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得是事实，但总觉得好气啊，楚霜腹诽道，心下却放松了不少。她坐在沙发上，手无意识放进了兜里，指尖触到了两个冰凉的东西。

　　“那个，封念……”她把两个小东西捏在手里转了好多圈，最后下定了决心。

　　“嗯？”

　　“前几天你不是问我想怎么谢你吗……”她拿出来两个小手电，“这是谢礼。”手电不大，楚霜一手都能握住两只，她取下其中黑色那一个递给封念。

　　“这是？”封念没接，她好奇地看着楚霜。

　　“这是灵能手电筒，向里面灌进灵力就可以发光，这样……”楚霜演示了一下，她没说这东西还可以作为武器使用——大佬那里的法器随便一件怕是都能把这玩意儿秒成渣。

　　“我知道，这种小东西肯定比不上你那些法器、灵宝。但是……我就只买得起这个。你可以当个小饰品、呃……”楚霜差点咬了自己舌头，这东西是可以当装饰挂在钥匙扣上，但是封念根本就不带那些东西，“算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别的——”

　　“不用了。”封念阻止了她，只是却依旧没接眼前那只黑色的，而是从她另一只手心里拿走了那只银色的，“我喜欢这只，你不介意吧？”

　　我也喜欢这只啊！！！

　　楚霜有一瞬间的心塞，却还是连连摇头：“当然不介意！”

　　封念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她对两只都没什么兴趣，只是发现楚霜对那只银色的明显非常喜欢她才故意这样。很明显，她的猜测是对的，看着她被抢了心爱的玩具时那一脸的委屈，封念突然感到非常愉悦。

　　当然，她肯定不会把这些情绪摆在面上，默不作声地把玩了一会儿，看够了楚霜那憋屈的表情后才轻咳一声道：“你该去修炼了。”

　　楚霜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封念手里的银色小手电，最终还是无奈地收起了心神。

　　……

　　楚霜回到学校，这两天发生的事大家不约而同的一起忘记了一般。方家没再有什么动静，就连柳寒惜也没过问，在学校里遇到还是会友好的打个招呼。

　　楚霜起先还有些忐忑怕给方家的人找上门来，封念那么强当然是不惧的，但是如果对方单独来找她呢，虽然有封念借给自己的灵器她也有自信能撑到封念来救援，但是她还是担心，万一被下黑手了呢？或是大佬一个没留神出手重了闹大了不好收场……

　　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楚霜渐渐收起了担忧。封念没再去过坊市，她到底有没有私下去找柳家帮忙楚霜也没过问。

　　突然之间，日子恢复了平淡。楚霜现在差不多过回了走读的生活，几乎每天都跑回家里去，然后每到第二天早上有课的日子，楚霜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原因磨蹭到接近上课铃响的时间才匆匆出门，然后死皮赖脸地求封念送她去学校——反正现在也不用的担心暴露的问题，而且封念自己说的飞行花不了多少灵力。

　　然后，以报答封念为由，楚霜会想方设法换着花样回家做吃的。她算是看明白了，封念所谓的“需要进食”跟“节省灵力”一样根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到底要不要完全是看心情。她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去吃饭，但楚霜回来做饭，她也不会拒绝。甚至在楚霜试验新菜式的时候，她偶尔还会提出些建议。

　　楚霜觉得这样的日子过起来，竟然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很快两个多月过去，进入十二月份后，M城就很难再见到太阳，一连十多天的阴雨天终于放晴，还是个大周末，楚霜简直开心得要跳起来了。

　　更开心的是某只已经养的圆圆滚滚的红鲤鱼。

　　“咕噜！”

　　——天气好了，快送我回去了吧！

　　“真的没事了吗？”

　　“咕噜！！！”

　　——我早痊愈了，真的没事！

　　“好吧。”楚霜见它坚持，也就顺了它的意，反正她问过封念，红鲤的伤确实已经好了，只是失去的修为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练的回来的。

　　“我去趟公园，把它送回去。”傍晚时分，楚霜提着个塑料袋对还在沙发上打坐的封念喊到。

　　红鲤原本所在的锦湖公园与她家不远，她选择走路过去。

　　“你在湖里待了多久啊？这附近还有其他妖怪么？”楚霜好奇地问到。

　　“咕噜。”红鲤在装满水的塑料袋里欢快地游来游去，它终于要逃离那个怪物的所在了。

　　——很久很久了，当然有其他妖怪，不过只要没来湖里犯事儿的我都不管的，

　　“这附近妖怪很多吗？”

　　——多倒也不多，这一片除了我就只有一只犬妖和一只猫妖，毕竟这地方资源贫瘠，妖怪太多养不起的。

　　妖怪的世界是这么残酷的吗，楚霜想着，慢慢走到了公园。

　　这会儿正是晚饭后，很多人来公园散步，她拎着红鲤直直朝最里面的湖走去。

　　“就在这儿吧！”刚一能看到湖面，红鲤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等楚霜到了岸边，它甚至激动地差点直接从袋子里跳出去。

　　楚霜知道它是归家心切，于是也准备就近将它倒进湖里，然而……

　　“慢着！”

　　一声娇呵传来，一道白影闪过，楚霜只觉得手上的东西突然轻了不少。

　　“你这家伙，是打算将妖怪放回去吗？”

　　楚霜回头看去，一个少女儿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右手里抓着的，正是本该放回湖中的红鲤。

　　女孩儿个头小小的，面容也带着稚气，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年纪。她手上似乎有黏性似得，滑不溜秋的鲤鱼竟给她牢牢捏在手里，挣扎半天都没能跳出来。

　　“你是谁？”

　　“哼，你也是御灵师，明知道它是妖怪还要放虎归山？”娃娃脸怒意不减，只是她面容实在太过稚嫩，生气的样子也没什么威慑力。

　　“它又没害人……妖怪也通灵智，跟人没多大区别，你——”楚霜本来还想好言相劝，没想到那少女看着稚嫩，下手却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喂，你住手！”她想冲上去阻止，却来不及了。

　　少女手上捏着个刀片模样的东西，狠狠朝红鲤刺去。

　　瞬间，红鲤身体里冒出了一大股鲜血，它之前已经因为离了水源有些蔫儿了，此刻吃痛，不由剧烈挣扎起来，少女一下子没抓住让它给跳到了地上，刀片模样的东西还留在红鲤体内。它朝着楚霜的方向腾跃了几下便没了力气。

　　楚霜顾不得许多，她三两步冲上去，将地上的红鲤捡了起来快速离开原地。

　　少女哼了一声，不顾周围人群的异样眼光，隔空将刀片模样的法器收了回去。

　　“喂！”红鲤身上飙出一道血花，沾到楚霜的脸上。

　　“把那妖怪交出来！”少女还要再来。楚霜连忙放出灵力作势威胁：“你站住！”

　　楚霜满身满脸都沾了血迹，此刻神色凶恶，倒一时将那少女唬在原地。

　　其实她要打也不是不能打，只是这会儿人太多了，炽念剑太过显眼，她可不敢像那个少女那样在众目睽睽下唤出灵器战斗。而且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治红鲤鱼精。

　　手中红鲤的动静渐渐微弱了下去，周围聚起了一堆围观群众，楚霜四下扫视了一圈，心下有些焦急。

　　楚霜一手抓着红鲤，一手悄悄运起灵力，那少女被唬住也就一时的，很快就冲了上来，楚霜当即一拧身子，打出一道无形的风刃，虽然只是细微的一小道，却带着凌厉的气势，少女神色一凝，却只是随手一挡，同时将手中的刀片直接当做暗器一般甩向楚霜。

　　楚霜匆忙间侧身躲过，那刀片直直朝她身后的围观群众飞去。

　　“咦？！”楚霜刚一闪开就发现了不妙，她回身就要去抓那刀片，好在虽然飞向她时速度极快，但是那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继续下去会伤及无辜，于是操控着速度降了下来。

　　楚霜刚用灵力打掉了那刀片，少女却手势一变，将那刀片召回，楚霜堪堪躲开，脸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她快速后退了几步，再次与那少女拉开了距离：“你这小姑娘下手也太黑了吧？”

　　“你才小姑娘。”那少女丝毫不顾及周围的人群，直接大声喊道，“快让我杀了它！”

　　“你个疯子！”楚霜见手中的红鲤身上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她连忙用力捂住红鲤的伤口，接着往里输入灵力试图帮它止血，只是就这样直接输入灵力而不是用法术的话，效果实在微乎其微。少女不依不饶，她见劝说不动就又要动手，楚霜只好一边躲闪一边尝试救治红鲤。

　　楚霜叫喊着躲进了人群中。“我放生锦鲤还愿，这姑娘却突然冲上来说它是妖怪，简直有病——快拦住她！”　

　　“小姑娘手里还拿着刀片呢，谁家的，大人也不出来管管，这太过分了吧。”

　　“就是……小孩子玩这些也太危险了。”

　　周围的人多是信了楚霜的话，开始对小女孩儿指指点点。

　　楚霜趁机抱着红鲤往外逃去。

　　小姑娘手中的刀片已经收了起来，楚霜之前就看出来了，小姑娘虽然对周围人的眼光不在意，却都刻意避开了灵器攻击到除她以外的人，想来是不会对普通人下手的。她被围在人群中，一时走不掉，只能大声喊道：“你别跑！”

　　楚霜自然是不会听的，她边跑边向封念传音道：【救命啊！！！】

　　不过片刻，她都还没跑出公园口，就见到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封念，你这……”楚霜惊呆了，她虽然很感动封念这救援速度，但是、这动静太大吧？

　　“怎么回事？”

　　楚霜这会儿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怕，她双手沾满了鲜血，身前的衣衫也被染红了一片，封念瞳孔一缩，她不过让她独自出来一会儿，竟然就搞成了这幅样子？

　　“不不，你别担心我没——事。”楚霜被封念一把拉了过去，接着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温度急速上升。

　　封念为了查看“伤势”直接伸手摸向了她身上血迹最为明显的胸前。

　　这、这是被袭胸了？虽然她好像也没什么胸吧，但是大佬你这手不要乱摸啊喂！

　　“那个，先救下它吧……”楚霜将奄奄一息的红鲤递到封念面前，阻止了那人都快直接伸进衣服里的手。

　　封念查看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脸色已经越来越红。最后被阻止了继续的动作甚至还有几分不满，不过看起来楚霜确实没什么事的样子，她便也就住了手。

　　最后嫌弃地看了一眼，挥挥手一道灵力打进红鲤身体；“没什么大碍，又没伤到要害……”

　　楚霜听她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思绪却飞到了其他地方，她时不时瞥向封念沾了丝丝血迹的右手……

　　“这又是怎么回事？”封念问到，楚霜猛然回过神来，脸上烧得更加厉害了，好在有血迹掩饰看不太明显。她干咳了两声，简略说了一遍刚刚的事。

　　说完她才发现，她现在这副样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中间，居然没引起围观？

　　“我使了障眼法。”封念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这样啊。”楚霜这才反应过来，好歹不用担心被普通人发现上头条之类的，“先回去吧。”她看了看手里的红鲤，虽然止住了血，但离开水太久它一样撑不住。

　　“嗯——”封念应着，突然回头看向某处，“是那个家伙干的？”

　　楚霜随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个少女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摆脱了纠缠她的人群，正朝两人快速冲来。

　　“是。”楚霜点了点头，紧张的看着那少女。

　　少女很快追到了两人近前，却对她们所在的地方瞧也不瞧上一眼，直直略过她们朝公园外追了出去。

　　“也是障眼法吗？”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背影，楚霜好奇地问到。

　　“嗯，走吧。”封念看向楚霜，她现在双手捧着红鲤，身前大片血渍，自然是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搂着她了。

　　楚霜正在纠结自己要怎么搭上去，封念干脆地上前搂住她，一手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横抱了起来。

　　“唔——哇！！！”突然双脚离开地面，楚霜惊呼出声，接着她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抱起来了……还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她很没出息的脸红了。再想想当初她被当成小鸡仔拎来拎去的日子，如今简直热泪盈眶好吗！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一下大佬的怀抱，就已经到家了，说不失望那是骗鬼的。只是这会儿可没工夫给她想这些事情，一到家，楚霜就赶紧将红鲤放回了鱼缸。红鲤在里面咕噜咕噜翻腾了一会儿，虽然依旧蔫不拉几的，好歹不再有性命之忧。

　　“看来你又得在这儿养段时间了。”楚霜无奈地说到。

　　“咕噜……”红鲤失去了活力，比它第一次被抓回来时还要虚弱。

　　——谢谢你……还有魔君大人。

　　楚霜看向一脸不屑的封念，笑了笑：“她收到了。”

　　安顿好红鲤，楚霜才想起之前那个少女：“刚刚那个人，追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不知道，我随便指的方向。”封念看向她，眼神复杂，“换身衣服吧。”

　　“哦。”楚霜看了看自己满身血腥的模样，确实有些一言难尽。

　　封念说她也不知道那小姑娘会被障眼法带去哪里，而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御灵师，红鲤鱼精自己也不认识。被楚霜问到是不是寻仇的时候，小红表示超级委屈，它之前都是老老实实修炼，本本分分做妖，就算有打架那也是跟抢地盘的妖怪打，怎么可能惹上御灵师。

　　楚霜想想也是，她之前就问过，像红鲤这种能占据城市里的一方地盘的妖怪，都是当地御灵师默认的，只要它们不伤人，安分守己的修炼，大家都相安无事，至于妖怪之间的战斗，只要不伤及无辜，御灵师是不会插手的。

　　至于为了吃灵肉而抓妖这种，说来还是少数，毕竟传出去有损人、妖两族和谐，像今天这样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可不多见，看那姑娘的架势也不像是为了一些灵肉的样子。

　　红鲤这次伤得比上次要重得多，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修炼差不多是废了，经过这件事后红鲤也彻底死了回湖里的心，它已经看透了，这世界就没有哪里是安全的，但是那个魔君身边，至少在她想要杀自己之前，是绝对的安全。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楚霜很快将那人抛在了脑后，因为第二天，柳寒惜就上门给楚霜带来了一个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那样材料全都被人买了？”

　　“嗯，虽然不确定，但是很大可能是方家的人在幕后指使。”柳寒惜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封念。

　　楚霜也有几分担忧地看向了身旁的人，魔丹对封念来说应该很重要，自从知道封念就算找到魔丹也不会走了之后，她对于这最后一样材料的渴望程度丝毫不必封念本人少。

　　封念没有提材料的事，反而问到：“方家当权的是什么人？”

　　“家主是方德……就是那天的领头人。”柳寒惜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在他之上的幕后人。”

　　“这、我们几大家族都是古时世家流传，家主就是最高权利人，当然其他家族内部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职位来制衡，但那些元老最多也就跟家主平起平坐。”柳寒惜不知她是何意，只得解释了一下。

　　“算了。”封念摇了摇头问到，“那材料不算十分稀奇，就是方家也不可能完全垄断吧？”

　　“嗯，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个月初六，伏龙寺有一场法会。有位大师会在那里讲经……正好，那位大师在前些日子得到过那个材料。”柳寒惜说着，微笑着看向封念，“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无意中得知的。”

　　“我知道了，我自己会去找那人。”封念点了点头，又补充道，“约定依旧有效。”说完便自己进了屋，留下柳寒惜和楚霜二人大眼瞪小眼。

　　“那位源通法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所愿所求多是弘扬佛法，你们可以尝试一下……投其所好。”柳寒惜叹了口气，向楚霜嘱咐道。

　　“我明白，我会跟她一起去的。”楚霜知道柳寒惜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怕封念一言不合直接开抢，这确实是魔修行径……以前她也许会这么想，但经历过方家那事儿后她只想直接翻个白眼。作为魔修的封念还想着拿东西换，那些御灵师才是一言不合就开抢。魔修或许修炼方式不会很正当，但他们行事作风又能正当到哪里去？

　　送走柳寒惜，楚霜敲了敲封念的房门。

　　“门没锁。”

　　楚霜推门进去，封念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正在打坐。

　　“那个……初六就是三天后吧，你想好怎么换那个材料了吗？”

　　“没有，到时候再说吧。”封念眼睛都没睁开。

　　楚霜自己扭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虽然这么说有点啰嗦，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们说好不能动手啊。”

　　“嗯。”封念依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楚霜自顾自解释到：“如果这次拿不到材料的话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那位大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我们已经跟方家结仇了，没必要跟佛家也结仇。”

　　“嗯。”

　　“难怪你这么厉害，你每天要花多少时间修炼啊？”

　　“比你多。”

　　楚霜被噎了一下，讪讪地道：“我有在努力了，光修炼也不行的要劳逸结合！”

　　“嗯。”

　　楚霜见对方一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自觉没趣：“那你慢慢练……我不打扰你了。”说是这样说，然而就像是地上有胶黏住了她的脚一样，步子迈地异常艰难缓慢，而且一步三回头，脸上写满了纠结。

　　“你想说什么？”封念一直都知道周围的情况，她无奈地睁开眼看向欲言又止的楚霜。

　　楚霜做贼心虚似得左顾右盼：“那个，你跟柳学姐，约定了什么？”

　　“她帮我找材料，我给她好处。”

　　“什么好处？”

　　封念挑了挑眉，起身走向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楚霜脱口而出：“当然有关系！就是……就是——你帮我这么多，我觉得我也应该出点力，虽然我很弱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个阵法我也启动不了，但是如果找材料的事有需要的话，我很乐意代劳……”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希望我能帮她做一件事。”封念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楚霜嗯了一声，她说的理直气壮，可实际上她直接脑袋当机了。封念让开去路，她赶紧走了出去。

　　“需要你的帮助时我不会客气的。”封念在身后说道。

　　楚霜脚步顿了顿，却没转身。只是飞快地跑回了自己屋里……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