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的乐趣，叶琉璃实在想不到，所以这个问题姑且先放在一旁，准备思考下一个问题，毕竟另一个问题好像简单许多。“父皇的乐趣……应该是复仇吧？”

　　东方洌微微点了下头，“答对了一半。”

　　“一半？”叶琉璃惊讶。东方洌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他，也想复仇。但比复仇更重要的却是整个国家，举国上下子民。如今无论是南赵国还是索卡国都国势强盛、政治稳定，若想复仇可谓无从下手。甚至于，胡国的安稳强盛

　　也是你父皇拼尽全力才做到，无论国力还是其他，胡国都不占据优势，这复仇……怕是短时间做不到了。”

　　叶琉璃也懂这个道理，中国上下五千年朝代更替都反应出了一个道理往往先有内忧、才有外患否则就要国力、兵力碾压。

　　她认为东方洌说话还是很委婉的，说其“短时间无法做到”，她倒是有种预感父皇有生之年怕是无法复仇了。

　　“那就让他一直抱着复仇的心呗？最起码也有个活下去的信念吧？”叶琉璃道。

　　东方洌点了下头，“你说得没错，但我却认为有个更好的办法。”

　　“呃？什么办法？”叶琉璃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扭过身子直视东方洌。

　　东方洌渐渐收敛了笑意，“精神麻痹。”

　　“精神麻痹？那是什么？”叶琉璃瞬间懵了。

　　东方洌微微眯了眼，语调严肃，“琉璃，你还记得我们创作第一个话本时，你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吗？你说，有些皇帝因为沉迷修仙，寻道士炼制长生不老丹？毕生追求长生不老、得道修仙。”

　　叶琉璃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让父皇去修炼、追求长生不老？”

　　“对，”东方洌点头，“你父皇的情况极其危险。”

　　“极其危险？”叶琉璃懵了。

　　东方洌目光沉凝，“你父皇到底是……咳，这种不全之人，心态极易偏执。琉璃你仔细回想，整个天下除了你父皇，还有谁愿意立太女？还有谁可以武断的与满朝文武为敌？”

　　叶琉璃回想中国上下五千年，各种朝代各种皇帝，明君也好昏君也罢，喜欢玩木头的奇葩皇帝也算在内，除了武则天那个奇女子，还真没有女皇帝或者太女。

　　便是武则天那特立独行的，也没说直接立了太女。“你父皇少年时鲜衣怒马、风光之至，但因为战败，被送入南赵为质子，年轻气盛勾引南赵国后宫妃子以泄恨，最后被……”东方洌的声音也是十分尴尬，毕竟他是南赵国皇子，“后来南赵国皇帝见其身残，

　　便送将其回胡国，也算是顺了个人情，但更多的还是侮辱。曾经最受宠的皇子却身残，可想而知其回皇宫后的遭遇。当时胡国皇子不少，但最后为何他登基为帝？”叶琉璃顺着东方洌的思路，“其他皇子都被干掉了？关于胡国皇室之事，我确实很少听说，我曾问过为何胡国没有亲王，太傅只说了一句皇室人丁凋零便岔开了话题，看来这是忌讳。”

　　第808章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紧的

　　“没错，胡国对外宣称所有皇子因种种原因薨亡，但真正的死因却都是你父皇下手。”

　　“真的？”

　　“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

　　“……哦。”叶琉璃道，“继续说。”

　　东方洌微微一愣，“不想追问问，是什么消息渠道？”

　　“不想啊，没兴趣，”叶琉璃一摊手，“只要不是你在外面藏个女人，其他东西都可以藏，我懒得去操心，快继续讲！”

　　东方洌失笑，“我怎么会藏女人？”随后，收敛了心，继续道，“如果说，身残是对其心智第一个扭曲的话，手足相残便是第二个。而不能行事，则是第三个。”

　　行事，便是行房事。

　　叶琉璃了然，“所以才有了他到处搜集年轻女子，加以杀害一事？”

　　脑海中不断出现现代时看过的许多变态杀人魔案例，那些连环杀人案凶手或者变态杀人魔，都有一些不同常人之处，因为种种缺陷造成了精神的扭曲，最后以杀人这种极端手段发泄疯狂的精神。

　　东方洌点头，“十几年前，他几个月杀害一名女子，若干年后，变成几天便要杀一人。后期越来越频繁，而如今……”

　　“等等！”叶琉璃突然打断，“现在父皇不是不杀那些女子了吗？虽然那些女子依旧被囚禁，但……”叶琉璃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是越来越闪烁，“你别告诉我，她们已经……已经……”

　　东方洌闭上眼，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地点头。

　　叶琉璃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一瞬间，甚至憋闷得难以呼吸。“他答应我不杀的……他答应我……”叶琉璃想起从前被囚禁的一幕一幕，想起来自五湖四海的女子们一起聊天，想起隔壁囚室知书达理的女子，想起那个来自青楼的泼辣女子，想起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

　　在自己眼前消失，整个心脏都被揪住一般。

　　“琉璃，你要做什么？”

　　叶琉璃刚要站起，就被东方洌抓住。

　　她扭过头，愤怒地看向东方洌，“做什么？我要去确认，如果那些女子真死了，我饶不了他！”

　　“他”，指的是胡国皇帝。

　　东方洌紧紧握着她的手，男子本身力气便大，加之其逐渐恢复功力，以至于叶琉璃无论如何歇斯底里的挣扎，抓着她的大手依旧纹丝不动。

　　叶琉璃大叫，挣扎，他依旧不肯放手。

　　终于，她大哭着扑向他的怀中，“她们真的死了吗？怎么就……死了呢？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

　　东方洌怀抱着叶琉璃，默默承受她的挣扎厮打，只垂着眼，并不说话。终于，叶琉璃喊也喊够了，打也打够了，大哭也哭够了，只低头呜呜哭泣，他才幽幽叹了口气，“那些女子从进入胡国皇宫那一刻起，其下场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条。你父皇不会放过她们，因为放走她们就意味着那个难堪的秘密公开，琉璃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知道，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