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白无常下线之后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6章 世家
亓官山在地府待着的这几千年,没少给阎王惹事。
而且亓官的欺负对象里,阎王也是其中之一。还是油水颇丰的那个之一。
由此可见,阎王其实没少被亓官盘剥。
但为何阎王还有想尽办法的保护亓官?
原因就在于,亓官真的很强。
一直以来,地府战力低下,一旦碰上那种大妖精,地府只有稳稳的吃亏的份。
但自从亓官来后,这种事情几乎没再出现。
很明显,地府是亓官的地盘,在她面前抢地盘,这是不可饶恕的。
所以这些年来大妖小妖的,亓官没少打。
尤其是自孙悟空来后,总有一些小妖怪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要不要的,跑来地府威胁判官,要他交出生死簿。
判官就是个没用的小老头,其他的鬼差,打人还行,打妖怪就有点勉强。
要不是亓官在,地府只怕是没有这么安宁。
所以对于亓官的嚣张无礼,阎王一直以来,就当做是人间做生意的买卖人,在给将街头恶霸交保护.费。
虽说这费用着实有点高。
可这回不一样,亓官插手人间生死,尤其是和妖精搅做一团。
她本来就和妖精一个性子,随心所欲,要是将来想不开,真的联合了妖精来打劫地府……
阎王打个哆嗦,被这个想法吓到。
不行!处置亓官山,当真刻不容缓了。
可又担心她是被五鬼陷害……最终,阎王决定,再观察一段时日。如果亓官山死不悔改,依旧是无法无天,阎王定要上告天庭处置她。
想通这一关节,阎王心里的大石头稍稍放下。
他并未吩咐人盯着亓官,牛头马面、判官孟婆、黑白无常,哪个不死死地盯着她?只要她犯错,他们总会变着法子的把消息透到阎罗殿来。
孟婆,哼哼,真当自己藏得好,其实阎王门儿清。
她是最讨厌亓官的。
亓官嘴上不把门,天天变着法子讽刺她嫁不出去,孟婆脸上倒是笑的好看,心里指不定给亓官扎了多少刀子。
阎王倒在座位上,长长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现在,只能希望亓官山不要继续作妖作死,让他们互相,有个台阶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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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亓官打坐于床上,身周灵力四散,竟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光晕,迷蒙着将她罩在其中。
黑鳞感受从亓官身上溢出的灵力,觉得周身舒畅。他慌忙打坐于下首,借着渗透出来的灵力修炼。
几个周天过去,太阳从升起又到落下,阿鹰驻足门外好几次,因亓官不要打扰的命令不敢敲门。她心下决定,等到太阳彻底落山,人再不出来,她就不管什么吩咐也好,命令也罢,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
灵力收回,亓官现了真身。头上一顶白色的凤冠耀眼夺目,身上的纱裙飘然欲仙。
黑鳞上上下下的打量亓官好几眼,才道:“灵力恢复了?你们地府挺有钱啊,白无常的制服这么好看。看来这人间谣传有假,都说白无常一身素服,头上戴个白色高帽,吓人的紧。你这身倒是好看。”
亓官从床上起身,“不是地府的制服好看,是我的制服好看。”
“白色的高帽,我换成了白色的凤冠;一身死人服,我换成了白色的纱裙。”
“地府这么随意?看来阎王老爷是个慈善人。”黑鳞称赞。
亓官道:“不是地府随意,是我随意。地府的小鬼是不能乱穿衣裳的,我破规矩也没人敢说什么。”
黑鳞抽抽嘴角,“那地府的人讨厌你,这一定不是谣言。”
“当然不是,”亓官认的坦荡,“整个地府谁不讨厌我?看他们讨厌我,却又不可奈何,也挺有意思。”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这么讨人厌的。”黑鳞道。
亓官没理他,走到门口,化作常人模样,打开房门。黑鳞见状,赶紧隐匿身形。
门外的阿鹰早已心急如焚,见亓官出来,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临兮姑娘,你可算是出来了。要是再不出来,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和世子殿下说。”
亓官没好气道:“你和他说什么?”
见阿鹰一脸不赞同,又要开始说教,便道:“给我拿点吃的过来,饿死了。”
阿鹰早就叫人把东西备好,一直热在小厨房里。
她扶亓官进房,命人把吃食端上来,立在身边伺候。
一旁的黑鳞看到满桌子的食物,口水直流。
亓官吃的不紧不慢,像是故意在勾黑鳞的馋虫,看得他恼火不已。
饭毕,阿鹰立在身边,问道:“姑娘,你很久没和殿下见面了,要不,你去见见?”
亓官抬头,“见什么?不一直是他来见我的吗?难不成我还有上赶着过去?”
听到这话,阿鹰险些站不稳,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哪有殿下天天来找你的道理?这院子里的女人,但凡能有上门找殿下说话的资格,那都是上赶着去的。您可别恃宠而骄啊。”
听到这话,亓官脸黑了,黑鳞差点没崩住笑。
真是有意思,亓官山连阎王的面子都不给,居然还有上赶子讨好一个人间的世子。
黑鳞决定了,要是将来亓官山想要抛弃他,他就拿这件事威胁她,让天上地下,都知道亓官山的落魄。
亓官无语至极,凡人的脑子,真不知道怎么长的?难道她曾经有过某一天,给呼延庭好脸色吗?
她放下脸子,对阿鹰冷漠道:“我和呼延庭的事情,你不用管。今晚我要出门,不用等我。”
阿鹰急了,“又要出门?殿下白天上朝,晚上回来。您倒好,晚上出门,白天回来。这样怎么见面啊?”
亓官道:“本来就不用见面,再说了,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会见面了。你担心那么多干嘛?”
“走了。”
亓官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干脆利落,黑鳞小跑在后面跟上。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还对着阿鹰狞笑了一会儿。
亓官走后没多久,呼延庭就来了,阿鹰的面色更苦。
“殿下,临兮姑娘刚刚才走,您要不,追追?”
这话说的,她都觉得大逆不道。
呼延庭却浑不在意,扇子在身前一扇一扇的,笑道:
“无妨,总归她家在这里,会回来的。”
他手上拎了一盏半个巴掌大小的灯笼,小巧玲珑却也精致。递给阿鹰,“礼物,等她回来,交给她。”
阿鹰连忙收好,呼延庭只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便离开。
孟婆茶肆内,亓官许久不来,让孟婆心情抑郁。
阎王是个多疑的,只凭之前犯得过错,还不足以让阎王对亓官动手。亓官要是再不出现,不来这茶肆内帮忙,还真叫人没法抓她的小辫子。
孟婆心里在算计亓官,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孟婆在为亓官长久不来而感难过。
这时,室外传来一阵骚动,守摊的小鬼们大呼小叫,门外的碗碟碰撞砸碎声交织,弄的鸡飞狗跳。
孟婆起身走到外头,看见正在欺负一个小鬼的亓官。
身后跟着上次的蛇妖,好像叫做……黑鳞?
亓官纯属没事找事,黑鳞跟在她身后都觉得丢脸。她发脾气的原因,仅仅是小鬼没把挡在她路上的凳子清开。
跟在亓官身后,黑鳞的下线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地府众鬼讨厌亓官是有道理的。
谁没事找虐,喜欢这样一个人啊?
再说了,她不是一脚踹上,直接把凳子给踹裂报废了吗?
黑鳞面无表情的站在亓官身后,听她理直气壮的指责谩骂那个小鬼,他作为一个妖精,作为一个反派,都要看不下亓官此人的三观了。
看见孟婆出来,黑鳞把头埋的更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打狗也要看主人,亓官山这厮,当着人家主人的面,对她手下大肆打骂,这谁能忍?
黑鳞悄悄把眼睛撇过去看,心里期待着孟婆和亓官打架。
熟料,打架没看到,倒看到孟婆一脸宠溺加无奈的看亓官,轻轻斥责她,“阿山,你不要闹了。”
这话说的,恶心的差点没让黑鳞全身鳞片掉光,太�}人了。
此女太假,实在太假。可亓官山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还对她偏听偏信,乐于相助。
孟婆冲亓官招手,“你这许久不来,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我这桌上的案卷多的积灰也没人处理,还是你好,会帮我忙。”
她还扫了一眼地下站着的孟婆府府兵,“他们里面,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亓官走到茶肆内,步伐嚣张,却不是那种不带正行的嚣张,她身姿挺拔,每走一步,都霸气侧漏。
黑鳞心头感慨,真不愧是当过上将军的人,这气场还是有的,只要她不说话不动手,别人指不定当她多光明磊落。
黑鳞跟在亓官身后进屋。
孟婆拿出桌上的一卷卷宗,道:“这一卷案宗放置已久,我们谁都无法。若是小事,我们就办了,只是这等大事,涉及朝堂,我们也不好处理。偏生这个女鬼卯死在我的茶肆内,说什么都不肯走。”
亓官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拿来我看。”
孟婆把卷宗交给亓官,刚一打开,黑鳞就被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字晃花了眼。
这是……连她吃饭上厕所都写上了吗?写那么多!谁有耐性看?
亓官和黑鳞一样,她只看了一眼,马上合上卷宗,直接扔到一旁,冲着孟婆说,“把那个女鬼带给我,我不看卷宗,口述更快点。”
孟婆朝角落里一个蹲着的黄衫女子招手,示意她过来讲话。
黑鳞打量她,长得颇有小家碧玉之风,举手投足之间,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看出来了,应该是哪家高门的嫡出小姐。高门里的主母一般不太好看,她能长成这样,也算是老天爷眷顾。
黄衫女鬼礼数周全,对亓官福了福身子,道:“小女米如霜,乃是北戎丞相长女。”
丞相,呼延庭的死对头,是站在二皇子那头的,尤其和呼延庭身边的傻大个牧飞原家交恶,亓官暗自思忖。
一直呆在世子府,总能听到点呼延庭在朝堂上的事情,加上呼延庭也从来不隐瞒,但凡见到,总要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上几句,所以亓官对北戎朝堂,还是挺了解的。
“你继续说。”亓官道。
女鬼声音哽咽,像是回忆起什么悲伤的事情,“大人,我和牧飞羽两家乃是政敌……”
牧飞羽,牧飞原的哥哥,也是呼延庭这派的死忠。
“当我和牧飞羽第一次见面,乃是在宫廷宴会……”
黑鳞眉头一跳,怪到能写出那样的长篇大论来,居然从第一次见面说起,你就不能直截了当的把冤屈说出来吗?
听故事要找说书的,你这边哭边说的,听的人头皮发麻,不,全身发麻。
亓官想法估计和黑鳞一样,打断了她,“不用说这么详细,直接告诉我,你要干嘛,再说说他为什么得罪你就行。”
黄衫女鬼乍被亓官打断,只是兀自垂泪不说话。亓官只当她在组织语言,手撑着脑袋等她。
一盏茶过去了,她还在哭……
亓官心头火起,一拍桌子,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只听她大喊道,“你能不能说了!不说就滚,哭哭哭,哭什么哭!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这一顿脾气发的,整个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吓了黑鳞一大跳,地下的小鬼也被她吓得瑟瑟发抖,黄衫女鬼更是跌倒在地,以袖掩面,嚎啕大哭。
听到她哭的更大声,亓官就更生气,头上隐约现出青筋,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孟婆忙道:“快把她带下去。”
赶紧给亓官倒杯茶,“你不要生气,这人间的小姐们,总归是娇气一点、矫情一点,还以为自己活在家族的庇护下呢。和她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来和你说。”
于是孟婆才将故事原委简单说了出来。
米家与牧家乃是仇家,无他,米家拥护二皇子,牧家拥护的是世子呼延庭。两家政见不合,自然颇多矛盾。尤其是近年,北戎王年事渐高,夺嫡的矛盾越发尖刻。
牧家长子牧飞羽便想出一个能让米丞相丢脸的法子,米如霜是米丞相唯一的女儿,他把人家姑娘骗到手,骗进府里,和米丞相决裂。果不其然,米丞相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差点没告老还乡。
而计划得逞的牧飞羽,把人娶回家里,便不闻不问,做起事情毫不忌讳。有一次,在米如霜劝牧飞羽不要和米丞相作对时,牧飞羽不耐至极,将他的勾搭米如霜的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欺骗,当初她与父亲决裂时的执着,不过是一场荒唐的笑话。牧飞羽娶她,就只是为了打击米丞相。
爱情丢了,亲情也没了,爱她的老父亲还被气的卧病在床,差点一命呜呼。
米如霜割喉自尽。
死后,闻得地府能打官司,便将自己的冤情呈上。地府也向她保证,等牧飞羽死后,定会好好审他。
可这姑娘死脑筋,一定要亲眼看见地府把牧飞羽处置了,才去投胎,这就愁坏了孟婆。
听完,黑鳞心里涌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为什么别人不去投胎,地府这么在意?鬼差还要自己动手,去人间解决纠纷。
这难道不是……不合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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