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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百日宴

肉肉喵 12659字 2023-01-25

  三月初七。元阳公主百日宴。

  东风带笑来,桃花初羞苞。

  顾北皇城上下氤氲在丝丝香甜醇美的花香气息里,清凉凉的夜空里挂着一弯月儿。辰望宫里绿树巍巍,嫩绿的芽儿好似要透出水来,无数株花树依次排开绕着回廊阖着丰润的花苞,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开放一般。

  辰望宫是祁王举行会宴的宫殿,九曲回廊,花台小筑,长湖池鱼。一切都精致到无可媲美。祁国国风向来开放,这点和祁王的性格倒是相像。这次百日宴不止宴邀群臣,连后宫嫔妃,权贵小姐、公子都可以参加,其壮观景象不亚于相亲大会。

  宴会开始前,祁王未到,凑热闹的权贵公子哥们聚一波,或站或立,无一不是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哥,几家小姐聚在一起,对着公子们时而飘去一个娇中带羞的眼神,转过身又同几家小姐说着谁今天的衣服穿得真漂亮,谁的玉钗真精致。连几位小姐后面跟着的丫头都讨论着哪家公子和自己家的小姐真是天生一对,若碰重了,还要讨还两句。

  三品以下大臣们聚在一起,说着国事,也说着家事,若有适婚子女更是要多说上两句。清高一点的官员,围坐在桌案边,变着法儿的指桑骂槐,说祁王将好好一个百日宴搞得如此乌烟瘴气,堪比皇城里红楼了。

  三品以上的官员摆着大臣的架子,把着时间要在祁王来之前踏进门口,所以此时天色尚早,还无三品以上的大臣前来。

  祁王只有三子两女,大皇子今年二十岁,在边疆驻守,二皇子今年十八岁,未满二十五岁,所以没有封地,住在顾北皇城的皇子府。三皇子为嫡出太子,且未及弱冠,与皇后住在东宫。

  三名皇子皆未娶妻,今日要来的有二皇子君安,三皇子君扬。这两名皇子便成了宴会的焦点人物。虽然君安身份不高,可日后得了封地,那也是一方君王了。

  人群中一个个子不高的姑娘走到宫殿门口,抬起头来四处望了望。额前的水晶坠饰一摇一摆,显得她一张小小的脸愈加可爱。衣领露出一小截漂亮的锁骨,脖颈上带着一个坠子,锁骨中间坠着一块拇指大的晶石。曳地的裙摆是浅粉色的,越往腰身颜色愈浅,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朵。

  她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会,提起裙摆走进了辰望宫里面。四周有怪异的眼光传来,她似是没有看到一般,走到水心亭边坐下,手肘撑着栏杆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几个围在水心亭的小姐姑娘见她来了,忙恭恭敬敬的做一礼,然后匆匆离去了。

  一个跟着她的宫女见她独自坐在这里,便拿了一碗鱼食递给她让她消磨时间。

  君默琅接过碗来,指腹抿了抿碗檐,看了一会儿,抓了一把鱼食轻轻扬到湖里。

  鱼儿也不知饿了多久,拍打着水花去抢那一点点吃食,仿佛不拍死身边的同伴不甘心一般。一时间湖里里热闹起来,月光里,满是银色的水花和隐约可见的锦鲤,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向水心亭里懒散凭栏而坐的姑娘。

  似是心情缓和了许多,她眉眼弯了弯,一张侧颜清月下苍白里透出几分别样的娇弱。

  一时间,那个被传言不详之女的君默琅竟有了几分迷人的姿色。

  便有公子问了,这是哪家的姑娘?

  知道的人回了他,是那苦命的奉阳公主,君默琅了。

  回了那公子的人,拱手一拜,在那他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去了湖心亭。

  这人是谁哪?那公子转头问宫里的一个小太监。

  这人呐,小太监笑了笑说,是我们二皇子君安呐。

  君默琅本是要去找君扬,可是但凡她哪次去,哪次都会被皇后的人说着好话劝走,故而思意,大抵就是,你离我儿子远一点是吧。她懒得自讨无趣,便独自前来了。

  魂游天外,一人在她身边坐下她都没有发觉,那人轻咳一声才将君默琅的魂唤了回来,她表情带着一瞬间的迷蒙,转了头眨了眨眼睛,这才抿嘴一笑,叫了声二哥哥。

  君安问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笑:“芸儿长大了跟我亲不亲。”

  “你若是不凶她,学女德的时候多照顾她一些,自然就和你亲近了。”

  “女德啊……”君默琅想起领事姑姑的小木鞭,心中不禁吓得一哆嗦,她道:“我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芸儿就自求多福吧。”

  君安忍俊不禁:“当了阿姊,就这点出息?”

  “就这点出息了。”君默琅道:“今日这般排场,想是父皇疼爱芸儿都来不及,日后怎会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想是用不到我这个阿姊去护着的。”

  话题渐渐向不愉快的方向发展。

  纵使君安与君默琅非一母所出,他也是很爱怜这个妹妹的,自古以来,那些红颜命薄,弱不禁风的女子便是人们爱怜的对象,君安也是。

  当年说君默琅是天煞孤命的道士,让祁王将君默琅藏起来,不要让天神看到,不然会惹祸上身,虽然是些陈年旧事,但还是能从旁人嘴里听到几分。听说当年君默琅出生百日,无人敢提宴席一事,人们都怕排场太大,惊扰了鬼神。所以当年的默琅就在深院宫闱里啼哭了一夜,门口跪满了下人,做法的道士盘腿坐在门口,嘴里念念有词,任凭小默琅哭的再惨烈都无人搭理,直到第二天天明,哭声才渐渐停止。

  君默琅与君青放在一起,对比结果不言而喻。

  君安沉寂片刻,开始跟她说宫外的趣事。

  长琴本是没有打算来的,他来人间不过数月,得了一个这样不讨喜的身份,要如同异类般的和祁人站在一处,除了他嫌自己活得不够热闹,不然还是有多远走多远的好。可祁王不然,他自长琴殿上奏了一曲媣思,便开始赏识他。又或许是喜得爱女,欢喜到无以复加,便专门给他下了请帖。

  这倒是容不得他不去了……

  君扬是个惹火的性子,月儿刚刚挂上中天他便和君襄来到了质子府,怕是长琴会憋死在家里,非要扯了他一起去。

  这样一来,倒是省心了,就算君扬不来找他,等到了辰望宫,他也是要去找他的。

  一路上三人坐在马车里,说着这次百日宴的主角君青。

  君扬说,他听别人说,君青出世时天上飞的并非彩云雀,而是一大群白色的鸽子,在那嫔妃的宫殿上空盘旋几圈这才离去,那跟了祁王数年的道士,不知道收了那嫔妃什么好处,硬是将彩云雀的谣言散播了出去,说君青是天生的凤命。

  “你们说,在这大祁,凤命的不就是我母后,她要是凤命难不成要飞去别的王土……”说到此处君扬噎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看向长琴。

  长琴头很疼,他开口道:“殿下怕不是嫌一曲高山流水太过简单了?”

  “不,我怕。我想多了,莫气莫气。”

  君襄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少年久病初愈,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他道:“与祁国相邻的并非只有洛国,祁国以北,上有南召,下有姜月。西北还有胡人,你莫要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和阿渊摆在一起。”

  君扬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三人一起进了辰望宫,虽引人侧目,但身边跟着个君扬,那些目光终究不会太过大胆。

  走了片刻,身后来了那群摆着架子的大臣,见了君扬,拜过之后这才入座。

  君默琅在原处看到三人进了宫,本想走过去,正在此时,祁王来了,身后跟着数十名宫女侍从,身边站在抱着元阳公主的嫔妃,后面还跟着那个老道。

  众人纷纷起身肃立躬身做礼,让开一条大路,直到祁王坐下说了一句免礼,众人这才起身。

  祁王看阶下,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不禁含了笑。

  君安扯住了君默琅,示意她不要乱动作。

  君默琅看他一眼,垂下了头。

  管事公公轻咳了一声,开始唱礼单。

  唱过礼单,祁王斟满一杯酒,欲敬在场诸位,君默琅却将手从君安手里抽了出来,走到台阶前的软毯上盈盈一拜,道:“默琅还未献礼。”说着将准备好的吊坠从袖中拿出来。

  简直寒酸到在场诸位无一不同情这位公主。

  她道:“默琅想亲自为芸儿戴上。”

  祁王凝视这个女儿许久,叹息一声,终是点了头。

  终究是欠这个女儿太多了,怎么好意思抗拒她的好意。

  那老道开了口:“公主不若先将这坠子给贫道一观?”

  君默琅抬起头,复而又乖乖点头,呈上了吊坠。

  心中中虽然忐忑,但君默琅还是假装镇定的站到一边,目光巡视一周,最终落在长琴身上。她默念着,阿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老头太可恶,从我出世就开始跟哟对着干,若是这一关过不去,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可是长琴的目光落在酒杯之上,好似丝毫没察觉那站在父亲旁边的姑娘,卑微到局促的样子,令人心疼。

  那道士露出大惊的样子,咿咿呀呀的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祁王脸色变得难看,台阶下一群人将看热闹的目光投向君默琅他才开了口。

  “此乃神物啊,此乃神物啊!”说着他将玉叶举高,那玉叶还十分配合的闪过一丝亮光,引人唏嘘。

  那老道,又对着那坠子吹嘘了好一阵子,这才如释珍宝的还给君默琅。

  君默琅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走向君青,将坠子系在婴孩白嫩嫩的脖子上。

  正要退下,祁王却喊住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掌事公公。

  那公公从袖中掏出一张黄色的锦帛打开,细声细气的念道:“奉阳公主、御史大夫刘长陵上前接旨。”

  丞相年事已高,此次宴会便是丞相之子刘长陵出席亦代替老丞相参加的。

  君默琅后退三步,刘长陵向前,跪下接旨。

  公公的声音尖细而刻薄,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真难听啊,君默琅想。

  祁王给她赐了婚,对方是刘畅。

  刘长陵接了旨,并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君默琅缓缓抬头,不知是何心情,连谢主隆恩都忘了说,还是君安在一边提醒了她一句。

  她置若未闻,刚要拒绝,君安跪到她身边对祁王说:“方才我给琅妹讲鬼故事,怕是吓到了。请父皇降罪儿臣。”

  说着他低下头小声和君默琅说:“来日方长。”

  君默琅似是顿悟,浅声道了句:“谢父皇。”

  而后目光落在远处长琴身上,他似是没看到她一般。

  君默琅苦笑,看来你们还真的不是一人。

  正事说尽,院内又开始歌舞升平,那老道,借着解手的借口,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哭诉道:“大仙,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可饶了我吧。”

  说着他撩起衣袖,一根细绳绕在他的手腕,紧紧地,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的手腕勒断。

  白衣青年缓缓现身,将他手腕上的绳解了下去,又丢给他一块黄金,这才微笑道:“辛苦了。”

  老道握着被勒出血痕的手腕,忙说着不辛苦。

  白衣青年微微颔首,白雾萦绕,化作仙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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