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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幻想 > 《[张云雷]趁着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037

037

肉肉喵 11889字 2023-01-26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张小辫很了解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够得到余贞这样相貌气质具佳的女子已心满意足,别无他求。尽管不能肯定她以后会不会爱上别的男人,或许会不会继续爱自己。

  选择我所爱的,爱我所选择的,这也许就是张小辫的爱情观吧。

  不过万一他选择的并不爱他,张小辫还会不会继续爱她,这就另当别论了。  

  余贞现在生活得很平静,就像狂风暴雨后晴朗的天空。她在向张小辫长篇累牍地追忆过往的时候,说到激愤处,声情并茂、入戏其中,仿佛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有时候欢声笑语,有时候声泪俱下,有时候义愤填膺,有时候沉默如水。

  张小辫看得出她是真诚的,是不夹带任何欺骗色彩的。

  她娓娓道来,她一丝不苟。

  面对她的坦诚率真,张小辫常常羞愧不已。他辫无法回应她的倾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曲折离奇的经历,他的二十三年人生平淡无奇。从小沿着父母亲铺设的人生轨迹前进或后退,冒冒失失走到了今天,值得回忆的地方实在有限。

  有关自己和哈曼的根根梢梢,张小辫都如数家珍地讲给了余贞,事实上毫无趣味可言,而对于未来的生活,一切都还未知,他也不能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他没有预测未来的特异功能。

  珍惜今天,就能赢得明天。撕下今天的日历,继续明天的繁琐。

  杂志社的工作常常让他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社长姓郑名好,字喜定,中年胖子,北大中文系毕业。曾经写过几年现代诗,所以常以诗人自居。其人常自诩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说天下才共十斗,曹子建独占八斗,吾占一斗,天下人共一斗也。牛X烘烘。

  常撰文渲染其经历不凡,说自己曾是北大钱理群教授的得意门生,与孔庆东阿忆他们是同届同学,更有甚者,还说与海子曾是好友,并且交情非浅,时常讨论拜伦和雪莱,海子卧轨自杀前写给他一封长信,抱怨自己对生活的绝望,然而万分可惜的是,这封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信件在他一次迁居的时候不慎遗失。

  他万分痛心地说,此乃国内海子研究领域的一大损失。

  张小辫周围的同事好像对社长的吹牛不上税表示深信不疑,在外界同行面前都为社长吹捧,说社长既是海子的密友,他的诗作不可小觑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海子的朋友,所作之诗理应差不到哪里去。

  张小辫有幸拜读过其中一首,才情自是狂放豪迈,大家品一品: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亘古长夜里的

  微弱灯火

  点燃了浪子心头

  最顽固的枷锁

  那灯火微弱啊那枷锁蹉跎

  一如温暖的沉默

  摇晃着碧波

  一艇舟

  一把剑

  一樽酒

  一首锄禾

  ……

  经过不懈努力,正式荣升为编辑的那天,张小辫为了一发私愤,作了一篇题为《郑好大放劂词,海子又添故友》的文章,找到主编,大大方方地说:

  “社长开会总是强调同志们要多做些批评与自我批评,直言大家一味地恭维他,却没人有勇气对他提出不同意见。我深刻领悟到了社长的意思,于是顺水推舟写了这篇文字,社长看过之后定然欢欣鼓舞大加赞赏。”

  主编看完文章,一拍大腿,夸他有创新精神,于是一字不删地全文发表了。

  两天后,社长把张小辫传至办公室,语重心长:“小张啊,我以前有得罪你的地方吗?”

  “绝无。”张小辫不假思索。

  “既然如此,那你写的这叫什么玩意儿?”

  社长说着,把刚刊印出来的杂志撂到他的面前,其中那篇豆腐块被醒目地打了个折叠。

  “年轻人嘛,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可以理解,但是得注意场合注意尺度,你这般公然地对单位领导口诛笔伐,这叫人身攻击你知道吗?”社长窝了一肚子火。

  “只是文艺批评而已,并无其他想法。”张小辫辩解道。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有魄力!可是想要鹤立鸡群、声名远扬,也不能拿来我开刷吧。”社长铁青着脸,看来气坏了。

  “您不是常说要对您多提反面意见吗,况且我写的这些东西都是有凭有据的,并无一丝生编乱造啊。”张小辫垂死挣扎。

  “狡辩!”社长怒发冲冠,“忘记我当时是怎么跟你约法三章的吗?”

  “没忘,社长大人胸怀大量、虚怀若谷,千万不要介意!千错万错,都是下属的错,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做出这种蠢事了。”张小辫当机立断,举手倒戈。

  社长终于故作大度地一挥手:“回家好好反思!我告诉你,言论自由是允许的,但不可以是恶意攻讦!”  

  下发工资那天,张小辫的当月奖金消失不见,主编亦复如是,气得主编望洋兴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我当时是怎么脑子一进水就发了你的稿子啊,害得这个月的私房钱又打水漂了。糊涂啊。”  

  张小辫心有不甘,当天回家,挑灯夜战,呕心沥血完成了一篇忏悔之作《张小辫童言无忌,郑先生淡然处之》,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将社长吹得天花乱坠。

  此文发稿不过三日,社长传张小辫到办公室,拉着他的手,和蔼可亲地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你是好样的。”

  “哪里,都是社长教导有方。”张小辫溜须拍马,吉祥话张口就来,“海子先生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保佑您长命百命、著作等身!”

  “小伙子很会说话嘛,”郑喜定笑眯眯地说,“嗯,不错,有前途。很多时候很多话是需要慢慢领悟的。这是我刚出版的一本诗集,你带去好好研究一下吧。”

  张小辫恭敬接过:“社长大作,一定拜读!”

  瞥了一眼封面,《穿过大半个世界去睡你》,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忽然穿膛而过,登时头晕得不行,险些跌到在地。

  日子河水般悄无声息地流淌过去。

  ***

  翔子毕业了。

  有天他们小聚,聊到哈曼时,张小辫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被锤子狠狠扪了一记,钻心地疼。大概有两个月没见到哈曼了吧。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口里吟咏着凄美哀凉的唐诗宋词,心里一遍遍念叨着哈曼的名子,于是倍加感伤。  

  翔子告诉张小辫,哈曼毕业后进了一家外资企业,在做了一阵子实习生之后,以出色的业务能力正式成为那家企业的员工。虽然平时工作很忙,可是工资惊人,据说年薪有三十万元之巨。

  “只要她能过得幸福,我随便怎样都无所谓了。”张小辫苦笑。  

  翔子:“她和我在一起海侃的时候,不时提起你,说你正直善良,光明磊落,挺根正苗红一青年。她的潜台词是,如果你能回心转意,你们还是有可能重归于好的。”

  张小辫:“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触摸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了。”

  翔子却问:“余贞怎么样,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

  张小辫沉重地点了点头:“就算是吧,我也说不清楚的。”  

  翔子一本正经地说:“你有没有想过跟她结婚,兄弟我很想知道。”  

  “我……还没想好……”

  张小辫的脑子乱七八糟、一团浆糊,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翔子凝视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已是危机重重,甚至四面楚歌了。当务之急是应该好好处理与余贞的关系,用心开创自己的事业,这才是正道!有困难随时找我,能帮上忙的,兄弟绝不推辞。”  

  “得,我谢谢你了。冯照李春他们还都好吧?”  

  翔子抿了口酒:“早前他们所签的那家唱片公司惹出了一场官司,不久便宣告倒闭了,不过他们很快又转签了另一家公司,现在正呆在录音棚里忙着录歌,第一支单曲业已推出,名叫《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虽然没有红起来,但歌迷反馈还不错。”  

  “我替他们感到开心!毕竟离梦想的实现又近了一步。我啥时候也能拥有自己的一支单曲、一张专辑啊……”张小辫摇头感慨。

  “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翔子鼓励道。

  ***

  一天,张小辫带着余贞去商场购物,竟与哈曼不期而遇。她却不是一个人,身旁的那位护花使者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相比之下,张小辫自惭形秽。

  哈曼笑道:“这不是二爷吗,多日不见,又帅了很多啊。”

  并向一旁男子介绍:“这厮是我一大学同学,人特肤浅,又他妈爱装X,我们偶尔在一起讨论尼采卡夫卡啊什么的,泛泛之交啊。”

  又冲着张小辫说:“汪九龙,我男朋友,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张小辫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那男子知书达礼:“我也一样。”  

  张小辫向他引荐了余贞。汪九龙友好地问候。哈曼爽朗地说:“余贞姐姐过的还幸福吧,我看你今天好像又年轻漂亮了许多啊。”  

  余贞不自在地笑笑:“谢谢哈小姐夸赞,我过得还好。”  

  哈曼提议到附近公园逛逛:“大家朋友一场,好久不见,今儿得尽兴地玩一玩。”

  张小辫心里不情愿,嘴上却应了:“好啊,相逢一笑泯恩仇。”  

  哈曼:“瞧这话说的,好像咱俩之间结了多大的仇恨似的,没有,绝没有啊……”  

  于是四人结伴来到附近的一个公园。当摩天轮一圈圈来回旋转的时候,他们都尖叫出了声,声音里满是兴奋和喜悦,这些情绪真的不能再真了。

  晚上一块吃了饭,看得出,哈曼很爱那个名叫汪九龙的帅哥,而汪九龙恰到好处的体贴与亲密,也证明了他们之间坚如磐石般的情份。分别之前,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假装热情地说着以后常联络有空出来玩之类的套话,然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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