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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

四藏 18713字 2023-01-27

  她没死。

  事实证明,天不遂人愿,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时她死了,抱着必死的决心时又他妈死不掉了!

  她在一片乌漆麻黑的混沌中昏睡了很久才醒来,没有光,半点声儿都没有,略一活动,飘飘浮浮的让她结实的惊恐了一把,她不会已经投胎到了娘肚子里了吧……

  但她没过奈何桥,没喝孟婆汤,记忆全在,摸摸自己依然有胸有屁股,和话本里看的投胎一点都不一样啊!

  然后她眼前就出现了一道光,白的,十分之亮,对于如今的她来说简直是九天浮光,普度众生,晃的她几乎要泪如雨下,就听有个声音在乌漆麻黑里响了起来。

  “请选择可以看到你这副鬼德行的人。”

  语调一丝不苟的冷酷,字句却十分的恶劣。

  一片白光中浮现出了五个名字——陆容城,沈宴,长情,顾尚别,阮烟山。

  分别是,她能干的舅舅,她的死敌,她的心肝儿,她没睡成的状元郎,她的白月光太傅。

  白光浮动,晃的她发傻。这着实超出她的认知,简直比她的尸体重生还要猎奇!

  她看着那光,发现光是从她脖子上带的小方牌上传出。

  那块她娘临死前给她的,铜不铜,铁不铁的小方牌。

  她花了足足半刻的时间来回想当日她娘跟她说的话,只记得她娘说什么要死的时候就靠它了,还有什么开挂利器,什么游戏选项……

  别的再想不起来,难道是什么法宝?

  她开始悔恨当初年幼无知,没好好听她娘的话。

  那声音又重复一遍:“请选择可以看到你这副鬼德行的人。”

  她略微犹豫,索性不管许多,开口道:“就长情吧……”

  如今她要死不活的,无论这玩意儿是什么,管不管用,试一下总不会再死一次,况且作为多情的人,她如今十分惦记她的长情,万望他死的不要那么利索……

  眼前的白光闪啊闪的,闪的她心烦意乱,就在她以为这玩意儿就是逗她玩时,眼前突然一黑,她的身体猛地向下坠去。

  世界天翻地覆,她像是浮云里坠落,被猛地摔在朗朗月色之下,吓的她要死,呲牙咧嘴一番才想起自己如今是个魂儿,没有痛觉。

  脚下是虚的,她摸了摸身下的大理石地砖,没有触觉。

  月色如洗照的廊外花树浮影曳曳,她在一瞬间就认出这是她的寝殿外。

  殿内亮着灯,她站起身便听到长情的声音打殿内传了出来。

  “疼吗?”温柔且担忧,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小哀怨,让她心神微荡,不禁想起当年为哄美人芳心,她和侍卫特意演了一出苦肉计,由于太过投入,她真的挂彩了,整整两日都没能下得了榻。

  那时长情也是这般的语气,为她细细擦药,又傲娇又温柔的问她,“疼吗?”

  然后她就趁机睡了长情。

  那一夜啊……

  她借月色回味,却觉得有点不对,长情这是在同谁讲话?

  慌慌的穿墙而入,她就看到了十分不堪的一幕。

  龙凤烛,软香帐,榻上两个人正搂着在亲嘴儿!

  一个是她的长情,一个是她的身体。

  她愣了几秒,看到两个人亲的如痴如醉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怒火中烧,那个占了她身子的冒牌货居然将手伸进了长情的衣襟里!还往下摸!

  她听到长情低喘一声,气的魂儿都打颤,几步上前要去拉开长情,却抓了个空,一下愣了住。

  长情像是感觉到什么似得松开缠绵的唇,抬头朝她望了过来。

  那一瞬间她看到长情一刹苍白的脸,急速收紧的瞳孔,那瞳孔里映着她愤怒的脸。

  他看到……她了吗?

  她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看到长情吓呆了一般看她,忙道:“莫怕莫怕,朕是鬼魂儿……”

  他脸色更白,嘴唇都泛白。

  她想了想又忙补道:“你别怕,朕还没死……”

  刚要再说,冒牌货搂着长情的脖子撒娇似得问道:“怎么了从郁?”

  从郁……这是长情的本名?她记得长情是叫阮从什么,但入宫来她便赐名长情,再未叫过他的本名,也几乎无人知晓他的本名。

  长情浓密的眉睫颤了颤,敛下眼去,低头半天对冒牌货轻声道:“没什么。”

  极轻极轻。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冒牌货关切切的捧着长情的脸,担心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都怪我,你刚从牢里出来就让你照顾我。”

  长情轻柔的拿下她的手,始终敛着眉睫,“我没事,你别担心。”

  冒牌货还要再讲什么,小元宵在殿外禀报道:“圣上,相国大人求见。”

  沈宴?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就见冒牌货脸色一变,有些惊慌的看长情。

  长情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慰了一句没事,起身朝殿外去,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

  “长情!”九微拦在他身前。

  他低敛的眉睫颤了颤,只是略微的一停顿,穿过九微的身子径直走了过去。

  真奇怪,九微可以嗅到他襟口袖角浅淡的香,那是她喜欢的迦南香。

  但他似乎,没有看到她……

  殿外传来沈宴恹恹的咳嗽声,一声声的闷在胸腔里。生前她就讨厌听那声音,如今死了她居然还这般讨厌,果然她与沈宴,三世宿敌,无解。

  “圣上已经睡下了。”长情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沈相国还是……”

  沈宴咳了几声,闷声打断道:“没人提点你该有的规矩吗?”语调温淡,不重不轻,“跪下。”

  长情低垂着眉眼撩袍跪在他脚边,继续道:“圣上已安寝,还请相国大人明日再来。”

  沈宴瞧都未瞧他一眼,指骨嶙峋的手指扶着一同前来的太医,唇角微抬,“什么时候以色侍主的面首也能来指拨我了?”语气平淡温和,字句却刻薄至极,不耐的道:“滚开。”

  长情低眉垂眼,却未动。

  沈宴笑了一声,低眼看他,“牢里住了几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阮二公子?”

  长情果然攥紧了手指,抬眼瞪着沈宴冷笑道:“相国大人真是会开玩笑,阮家怎会有我这样卑贱的公子。”

  啪的一声脆响。

  沈宴冷冰冰的手甩在他面上,缩回手厌恶的蹙眉,语调不咸不淡的道:“你也知道你是卑贱之人吗?我以为你不知道。”又补道:“谁准你与我平视了?”

  长情素白的面上浮出微红的指印,低垂着眼,紧抿的唇线惨白。

  小元宵慌忙跪行上前,搀扶着长情低声急道:“公子且让让,切莫惹恼了相国大人啊!”

  这世上就有沈宴这般不要脸的人,专揭人短,专打人脸。

  九微委实忍不下去了,便要出殿时冒牌货先她一步出了殿,伸手去扶长情。

  “从郁起来。”冒牌货拉长情起来,气鼓鼓的瞪沈宴,“沈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来找我的茬吗?”

  是气鼓鼓,九微第一次见这种……十足少女的表情出现在自己那张脸上,加上那句别样娇嗔的话语,顿时觉得魂儿都抖了。

  沈宴果然也略微惊吓的拢了拢眉头,“找茬?”

  “不然呢?”冒牌货一脸的愤怒,又似乎怕他一般往后缩了缩,“大半夜你跑到宫里打我的人,你到底想干嘛?!”

  沈宴眉头更深,淡声道:“臣听闻圣上重伤导致了……失忆?特地带了赵太医来为圣上请脉。”

  一旁头发花白的赵老太医行礼。

  冒牌货慌张的退了一步道:“不必了,我好的很,只是有些回忆记不太住……”

  沈宴瞧着她,眉头松开轻笑道:“只是请脉而已,圣上在怕什么?”又问:“圣上可还记得赵太医?你出生时还是他亲自接生的,自小便照料你。”

  鬼扯!九微看沈宴一副撒谎不脸红的样子就来气,她是稳婆接生的好不好!再者她出生时沈宴才十来岁,怎么可能知道宫闱之事,这谎话讲的她都看不过去。

  冒牌货却如临大敌,看沈宴又忙看长情。

  长情也一脸错愕,刚要开口替她讲什么,沈宴笑容未减的先道:“你最好乖乖闭嘴。”一句话噎得长情语结。

  “沈宴你怎么说话呢!”冒牌货不满道:“言论自由懂不懂。”

  沈宴细微的皱了眉,“圣上连赵太医也不记得了吗?”

  没岔开话题,冒牌货眼神有些闪烁的道:“好像记得一点,赵太医嘛,从小给我看病……”

  “赵太医今日才入太医院。”沈宴唇角微抬的看她,“圣上该是第一次见他啊。”

  冒牌货脸色一白,“沈宴!”

  “臣在。”沈宴气定神闲,轻咳一声笑看她,“圣上果然病的不轻。”

  “沈宴你……”冒牌货气的语塞,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能骂沈宴的,她一定觉得沈宴可恶至极,奸诈至极,不要脸至极,九微一向如此认为。

  九微在殿内看的牙疼,她这小半生和沈宴斗智斗勇的死磕,从来没有这么怂过!简直是丢尽了她的脸面。她看不下去的晃出大殿,飘到沈宴眼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拳头。

  他眼珠沉沉,根本瞧不见九微。

  长情却匆匆抬眼,忽然白着脸发颤起来。

  “怎么了?”握着长情手的冒牌货感觉到他手指颤的厉害,小声问:“你抖的好厉害啊。”

  沈宴将眼落在他身上,顺着他的眼光看向九微的方向。

  那么一瞬间,那瞳色浅浅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间,九微差点以为他能看到自己,可那浅蓝的眼睛里没有她丝毫的影子,只是略微停顿便转了开。

  沈宴扫着周遭的靡靡夜色,问长情,“你在害怕什么?”

  长情慌慌敛下眉睫,却颤的抑制不住。

  “从郁?”冒牌货握了握他的手指,发现他一手心的冷汗。

  他有些无措的抬头,像是在看冒牌货,却眼光闪闪的映着九微,眉睫颤巍巍的一抖,忽然脚步踉跄的昏了过去。

  “长情!”九微伸手要去扶他。

  他的身子却像飘飘的云朵穿过她的手臂,满怀的冷风寂寂,长情径直的倒入冒牌货的怀中。

  她听到冒牌货担心的喊,“从郁!”慌了神色,有些吃力的将长情抱回寝殿,放在榻上,从郁从郁的叫了半天。

  沈宴立在殿外掩着口鼻咳了一声,向赵太医递了一个眼色。

  赵太医心领神会的点头,拎着药箱卑躬屈膝的入殿。

  九微也慌忙跟进去,却在踏进大殿之时听沈宴闷声闷气的问小元宵道:“你瞧咱们的圣上是不是有些奇怪?”

  “啊?”小元宵跪在地上被问的发傻,“圣上……近来不爱骂人了,总是笑眯眯的。”

  沈宴压了压眼角瞥他,语调带笑的道:“连你这般蠢钝的都看出来了,咱们的圣上究竟如何好意思说出胸口中剑导致失忆的话来呢?”

  小元宵愣愣的看他,听不明白。

  “所以说我平生最厌与蠢人交谈。”沈宴挑眉看向殿里,轻又淡的道了一句,“蠢的让人瞧不下去。”

  说谁?冒牌货?还是小元宵?

  九微一贯最厌烦沈宴这般的讲话,一句话非要讲的云里雾里,让你费尽心思来猜,变态!

  她飘进殿里就瞧见赵太医沉思的把脉,半天才道:“回圣上,长情公子并无大碍。”

  冒牌货很是着急,握着长情的手焦躁道:“那他怎么……”话没讲完便停了。

  九微看到长情暗暗捏了冒牌货一把,冒牌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长情,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赵太医先道:“想是入狱几日身子虚耗了些,微臣且开些滋补的药来。”提了药箱,行礼退出了大殿。

  赵太医低低的向沈宴汇报了什么,沈宴摆了摆手,居然退下了。

  脚步声渐远,长情忽然叹出一口气,睁开眼看冒牌货,盈盈的眉眼微蹙,埋怨道:“你怎么这样的笨。”

  冒牌货一愣,“你没事?”

  长情水盈盈的眉眼横他一眼,嗔道:“我不如此,怎么让沈宴走?”

  冒牌货脸皮一红,吐了吐舌头道:“我是担心你嘛,你突然昏了,我怕你有事。”

  九微撇开头,实在不忍去看自己的脸摆出那样的表情,余光却瞥见冒牌货俯身抱住长情的脖子,低头去亲长情的唇,“长情!”

  长情浑身一颤一把推开了冒牌货,起身道:“我突然想起还在为圣上煎药,宫人粗手笨脚的,还是我亲自去照看的好。”言毕敛着眼睛起身要走。

  “从郁。”冒牌货拉住他的手,一双眼睛笑着,情真意切的道:“谢谢你。”

  九微看到长情微微颤了颤,敛在眉睫下的眼睛盈盈闪闪,似乎有些红了眼眶。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长情退出大殿,九微一路跟着,满地的碎月,长情低头走的快极了,辗转入了小径里。

  九微费力的飘荡在他身侧,对他挥手,“长情你看得到朕吗?长情朕没死,但不知道被哪个混账东西占了身子……”

  他低着头,似乎听不到也看不见。

  九微不甘心,飘到他眼前,“长情你该最了解朕,怎么会看不出那是个冒牌货?”

  他脚步忽然一顿。

  九微大喜,“你看出来对不对?你听得到朕说话对不对?”

  他卷长的眉睫颤啊颤,却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停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九微愣在花影之下,他……听不到吗?

  长情几乎一路疾走的回了他的寝宫,只是片刻又出来,手中多了一个桃木小匣子。

  九微记得似乎是她赏给长情的,但不太记得里面是什么了,她给长情的东西委实太多了,珠宝美玉,有意思的小玩意她都用来讨长情欢心,怎么记得过来。

  这条路并不远,穿过一条鹅卵石花木小径便到,小径两侧种的是长情最爱的白梅,如今这个节令开的正好,满地落花似雪。

  九微跟在长情身后,时不时的喊他几声,渐渐有些失望,怕是他真的看不见,听不见她。

  是在大殿外停了下,长情打开桃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薄纸,黄纸朱砂字。

  九微看着那黄纸突然愣了住,她记起来了,那是符咒,刚入宫时长情总是说宫中阴森森的,夜里做噩梦睡不踏实,她便请来了有名的道士画了这张符给长情。

  这符咒专门用来驱鬼,驱赶一切鬼魂。

  她有些发傻,看着长情将那符咒贴在了殿门之上,脑子里嗡的一下开始颤鸣,她听到自己问,“长情你看得到我是不是……”

  长情侧过头来,发鬓上沾惹的粉白花瓣衬的他格外好看,她的长情果然什么时候都美极了。

  她看着他微动的嘴唇,半天才在嗡嗡作响的脑子里听清那句话,“你……快些去投胎吧九微。”转身入殿,没有半分迟疑。

  真奇怪,她明明是鬼魂,没有感觉,却觉得浑身冰寒,冷的她发颤,她在混沌中昏睡了几日?几月?还是几年?为何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了?她曾经捧着宠着的长情,那个为她吃醋,和她朝夕相伴的长情,如今轻飘飘的对她说,你快些去投胎吧。

  他看得到她,听得到她,明明……知道那个对他柔情蜜意的人是个冒牌货。

  她在殿外愣了很久,久到殿内熄灯,她听到低喃的话语,肌肤相撞声,慢慢变成娇喘低吟,一声声春色迤逦。

  那是她熟悉的,长情的声音和她自己的声音。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低喘:“从郁……我第一次……你轻点……”

  长情情欲之下特有的声音哑哑,好不温柔的道:“怎么哭了?很疼吗?”

  “不是……我怕一觉醒来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再也见不得你了……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九微在窗下听着,从未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哭起来这样的楚楚可怜。

  长情应该拥抱了她,亲吻了她,抵死缠绵的呻吟道:“傻瓜……有我在。”

  有我在。

  她的长情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温柔?她开始怀疑她果然在那黑暗中睡的太久太久了,久得一切都变了,久的她如今开始怀疑自己才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冒牌货,孤魂野鬼。

  不然她最亲密的枕边人怎会如此毫无芥蒂的接受那个冒牌货?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九微看着那殿门之上的符咒想发笑,伸手扯了下来,果然是江湖神棍,半点屁用都不管。

  “是你在这儿?”

  身后突然有人开口,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手中的符咒飘飘落地,她一回头就看到立在廊外花树下的沈宴,苍白的脸,浅蓝的眼,“真是要吓死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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