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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似是越来越近,众人屏住呼吸眼望前方,待声音近在眼前时,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竟是满地的蜘蛛毒虫包围过来!
“大家不要慌!”骆修崇喊着,手中燃起业火,抛向空中,火星四散掉落下来,绕着众人围成火圈,瞬间挡住了大批毒虫,而有几只侥幸跑进来,都被兵将们提剑斩成两半。虽是如此,可大批毒虫仍然蜂拥而至,业火不知能抵挡多久。
风狸不甘示弱,也飞起来去扑打毒虫,但毕竟身体单薄,也不顶什么作用。忽地被一只大虫咬住了脖子,甩出了几丈远。
傅承瑄吓了一跳,却发现趴在地上的弥风吸了几口气,甩了甩头,又站了起来,才想起来骆修崇说过它是不死之身,这才松下一口气,冲它喊道:“弥风小心!护住你自己!”
“啊!”人群中突然传出惨叫,竟是有人被毒虫咬伤,伤口在短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可见毒性极强!济平连忙跑过去,掏出药丸给受伤的人吃了一颗,又贴了符咒在伤口上,算是暂时止住毒性发作。
傅承瑄心中着急,若不赶紧找出破解之法,这群人早晚会被毒虫所伤,目前还不知这毒性到底能不能伤人性命,可作为指挥之人,他绝对不想让手下之人冒这个险!
樊义挥剑在火圈周围斩杀毒虫,为大家鼓劲儿道:“兄弟们别怕,和这些个毒物拼了,不是它死便是我亡!”
众人受到鼓舞,也纷纷战斗起来,因为还有业火,一时间,毒虫也不能再前进半步。
骆修崇念咒开了夜视眼,环视起四周,见西北方向毒虫数量最多,而众多毒虫环伺之处,竟隐约立着一条大蛇。
骆修崇又念咒,轻轻抚摸了傅承瑄的双眼,指向大蛇方向,“瑄弟!看那边!”
傅承瑄随着骆修崇的手望去,随着被他开了夜视眼,竟也在黑暗中看到了大蛇,“毒虫似乎都从那边而来!”
“正是了,像这种大量蛇蝎毒虫的出现,定是有‘虫眼’,想必那大蛇便是这‘虫眼’了!”
“可它离我们太远,如何能擒住它?”
“这便要借瑄弟的箭术一用了。”说完,掏出一枚符咒,“这个距离,瑄弟可有把握射中那大蛇?”
傅承瑄挑眉,反手从背上解下金椿弓,“瞧我的。”说完,将骆修崇递来的符咒套在箭尖儿,拉弓将箭射向大蛇!
箭羽破空而去,划出长音,而那大蛇也应声倒地,符咒贴上蛇皮,立刻冒出金光,将那大蛇烫得前后摆动。不多一会儿,那金光迅速扩散至大蛇全身,转瞬焦成一捧黑土。
蛇身化去,毒虫也似乎成了没有头领的散兵,再不知聚众攻击火圈中的人,而是四下褪去,如潮水一般。
骆修崇连忙去看受伤的兵将,命两名兵将抬他回去,“记得去药店买些青蒿,煮水泡全身,无甚大碍。”又回头称赞济平,“师弟用符不错!”
济平得了他的夸赞,心中高兴,嘴上却谦虚道:“只是基本功!”
傅承瑄问:“我们还继续前行吗?”
骆修崇不为所动,“当然,我定要看看是什么妖怪在此兴风作浪。”
众人整顿一番,继续前行,刚走了一会儿,便听见有人在呼救命。
“救命!救命!”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是一个男人。樊义拎着剑往声音的方向走去,一片枯枝败叶里,赫然躺着一个猎户打扮的人。
“何人深夜再此?!莫不是邪崇变的?!”樊义指着那人道。
那人急得连忙摆手,“各位好汉,我。。。我不是妖精,我是这山中的猎户!”
“缘何躺在此地?”
“我受了伤。”
众人望去,那人的左腿果然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扭着。樊义看了看骆修崇,见他点点头,这才敢走上前去查看。这人的脚踝脱了臼,这在军中是常见之事,樊义搬起他的脚,突然发力便将他的骨头正了位。
猎户疼得大喊一声,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能动了,急忙连滚带爬地向樊义磕头,“谢谢好汉相助!今日身上没带银两,白日也无所猎得,还望好汉饶我一条贱命!”
樊义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傅承瑄道:“我们又不是土匪,何时要伤你性命了?”
猎户一惊,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们虽然穿的都是便服,可料子看上去都是华贵精致,也许只是过路的商队。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得罪了,得罪了!”
风狸却对他不甚友好,站在傅承瑄的肩膀上,支起全身的毛,警惕地看向那猎户。
骆修崇问他,“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猎户拱手道:“小人姓涂,家中排行第二,就住在山下,平时靠打猎为生。白日里追逐一只野兔,误入密林深处,天黑下来时,又摔了一跤,把脚崴了,才误在了山林里。”
骆修崇点头,“我们要往前走,也不好送你下山,你便跟着我们吧。”
那猎户连连点头,“谢谢这位公子,我这人胆小得很,我跟你们走,别把我一个人抛下!”
樊义见他怯懦的样子,颇有些瞧不上,推了他一把,让他跟在队伍后面。
越往前走,温度似乎越低了,四周也更安静,在经过了一段羊肠小路之后,傅承瑄皱眉道:“我们刚才是不是走过这里?”
济平问:“是鬼打墙?”
樊义立刻抽出剑来,其他兵将见了,也连忙做出御敌的姿态。骆修崇摆摆手,“这等小儿科还想困住我?”
他从怀中掏出符咒,念了诀,符咒便自行贴在了四周的枯树上,一时间金光环绕,向四周散去,击上了更远处的屏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而后,空气波动起来,人耳旁响起嗡嗡声,震得大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众人感觉四周的空气明显恢复了正常,再没有了死寂的氛围。
“好了?”傅承瑄问。
骆修崇道:“刚刚我们走进了寂障里,所有静止的物体的位置和方位都变化了而已,若不破了障,我们便会一直被困在当中。”
话音刚落,背后一道身影快速冲了过来,眼看着要撞到傅承瑄,却被骆修崇扔出剑鞘推了出去!那身影倒在地上,骆修崇扔过去一张符咒,那身影顺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手脚不能再动,挣扎着滚来滚去!
众人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瞧,正是那猎户!此刻他的身上似有无形的绳索,绑得他直挺挺地趴在地上。
骆修崇上前一脚踩住那猎户的手腕,疼得他立时惨叫一声。“玄寂道友,何不现出真身?”
傅承瑄惊讶,“他竟是玄寂?!”
趴在地上的“猎户”冷笑一声,并未现出真身,却也没有否认骆修崇的话,“王爷好眼力,莫不是早就发现我的真身了,才下了束身咒予我?”
“正是,我倒要看看你们打的什么算盘。”
“哼,把你们带来这里,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正说着,天地间狂风骤起,直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都尉司一众人仰马翻,四散飞去!一时间,众人失去了五感,只觉自己在这风中摇曳跌撞,不辨方向。风狸身体轻,瞬间被刮了出去,再看不着。
骆修崇施了个定风咒,先稳住了自己,腾出一只手拽住了傅承瑄,再扯出腰带将两人捆在一起,傅承瑄被风堵得说不出话来,四周鬼魅般的枯树化作一个个长有利爪的大手,扣向傅承瑄的肩膀,傅承瑄扶住骆修崇的腰,一个翻身,出腿踢在枯枝上,枯枝应声而断,可其他枯枝又源源不断地凑上前来,直教人防不胜防。几个来回,两人身上已经多了不少抓痕,血迹染上了长袍。
又一个枯树爪忽地从身后抓向傅承瑄,骆修崇拽过傅承瑄将他抱在怀里,那利爪正好嵌到他背部的肉里,骆修崇闷哼一声,恐怕皮肉都已经被掀开了。骆修崇受了伤,见情形危急,只好咬破中指,滴血唤出了关郁。
关郁摇摇晃晃地从土中爬出,咆哮数声,一只手抓住一棵枯树,一用力,竟连根拔起,他抄起枯树向其他枯树抡去,瞬间被掀倒一片!
趁着关郁挡住身后的枯树精们,骆修崇拉着傅承瑄,“跟我走,西南方向是风池眼,水生木也,我们要把水眼破坏掉!”
二人强撑着往西南走去,果不其然,几棵树中央围绕着一个小水洼,骆修崇拔剑划地,尘土飞扬起来覆盖住了水洼。
“土能克水!”傅承瑄叹道。
骆修崇道:“正是实胜虚也!”
转瞬间,风停了下来,枯树利爪也都恢复了原样,只留下关郁哼哧哼哧的呼吸声。骆修崇见危险褪去,终于放松下来,背后的伤疼得厉害,他连忙吞服了一颗保元丸,坐在地上开始打坐。
傅承瑄跪在骆修崇身旁,看他满头是汗,嘴唇发白,心疼得恨不得将他的伤转到自己身上,却也不好打扰他。关郁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虽然说不出话,眼神里却满是关切。待骆修崇终于睁开了眼睛,两人一同凑上前去。
“崇哥!”
“啊啊!”关郁说不出话来,只沙哑着喉咙出声。
骆修崇缓了缓道:“我无事,其他人呢?”
傅承瑄答:“不知被风刮到什么地方了。”
“关郁,你去找找。”
关郁领命,转身去寻都尉司的众人,却见树林深处一抹蓝影一闪而过,关郁再往前走,那蓝影隐隐绰绰,似乎在为他领路,直到转过一座小丘,竟发现都尉司的人马正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关郁抬手拎起两个抗在肩上,怀中又抱了两个,轻轻松松跑回骆修崇和傅承瑄身边,似不知疲倦,几个来回便将人都救了回来,众人也渐渐转醒。
保元丸很是奏效,骆修崇感觉真气盈身,问已然醒来的陆凛,“玄寂可还在?”
陆凛听见了,起身查看一番,惊觉玄寂竟不见了踪影!
“可恶!竟叫他跑了!”樊义啐道。
“啊啊!”关郁突然叫了起来,朝一个方向蹦去,几个起落便在树后揪出一人来,大家定睛一瞧,竟然是蓝皮怪,而风狸竟然就站在它的头顶上。
“兰陵!”傅承瑄唤到,“关郁莫要伤它!”
关郁知道傅承瑄和自己的主人是一伙的,也颇给面子,况且这抹蓝色,估计就是方才为自己引路的那人,只将兰陵轻轻推了过来。风狸一下子跳回傅承瑄的怀里,傅承瑄接住它,小心翼翼将他搂住了。
兰陵委屈道:“长生,那道长跑了,我。。。我没抓住他。”
傅承瑄道:“无妨,你可知他跑去了哪里?”
“一定是去见大王了!”
傅承瑄问:“我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口中所说的大王,到底是谁?”
兰陵不知怎么解释,仍是转转漆黑的硕大的双目,“大王本来在睡觉,后来两个道士来了,大王便醒了。”
“大王长什么样子?”
“没有你好看,大王什么都没有,但是能生出好多的孩子。”
傅承瑄被彻底说晕了,“什么都没有?生孩子?”
骆修崇却从中听出了端倪,忙问到:“大王的眼睛可是银色?”
兰陵听了不住点头,“是的是的!”
骆修崇心中一惊,定了定神:“好了,今天大家先回去修整,其他的从长计议!”
兰陵问:“你要走了吗长生?”
傅承瑄心知骆修崇既然说要回去,一定是有所打算,便对兰陵道:“是,但我还在安阳,你可以去寻我。”
兰陵摇摇头,有些失望,“我不能出这座山。”
傅承瑄道:“那我便再来寻你!”
兰陵这才高兴起来,重重点了点头。
骆修崇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兰陵,兰陵马上紧张起来,不知骆修崇又要怎么收拾它。
傅承瑄责备道:“崇哥为何要吓它。”
骆修崇有些无辜,“我没有。。。”
突然,刚才的那声音又再一次传来,此次似乎离得近了,声音大得很,众人都忍受不住捂起耳朵,傅承瑄只觉胸痛异常,竟像上次送走冥津时那样心口撕裂般疼痛,眼前一黑,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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