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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穿越 > 《男友重生之后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32章 知道不知道

第32章 知道不知道

奚奚奚嘻 16660字 2023-01-27

  杨易木把玩着谢延初的手指,“不错啊。真不错啊。”

  翻来覆去。可骄傲了。

  谢延初反手摩挲他两下,笑眼柔和。

  周年不怕死地插了句,“那个……”

  “嗯?”

  被谢延初和杨易木两个高颜值的男人注视,周年的脸开始烧,又想起反正已经被扣了这个月的工资,遂大无畏开口,“是这样子的,听我弟说魏南西正在拍的电影,男三号受伤了,现在消息还没传出去,知道内幕的人不多,我这不就想着谢哥了么……”

  “韩国?太远了。”谢延初不怎么心动。

  “不不不!这之后是在云南取景。而且导演说了,可以集中拍男三的戏份,顺利的话半个月就结束了。我再给你分析一下酬劳和影片前景……”周年感觉自己像是个卖□□的。

  杨易木晃晃谢延初的手,“去吧,我还没见过你穿军装是什么样。”

  “哎呦,木木你真是神了!我都没说男三是上将,你就晓得他是穿军装!”周年的话让杨易木心里一颤,条件反射地去看谢延初的表情。谢延初依然是那个动作,斜靠在后座,似是没注意这边。

  杨易木松了一口气,又听谢延初说,“周大姐,您这个月绩效,也没了。”

  绩效可比工资还要高呢。

  车到了谢延初的公寓,两人下车,周年抓车窗崩溃,“所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杨易木被拖回家的路上不忘回头安慰,“放心,他答应了。”

  云南。气温19度,宜恋爱,宜出行,宜拍片。

  《喻战》是一部架空谍战片,宋柏成饰演的是一个叫喻清淮的少年士兵,因为在战争中严重受伤而掉队,成了个断了腿的小结巴。后来被土生土长的农民战耀捡了回去,战耀照顾他,供他读书,本以为日子可以平淡隽永,却因炮火燃至家乡,战耀被迫放下锄头扛起枪……

  宋柏成最近联系不上周致,只得全身心投入剧本,整个人瘦成了喻清淮那样,甚至更加显得年少多舛,身形单薄。

  魏南西的演技平心而论是不错的,为了塑造好战耀这个角色,魏南西把自己平时的美眸倾城尽数掩去,穿上粗布衣服,干了几天农活之后,连说话都冒着土碴子味。

  妖孽美人变身乡村忠犬,愣是唬住了后到的谢延初。

  导演喊了action,片场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清淮拗不过战大哥,只好任由他给自己擦身。好在是盛夏傍晚,院子里没风,只有颗还没熟透的石榴树上偶尔栖了几只白嘴鸟,叽喳几声。

  战耀仔细地用毛巾划过清淮白玉般顺滑的身躯,擦到他留了一道疤的小腿时,面色又难看了几分,动了动唇,没说话。

  清淮在沉默中有些煎熬了,“哥,我我我有点冷,想吃吃吃饭。”

  战耀探手一触,皮肤确实有点凉,于是把门后的换洗衣物拿出来,让清淮换上。

  “哥,我换,小衣。”清淮俩词俩词地往外蹦,好歹不口吃了。

  他还是很不习惯在战耀面前换衣服,现在脸都烧红了。

  战耀觉得有趣,面色柔和了几分,“洗澡宁愿湿着也得穿小衣,现在跟哥生分了。”

  清淮却被他的话激了一跳,“不不不,我我我没没没有!”

  战耀又笑了。清淮正羞恼着,战耀却背过身,“好了,我不看,换吧。”

  清淮飞快地换了衣服,他习惯了两只脚不平衡地走路,这一急,左脚踩了右脚的裤子,整个人往前一趴,正好撞到战耀的后背上。

  “梆!”

  “啊嗷——”下巴磕着了。

  清淮惶惶恐恐地站在那,之前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弄湿了,战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没一会儿战耀新拿了件干衣服出来,就看到清淮抬了只脚迈门槛,要迈不迈的样子。

  幸亏刚刚已经成功穿上了小衣,不然战耀敢笃定,以清淮的脸皮,在外面光着溜一会儿鸟,会疯。

  “过来。”声音不怒自威。

  “阿嚏!”

  过堂风果然凉爽,战耀嫌他动作慢,抬脚用脚背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下,“怎么做什么都这么扭捏!像样子么!”

  清淮抿唇,跟着战耀几步进了屋,大气儿不敢出。

  战耀帮他套上裤子,蹙着俊朗的眉叮嘱,“明天去学堂,记得听先生的话。”

  “不……”清淮跟战耀唱反调的次数屈指可数。

  “再说一遍?!”战耀岂会不知他纠结着什么,怕拖累自己,怕家无余粮,怕身有残疾被人讥嘲。

  “哥!我,跟着,你……”清淮说得费劲又断断续续,黑眼睛湿蒙着。

  “不行。快吃吧,面都快坨了。”

  清淮转头望着战耀,见他态度决绝,心知这事儿算是这么定了。

  横了心,把手中的碗往桌子上一墩,木桌板趔趄了几下,嘴里还在嚷嚷,“我我我说了不不不想念书!不不不想!他他他们会笑笑笑话我!”

  清淮认为这段话会戳中战耀的软肋,让他理解自己,没想到却触了战耀的雷区。

  清淮第一次见战大哥盛怒的样子,“不就说话有点问题走路有点问题!你看你怂的!不上学!不上学你以后干什么?!”

  “我我我以后搬搬搬砖!”清淮以往在军中摸爬滚打,一身牛劲正愁没地儿使。

  战耀被气笑了,“搬砖?裤子都穿不好,瘸着腿去搬砖么?”

  “……”清淮一颤,默不作声了。

  不走路的时候,他总忘了自己是个瘸子。

  战耀却不打算放过他,凤眸划过一丝戏谑,“工钱怎么要?我我我这这这个月——”

  鹦鹉学舌还没学完,清淮却像猫被踩了尾巴,“你你你别说了……”

  越急越结巴,竟是把自己生生急哭了。

  战耀也觉得有点太过了,可谁让清淮就这么一根筋,油盐不进,严丝合缝,他只能狠下心在他心里最软的地儿撬开个口子。

  可现在看见喻清淮在那儿哭得失态,他又开始心疼了。

  战耀的手刚探上清淮的肩,清淮一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别哭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清淮颓了。不肯跟战耀说话,蘸了水在桌上写,“你坏!”

  战耀笑,“嗯,我坏。”

  又写,“你浑!”

  战耀不跟他计较,“行了,吃饭。”

  还对你不好?谁卖粮供你上学?

  天天谁做的饭?谁洗的小衣?谁给你按的腿?

  我浑!

  战耀往嘴里扒了一口面,把那点儿气咽下去。

  清淮却在吃了个荷包蛋后,在碗底又碰到一个。

  没记错的话,战耀碗里一个都没有。

  清淮赌着气,把蛋夹起来扔到战耀碗里,准头却出错了,荷包蛋像个铁饼一样滚了几圈落到地上。

  战耀的脸黑了。

  清淮无辜地看着他,心里怕得要死。战大哥最讨厌浪费粮食的行为,清淮盘算着战耀要是想揍他,从哪个方位容易逃跑。

  空气僵了一阵子,战耀沉着脸深深看了他一眼,捡起那个荷包蛋,舀了凉水冲了冲,自己把泡没味儿的蛋给解决了。

  “cut!”导演兴奋地一拍大腿。合作过不少大咖,真正让他觉得舒服的却为数不多。

  宋柏成裹着大毛毯,在凉风中瑟瑟发抖。魏南西给他拿了个暖宝宝过来,又贴心地递了一杯姜茶。

  “再也不想拍这种片儿了,快脱光了……”

  魏南西催他趁热把姜茶喝掉,“只要别变成结巴,我听说学久了还真可能。”

  “……你你你别别吓我!这是啵啵啵可能的!”

  “……”

  “聊什么呢。”谢延初路过,拿了颗盐渍青橄榄扔进嘴里。

  “聊还有两天我就该say goodbye了,上将同志——”魏南西看向谢延初的表情带了点同情,被宋柏成懒洋洋地抬脚踢了一下,一句节哀顺变噎了噎,“好自为之!哈哈哈哈!”

  明明都是一个意思……

  为了阻止他继续动摇军心,宋柏成用几颗橄榄核像赶野狗似的把人赶走了。魏南西边走边用眼神不断示意谢延初——

  我跟你说哦,这部戏哦,不但导演严哦,戏份也变态哦。

  谢延初浅咬了口橄榄,纳闷不已。

  他饰演的角色名叫战衍,是喻清淮所在兵团的上将,而其潜在身份直到影片最后才得以揭露。

  从北城机场临出发的时候,杨易木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怎么了?”谢延初觉察到不对劲,“难道昨晚——”

  杨易木瞪他一眼封住了后半句,“不是,我……我……”

  谢延初怕他急了便不说,如果杨易木有什么难处或委屈,他在云南也没法待得心安。

  “去坐会儿吧,还有十几分钟。”谢延初指向咖啡店,“今天不限制了,准你喝杯冰美式。”

  这几天杨易木的胃一直闹毛病,可这孩子对又冰又苦又简单的东西偏生情有独钟,谢延初只得看严了他,自己看不了的时候便拜托晋信。

  杨易木却摇头不想去,“也没啥事,别误机了。”

  “你这是?”谢延初作势去改签,“行,回家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别——”杨易木不想让他初到剧组便落了下乘,给人不守时的坏印象。

  “说。”

  “我看中了几只股票但是钱不够所以想问你借!”杨易木像小钢炮那样突突突说完,才松了口气,详细讲了下股票的名字。

  “跟我还说什么借,欠揍了啊。”谢延初抬手拍他脑瓜,随即掏出钱包,动作潇洒至极,随便抽了张卡,“这张额度最大,拿着花。”

  “……”他合上钱包的动作太快,杨易木只来得及看到一张照片的白底,上面写着个花体字母Y。

  前世他钱包里一开始除了卡不装别的,有次杨易木见到一张反卡着的照片,趁他睡着了偷摸翻过来看,上面宋柏成笑得花枝乱颤,杨易木靠坐在床边捏着钱包,坐了整个后半夜,那滋味只有他自己懂。

  现在杨易木特别想再拽过来看那么一看,仿佛只有确认那张照片是自己的才心安。

  可惜动作迟了一步,广播传来提示音,谢延初要登机了。

  杨易木忍住了百爪挠心,关切道,“到云南给我电话。注意安全,还有别沾不该沾的……”

  谢延初笑出声,“知道,贴心小棉袄。”

  “……”谁是你女儿啊!

  谢延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出口处,杨易木眸中意味不明,顿了顿,把在手中攥得发烫的卡仔细收了起来。

  原本是有五六分怀疑的,现在又长了一两分。如果谢延初就是这辈子的谢延初,在他提到对那几只股票感兴趣的时候,谢延初早该反对了。不是说只有重生才明了经济走势,杨易木对谢延初的商业敏感度从来都不怀疑。不然,大一军训时的“微商”他不可能做得那么煞有介事,成功到别的院甚至别的学校都有人模仿。

  股市现在像陨石似的,不要命地往下砸。一只也就算了,很多只一起跳楼的时候,他不信谢延初看不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说,连半声提点都没有。

  魏南西留给《喻战》剧组的最后几场戏,是整部电影的高潮。

  后方节节败退,敌军的进攻转眼到了战耀的家乡。战家村全村老少披甲上阵,有锄的扛锄,有镰的带镰,战耀也擦亮了家里祖爷爷传下来的长缨枪,准备上战场。

  “我!也去!”清淮从头天晚上就在磨他战大哥,全村的男丁都去了,个别家的甚至连婶子大娘都准备去,他要是躲在家里,以后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清淮一直求到了第二天早上,战耀一直不答应,他一个来气,瘸着腿,劈手夺下了战耀手里的枪,“我不不不管,你不带我,我我我也不让你出门!”

  “放手。”战耀脸上很有些黑云压城。

  “不!”

  “我不说第三遍。”长缨枪渐渐回到战耀手上。毕竟他比清淮力气大得多,小瘸子站不稳,重心都不行。

  “不!!”

  “来劲儿了?!”战耀一个用力,清淮觉得手上被震得发麻,被迫松了手。

  “我我我偷偷去!”

  就算杀不了敌人,总能给战耀挡挡枪。刀枪无眼的道理,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你他妈去干啥?!”战耀第一次对清淮狮子吼,举起长缨枪几欲抽向清淮的腿,似乎是想,要么干脆把另一只也打断了吧。

  小瘸子被他吓得踉跄几步,瞪着眼睛,眼里分明噙着泪。

  战耀举起的棍子便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临走时寻了粗麻绳,把清淮牢实地栓在了床头,“今天能挡住就有希望,村长说部队最迟明天上午就能支援了。你别闹了,在这乖一点。饼子给你放在床头,饿了就伸嘴咬。等哥晚上回来,再给你做顿好的。”

  “王八犊子的!你你你你你!”清淮气得破口大骂,绳子却怎么也挣不开。

  谁知,当他终于挣脱那堆浸血的绳子赶到村口时,说要晚上回来给他做顿好的的战耀,已经被装在了棺木里。

  村长的话清淮一字一句听得清楚,全村共派出一百七十一人,其中女眷六十三人。最终共牺牲一百六十人,只回来十一人。

  那十一人里,没有他的战大哥。

  “我恨你……”喻清淮睡在那口粗糙的棺材上,眼泪像不值钱似的从眼角流出,打湿了棺木。

  哭累了,喻清淮开始给他唱童谣。那首童谣还是他被战耀捡回来的第一晚,战耀唱给他听的。那晚他伤未愈合,断骨甚至戳到了腿外,高烧不退,几次昏死之间隐约听到简单宁静的歌声,曲调便刻进骨血,一直没忘。

  他低低地唱,一遍又一遍,直到声音都哑下去,到后来,唇间竟然溢出浅淡的血。

  清淮幼年失怙,流落他乡,后来被当流民招进了部队,一直因瘦小体弱而拖后腿,战家村一役更是成了断腿的结巴,一觉醒来,大部队已经不见了。在战耀这里,清淮第一次知道被人关心溺爱是什么滋味。

  战耀也严,却只针对他的身体。

  第一次,爹娘逝。第二次,部队弃。第三次,战耀亡。

  喻清淮稀罕的东西就这么点,现在全都失去了。

  四周景色逐渐黑暗,人间所有的丑陋与贪婪,丧失与悲鸣,都深深隐于夜色。

  只有村西头乱坟岗的那口棺木上,躺着个瘦小单薄的身影,一遍遍唱着那人再也听不到的歌——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那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

  那晚,战家的小夜灯再没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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