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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62

四藏 18196字 2023-01-27

  糯米团子打桂花酥里抬了眼,水汪汪的眼睛困惑的看端木朝华,又看蒙头的闻人凤。

  “你若不喜欢便罢了。”端木朝华叹了口气,将空碗随手放在一旁,淡声道:“我以为你会喜欢才向桑萤讨了过来,既然不喜欢便差人将它熬汤吧,鲛人难得,给你补身子再好不过。”

  他讲的清清淡淡,落在耳朵里却格外的……毛骨悚然。

  伸手要来提糯米团子,它却死命的扯住被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满嘴的桂花酥噎的咳个不停。

  端木朝华轻巧的提着它,瞧它小手扯的被子死紧,淡淡道:“松手。”

  语调不重,却让糯米团子一个激灵,生生的止了哭声,强忍着哽噎憋的小脸通红,扭头看他,通通透透的眼睛里噙着泪花,摇摇欲坠的挂在浸湿的睫毛上,一闪一闪,不敢哭出声,抿着小嘴,小声的抽泣着,它在端木朝华的注视下,怯怯的松开了被子,回身坐端正,抱住他的手指,用脸蹭了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口齿不清的喃语:“父亲……”等了等,见端木朝华依旧不动声色,又蹭了蹭,怯怯道:“母亲……”

  它只会这两句,不懂意思,只明白每次它叫这两句端木朝华都会给奖励,所以讨好似地又喊:“父亲……母亲,呜咽……”

  端木朝华忍不住微勾了唇角,却摇头,“可惜了,难得这么伶俐,从小□着,将来定是个倾城物,偏小凤不喜欢。”抽出手指,对小凤道:“清炖吧,你病刚好不易重口味。”伸手要将它提起。

  闻人凤再忍不住的掀开了被子,“能不能祈祷天上掉金砖砸死你?”异常纠结的看端木朝华,“你怎么能这么招人烦啊!”

  端木朝华却不恼,厚着脸皮笑眯眯的将眼泪鼻涕一大把的糯米团子推到她眼前,“叫娘亲,看她今个儿想吃素还是吃荤。”

  糯米团子一把搂住了闻人凤的脖子,将小脸埋在她脖颈里,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娘亲……”再没忍住的哭了起来。

  鼻涕眼泪蹭了一脸一脖子,闻人凤没奈何的叹了口气,扯开它,坐起身对端木朝华道:“端木朝华,你到底想表达怎么个意思?”

  “没什么。”端木朝华笑的梨涡荡漾,道:“只不过听说女人有了孩子后,会变的温柔。”

  闻人凤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他又道:“自然,你若不喜欢可以随时炖了它。”笑眯眯的看着闻人凤说不出话的模样,心满意足的问:“它随父姓还是母姓?”

  “随便。”

  “那便随父姓吧,反正将来也没什么区别,都是端木氏。”

  闻人凤诧异,“什么叫都是端木……”

  “叫什么好?”端木朝华断了她的话,继续笑眯眯的问。

  没气力再看他,闻人凤厌烦道:“随便。”

  眯了眼睛,端木朝华笑容不减的道:“那便叫朝德好了,端木朝德。”

  瞬间一顿,那名字入耳如针,一线线的穿过闻人凤的脑袋,只觉有什么东西翻搅着的疼,想刃,割肉裂肤。

  端木朝德……端木朝德……

  那黑夜里的高楼,刀光剑影之中的盈盈一点灯光,突然暗了,灭了,没了一星光亮,她似乎在漫天的厮杀中,叫过这个名字……

  端木朝德……端木朝德……

  漫天满地的铁甲兵,刀剑晃的她眼睛生疼,似乎又人叫她放箭,箭的另一端站着一个人,一步步走来,他道,你会记着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脑海里猛地掏空一样疼,闻人凤霍然攥了手心,厉声道:“不叫这个名字!”

  端木朝华眉心一蹙,糯米团子也被她吓的一愣。

  她的反应太过突然,没来由的拔高了声音,回过神自己都觉得莫名,忙缓了神色道:“怎么都好……只是不要叫这个名字……”手心一把湿凉的汗。

  眉心又收紧一分,端木朝华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淡到发凉,“端木朝德这个名字不好吗?”

  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让闻人凤不敢瞧,眼神闪躲,言语也在一瞬闪躲,“我……不喜欢。”

  “为何不喜欢?”明明语气淡的没有波澜,却觉着咄咄逼人。

  闻人凤第一次觉得无路可退,为何不喜欢?为何会不喜欢……她记得似乎有过这样一个人,叫这样的名字,她莫名的畏惧这个名字,这个人,甚至是脑海里的那些画面,不敢深想。

  “总之……不叫这个名字。”他实在压迫的太近,逼的她喘息不过,闪躲要起身,端木朝华却一把压住她的手腕。

  眼神一分分的压下来,他道:“你在害怕?你记得他?”她眼神愈发闪躲,无助的靠不了岸,极力的想挣扎,端木朝华却不松手,眉蹙如锁,“阮小凤,你看着我。”逼她直视,看定看牢,“你记得端木朝德,却不记得我?”

  “松手。”闻人凤被逼的动弹不得,他一句句的问,非要逼她直视。

  他又问:“你忘记所有独独记得他端木朝德吗?!”

  “松手!”

  “阮小凤!”他扣的闻人凤手腕死紧,不留余力,脸色青白,所有的话语挤到唇边却纠缠在一起,最后只从牙缝中一声声的道:“阮小凤!阮小凤!”再没有别的话,只这三个字,一个名字,反反复复,咬碎了一般的恨。

  阮小凤……朕要叫这天下,再无人敢欺你,一分一毫。

  阮小凤……林廷川给了你什么可以让你为她不顾生死?端木朝德给了你什么可以让你为她掏心掏肺?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如此待我?

  阮小凤,阮小凤……脑海里那么多人影匆匆,喊的念的,都是阮小凤,压的她不能呼吸,吞吐都是疼。

  再忍不住猛地一口咬在他肩头,彻骨的狠,直咬在旧伤中,透肤入骨,端木朝华吃痛闷哼一声松开了手,闻人凤抬手一耳光甩在他面上,极凛冽的脆响。

  端木朝华愣愣的顿在那里,白衣肩头渗血。

  闻人凤喘息不定的盯着他,怒不可遏的道:“端木朝华!你究竟要将我逼到什么境地才满意!”

  瞬间一僵,端木朝华愣怔的看她,那双眸子里亮晶晶的噙着眼泪,刀子一样盯着他,让他心尖一跳,疾步要上前,“小凤……”

  “我不是阮小凤!不是她!”闻人凤半坐起身,衣发俱乱,眼神却狠,一字字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从前,现在,将来都不想跟你有丝毫瓜葛。”瞥过眼不再看他,“出去。”

  端木朝华僵僵的顿在原地,抿的唇线苍白。

  转过头看他未动,闻人凤霍然起身,冷声道:“请不动你,我走。”赤脚下地,衣衫不整的便要出去。

  端木朝华伸手拉住她的腕,却被她挥手打开。

  “外面天凉……”僵僵的把手收回,端木朝华敛目道:“我走,你好好休息……”

  不待他讲完,闻人凤便开了房门,请他出去。

  再没有留下的余地,端木朝华攥了手心,跨步出去,合门之际听她冷冷道:“若没什么事,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一字一句,凉的像落在雪地里的刀。

  端木朝华回头,只瞧见一扇紧闭的门,在抬头,屋外忽然下起了雨,大雨淋漓,雷声轰隆。

  合上门的一瞬间,闻人凤被抽空一般颓然在地,靠在门板上将脸埋在手掌里,再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天地怎么了?她忘记了什么?又记起什么?

  脸颊忽有软软的小手探过来,闻人凤抬眼就瞧见拖着硕大衣衫的糯米团子,立在眼前,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她,怯怯的喊了一声,“娘亲。”

  突然下了雨,一直持续到深夜都不止息,明明是盛夏的夜,却发寒发冷。

  桑萤夜里睡不着披衣而出,转到侧檐下,忽然瞧见大院里的辛夷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么大的雨,他浑身湿透,却愣愣的瞧着辛夷树出神,一分不动。

  是端木朝华?

  她打了灯在侧檐下望过去,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他在雨里消瘦的出奇,试探性的开口,“端木朝华?”

  他果然回过头,望过来,眼神飘忽的定不下来。

  不远不近的距离,桑萤就那么愣了住,这个人是那个轻易击败鹿西海贼,擒下自己的男人?这个人是那个在她抛弃所有尊严,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时淡笑着将她推开的男人?

  他该是骄傲的不可一世,怎么笑都招摇的让人瞧不顺眼啊,怎么如今颓败的一分不剩?

  要开口问什么,却又什么都问不出口,桑萤看着他,只是笑道:“有没有兴致喝上一杯?”

  廊下只一盏灯,恍恍惚惚。

  雨还在下,他喝的七八分醉,靠在红漆斑驳的门柱上,微醺的看雨看花看汹涌的海。

  桑萤与他并肩坐着,也醉的迷离,手中晃着酒壶,侧头看他,清冷的灯火下,他眉目格外的安静,不同于往日里的春风招摇,静的像画,眉目温润,暖玉一样沉着,眼角微倦,唇线轻红,怎么瞧都好看。

  “要不要借你个肩膀?”桑萤拍了拍自个儿的肩膀,咧嘴笑,“我不介意吃个亏。”

  端木朝华敛目,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撂了,叮啷啷的滚进雨中,忽然笑了,喃喃的道:“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恩?”

  他靠在门柱上闭目含笑,道:“赢了天下,输了一切,闻人舒华……我现在一无所有。”

  桑萤听不懂,也不接口,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

  他说,他记得第一次见她只觉得她黑的厉害,也傻的厉害,这天下再没见过她这样傻的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毫不反抗的任人欺负,他那时觉得,这样的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瞧上的。

  他说,奶奶喜欢喝人参蛤蜊汤,每次喝都会满足的两眼晶亮,笑眯眯的。

  他说,其实第一次见她是在洞房那夜,他偷偷跟着她去了后花园,瞧见她脱下鞋子替小六拍虫子,那样的场景,即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他还说,小六小时候很乖很听话,喜欢黏他,闯了什么货都会躲在他被子里不出来。

  他说他记得,七岁那年小六发高烧,烧的浑身炉子一样烫,非抓着他的手不松开,嘴里一直喊着,三哥也要陪小六一起生病,这样才公平。

  他说,他们一起挨过罚,一起闯过祸,一起跳进园子里的池塘抓过乌龟,他那时以为他们可以一起娶老婆,一起经历着世间的沉沉浮浮。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渐行渐远。

  他讲的零碎,桑萤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

  “你兄弟小六去哪了?”

  “死了。”

  “那她呢?”

  “她……”他有些愣怔的看雨中的辛夷花树,“也许真的也死了吧,死在我的手上……”摊开手掌,他发现,如今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她,没有小六。

  忽然想起,他在大巽看的最后一场雪,万重楼宇的顶端他看着茫茫暮雪,竟觉得这宫殿里静的让人发慌,像口枯井。

  江山如画。没有人并肩而立,再如画的江山又有什么意义。

  一百五 自作多情

  天亮的早,夜不尽就微微透了亮,阴沉着,郁郁的一片青白。

  闻人凤推开门,便被雨后的清冽冲的一颤,院子里的白辛夷被雨水刷的有些凋零,刚一转目便瞧见不远处的回廊红柱下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相依相靠。

  她诧异,刚要抬步出去,一角忽然被人一扯,低头对上一双蓝湛湛的眼睛。

  “娘亲……”糯米团子裹着一件硕大的袍子,怯怯望着她,不撒手。

  闻人凤摸了摸它的头,小声道:“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它却执拗的不撒手,睁着剔透的眼睛望着她,又唤了一声,“娘亲……”

  没奈何,闻人凤拉着它转入屋子,不多会儿再出来已然换了略微合体的袍子,是她的上衣,扎扎整整虽然仍显的宽大,却也利落了多,一头白发也用簪子束了,余了半尺在后腰,一摆摆的怎么都束不进去。

  闻人凤抱着它蹑手蹑脚的靠近回廊下的两人,终是瞧清,是桑萤和端木朝华。

  “父亲……”糯米团子脱口却被闻人凤捂住了嘴。

  “小声点。”看着翻滚一地的酒壶,又看靠在端木朝华怀里睡熟的桑萤,闻人凤小心翼翼的抱着它绕了过去。

  院子里没人,她几个快步刚要跨出大门,身后忽有人闷声道:“不要折腾了,你出不去的。”声音略哑,惺惺忪忪。

  闻人凤转头,瞧见桑萤坐起身揉着涨疼的脑子,也不看她,“外面都是我的人。”

  顿了顿,闻人凤笑道:“我出去溜溜孩子也不行吗?”

  “不行。”

  “我若是非出去不可呢?”闻人凤笑眯眯的看她,“你预备杀了我?”不等她答话,先一步接口道:“你似乎很喜欢这个小白脸。”

  桑萤面色一紧,霍然起身道:“喜欢不喜欢都轮不到你多嘴!”

  闻人凤笑了,将糯米团子放在地上,摸着它的头问:“我是谁?”

  “娘亲。”糯米团子不明所以,睁着大眼睛眨了眨,又甜腻腻的喊了一嗓子,“娘亲~”

  “乖。”闻人凤弯腰笑眯眯的指着昏睡的端木朝华问:“那他呢?”

  转过头看他,糯米团子咬了咬手指,想了想怯怯道:“父亲。”

  满意的牵着它的手,闻人凤直起身,看着脸色青白不定的桑萤,笑的开心,“二当家是明眼人,其实让我走了,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我可以甩掉他,你也可以顺手接收,不是吗?”

  桑萤脸色难看至极,盯着闻人凤只恨不能凌迟了她,几步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挥过去。

  闻人凤一把抓了住,眯了眼睛道:“我闻人凤是那么好欺负的?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海贼,这天下除了我大哥谁都没资格打我。”

  桑萤怒极,挥手甩开,一掌就挥了过来,极凌烈。

  闻人凤原本想躲,可是目光望到她身后之处,顿住了身子,唇角带笑,不躲不闪。

  眼瞧着一掌就要落下,有人开了口,“桑萤。”

  只一声,桑萤便生生的顿了手。

  端木朝华半靠在红柱上,吃力的撑着额头,脸色憔悴的像纸,声音都哑的让人发惊,“不要伤她,我不想跟你动手。”

  桑萤霍然转身,不可思议的看他,怒道:“她方才说的话你该都听到了吧?她都那么对了你,你还要死皮赖脸的护着她?!”

  他将眼望过来,天沉郁郁,他看着闻人凤眸子里疲倦的发红充血,许久,像叹息似的的敛了眉目苦笑:“我欠她的。”

  闻人凤莫名的心尖一跳,面色却不动。

  桑萤却是恨的发抖,铮的回手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冷笑道:“我就替你了了!”斜身一刀刺过去。

  闻人凤闪身避开,却是仓促的一个踉跄,不及反应一刀再次逼近眉心,心知不好,怎样都闪躲不过。

  端木朝华来的就像风,一瞬间就到了身侧。

  只觉腰间一紧,闻人凤便被他带入了怀里,撕锦裂帛的声响,他闷哼一声,紧抿的唇线白的没有血色,却一点点的至唇角涔出一丝丝的殷红。

  桑萤脸色一瞬青白。

  闻人凤却有些愣神,看着他那么近,又觉得看不真切,只愣愣的问:“你……是故意的?”

  他定然是故意的,这一刀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夺下,或者带她避开,那么多种方法,他却偏偏选了这一种,有心要让她欠他……

  他却笑,殷红一线线的溢出唇角,妖红刺目,“故意的,有心的,以前你受的,如今换我来尝,一刀刀一箭箭……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我当初的感觉,心疼,心疼的要死……”再讲不下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了下去。

  闻人凤伸手抱住他,踉跄的半跪在地,手心触到是他背上潮热的血,止不住,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心头却莫名的穿针引线,密密的……疼,心疼吗?

  桑萤禁不住退了一步,白着脸一言不发。

  糯米团子也吓的不敢出声,蚊呐似地喊一声,“娘亲……”

  “叫大夫……”闻人凤有些失神,手却抓的紧,抱着他,猛地抬头看桑萤,“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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