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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拍到了

奚奚奚嘻 14606字 2023-01-27

  谢延初推门进来时已是将近凌晨。

  更深露重,他裹着一身寒潮,手里拎着回家路上买的汤包。

  “呦,今儿不控制体重了?”杨易木穿着连体睡衣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声音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嗅了几下,“去了龙东强啊。”

  “但我今晚也做了——”目光瞄到桌上无色无味状的那块不明物体,杨易木突然不太想献丑了。

  “都吃了呗。”谢延初已经走到桌边,拿下玻璃罩的那一瞬,感念于他的用心,胸中有什么东西狂跳起来,像要破膛而出。

  时至今日,终于比以往多了几分关于幸福的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门外寒风凛冽,百折千难,可家里有炊烟。

  “但是,你不怕胖么?周年刚才特特打电话来让我管一下你的。刚拿奖,最近通告可不会少。”

  “一会儿做点运动。”

  “什么运……”自动消音。杨易木坐回沙发里,默默打游戏,努力做好一颗失聪的蘑菇。

  “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今晚诈了你一次?”谢延初修长的指拿筷子挑起一块放入口中,一皱眉。

  杨易木从烫着耳根的发呆中回过神,屏幕上的球四处乱滚没进过一次,“……啊?”

  “是糖降价了么?这么舍得。”

  “……要不,我给你加点醋?”杨易木恍然大悟,一定是听到最佳新人奖那时脑袋不灵光了。“弄成酸甜口味的?”

  “不用。”谢延初手中筷子顿了顿,护住碟子不让他拿走,“加醋有用的话,还要厨师做什么。”

  杨易木一下子没懂,“这句话,是在讽刺我?我没理解错吧?”

  “我什么也没说。”谢延初又吃了一口。

  这人分明最讨厌太甜的东西。杨易木有些想笑,“下雨天,新人奖和肠粉更配唔——”

  未说完的话被堵在唇边。

  事实证明,甜甜的肠粉味道确实很怪。

  杨易木几次欲吐,都被谢延初“敢吐你就试试看”的眼神唬住,苦大仇深,嚼都没嚼地咽了。

  “别吃了吧,冰箱里还有我妈让带来的饺子,我去给你下,汤包也还没凉。”

  杨妈妈包的白菜猪肉饺子,白菜用自家秘制的酱料处理过,是别处吃不到的老北城的味道。

  “不用——如果你希望彻夜难眠的话。”

  杨易木果真停下了步子,“那,那你吃完我去刷碗。过会儿我陪你出去跑跑?”

  谢延初不满地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陶瓷盘洁白简单,碰到大理石桌面发出叮地一声脆响。杨易木被他扯着领子带回来,整个人顺势歪回沙发内。

  “怎么不问?”这暗示已经不能算是暗示了,稍稍心思活络一些都能想通。

  “问什么?”

  谢延初笑起来。那笑容让杨易木心里发毛。

  “行。一知半解的最好。”大团阴影缓缓压过来,杨易木瞅准空隙往旁边一闪,瞬移般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今晚你睡书房。”边说,边伸手在沙发背后摸索着。

  沙发买来时是带着能装东西的网格的,只是因为房间设计,最后那一面虚靠了墙,网格便没再拿来用过。

  “那你要找出来能说服我的东西,不过看来希望不大。”谢延初从不知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的藏小秘密,不过,眼前这个牛皮暗纹的本子里面,或许有他期待的害怕的好奇的全部。

  “那个……你慢慢看,我回去睡觉了明早见!”杨易木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前世谢延初总是在书房处理文件,这一世手中的文件变成了剧本,习惯却依然固守。

  书房有安神香,春秋提神,夏天驱蚊,冬季给屋里恒久的暖热。

  谢延初翻开那本日记,严格来说是本不定时的琐事记录本。

  一开始,杨易木的字体框架大致停留初中的格局,看起来有些幼稚,往后几页有越来越顺眼的趋势,得益于高考前谢延初逼他狂练,至少知道怎样把字写得让人觉得有风骨,一眼扫过还觉得挺好看。

  2006/06/23

  从睁眼到吃早饭,心情冲到了最高值。

  如果这是场美梦,我不愿醒。

  前世是真的存在么。

  还是说,所谓前世才是一场梦境?

  老爸哼着歌出门买早点,我突然觉得心里发疼,眼眶酸得不敢眨动。

  可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告诉我,我曾经那么浑过。该心软时把自己竖成刺猬甲,该狠心果断时反倒顾忌良多。

  我把人生过成了下坡路,看着亏欠从山顶滚下,如雪球般,没停过一刹。

  如果重来一次……我希望他不要对我那么好。

  换我来对他好。

  2006/06/29

  糖醋排骨勾起馋虫,这一世,再也没人能做出那种味道给我吃。

  2006/06/29

  今天老谢因为单词的事打我,心好累。

  不想说话。

  2006/08/02

  今天不是愚人节。老爸出了车祸。

  是不是又要一切归零。

  我却还盼着暧昧如鲸入海,遥遥无边际。

  ……

  杨易木笔下那些重逢的时光被谢延初一页页翻过。

  行行重行行,所有琐碎和平淡的日子在笔尖流泻而出,一笔一划,全是静寂的我爱你。

  他的心思藏在明暗之间,隐除肆意,抛却玲珑,比前世浓酽,却更加纯粹无欺。

  因为魏南西的珠玉在前,谢延初在学校一开始并没有受到过分关注。利用课余时间出去接活的人在北电并不是凤毛麟角,谢延初在这群人里充其量就是长得比不错再不错一点。

  直到在全国人民的目光中接过盛典的新人奖,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谢学弟的待遇便跃上云巅,连上个洗手间都有男生凑过来跟他套个近乎,只为要份签名回去讨女朋友欢心。

  每逢这时谢延初都觉得很窘,作为一名新晋演员的职业修养又让他说不出类似‘让我先尿完可以么兄弟’的话来。

  否则,不出五分钟,电影学院的是非榜上又该出现他耍大牌的绯闻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明明和杨易木在一起时已经提起了十二分警惕,这场恋爱却还是变得比偷鸡摸狗还要高难度。

  世界上除了咳嗽、贫穷和爱,还有一样东西掩饰不住——明星的隐私。

  北城晨刊的07版,拍到了两个模糊的背影。

  #谢延初被曝恋上同性#

  #圈内惊现真人CP,衍青党心碎一地#

  #当红影星携伴过夜?相识已久有邻作证#

  ……

  除了杨易木爱看的北城晨刊,谢延初家里的其他早报也都出现了抓人眼球的消息。

  其实以谢延初在圈内的地位,目前还不够上封面的资格。可是世人最爱看明星的家长里短是是非非,其中便包括那点不为人知的癖好。

  “别担心,周年已经在联系媒体做紧急澄清。我跟延勋通过气儿了,他会帮你请假,也会留意你们宿舍那个不安分的。这两天你在家休息吧,巷口的报纸一会儿周年姐会给买光,叔叔阿姨应该不会看到。不用怕。”电话中谢延初声音沉稳,杨易木原本在家中焦灼得转圈,现在也渐渐冷静下来。

  平时谢延初没那么多话,更不会絮叨得面面俱到。两人的通话次数不少,不过都非常简洁,有时不到一分钟就挂了。

  “可是我爸要是出门遛弯儿呢了。”闲不住的老同志,平时没啥爱好,也就剩看看报纸喝喝茶。

  谢延初顿也不顿,“所以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压不住,我马上去你家。最好赶在全部曝光之前跟爸妈坦白。”

  “谁是你爸妈。”杨易木的声音变得轻快。可心里的担忧丝毫不少,越界这种事,只要脚踏了出去,五十步是越,五步难道就不是了吗。

  上辈子没能承受的来自父亲的怒火,这辈子一起还了吧。

  书房里挂着杨爸爸当兵时表现突出,少将赠予的马鞭。杨易木初三时不止外表杀马特,骨血里还汹涌着流浪他乡的不羁,好在那时候被杨爸爸扳回来了,才得以顺利升学。

  虽然他爹没真用多少力气,杨易木仍是想想便有些后背发寒。

  后来出了那么难堪的新闻,情况比这一世更为严重。他只恨活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太多,对父母的关心太少。

  还没做好娱亲温席的准备,他们就老了。离得稍微远一点,便有些听不清。有时眼神空空茫茫,因为忘了原本打算做什么。手背渐渐覆上老年斑,像殚精竭虑之后陡然干枯的树皮。

  现在不比从前。

  杨易木接到母亲的电话时,正换了鞋准备出门。不管去哪,总好过在家坐以待毙。

  “妈?”

  “木木,你快来人民医院,你爸突然晕倒,从楼梯上跌下去了!现在正在抢救!”

  杨易木突然有些站不稳。寒凉从脚下一路蔓延,直至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慌吞噬。愣了两秒,他突然挪动了步子,取了钱和存折,关了门跑出去。

  从没觉得北城的小巷这么长。出租车平时是不进来的,只有到巷口和大路接轨的地方才能打到车。杨易木一路跑得很快,来不及应付邻里的招呼,喉咙不上不下地卡着,是和眼眶一样的酸涩。那急促而仓皇的咚咚声,不知是源于脚步的腾挪,还是胸腔快碎裂崩塌的痛苦。

  好在顺利拦到一辆,杨易木拉开车门,喘了几口气,才成功发出声来,“人民医院。麻烦您快点!”

  司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从抽纸盒中抽了几张纸递给他。

  杨易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

  车前除了抽纸盒还有张报纸,版头杨易木无比眼熟,分明早晨还恨不得让这些报纸一瞬消失。

  快到医院门口时一路沉默的司机突然开口,“报纸上是你吧。”

  杨易木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司机明了,“这条路不容易,我曾经也走过,但是没能坚持到最后。现在除了后悔,也没别的办法了。”

  收到杨易木惊诧的眼神,司机笑了笑,“所以,你们一定要加油啊。”

  杨易木下意识点头答应,“麻烦您再开快一点。”

  每个人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手术已经结束,杨爸爸进了重症监护室。

  杨易木疾步走到杨妈妈面前,“妈,我爸怎么了?”

  “木木,妈问你,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妈妈关切又沉重的眼神让杨易木唇边如有千钧。

  “问你话呢!是不是!”杨妈妈厉声呵斥。

  杨易木沉默着点头。下一秒右脸剧痛,胯骨处挨了狠狠的一脚,踉跄着退了一步。

  杨易木却又忍着疼重新走过去,“妈,我爸他……知道了?”

  “你爸不舍得打你,我替他打了。”杨妈妈无力,“你从小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除了初三叛逆闹离家出走,那天你爸拿马鞭子吓唬你,自己还偷偷心疼了好几天。”

  杨易木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我错了。”

  “错了你可知要改?!你看看报纸上怎么写你的?别人不知道,你爸和我能认不出那是你?!”

  杨易木抿紧唇看着远处天花板的拐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老爸一直说男子汉要勇敢,敢做敢当,永远不在人前哭。

  可惜自己两世都没成为他心中的好孩子。

  杨妈妈得不到杨易木的回答,面色冷沉,“说话!”

  “您打他了?!”杨易木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更冷的声音。

  谢延初摘了一路用来掩饰的口罩墨镜,竟是顶着舆论压力来了现场。

  “你还有脸来?”

  谢延初伸出手,摸了摸杨易木滚烫的右脸,又轻轻替他拍干净被踹脏的衣服。接着不动声色地把杨易木拉到身后,自己站在了长辈面前。

  “有话好好说,杨姨,打他您不心疼吗?”

  当真是越活越没有长进,见不得杨易木受别人的一点委屈。

  杨易木在背后扯他衣服,低声,“谢延初,你别……”

  “行,等他爸醒了,你告状去!把他爸气死了才安心!”

  杨易木把谢延初拉到一边,“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先回去忙,好吗。”杨易木顶着水洗过的眼睛和犹带掌痕的半边脸,谢延初动了动唇,半晌,也只挤出一个好字。

  昏暗的楼道间,杨易木在角落里坐着,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注意到门后有个人。

  门后混杂着药水和顽尘的味道,杨易木恍若未觉,任由脸上湿了又干。

  从前凉荫昭春尽,百川东到海,一切都循规蹈矩,不可更改。

  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季不再那么分明,瀑布可以逆流而上。

  所以我们逐渐习惯,忘记顺其自然地去生活和相爱。

  我怎么可以,不知死活地试图改变历史的轨迹。用我一身热血,用你该有的大好时光,用我爸一条命,来证明爱情能悲壮地走向颓圮。

  我哪来的底气,那样愚笨和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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