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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7

兀兀 20926字 2023-02-06

  “转什么转?还不赶紧回去吧,”田嬷嬷不满的冲田定根挥挥手,“这天黑的早,回去的太晚路上不安全。”

  “我晚上在这儿住一宿明天一大早再回去不就行了?难道这里是我大哥的家,就不是我的家了?什么时候姓田的分家了?”田定根反而不肯走了,大咧咧的往椅背上一靠,“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田家当然没有分家,有田嬷嬷在,田定山也不敢说出分家的话,“这儿就是你的家,你爱怎么住就怎么住,这会儿我赶着出去,晚上回来咱们弟兄喝两杯。”

  田定山一走,田嬷嬷就一巴掌拍在田定根背上,“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上进,家里的租子都收了?账对过没有?”

  “就那几亩地,能有多少租子?你当是以前在侯府呢,光年前收租就得小半月,”田定根现在还挺怀念在侯府的生活呢,他大小是个管事,手下管着十几号子人,平时活有人来做,自己还有油水可捞,还能在京城看尽繁华,哪像现在,他们一家窝在穷山沟里,连城一年都进不了几回,“你给我点儿银子,我出去转转。”

  “你没银子?家里的租子你哥都不要,可都是归了你了,”田嬷嬷看着涎着脸冲自己要银子的儿子,“你就不能争点气?”

  “我怎么不争气了?家里的租子不该归我?那好,让我大哥回去,城里这摊子事我来管,家里的庄子我没料理好?还有,沅君难道不是我的外甥女?凭啥我一点儿光都没沾到,反而把女儿给赔进去了?”

  说起进了国公府当了通房的女儿,田定根更有理了,他们两口子可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捞着,“我难得进城一回,还不该去看看她?她娘在家想她想得眼都快哭瞎了。”

  什么想的眼都哭瞎了,这不胡说八道么,当初老二媳妇可是比谁都积极,但儿子这么一闹,田嬷嬷心也软了,乡下再是自己的地盘,可吃住到底不能跟城里比,就连她,没事也爱住在大儿子这里,不想回乡下庄子上,“拿走吧,就会勒啃你老娘!”

  田定根把银子在手里一扔,估摸有五两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足,“娘,你再给点儿,静夜现在都是姨娘了,我这个亲爹过去也不能给她丢人不是?怎么着不也给孩子添副头面?这银子连副银头面都不够打的。”

  真有心给女儿添头面,自己一早就准备好了,田嬷嬷摇摇头,“她在国公府,吃穿花用哪一样不比你们强,还要你贴补?就五两,再没有了。”

  “那我明天回去,家里几个孩子问他们奶奶叫给他们捎什么回来了?我怎么说?你总得叫我给家里的几个孩子买点儿什么回去不是?”田定根用下巴点点田定山一房住的院子,“难道那边住的是你的孙子,乡下的就不是了?你要是这么偏心,那我可带着孩子她娘,一家子都搬回来了。”

  搬回来怎么成?城里再好,田定山也只是个过路财神,管的也都是梁沅君的嫁妆,而乡下的庄子才是田家人的根基,田定山也是知道这点儿,存下银子就在老家买地,这不才又买了处果园,“你以为你哥在城里的差使好干?那些生意都不是咱们的,就算是脱了藉,咱们还是梁家的奴才,你哥辛苦挣钱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整个田家?这些年凡是乡下的收益,你哥问过一个铜板没?那些田产可是你们哥俩的,不是你一人儿的!”

  儿子们这么计较,田嬷嬷也有些生气,但确实有些心疼小儿子,又有安抚小儿子之意,又掏了五两出来,“再没有了!”

  十两银子到手,田定根才满意的离开,“晚上我回来的晚,叫我大哥别等我了,反正他也忙,有话我们过年的时候再慢慢说。”

  ……

  静夜娘家人来了的消息传到晴明院,梁沅君放下正在插瓶的梅枝,“既是她家里人来了,那就叫她见见去吧,跟静夜说一声,叫她换身儿衣裳再去,省得叫家里人担心。”

  寒星领命到不远处的院子传话,正看到静夜在做衣裳,她拿起那件绣着云蝠纹的小斗篷道,“我不是不让你做这些了?做了也没用的,”梁沅君对自己的孩子看得很紧,根本不会让儿子穿这些姨娘通房做的针线。

  静夜柔柔一笑,“用不用是夫人的意思,做不做却是咱们的虔心,再说我也就这点儿本事了,”她从小就在女红上极有天赋,没进侯府给梁沅君做贴身丫鬟前,也时常给广宁侯夫人林氏做针线的。

  寒星轻叹一声,想问静夜后不后悔,终于还是把问题咽到了肚子里,“你快去吧,别叫家里人久等。”

  ……

  静夜并没有见田定根多久,梁沅君去给婆婆申夫人送完花回来,静夜已经候在那里了,梁沅君扫了她一眼,由寒星跟孤月帮自己换衣裳,“怎么不多陪家里人一会儿?你家人进来一趟也不容易。”

  静夜神情一滞,静夜寒星孤月淡云四个,都是林夫人精心选出来的陪嫁丫鬟,除了她,另三个都是家生子,一家子都被留在了广宁侯府。偏这些人的家人,很少过来走动,也就她,虽然大多时候田嬷嬷并不是来找她的,但在外人眼里,她的家里人不懂事的很。

  “是奴婢父亲来了,”静夜垂着头,“说起家里的事,奴婢家里那位中了举人的表哥,”

  梁沅君摆摆手示意寒星两个退下,“噢,你父亲是过来说齐锐的事的?”

  这些天梁沅君连着提了好几个小丫鬟上来,一色的江南美人,简宗颐已经很久没找过她了,静夜绞着手指,“奴婢父亲说的就是这位表哥,”她忐忑的抬眸看了梁沅君一眼,“奴婢伯父叮嘱父亲多留意表哥家的动向,父亲听说表哥带着表嫂外出求学去了,便过来告诉伯父一声,顺便也过来看看奴婢。”

  齐锐带着老婆出去求学?他已经是举人了,还求什么学?不应该闭门苦读或者跟同年们会文,“可说了去哪里么?”

  静夜摇摇头,“没打听出来,清水村的人都不知道,说是奴婢姑丈陪着去的。”

  齐秀才陪着去的?梁沅君道,“齐秀才可曾回来了?”

  静夜摇头,她父亲没说,她也不知道得问这些啊,“奴婢这就不知道了,要不奴婢使人把父亲叫回来再问一问?”

  既是齐秀才陪着去的,只看齐秀才什么时候回,就可以大概判断出齐锐去的地方远近了,只可惜那群蠢才们根本没把齐家当一回事,梁沅君懊恼的摆摆手,“有些话我不说你们真的不明白?”

  见静夜跟个木头一样望着她,梁沅君心里一阵烦乱,言辞冷凛,“当年的事你也是一清二楚的,整件事是你们田家人一手操作,我跟齐锐不过是两个被你那个祖母玩弄在手心里的可怜人罢了,如果有一天事情被揭发出来,你觉得先死的会是谁?”

  梁沅君一步步走到静夜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乱人血脉可是要砍头的,尤其还是以奴犯主,别以为你们都脱藉了,到时候所有姓田的,一个也别想跑!”

  静夜身子抖了抖,却不敢挣脱梁沅君的手,颤声道,“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叫人给父亲捎信儿。”

  梁沅君松开手,拿帕子在手指上仔细擦着,“别找你父亲了,明个儿我许你回家转转,跟你祖母说说话儿,告诉你那个大伯父,想给护国公世子夫人打理嫁妆的人海了去了,并不缺他一个,”

  她傲然的看着静夜,“你再跟你祖母说,听说田家也学人放贷了?大汉朝廷可不许人私自放贷的,抓住了流配三千里,谁也保不得。”

  “世子爷,”孤月看到简宗颐进院,忙下了台阶去迎,“奴婢见过世子。”

  简宗颐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慌乱的孤月,再想想刚才寒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们夫人呢?”

  孤月心里一颤,脆声道,“夫人跟静夜在里头说话呢!”

  听见孤月的声音,梁沅君已经迅速换上笑颜,“你下去吧。”

  静夜已经被梁沅君的话吓的面如白纸,听见梁沅君叫下,忙曲了曲膝转身告退,没想到正撞到迈步进屋的简宗颐胸前,她脸一红,怯怯的福下身去,“世子。”

  这些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一个个看见别人的丈夫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

  以前梁沅君看的时候,那些穿越女恨不得是玛丽苏本苏,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而她,看着老天给了个不错的身份,还有优秀的男人,可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简宗颐样样都好,就是天性风流,还以惜香怜玉为荣,只要是漂亮女人,在他眼里,就没有不值得疼惜的。

  偏简宗颐不只是身份高贵,生的还好,梁沅君就没有见过能招架得住他的女人,想到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还遥不可及,梁沅君有些可怜自己,但面上还不能有一丝流露,她笑吟吟的走过去,“奉时。”

  简宗颐这会儿的心思全在静夜身上,她今天穿了身簇新的玉兰花枝窄袖夹袄,外罩月牙白掐牙背心,将整个身段儿全都显露了出来,分外的窈窕动人,“这又怎么了?”

  他这个通房是妻子亲自选出来的,应该是她的心腹,可他每每发现,妻子对静夜似乎并不怎么和善,难道因为女人的妒忌?

  他可不喜欢善妒的正室。

  梁沅君也不说话,含笑看着静夜。这丫头是个憨面刁,别看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其实田家跟她打什么主意梁沅君心里清楚的很,她倒要看看,这个自以为是自己亲表妹的女人,有多少花招?

  静夜面色通红,“是奴婢不小心,”说着便提裙要跪。

  这个丫头永远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简宗颐看着静夜鸦青的头发,雪白的后颈,似愁非愁的淡烟眉,不由想起来他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模样,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腕子,轻轻摩挲道,“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怪你,”

  他也不丢手,直接拉着静夜,“许久没喝你泡的茶了,去给爷泡一壶,要是泡的好的,爷晚上歇你那里。”

  静夜脸一红,先去看梁沅君的脸色,梁沅君心里已经骂了这对狗男女祖宗十八代,却还不得不笑道,“快去吧,前几日母亲才赏了罐好茶,就用那个泡去,让世子爷品品。”

  ……

  等简宗颐一走,梁沅君立时将静夜打发了,只留下寒星跟孤月,“怎么回事?”

  她跟人说重要的话的时候,几个大丫鬟必有一个会留在外头的,如果简宗颐来了,就会提前报信儿给她,可今天,显然这两人都失职了。

  孤月看了一眼寒星,简宗颐来的时候,寒星就在院门外,她却没有听见一点儿动静,直到简宗颐奔着正房来了,她才看到。

  寒星面上一滞,她是觉得静夜有些可怜,忍不住想要伸手帮一帮她。

  当初她们几人,虽然静夜入府最晚,却是最得梁沅君欢心跟重用的,可没想到,就因为被梁沅君指给简宗颐做了通房,主子反而跟她离了心,还暗暗的对她提防针对,寒星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心,“奴婢是看见,”

  寒星顿了顿,理由她是一早就想好的,“表小姐好像跟世子在园子里说话呢,奴婢便大着胆子过去请了世子过来,才没办法通知里头。”

  “薛新桐?”梁沅君的脸青了,“这个贱人。”

  薛新桐是护国公老夫人薛氏的娘家侄孙女,薛家这些年大不如前,所以贴简家贴的很紧,时不时的到府上来走动。

  梁沅君最擅长的就是讨长辈欢心,但对祖母薛老夫人的这位娘家弟媳郑老太太却十分的看不上,她想把孙女嫁给简宗颐的心思,真是路人皆知。

  偏薛家如今的门第连广宁侯府都比不上,想跟简家再次联姻,别说如今的护国公简占元了,就是简宗颐也不会答应的。

  但不肯娶薛新桐,不代表简宗颐不乐意享受美女的仰慕跟暗恋,梁沅君都嫁到简家快两年了,简宗颐跟薛新桐,还时不时的会在园子里“偶遇”一次,闲话一回。

  在梁沅君看来,固然丈夫有错,梁沅君也能理解薛新桐,毕竟遇见过像简宗颐这样的男人,想再找到比他更好的是不可能的了。

  但惦记着别人碗里菜的就是薛新桐的不对了,“我知道了,去把镔儿抱来,咱们去福安堂。”

  她得叫薛新桐看清楚形势,自己已经生下了护国公府的嫡孙,薛新桐想进简家,除非是做妾,但薛老夫人的侄孙女给自己孙子做妾,那就是在打自己娘家的脸,这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

  从国公府出来,一上了自家的马车,薛新桐的母亲罗氏便轻叹一声,“你这是何苦呢?”

  世子已经成婚了,连嫡子也一岁多了,女儿却迟迟不肯议亲,这样拖来拖去,除了落个年纪老大,还能得到什么?

  薛新桐鼻子一酸,将脸偏到一旁,“这能怨我么?明明表哥喜欢的人是我,可就因为父亲不争气,害得我跟他有缘无分,偏你还来怨我。”

  罗太太不满的瞪了女儿一眼,“你这叫什么话?哪有当子女的嫌弃自己的父亲的?你父亲这些年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托着简家,才勉强坐稳了个五品知府,祖母三天两头往护国公府跑,还不是想着能让简家开口,帮他调回京城?可简占元那老家伙就是不肯,明显就是不把父亲这个表弟放在眼里。

  薛新桐早就看清楚简占元了个表伯父了,在他眼里,一个人有没有用最重要,至于亲情,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的,“所以祖母才想把我嫁给表哥,如果我做了世子夫人,父亲别说调回京了,就算是做个侍郎,也不是没可能!他可是中过进士的人。”

  你父亲那个进士?

  罗太太不愿意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女儿,毕竟女儿心里对丈夫已经十分的嫌弃了,“护国公已经帮薛家够多了,再提要求只会让两家更生分,”如果没有简占元,丈夫哪能得个同进士?

  但女儿这么痴心就是不肯歇了嫁给简宗颐的心思,也叫罗太太头疼,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同样不死心的婆婆,“世子夫人未嫁之时便有才名,人又长的标致,还生了镔哥儿,叫我说,以后你祖母再到国公府来,你还是别跟着了。”

  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简宗颐是个男人,不过添点儿风流名声,女儿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薛新桐咬着嘴唇只不吭声,她跟表哥青梅竹马,她生的也并不比梁沅君差,就因为梁沅君出身比自己好些,又给自己弄了些才女的虚名,便可以做世子夫人?“可祖母说……”

  想到婆婆郑老太太的那些话,罗太太一阵儿头疼,“你想也别想了,世子夫人娘家是广宁侯府,如今她弟弟还很得安王的倚重,咱们如何能扳得到她?”

  就连简宗颐,也是安王的马前卒。

  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薛新桐回想着梁沅君在自己跟前趾高气扬的样子,恨恨的咬着嘴唇,比起母亲,她更相信祖母的话,姑祖母薛老夫人,也是愿意自己的孙子媳妇是薛家人的,只要梁沅君犯了错,那自己就有机会跟表哥再续前缘。

  ……

  转眼年关将近,凤鸣楼的《太真外传》也排演的差不多了,泉音下了贴子请齐锐过去,看到那张粉笺,李娇鸾的脸不自觉的沉来了,“凤鸣楼这么快就把戏排好了?”排好就排好了,不一定非要请自家相公过去看吧?

  齐锐心里暗笑,“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泉音姑娘又是大家,排出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啧,不知道她们会把这出戏给唱成什么样,还挺期待的。”排出来跟能上演,还差得远呢,泉音应该是叫自己把关去的,最好还要把父亲也请过来看一看。

  李娇鸾不满的抿抿嘴唇,走到书案旁边拨着地上的炭盆,“你卖都卖完了,她们排的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请你过去看呢?”那边是青楼,听说里头的姑娘个个天香国色,而齐锐提起泉音来,好像还挺欣赏的,说人家是“大家”。

  想到自己什么也不会,李娇鸾气馁的把铁筷子放下,“我该做饭了。”

  “今天是不是要做酸面条?”齐锐觉得这样的李娇鸾可爱死了,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怎么?不想我去?”

  李娇鸾把脸偏到一旁,“怎么会不想,漂亮姑娘唱戏,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想看看,你去吧。”

  还嘴硬呢,齐锐点点头,“确实是,这次的杨妃就是由泉音来扮演的,美人来扮美人,想想都叫人心向往之,尤其是泉音还有一条金嗓子,当得起色艺俱佳四个字。”

  李娇鸾再也听不下去了,推开齐锐要站起来,“那我赶紧做饭,你吃完了就去,省得叫美人等你。”

  “晚上人家凤鸣楼要开门接客呢,我过去做什么?你想我晚上过去?”齐锐手上用力,不让李娇鸾起身,“美人扮美人固然好看,可再好看,也好看不过我怀里这位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啊!你说是不是?”

  “嘁,”李娇鸾唇角微翘,“说的好听,我这个糟糠妻,怎么能跟青楼的红倌人比?那个才真的是红袖添香,善解人意,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最喜欢的红颜知己。”

  明明是称赞的话,却被李娇鸾说的咬牙切齿的,齐锐被逗的哈哈大笑,“说你吃醋了你还不承认,你不喜欢我去,直接说就行了嘛,”他重重的在李娇鸾颊上亲了一口,“我哪天没有红袖添香?至于善解人意么,”

  齐锐捻着李娇鸾棉褙子上的带子,“我不喜欢善解人意的,我就喜欢善解人衣的。”

  李娇鸾的脸登时又红了,她摁住齐锐做怪的手,啐道,“又胡沁,这是在书房呢,再说了,”

  李娇鸾仰头看着齐锐,“我哪里能比楼子里的姑娘们更会为人解衣?我不是怕你去听戏,而是怕你一去不回!”

  经过自己一个多月的“调教”,媳妇渐渐的敢把自己的小心思告诉自己了,齐锐在她唇角奖励性的亲了一口,“放心吧,有你在,谁也怕我哄不走,这样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好了。”

  “我跟你一起去?去凤鸣楼?”李娇鸾讶异的睁大眼睛,“那么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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