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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0

肉肉喵 17901字 2023-01-23

  结果,如他所想的是,姚姑娘果然是个端庄秀丽的美人。

  然而,实在出乎他意料的却又是,他与这位姚姑娘的第一次见面,竟会是这么一个尴尬的情景。

  当时,他焦急地抱着已经昏死过去了的妹妹,四处看着,本想找人来帮忙,结果,却冷不丁看见了一个他毕生难忘的场面。

  他看见,那个在灼灼阳光下发着亮,显得愈发温婉典雅的女子,突然就神色一变,把他那小表妹给狠狠地按了下去,然后,还将所有的鱼食都倒在了表妹的身上。

  当时,他看着姚楚倩嘴角上那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也是着实吃了一惊,差点就愣神到忘了救妹妹,而如今,他知晓了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次想起此事来,却是只想为这个心狠手黑又果断的姑娘叫一声好。

  “谢谢县主。”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姚楚倩的马车也就在眼前了,他只好这么开口道。

  姚楚倩一愣,“世子谢我什么?”

  容成烨道:“自然是谢县主为舍妹出了口恶气。”

  姚楚倩这才想起自己所做的事,心下暗道不好,她当时实在生气,一时冲动,倒在人家跟前泄了自己的底,她试探着问:“世子——会不会觉得我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呢?”

  这京城里,有哪个大家闺秀是她这样的,想来人家知道了,只会说她果然是下九流。

  容成烨连忙摇头:“我觉得不够,县主应该再拿根棍子,他们俩谁冒头就把谁打下去。”

  想像着那样的情景,姚楚倩不禁掩口一笑,道:“难道,世子竟也不怜惜他们也是您的表弟表妹?”

  不说这一层关系还好,一说容成烨便不禁冷笑:“表弟?表妹?我的表弟表妹多得能从城头排到城尾,这两个家伙既然都不曾把瑾儿当表姐表妹,我做甚要拿他们当表弟表妹?”

  说完,容成烨顿了顿,又有些庆幸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了,若不是当时还有县主在场,今天,我们就都得说不清楚了。”

  闻言,姚楚倩也是不禁感叹:“是呀,不过就是可惜,他们终究是您的表弟表妹,这血缘斩不断,您始终不好太下狠手。”

  而且,若是改天容成瑾醒了,估计娘儿三都得跑过来赔罪,然后再流下两行泪珠,话里话外都得逼着她赶紧原谅他们,容成瑾那样温柔善良得过分的性子,又哪里能挡得住?

  更何况,再如何南平郡主也是今上的堂姑母,是已逝信王的嫡长女,信王骁勇善战,当年立下了多少桩大功,先皇还在时,见了他都得傻笑着叫人家皇叔,不然,也不会把几个宝贝女儿都养得跟孔雀一般,一个赛一个的骄傲,就仿佛那些是她们的功劳一般。

  听着她这惋惜的语气,容成烨眉毛一挑,便道:“难道,县主也觉得我应该下狠手惩戒他们?”

  姚楚倩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他们了,世子常年身处军中,若是犯了什么错,您的舅舅,可会因为您是他外甥,又是堂堂的王府世子而姑息?”

  见姚楚倩似乎是怀疑自己了,容成烨顿时便涨红了脸道:“那自然是绝不可能的,军法如山。”

  闻言,姚楚倩的脸上又绽开了一抹笑容,温婉又端方:“行兵打仗是这个理,现在这样的事情,自然也该是这个理,他们既然害了人,就该得到应得的后果,凭什么因为他们是南平郡主的儿女、是长信王的外甥、是信王的外孙,而且与贵府还有着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就该轻轻揭过去?他们若是伤的是我的妹妹,我可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容成烨看着她如此说着的模样,一双眼睛也不禁亮了亮,然后,似是害怕自己目光太过灼人一般,他又转过了头去,轻声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胆敢伤害他唯一的妹妹,自然是几条命都不够赔的!他才不管他们是谁家的孩子呢。

  姚楚倩偷偷瞧了一眼他将唇都抿成了一条线的侧脸,突然又道:“世子,其实,我有几个想法,不知……”

  *

  *

  容成瑾枕着夜色,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漫天的大雪。

  也梦见了一个失意的人。

  她看着那冰天雪地中,蜷成一团抱着琵琶的小姑娘。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就仿佛是前世见过一般,她努力地睁了睁眼睛,想要再靠近些,再看清楚些。

  可看清过后,她又有些后悔。

  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她惊得瞪圆了眼,就好像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再吃过东西了一般,这个小丫头的一张脸,已经完全都凹陷了下去,只剩下一张皮贴在骨头上,显得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大得可怕,骨碌碌地转着。

  而小姑娘怀中琵琶的琴弦,已经断了一根,它打在了她的脸上,打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为这皑皑白雪,染上了一抹绯红。

  凄绝,而又艳烈……

  ……

  她仿佛听见自己过去那还稍显稚嫩的声音,在对这小姑娘问些什么,无外乎是些幼稚的话,可那个小姑娘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抱着琵琶,眼神空洞,仿佛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那是一双多么悲伤的眼睛,那里面,藏着她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苦与痛。

  她看着那双眼睛,一个名字却突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是,那个人么?

  是么?是么?

  就在这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又突然响起。

  “你说你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真可怜,要不,你从此就跟我姓,我来为你取一个名字好了,你说,叫什么好呢……”

  叫什么好呢?

  她好像,真的为小姑娘取了一个名字,一个平凡得庸俗的名字。

  是叫兰琛么?

  不对,绝对没有这样好听。

  可是,那又是什么呢?

  她还是想不起来……

  这场古古怪怪的梦,就像是那梦中的雪花一般,绵软无力,又苍白易碎。

  梦尚未做完,她便已经朦朦胧胧地从睡梦中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一瞬间,她离开了冰天雪地,也离开了那个环抱着琵琶的瘦弱女孩,她睁着眼,发现,自己仍旧呆在她空旷的房间里,哪儿也没去。

  她看着窗外阳光正好,想要坐起身,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身躯突然变得好沉重好沉重,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她无力地躺着,用嘶哑的声音,轻轻呼唤着丫头们的名字:“柔杏……柔杏……春盏……”

  然后,急促的脚步声向她传来,然而,最先映入她的眼帘的,却并不是柔杏她们,而是,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陆姑娘。

  她深念的陆姑娘。

  眼中藏有无尽悲伤的陆姑娘。

  陆兰琛见容成瑾睡了这么些天终于醒了过来,心下也是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她连忙回头唤道:“慧湘姑娘,春盏姑娘,郡主她醒过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屋子的丫鬟便掀帘走了过来,陆兰琛起身正欲离开,然而,容成瑾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容成瑾没有力气,本拉不动她,但她却并没有挣开。

  容成瑾看着她柔和秀丽的侧颜,轻声开口问:“陆姑娘,你为什么会在王府?”

  陆兰琛怔了怔,道:“是姚县主带我过来的。”

  “姚县主?”

  不过,姚县主怎么会想到呢。

  仿佛看出了容成瑾的疑惑,陆兰琛继续道:“是柔杏姑娘所托。”

  听到柔杏二字,容成瑾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让她最意外的名字,就算是说她爹,她都不会这么惊讶。

  “为什么?”她听见她用暗哑的声音将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陆兰琛微微低头道:“柔杏姑娘她同我说,您好似念到过我的名字,我觉得,她大约是听岔了,可是,她非是不听,就是不许我离开,就算,就算只是让我在这儿为您弹弹曲儿也好。”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柔杏姑娘定然是听岔了,毕竟,郡主又怎么可能会梦见我呢。”

  不可能梦见陆姑娘么?

  容成瑾闭了闭眼,只觉脑中已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又做了好多好多的梦,可苏醒过来后,却又忘了大半,只留下了一双空洞又悲伤的眼。

  就如同她此时所看着的这一双眼一般。

  那梦里,当真就没有陆姑娘吗?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在那个苍白无力的梦里,只有一个没名没姓的小姑娘。

  却并没有现在的陆兰琛……

  ……

  她眨了眨眼,头也是愈发疼了起来,她只好不再继续往下想。

  她茫然地扭头,看着丫鬟们正忙里忙外的样子,这才终于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问:“陆姑娘,我这是怎么了?我又生病了么?”

  陆兰琛看着容成瑾完全茫然不知的样子,神色也是变得愈发奇怪了起来,她摇摇头,道:“柔杏姑娘告诉了我,您是被推落水了。”

  容成瑾一愣,是落水了么?

  然而,她仔细一想,却发现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好像是在喂鱼,然后,挽着她的晚月突然就松了手,还往她身上用力一撞,之后,她就一头栽进了水里,在阳光下,尚带着几分暖意跟腥味的池水,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她嘴里塞,她的喉咙也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昏昏沉沉之间,她仿佛听见晚月在叫哥哥,然后,她便又看到了有人落入水中,她努力地睁眼,想要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谁,然后,便坠入了黑暗。

  想着自己最后听见的声音,她的脸色顿时一变,“难不成,是表哥救了我?”

  男女授受不亲,要是大庭广众之下,她真这么湿答答地被人家一搂,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大约就又要变一变了。

  这时,柔杏也端着一直温着的粥赶了过来,“才不是他,是世子。”

  容成瑾大约是被水给泡傻了,她愣愣地问:“是哪位世子?”

  见郡主犯傻,柔杏忍不住抿了抿嘴道:“还能是哪位世子,自然您的兄长啊。”

  闻言,容成瑾苍白憔悴的脸上也顿时就浮现出了一抹极清浅的笑意:“你是说,我哥哥他回来了?他现在在哪里?”

  柔杏道:“您先别急啊,春盏已经派人去通知大家了,世子马上就过来看你了。”

  容成瑾想着除了爹爹外最疼自己的哥哥,倒是把苦楚都给忘了。

  她扭头,还想要再跟陆姑娘说说话,结果,却是发现陆姑娘已经不在了。

  她看着自己原本还虚扣着人家的空落落的手,黯然问她们:“陆姑娘呢?她是不是见我醒了,就回家去了?”

  捧着手巾正欲服侍她起身的慧湘转头看了一眼房门,便笑着宽慰她道:“估计是去休息了吧,您这些天啊,一到半夜就会说胡话,也就是这位兰姐姐来了才开始变得好些。”

  闻言,容成瑾苍白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竟还会说胡话?还都被陆姑娘给听着了?那也真是太丢人了。

  *

  如今时辰还早,瑞王还要上朝,所以,听闻容成瑾醒过来后,第一个赶了过来的,便只有容成烨一人了。

  容成瑾正被丫头们扶了起来准备吃点东西,结果,她一抬头便看见哥哥正迈着大步向自己走了过来,他还是容成瑾记忆中的那个模样,剑眉星目,高大俊朗。

  见是世子来了,侍女们纷纷后退了一步,给人家兄妹俩腾位置。

  容成烨看着妹妹这憔悴虚弱的模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好在,他及时到了,好在,如今已经入了夏……

  他心疼地在妹妹床头坐下,张了张口,一句关心的话正要出口,结果,却只见一直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妹妹突然眼圈一红,就猛地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哽咽着哭了起来。

  听得她哭,容成烨也不禁叹了口气,这几天,在她彻底脱离危险前,他与父亲是夜夜都没睡好。

  瑾儿发着高烧,昏迷不醒,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总说着莫名其妙的胡话,一会儿喊哥哥,一会儿喊爹爹……有那么一两次,还突然拉着人的手就死活不放,非说要救他,过了一会儿,又撒了手,让人家快跑……

  他听着妹妹这古怪的梦话,本能地觉得父亲知道些什么,但他瞧着父亲那也神情古怪的样子,却也不敢多问。

  也罢,只要妹妹没事了就好了。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不怕,哥哥永远陪着你……”他不住地轻声安抚着。

  无论如何,他们今后都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容成瑾死死地抱着他,像是贪恋他的温度一般,抽噎着道:“哥,我想你,真的好想你,你怎么总是不回来看我,你知不知道?表哥他欺负我,南平郡主欺负我,阿璇欺负我,爹爹也欺负我……”

  见她这般,容成烨又是好笑,又是诧异妹妹这样的话语,这才半年功夫不见,妹妹怎么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还开始有点小性子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像是个受宠的小姑娘。

  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都多大的姑娘了还撒娇呢。”

  说完,他看着柔杏手里的热粥,又道:“小瑾儿,快起来吧,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这么抱着不放啊。”

  容成瑾擦了擦眼泪,道:“我就要抱嘛,只要你一天没有娶个阿嫂回家,我就要抱。”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不好意思地乖乖松了手,他们都已经长大了,纵使再思念,也是男女有别,实在不该再跟孩提时一样随意了。

  被服侍着擦了脸又喝完了粥后,容成瑾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气力,她虚弱地笑了笑,又连忙拉着哥哥问:“你在那边都过得怎么样呀?北黎那边真的没什么动静吗?你吃得好吗?这次回来,要不要再带两个厨子过去?”

  容成烨看着她这小大人一样问东问西的样子,道:“都好都好,只是,我依旧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校尉,可真是浪费我的帅才。”

  容成瑾笑了一声,道:“又吹牛了,还有,你可别乌鸦嘴,好不容易才又安安静静的,我可不希望看到再打仗了呢。”

  说完,她又问:“那……舅舅他如何了?”

  容成烨道:“舅舅也很好,而且,他当真是一点都不照顾外甥,什么苦活累活都让我做,去年我还没升职位前,还就让我管伙头兵,也不想想我可是这瑞王府唯一的男丁啊。”

  容成瑾想着前世粉团子一般的小灿儿,又笑:“很快便不是了。”

  容成烨皱了皱眉,本想问她怎么不是了,然而转念一想,却是又想起了那继王妃崔氏有孕的事。

  他想着那位比自己都只大了七八岁的后母,以及那比自己小了足足十六岁的三妹妹阿玫,也是顿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丫头,你怎么就这么笃定那会是个弟弟啊?”

  容成瑾仰着脸笑道:“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了?”

  反正她重活一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王府里头的事却什么都知道。

  容成烨好笑地看着她,道:“鬼丫头,谁跟你赌,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腌臜习气呢?”

  容成瑾道:“你别小看我,我还知道你今后会娶回一个天下间最温柔贤淑的嫂子呢。”

  容成烨无奈地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然后,又顺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没有用力,“小丫头也是不知羞,这哥哥的婚事,也是你该多嘴的?”

  说完,他不禁又想起了某位即能做出完美的端庄大家闺秀姿态,又会面露狠相推人下水的姑娘,心下暗想,温柔贤淑的姑娘?他才不稀罕,像他这样的人,可就喜欢这样暴躁脾气,臭味相投的。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等到过些日子,他回到了军营,他一定要好好地告诉众军士,那位传说中的姚县主她呀,生得并不美。

  对的,一点也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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