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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可怜的女人四更求粉票、推荐票!293

孙家小娘 18520字 2023-01-28

  老人摇摇头示意红衣没有什么。然后他对红衣道:“你可要想明白。四人之中选哪一个?”

  红衣微微一愣。老人几次三番地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没有等她把话问出来。就听到一声鸡鸣。老人长长一叹:“你要回去了。看来只能下次再说。只是。你要好好想一想了。下次告诉我答案如何?”

  红衣还没有来得及答话,老人一挥长袖,红衣便感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的便是自己床上的帐顶。

  红衣现在当然不会再认为这样奇怪的梦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一连三次梦到老人,这怎么也有些不同寻常。

  红衣愣愣的躺在床上,回想着梦中地一切,她想:也许梦中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总做这个怪梦的原因吧?她还没有想明白,布儿几个已经涌了进来:“小姐,你睡醒了吗?外面又下雪了呢,倒还算不上极冷。”

  红衣被布儿几人一搅便放下了心中所思,开始起床好好享受这一天的生活了。

  光阴似剑,转眼间又是一年地春红柳绿,红衣真得胖了一分——不只是红衣,就连布儿几个也胖了一点点儿。不过大将军等人还是老样子:他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哪里会胖得起来?倒是身子越发的健朗了是真的。

  红衣他们所住地地方,已经建成一个庄子的样儿了。并且,今天一开春,在他们庄子周围就来了几户人家。

  这几户人家是本份老实地人,只是看这大山中不但有人烟,有些土地又不错还足够他们耕种,而且此山上本身就出产不少东西可以用来换钱,几家人一商议便上门拜访了红衣他们。

  楚老先生与大将军接待了他们后,认为这些人本性纯朴,便同意让他们举家迁来为邻。

  楚一白、靖安如同以往一样关心着红衣,明示暗示着对红衣的爱意,而且楚一白在听到英儿雁儿唤靖安为义父后,居然也哄得两个孩子开心,也认了两个孩子做义子义女。

  英儿和雁儿鬼灵精地,他们知道师父萧云飞的性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同母亲说什么地;所以两个孩子一商量,不能让师父太过吃亏是不是?英儿和雁儿便去找红衣,主动说要认萧云飞做父,认来喜儿做爷爷。

  红衣当然不会不同意,她这一点头,倒真是差点儿没有把萧云飞爷俩乐得晕过去:自此后待英儿和雁儿更加的上心,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两个孩子,倒把红衣还往后放了一放。萧云飞对两个孩子那真真是爱到心坎里:他感动于两个孩子待他的好。

  最后接连几日都在下雨,春天本是极难下雨的天儿,今年居然一连下了几日,喜得搬来居住的几家人直道:老天有眼,地里今年肯定会有好收成。

  就在雨天,却来了一个僧人化缘。门房里坐着的是柳家兄弟与靖安王府的总管及原王府地一些侍卫——他们不当差。来门房里说话玩耍的。

  说是门房,也不过是在大门旁建了两处耳房,平日里住得有当值的侍卫——山中无歹人,但却是有猛兽的。

  “阿弥陀佛——,打扰贵府,贫僧云游至此,可否行个方便。”僧人站在角门处大声说道。那大门倒是关着的。不过角门却开着。

  柳大郎闻言抬头看去,他看到那个僧人后却吃了一惊,指着僧人叫几个弟弟一起看:“你们,你们看看,那个是谁,是不是我眼花了?”

  柳家兄弟一齐看过去,然后也愣住了:“不会吧?怎么会做了和尚!”

  王府的总管看他们兄弟如此,心下惊奇:这深山中也不是没有采药的僧人来过。有什么好吃惊地?他便放下了手中地杯盏,起身看了过去,然后也是“啊”了一声儿:“怎么会。怎么会呢?”

  门外站得僧人居然是贵祺!

  柳大郎想了想便起身迎了过去,他还没有开口,贵祺已经认出了他来,他激动万分的道:“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走近了一些柳大郎才看出来贵祺已经改变了太多:脸上有了风霜之色。而且也瘦了很多,一身宽大的僧衣被打湿了。贴在他的身体上,更是显得他身子骨单薄。

  柳大郎张开嘴。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只好模糊掉了称呼:“您怎么在这样的天儿到这荒山野外来了?而且、而

  贵祺压抑住了激动。他合什为礼:“贫僧自号悔悟,柳施主别来无恙?”

  柳大郎被贵祺也就是悔悟这样一说话一行礼,弄得更是手足有些无措起来:“那个,那个,大师,您先进来吧。我去让人给你取些干净的衣物来换下。”

  贵祺这次单掌坚到胸前为礼:“谢谢施主的好意,只是出家之人不能着世俗之衣,贫僧这里还有换洗衣物,只劳施主给间屋子,让贫僧收拾一下

  柳大郎看他连这样小小的戒律都守得如此严格,看来不像是装扮成僧人,而是真真正正地出了家。柳大郎想起了侯爷府原来的兴盛富贵,再看看眼前的布衣僧人悔悟,他心下一片凄凉。

  柳大郎一面使了人带悔悟去厢房更衣,一面使了人报进去。大将军父子、靖安及楚一白父子听得也是一愣:贵祺出家了,还化缘化到他们门前!大将军略一沉吟,摆手让人去后院给红衣等人送个信儿,至于女儿见与不见全在于她了。

  靖安看着大将军:“您要见他一见?”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儿:“毕竟是翁婿一场,怎么也不可能看到了却不过问地。再说,我也想知道他落得今日,是不是与我们离开京城有关,如果有关,那我更加不能置之不理了。”

  自己家的人,包括惠贵妃在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贵妃虽然身处宫中,却因为楚家父子的安排,可保她一生无虞——自家人都没有事儿,如果连累了他人,让大将军心中如何能够安静。

  楚老先生笑道:“都道红丫头地软心肠哪里来的,原来是由你这个老头儿传下去地。”

  大将军摇头一笑:“罢了,就连这个你也要说笑一番。我不过是山中居住了多半年,心境嘛也宽了许多,那京中的许多事情与人已经都不在意,怨恨也不在存于心间。但是这个人却是同我们家纠葛甚深,要置之不理当作完全地路人,又谈何容易?再说了,只看在英儿和雁儿的面儿上,我也不能对此人不作理会。”

  三百三十二 悔悟,悔恨之后便是悟

  悔悟更衣极快,不过一时便随人来到了厅上。大将军他们虽然已经得知贵祺出家了,可是看到贵祺一身的僧衣光头,还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大家静默着没有开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悔悟倒是极为坦然,他上前双手合什与众人见礼:“贫僧悔悟见过众位施主,众位施主——,别来无恙?”

  大将军摸了摸头:“无恙无恙,那个,悔悟大、大师是吧?请、请坐下说话吧。”大将军被悔悟的一本正经弄得更是无措:这个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侯爷吗?还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混帐男儿吗?看上去真真是一副修行至深的僧人样子,没有一丝烟火气儿。

  这样的贵祺不要说让大将军恨了,根本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相反,他在心中还升起了一片哀伤——人啊,一辈子会走到什么地儿,还真是不好说呢。

  悔悟自然的答了礼后在坐到了末座,楚老先生眯了眯眼睛:“大师还请上座吧。”

  悔悟道:“施主不必客气,贫僧坐在这里正合适。”

  楚老先生笑了笑:“大师的眼中还有放不下的尘俗之事,又何必出家呢?”

  悔悟平平静静的答道:“施主因何出此言?”

  楚老先生看悔悟进门便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真得皈依了佛门,不过他还是要试一式他的“佛心”。

  楚老先生道:“在大师眼中座有上下之分,这还不是俗事儿?大师因何认为自己只配做于末首呢?还不是因为心中有牵挂放不下。”

  悔悟单掌竖在胸前欠了欠身子:“施主,在佛祖眼中天下众生平等,人类畜生,本无差别;贫僧虽然侍奉佛祖时日不多,但在小僧的眼中也已经没有什么上下之分。没有了尊卑之别;所以我坐的这张座儿也可以称之为上座,也可以称之为末座,当然,这全在于施主一念间,而不是取决于贫僧。”

  楚老先生听到后倒是有了一分动容:一个脑筋不过一般、口才更是一般地男人。居然能答出这样地机锋。当真是悟了佛道。

  楚老先生合什一礼:“恭喜大师。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悔悟还了一礼:“施主客气了。”

  大将军看他们两个人说完了。才道:“啊。那个。悔悟。啊。你为什么出家了呢?”大将军无论如何都有些不习惯称呼贵祺地法号。

  悔悟合什:“贫僧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施主地千金、当年俗家地妻儿。所以这才遁入空门以残身来求佛祖保佑施主地千金与我地子女们可以自此后平平安安、无病无难。”

  大将军听了半晌没有答出话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头:“其实只要知道错了就好。日后好好待两个孩子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出家呢?不至于要出家地吧。”

  悔悟淡淡一笑,他有着十二分的感激:“施主居然能够原谅贫僧原来的所为。让贫僧更是无地自容。出家也好,在家也罢,只要心向善,原也无所谓地。既然无所谓了。出不出家施主也就不必在意了。只要施主与贫僧关心地人儿都平平安安就好,施主您说呢?”

  大将军听到贵祺的话。知道他是真的认错了:“罢了,我也不说了。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

  悔悟看了看楚一白,又看了看靖安。然后微笑着说道:“我原本是考虑只有我出家了,才可以去了郡主的一块心病,可以让她无所顾虑;但是出家以后,日日读佛经后才更加知道我出家是多么对的选择。”

  楚一白与靖安听到悔悟的话心头一震:他居然为了让红衣放下,他曾不顾自身性命救下红衣的事情而再次接纳他人,而毅然出家了!

  让楚一白与靖安震惊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伤害红衣地贵祺会受红衣到如此地步——只一心盼着她好了;原本他的爱可是极为自私的。

  红衣早已经到了外殿外,听出家后地贵祺与众人对话,她心中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贵祺居然只为让她了无牵挂的嫁人,便出家了!红衣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她眼中已经有了泪。

  红衣迈步进了大厅,她的泪眼已经看不清楚现在悔悟。楚老先生咳了一下,然后拉起大将军,挥手带走了厅上所有地人——此时还是让悔悟同红衣把话讲清楚,红衣的心结还要此人才能解开啊。

  楚老先生现在当然知道了红衣地真实身份,不过他也很自然的接受了红衣:这有什么,他熟识红衣地时候就是现在的这个红衣,只要这是个好人,其他地东西楚老先生根本不放在心上。

  悔悟站起,他虽然已经向佛有半年之多,可是看到红衣依然激动的难以自已:“红、红——,女施主,有礼

  红衣没有答礼,只是问道:“为什么?”

  悔悟直起身来:“女施主,请坐下来说吧。”

  红衣摇了摇头,她执意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舍命来救我?为什么又因我而出家?”

  悔悟低下了头,他的语气深沉了起来:“这些事情应该同我这个出家人没有了关系,我、啊,不对,贫僧应该把所有的俗事尘缘一甘抛弃。但是、但是,每次午夜梦回,总是会因为梦到你醒来,至此再也无眠。就算是佛经能化去我的愚昧,却化不去我的这份执念。贫、贫僧对不起佛祖。”

  红衣听得不太相信:“你是说,你是说,你一直挂怀着我?你的意思是——?”

  悔悟抬头看向了窗外,那里往外看去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的语声似乎也同那雨花一样飘摇起来:“不管我做过什么,只是因为、因为,我一直爱着你。自我同你逃难开始,我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爱你胜过爱英儿和雁儿,是的,就是如此。可是我错就错在不知道该如何爱你!做了那么多,只以为我是恨你,最后才发觉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我已经不配再继续陪着你,我不能让你笑,只会弄哭、弄痛了你。”

  红衣揪着自己的前胸的衣服,她的眼前出现了被火烧死的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他们,他们都说爱着自己!

  也的确是爱着自己,不然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也不会疯傻掉,而贵祺也不会以命相救自己,更不会为了让自己能够无牵挂的再嫁而出家!

  红衣哽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们母子?你都可以不要性命救我,为什么还要娶那些女人,为什么还会偏听偏信她们的话?”

  悔悟收回了目光,但是也只是扫了一眼红衣:他不敢久看——他太思念这张脸庞了,可是他却不可以再逾礼给红衣造成伤害或是给她造成困扰。

  悔悟低低的回道:“人之常情啊,因为我被迫娶香姨娘的时候,便知道错了,而且她还有了身孕才回府,我、我不敢面对你,可是又放不下面子,所以、所以——”

  悔悟即使出了家,即使已经有了佛心,但是他对于当年的所为还是愧疚万分:“所有的错事儿都是因此而做出来的,我不想承认我错了,我怕我认错以后,会在你的心目中失去了份量,一直在找理由,拼命的找理由,就是要证明是你错了,错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我心底深处知道你的为人如何,所以我一直认为,你不会离开我的,我才会如此胡闹下去。直至,直至听到了你同楚先生的假成亲,当时认为是真的,在那一刻我才真得悔不当初!”

  说到这里悔悟的眼中也见了泪:“红衣,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吧,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我爱你用错了方法,只是我爱得太过自私,没有替你着想,只想着要留着你,只想着不能让你看不起我——你在我的心目太过完美,你知道吗,红衣,我真得有压力,我怕你会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你。”

  悔悟抬头,这一次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看着红衣: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看红衣了,以后就算是有机会,他也不会这样做:他这样任性只会让红衣更难下决心再嫁,红衣是个好女子,她应该有个好男人陪着她,给她快乐才对。

  悔悟道:“后来,我知道错了,再后来学了佛经后知道是自己太过自私,根本就不算是爱你。要爱你,就应该让你幸福才对。所以,我自京中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以后,一直再找你们,在各深山中找你们,终于让我找到了。”

  悔悟激动之下,哪里还记得自称为贫僧?

  红衣听得神摇心晃,感觉天也在转,地也在转,她身子摇晃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椅子定住了身子:“你言出自肺腑?”

  悔悟郑重点头:“我已经出家,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心中,决无虚假。”

  红衣现在要好好想一想,她现在心中乱成了一团。她一面对外面招了招手叫小丫头进来,一面走到一旁坐下了:她的腿因为紧张或是激动已经有些发木了。

  三百三十三 大结局

  小丫头进来后红衣吩咐她请大将军等人回来,便又对悔悟说话,不过她随口把话题带开了——再继续下去,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大哭一场:“你在京中出得家?”

  悔悟道:“是的,不过贫僧只是做了一个行脚僧,四方游走也好寻访诸位施主,每每不过是到各寺院中挂单。贫僧也没有拜师,修行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佛存在心间比什么都强。阿弥陀——了,情绪也不再过于激动,便又注意到了自己的言行。

  红衣听到这里奇怪的问:“法号是哪个大师给你取的?”

  悔悟舍什:“贫僧自取的法号,有悔才有悟啊,阿弥陀佛——!。”

  红衣听得心中一动:有悔有悟,为什么会后悔,因为他们心中都对自己有情吗?那一世的娘亲,那一世的丈夫,他们因为悔悟后承受不起自己已经被烧死的事实,便疯傻了没有开口说话。悔悟等了半晌后抬头,扫了一眼红衣,知道她有烦恼在心间,便低低的诵起了佛经。

  红衣居然在悔悟低低的诵经声中心情平复了下来,悔悟停下了诵经声儿:“施主,往事已矣,来事可追,施主何必常把旧事萦心间呢?”

  是啊,过去的便过去了,也不必总是想它。他们其实,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猛然间听到人说自己是妖孽,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后半世的凄惨让红衣如何还能再继续怨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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