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曦一行人排到了队伍里，前面就三两个人，很快就排到了。封芜一抬头，发现是她的小可爱粉丝。

　　“我要两个煎饼果子，塘主！”卢曦落落大方里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劲儿，“每个火腿肠都要多加！”

　　拿着低配版煎饼果子的同学默默地走了。土豪就是不一样，像他们这种平命苦百姓，都不加肠不加蛋的。

　　“两个够吗？”封芜的手动作很快，言语中带着无奈的宠溺。

　　“够了！谢谢塘主！”卢曦就差蹦跶起来了，手机里偷偷拍的信封合照藏好了。哇咔咔，今晚又有新的糖可以嗑了，情侣装可太棒了！

　　手起手落，豪华版的煎饼果子做好了，封芜指尖勾着袋子，反手递给卢曦，“辛苦了。还有，多谢捧场。”

　　呜呜呜，我的爱豆她真的好体恤我！卢曦双目盛着感动走开了，险些忘记了煎饼果子。

　　后面的同学看她没有拿，都揪起了心，土豪你两千块的煎饼果子忘了拿！

　　沈悦游惊呆了，面前的人就是她想要微信的那个女生！沈悦游捻开一个袋子，没能按耐住心底的好奇，凑到封芜耳边悄悄问：“封姐，刚才的粉丝，你们认识吗？”

　　“认识，是个可爱的女孩。”

　　OK，最近做什么事都很顺利呀，想要微信就有微信了。沈悦游美滋滋的，手底下捻袋子的速度蹭蹭蹭快起来。

　　顾行炽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揪着沈悦游的领子，提溜到了他的附近：“我做的快，需要袋子。”

　　沈悦游被提溜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双脚落地，沈悦游反应过来了，顾行炽吃她跟封姐的醋！

　　虽然是信封新的糖，但她突然并不是很想嗑了。

　　*

　　当晚卢曦接到了一个微信好友添加，好友验证：姐妹，来跟我一起嗑CP鸭。

　　是同好！卢曦兴奋起来，再定睛一看，嚯，对方是个明星！

　　明星跟她一起嗑CP！这可真是太……方便了！

　　从此以后，一手消息，新鲜限产的糖，她都能嗑到了！

　　*

　　但此刻嗑CP女孩还没互相认识。卢曦让开位置，下一个是郑毅然。郑毅然从小一直让着卢曦，现在也不例外，卢曦还是在他前面。

　　“学、学神，我来给你捧……捧场了。”郑毅然显然没经历过追星的阵仗，脸红脖子一梗，“我也要两个！”

　　捧学神的场怎么格外心虚还心有戚戚焉的呢？

　　顾行炽还没结束刚才的小情绪，脸还是黑的，话也懒得多说，只点点头。

　　“不许对朋友没礼貌。小屁孩，两幅面孔呢。”封芜捏着指尖褪掉手套，没带手套的手轻轻拍拍顾行炽的脑袋，见他似乎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又胡噜胡噜了顾行炽的毛。

　　别人属猴属马，顾行炽可能是属醋坛子的。

　　顾行炽的的棱角柔和了下来，态度似春天宜人。郑毅然张大嘴巴被塞了一嘴狗粮，那啥，封姐，你确定你是在训人？哪有人越挨训心情越好的？

　　但郑毅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封芜看郑毅然的反应明白了大概，停下手中扎扎的触感，问郑毅然：“他在寝室常常黑着脸的吗？”

　　顾行炽周围化作春水的寒冰又立刻冻结起来，他盯着郑毅然，瞳孔沉静的似墨黑漆漆的。

　　郑毅然像是被针扎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强作出衣服好哥们的样子连忙解释：“那没有，我们都住一个寝室，他时不时还给我打饭呢。要是关系不好，我能来捧场吗？”

　　“真的？”封芜心中知道了，这小孩，还真有不一样的一面呢。

　　“真的真的封姐。”郑毅然演戏要全套，“顾行炽，待会儿一起去打球去啊？”

　　顾行炽笑得阳光，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好的。”

　　“说定了！”郑毅然食指嚣张地点点顾行炽，“记得啊不能忘了。”

　　说完头也不回拎着煎饼果子跑了，躲到拐角处。妈呀他刚才指学神了！这指头还能要吗？重要的是，封芜姐没看出什么吧。

　　封芜瞅着顾行炽：“嗯哼？”

　　“我确实很乖的，姐姐，行炽没有骗人的。”但仅对你。顾行炽在心里补全这句话。

　　封芜不追究轻轻放过了顾行炽，反正每一面她都会挖掘出来的，跟玩藏宝游戏一样有趣。

　　“咦，那不是封邵吗？”

　　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了，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嗡嗡嗡的有如一万只蜜蜂在飞舞。

　　“你猜是封邵来看谁的？”两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生交头接耳。

　　“应该是封芜，前阵子网上事情那么大，娱乐公司也成立了，名字是封芜的名字，还转发抽奖股票，封总可真舍得下血本。不过也说不定是江诗诗，正所谓多年的苦恋终于有了结果。”其中一个对娱乐圈熟悉的黄发女生说。

　　“我赌一块钱，是封芜。”另一个黑长直道，“一个是你爱的，一个是爱你的。人都爱飞蛾扑火，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算了，可省了你这一块钱吧，留着你买瓶矿泉水喝，一天叭叭叭的，多累啊。”黄发女生有追不到的男生，还是想挺一挺江诗诗。

　　“哎哎，你看有情况，还有人开始拍了呢！”黑长直晃着黄头发的胳膊，招呼她看。

　　保安提前弯下了板直的腰，迎接封邵踏了进食堂。

　　国美的食堂本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当那个男人踏进来以后，简直像镀了金，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

　　江诗诗眼睛一亮，刚要撒娇打招呼，却发现封邵看也没看这边，只一心注视着叫封芜的女明星，连脚下的步子也是朝那边去的。

　　江诗诗一滞，她这辈子是逃不开封芜了么？刚走了一个封芜，又来一个封芜。

　　分心的片刻，江诗诗手中的勺子撒了点菜汁出去，弄到了另一只手上，手臂洁白趁着汤汁，像是画布被玷.污了。

　　赵言之立刻拿出一块干净叠成四方角的抹布，递给江诗诗。

　　江诗诗松开勺子，任勺子摔倒菜盘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敲击声，一把推开赵言之的手，“对不起大家，我有点不舒服。”

　　赵言之不再说什么，他静静地把抹布放在台面上。

　　摆什么心如死灰，给谁看呢？江诗诗解开白色大褂，随手一甩，走到后厨不再出来。

　　赵言之的后背紧绷，极力忍耐着控制住了自己，温言问下一个同学，“同学你要什么？”

　　做一件事，决定了开始，就要很好地做完。不要因为自己的任性终止。

　　经过江诗诗的甩手，周围都有些静悄悄的，过了片刻期期艾艾窃窃私语的都有。

　　也有一些粉丝开始打圆场，“诗诗可能是真不太舒服，大家也都知道她身体向来不太好，一定是不舒服到了烦躁才会失礼。诗诗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对小动物都温柔至极，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流浪猫的事大家都还有印象，江诗诗帮助志愿者让燕市郊外的流浪猫都做了绝育，并且承诺了志愿者愿意每年都提供一大笔钱来支持他们。到现在为止已经五年了，江诗诗的支援永远都准时到账。

　　窃窃私语的声音小了下来。

　　有些人听进去了，觉得江诗诗是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再说暗恋多年的人朝别人走去了，是个人都得心塞。

　　有些人却不吃这一套，谁也不是傻子，江诗诗当着摄像头可以这么对赵言之，甩手离开。谁知道她私底下心里是怎么想粉丝的？或许粉丝在她那，什么也不算的。

　　还有一些人事不关己，早就眼疾手快拍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江诗诗又带着完美无瑕的笑容出来营业，但再怎么样，路人们也回不到最开始的热情了。

　　*

　　封邵走得不疾不徐，张秘书小跑两步跟得上了。每近一步，封芜的笑颜越发清晰地映入眼帘。

　　久违的笑靥。封邵无法控制自己在继续靠近，如摩西划海，人群让出了一条路。

　　说好的不参与到妹妹的生活中，却还是忍不住。

　　她很久没有主动找他了，所以他来了。

　　摄影师知道拍了也不会播出的，所以把镜头对准唯一三人组拍了起来。

　　封邵站到了第一位。

　　“要一个吗？”封芜笑眼弯弯问。

　　“……要。”封邵沉默片刻，方能用尽全力说出一个字。

　　封芜熟练又开心地做起了煎饼果子。

　　封邵目不转睛地看着封芜，妹妹很开心这开心也不知道是做喜欢的事才开心，还是因为旁边的那个人。

　　“不加葱花香菜的好了，封总慢用。”对封邵口味了解的封芜无需多问就做好了。

　　顾行炽不喜欢封邵这两个字，当叫封邵的站到他面前，他只会更不喜欢。

　　但是姐姐，却对封邵有天然的亲呢。这叫他嫉妒，在他不曾参与的时间里，姐姐的生命里有别人的痕迹。

　　“待会一起吃饭吗？”封邵放下全身的疲惫，轻声恳求。

　　“好。”哥哥终究是她的哥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