我也可以发泄得出来。

  「这果然是爱上了我的宿命,凛。」

  一时间,酒店的天台上似乎没有再刮风。

  汽车喇叭声也被扣留在了楼下的地面上。

  只有天台上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流是自由的。

  「干、干嘛啊你,要讲话就好好讲话,加个逗号停顿一下顺便再喊声我的名字算什么,特地招呼我注意听你讲话吗?」

  「这果然是爱上了我的宿命——凛。」

  山崎宗介迫不得已,只好把意思相同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这次加的是破折号,用来解释说明的。」

  第十八章 18.Let Me Become Your Shelter

  松冈凛并不是个傻子。

  所以在山崎宗介讲述他和「那个人」的故事时,他就猜到了,但这种谜底他怎么可能坦然接受?现在山崎宗介又把他的意思重申了一遍,他真是想回避也回避不了。

  「也就是说,你因为『还没有告白』而被你的母亲『臭骂了一顿』的对象,是我?」

  「是,不过我只跟她说了『是一个我认识的omega』,并没有具体指明是你。」

  「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

  看着山崎宗介,松冈凛头一次觉得他跟这个人的沟通如此有障碍。

  听到那些话,他哪里还有心思担忧他的身份是否为人所知,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山崎宗介怎么会喜欢他?明明对松冈江说过对他没有别的想法,难道现在是在开玩笑?

  「哈哈,凛,我跟你开玩笑的。」

  「……」

  松冈凛的瞳孔因为山崎宗介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而骤然一缩。

  紧接着,山崎宗介在他眼里似乎歪掉的影子又摆正了。

  「你希望我说这句话吗?」

  这是一个令松冈凛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应该是「希望」的,本来山崎宗介爱上他什么的就该只是个玩笑,所以他回答「希望」才是理所当然。可是他却做不到爽快地回答,因为真实的答案与他所认为的「情理」,显然大相径庭。

  不希望那是玩笑,他的内心深处一点也不希望山崎宗介是在对他开玩笑。

  「我说啊,宗介。」

  在对面的人毫不避讳的专注目光中,方寸大乱的松冈凛觉得自己每组织起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是无比的困难。

  「为什么要喜欢我呢?你不觉得如果和我这种人交往了的话,会有很多后续的麻烦么?我是公众人物,很多事情我都不能自主抉择,更不要说像正常人那样谈恋爱。再说国家队虽然没有在队规中明令禁止队员与人发展恋情,但也不提倡这种事,教练那边很多时候都会带来无形的压力。最重要的是,我在外人眼中是个alpha,因为这一欺瞒之举,我的身上已经积聚着太多的风险了。」

  「这些对你来说明明也是天大的麻烦吧。」

  山崎宗介心想,凛还真是意料之外的爱替别人操心。

  「对我来说,那些问题确实让我很头疼,但是我想,比起我你才是那个更加困扰的人。我还记得那次你从起跳台上摔了下来,我在巴士上给你疗伤,你当时情绪一度有点失控,就是因为你害怕你的真实性别被曝光。我就觉得啊,不管你的秘密会不会有被公诸于众的那一天,如果有,我又会被波及到多少,这些和作为事件中心的你所面对的窘境比起来,都无所谓了。我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要让你在遭受伤害的程度上,拉我拉得太远。」

  「宗介……」

  把松冈凛的耳根灼烫得与头发的颜色相差无几的,不只是山崎宗介的一番发自内心的话语,还有面对着面的拥抱。这个拥抱是如此的真实可感、坚韧有力,让松冈凛自从多年前撒下了那个弥天大谎开始,第一次萌生了不想再孤身一人拼搏,而是与人同甘共苦并肩而行的冲动。

  「凛,让我成为你的庇护所吧。」

  山崎宗介感觉得到,他以自己的怀抱去容纳住的这个人在他说完之后,安静了很久。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一个人也可以渡过难关的。」

  「少说大话了,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下来?」

  「我才没有说大话,我还是觉得,庇护所什么的没有太大存在的必要……」

  「……」

  「宗介?」

  松冈凛不明所以地看着松开怀抱的山崎宗介,对方身上流露出的一种类似于放弃的气息让他惊慌。

  「我明白凛的意思了。那就这样吧,天台风大,早点回去休息,别感冒了。」

  「喂!」

  眼看山崎宗介转身要走,情急之下松冈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径直伸出手,从山崎宗介的背后抓住对方的左手手腕。

  「我没说过拒绝你的话吧?」

  「那就是要接受?」

  「呃,也不是要接受……」

  「那就还是拒绝。」

  「你都多大的人了,脑子里怎么还是只有这么简单的是非观!你不知道任何事物都是可以有第三种、第四种甚至无数种意思的吗!」

  或许是因为松冈凛的气势太过摄人,听完这番话的山崎宗介确实再也没有了离开的趋势。他任由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侧过身看着松冈凛,宁静而深沉的眉眼间,没有半分被强行留住脚步的无奈。

  这个样子的山崎宗介,让松冈凛心间的鼓擂得越来越响。

  「我不欢迎做事三分钟热度的人,所以请你务必想好你是否能恒久地坚持下去再回答。」

  他的手不过就是握在了山崎宗介的手腕上,此刻却能感受到仿佛十指相扣般的热度。

  「如果你不介意,『庇护所』永远都只是一个徒有其名,履行不了份内义务的位置,我可以——」

  「是说这个啊,没关系,我完全不介意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好歹也得先听我把话讲完吧!」

  松冈凛火大地喊道,这个人也实在是太差劲了!

  而在山崎宗介这边,他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抱歉抱歉,刚才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你的话,那么,为了将功补过,从现在开始我会对你说的每一个字洗耳恭听。」

  无论是用词、语气还是面部表情,山崎宗介无不透露出一股让松冈凛瞬间消气的诚意。也或许,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怀疑过这个人的诚意,刚才的斥责不过就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被打断以前,是说到了「我可以」。

  松冈凛准备找回遗失的话。他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只是在卡断了一下后,要他把那种话单独拎出来说,他却怎么也鼓不起直言直语、爽快了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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