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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殇花第六

逆水顺舟 20568字 2023-02-05

  因为软骨散,我根本没有办法下榻走动,只能重新躺下。细想着顾曲让我从封灵薄上勾勒出来的名字。

  她竟然和顾曲是同姓的,想来应该是同一家人,但我进潋月阁这么久了,也不曾见他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家人。

  哥哥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有些紧张,问我,“镜主跟你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答道,“顾曲答应我,他会救少主出来的。”

  哥哥稍稍一愣,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我道,“珺扇,你知道那是哪里吗?那可是瑟海啊,极寒之水。便是神仙落进去,不出三个时辰,也魂飞魄散了,你就一定觉得他能活着回来见你?”

  “哥哥,总有办法的,少主他的母亲在宗灵塔下整整待了五百年,不也毫发无损吗?”我问,但同时不得不担心起来。顾曲纵然让我如此失望,可我不想他死。若是用他的命,去换少主的命,那么我情愿同少主一起赴死,而是不将顾曲送上绝路。

  “是。她是在宗灵塔待了五百年,但也修为散尽。何况当年她被封印在宗灵塔的时候,景渊上神在塔外设了封印,为的就是怕有朝一日,海水倒灌。珺扇,这些你都想过吗?”

  “这些事情,哥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陆先生告诉我的,他之前是景渊上神手下的文书,后来少主为了给他母亲赎罪,在桑瑶城一待就是几百年,景渊上神不放心,所以就让他来照顾少主。”哥哥说着,感慨道,“一切都是命数罢了。”

  哥哥这么说,我才知道,陆先生他并没有骗我。想来这些年,他也一直默默守在少主的身边。想到这里,我忙道,“哥哥,陆先生他怎么样了?”

  我记得,青凤将他从瑟海里带出来的时候,脸色发紫,昏迷不醒。

  哥哥神情有些失落道,“从瑟海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听顾曲的意思是说,只有景渊上神才能勉强一试。上神踪迹难觅,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况且就算知道,他也未必肯见我们。”

  “怎么会这样?哥哥,我不懂,少主是去接她回家的,她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我有些六神无主,心中实在是想不明白,“是我的错,我害了大家。”

  “珺扇,你别担心。哥哥一定会想办法的。”哥哥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看起来还是有些丧气。

  “哥哥,你说,你已经找到了杀害爹娘的凶手?”我回想着,刚刚没有讲完的话。

  “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等等,如果顾曲能把少主平安带回来,那么还是让他来告诉真相吧。”哥哥的眼神开始有些闪躲,语气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坚决。大概他也没有想到顾曲会答应我去救少主吧。

  我见他支支吾吾不愿意回答,便也没有追问下去。

  “你,好好歇息,我去找顾曲,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大概哥哥还是生怕我问起此事,于是寻了借口,也不等我回答,急匆匆地走了。

  夜里的时候,软骨散的药效终于退了一些,可依旧浑身没有力气。

  烛台上的蜡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我躺着床榻上,从窗格里望外面望去。

  以十里花梯命名的桑瑶城,一到春天就会开满百花,香气袭人,令人心驰神往。可我喜欢的那个人,却在最温暖的三月,悄然无声地沉入了瑟海。

  我仍旧记得他当时的神情,不舍和决绝。他大概有许多话,要同我说,但都没有机会了。

  从前在重华轩的时候,大概是我在潋月阁最难忘的时光。而我却在最后一刻才知道,他原是喜欢我的,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这可真算是天大的笑话。

  我自贺长风前往鄞州的开始,就一直在等。倘若一路顺畅,来回大概需得十日左右。

  然而,他离开不过三天,而顾曲同哥哥前往瑟海的第二天,夜里,我准备睡下时,便遇见了怪事。

  明明我躺下之前,已经将门关好,可躺下没一会儿,便隐约听到吱呀一声,又像是有人的脚步,轻轻进了我的屋子。

  我想着,许是屋外的东风推门进来,又或者是京墨或者流川,它两调皮惯了,夜里总是到处乱跑。想到这里,我便下榻关紧了门。

  自此,一夜安枕。

  而第二日,第三日的晚上,仍旧如此。当时我并未多想,直到第三日的晚上,我睡前多了个心眼,将门闩上,才安心地睡觉。

  谁知,半梦半醒间竟又听到开门的声音。吓得我赶忙从睡梦中坐起身来。

  我目光与那扇四门相对,我甚至不敢相信,明明临睡前我再三确认自己闩了门,可现在门还是开了。

  夜风外头吹了进来,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呜咽,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越发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突然,我似乎听到房中似乎有什么动静,我竖起耳朵,四下环顾,确定这细碎的声音就是从屏风的后头传来的。我轻轻下了塌,手中提了只花瓶,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脚步在里屏风几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我隐约闻到,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地上,有几条鲜艳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我听见屏风的后来,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响。

  很轻,可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我屏住呼吸,拎起手中的花瓶,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屏风的后头,藏了个黑衣人,面部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两只明亮的眼睛。我想也没想,抡起花瓶用力地朝他砸了过去。

  只听见砰得一声,黑衣人抬手挡了一下,花瓶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忙道,“快来人啊!”

  我才喊了一句,那黑衣飞快上前,伸手捂住我的嘴。

  “珺扇,是我。”黑衣人发出了我日思夜想的声音。

  我不敢确认他就是少主,想着他会再多说一句,哪想,他却身子一软,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原本明亮的双眼,也显得疲惫不堪。

  我忙随着他一起跪了下来,颤抖着手去掀开他的蒙面。

  “少主!”我看到他脸的瞬间,只觉万箭穿心,忙将搂他,泪水决堤,“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能感受到他的身子仍旧虚弱,双手张开了半天才抱住我,却柔软无力。

  我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一身墨黑色的夜行衣下,他的面容越发显得清瘦苍白。

  我慌忙抹了抹眼泪,紧紧地将他拥在怀里。他已经虚弱地不成样子,却仍旧费力地抬起手来,替我擦去眼角的泪痕,还笑着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滚烫的泪水在我的脸庞上流了一遍又一遍,少主的指尖凉得可怕,没有半点温度,如同屋檐下的冰棱。

  而是除了哭之外,笨拙地发不出一句话来。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总觉得这一刻太不真实了。我生怕下一刻,他就会像一团云雾,消散在我的掌心。

  “珺扇,我……”少主刚想说什么,一滩紫黑色的脓血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我看他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眉心紧锁,神情痛苦。

  “怎么会这样?”我只觉胸口有万箭穿心,疼到我麻木,疼到我喘不过气起来。

  少主的眼皮越发变得沉重了,慢慢地垂了下来,又缓缓地打开。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来,慢慢地打开五指。五指紧紧地同我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他嘴角微微动了动,我勉强能听见他的声音,他说,“合了十,也算是成过亲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慢慢地松开,眼皮子沉沉地合上。

  情绪一下子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嚎啕大哭起来。门外有个青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却是青凤。她见到少主的瞬间也慌忙变了神色,一把将我推开。

  一手环抱住少主,从身上掏了只小瓷瓶出来,倒了几颗小药丸在手心,又给少主送服下。

  我摔在地上,神情恍惚,半天没有反应,青凤几时带着少主走的,我并不知道。但我听见,她离开前说了一句话。她说,“沈珺扇,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她的话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恶狠狠的,反倒极为平淡。

  我趴在冰冷地面上,由一开始嚎啕大哭,变成后来的仰天大笑。

  她但凡对我有那么一丁点的恨意,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可是都没有,她大概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我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一晚。我不知道少主是怎么从瑟海出来的,我不敢问,我害怕真相只会比我想得更残忍。可我有一丝庆幸,我知道青凤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少主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趁着顾曲和哥哥没有回来的时候,慌忙将屋内的血迹擦拭干净。现在潋月阁内,除了陆先生我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当初哥哥拒绝去救少主的时候,神情毅然冰冷决绝。他同顾曲一样,其实根本就不想少主活下来。可他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可顾瑶这个名字,总让我忐忑不安。等我偷跑着去重华轩的时候,却在半路被青凤拦了下来,她的长剑搁在我的脖颈上,面无表情道,“昨晚的事,你若是敢同任何人提起半个字,我就杀了你。”

  “我知道,”我回答,随后急切道,“少主他现在人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别问,”青凤将长剑收回剑鞘,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我,冷冷道,“再问,也杀。”

  她这么说,我心里有话又咽了下去。梧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歪着脑袋看着我,茫茫然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连忙擦干眼泪,笑道,“我没哭,我没事。”

  “姐姐,你不要哭了,我给你吃冰糖葫芦好不好?”梧桐说着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到我手里,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我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外头的糖衣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我含泪咬了一口下去,甜甜酸酸的,却在我嘴里慢慢变得发苦。

  我等了几日,仍旧没能见到少主的身影。重华轩的门口已经长满了杂草,里头的灯火,也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再燃起来了。

  又隔了几日,顾曲风尘仆仆的从瑟海回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可一见到我,立马展颜道,“扇子,你看看是谁回来了?”

  顾曲侧过身去,我看见他的后头走来一人,他穿着蔚蓝色的衣袍,可他身上气息告诉我,他并是少主。我生怕顾曲看出破绽来,只能硬着迎上前去,装作激动万分的模样,“少主,你回来了。”

  顾曲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笑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我脚步离这个人三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身上的气息让我本能地觉得反感,尽管他的五官容貌,同少主一模一样。可我仍在瞬间,便认了出来,他不是少主。顾曲可以用芳华镜捏造出一个音容相貌的人出来,可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的身上有少主一半的生灵。两半生灵离得近了,身体的主人会不由自主地朝另一半靠去。

  只有离得近了,才觉得安心踏实。

  那个人见我如此,倒了也没察觉出异样,只是道,“珺扇,对不起,我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想连这话,估摸也是顾曲教他的,少主生来性子清冷,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我不知道顾曲为什么会这么安排,我更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去过瑟海,但唯一可以肯定是,少主不是他救出来的。少主出现的那个晚上,顾曲才走没几天,是绝对不可能到达瑟海的。

  想到这里,我脊背发冷的同时,也对顾曲彻底失望了。我本就对他能救出少主不抱太大的希望,可他却骗了我。只是这场戏,我需得再演下去。我连自己的眼泪,是真是假也分不清楚,伸手擦了擦,笑道,“怎么会?少主回来了就好。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怪少主。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要不是我,少主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那个人听我这么说,便知道我并没有认出他的假的少主。故此放下了所有的戒备道,“你不用如此自责,错不在你。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母神大人已去灵王那儿面壁思过了。这次,多亏了顾曲,要不是他,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同我心中所想如出一辙,他喋喋不休地说着顾曲的如何艰辛,和困难重重。而我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等他说完,我才道,“少主,我马上要和顾曲成亲了。”

  “是吗?怎么这么突然?”他问,这下连神情也懒得伪装了。

  我反而要装作很痛心落寞的样子,问道,“少主可还记得,当初在宗灵塔下,你答应过我什么?”

  那人面色一改,突然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我想起来了,你说你喜欢顾曲,我还答应你,等回了潋月阁就给你们主婚。”

  我几乎要被这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给逗乐了。少主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我不禁也暗暗嘲笑顾曲,要撒谎也得找个机灵的人来。芳华镜内捏造出来的人,终归只是个傀儡罢了,没有血肉的。

  当然顾曲定是不知道,那日在塔里,少主同我说的是,‘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我没有再回答他,哥哥从外头走了进来,见我们两,先是一愣又问,“顾曲呢?”

  “他方才往重华轩去了。”

  “我去看看他,他从瑟海回来,日夜兼程,怕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我听着这二人,一问一答的,莫名地烦躁起来,“少主,哥哥,我有点累,想睡一觉。”

  “好,少主我们先走吧。”

  哥哥说了一句,拉着假少主走出了屋子。

  我躺着床上,并没有半点困意,顾曲中途开门进来看了我一次,见我神情落寞的样子,只以为是身体不舒服,便也没多问。可我看着他的身影,骨子里是咬牙切齿的恨。

  夜里的时候,我又去看陆先生。可他仍然没有醒来。我见四周无人,便在他的床沿坐下,轻声道,“陆先生,我好害怕,少主回来了,可他却不是少主。”

  我看着陆先生双眼紧闭,面容瘦弱,心酸地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我却见陆先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弱道,“丫头,明月客栈。”

  我连忙反应了过来,几乎要紧张地说不出话来,问道,“陆先生你醒了?什么明月客栈?”

  可我再看时,陆先生已经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回答我。我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刚想再说,顾曲却从外头走了进来,他阴沉着一张脸问道,“扇子,你在同谁说话?”

  他这么问,我瞬间就明白了许多,“顾曲,我给陆先生唱童谣呢。小时候,祖母说过,那些因为重伤而生死未卜的人,只要听了童谣,他们就舍不得走了。”

  顾曲信以为真,上前拉住我的手,温柔地说道,“陆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杨守戚已经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我本能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回来,身上莫名觉得有些发冷。顾曲察觉出了我神情的微妙变化,再没有执意过来牵我的手,只是道,“扇子,我送你回去吧。”

  出门之前,我再看了陆先生一眼,我想他应该只是睡着了。

  顾曲领着我回了芳华殿,夜风很大,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把外衣摘下来,披在我的身上。他停住脚步,目光凛冽地看着我道,“扇子,从今往后,除了芳华殿哪里都不许去。”

  我有些慌乱的抬起来头看着他,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像是生气了,更想是一种憎恶。我想也没想,撒开腿,疯一般地朝潋月阁的大门外跑去。我只想离开这里,离他越远越好。从瑟海回来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顾曲。

  这里的一切让我没来由的害怕,我只想逃。

  顾曲静静立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在夜色茫茫中奔跑,而无动于衷。潋月阁的大门敞开着,外头街道上人头攒动,灯火辉煌。而我眼见伸手就能触及那扇大门的时候,门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合上了。

  我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大门,眼里是恐惧和绝望。顾曲悄然无息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他铁青着一张问我,“扇子,这么晚了,你要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用力地去挖门缝,试图将门打开。

  但下一刻我的身体就想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就连喉咙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顾曲看着我,很是失望地摇摇头道,“扇子,你不乖。”

  他笑让我害怕,

  他说着,便将我怀抱起来,一个飞身上了芳华殿,进了屋,将我放在床榻上。

  我就像个木偶一般坐在床榻的边缘。顾曲倒了杯薄酒,举着杯子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又解开了我的穴道。

  我想起身想逃,却见他低眉笑道,“扇子,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会伤害潋月的任何一个人。”

  “顾曲,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急得快哭了,但凡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便也不会这么绝望。

  “别哭,你一哭,我就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就想杀人。”说完,他一饮而尽,将酒杯捏了粉碎,继而道,“你若不信,不妨一试,就从陆先生开始吧。”

  他和从前我认识的顾曲判若两人,残忍地令人发指,我见他要走,这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顾曲,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的?”顾曲蹲下身来,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我,伸手抵住了我的下巴,冷笑道,“我顾曲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潋月阁的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曲,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慌忙拉着他的衣袖,急切地盘问着。

  顾曲伸手轻轻地将我脸上的泪水拭去,神情又变得柔和起来,“扇子,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三天后,同我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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