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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诱惑

醉风林 19507字 2023-01-22

  云瑾从未如此挣扎过,一面难以抵抗纳兰清的深情与温柔, 另一面被理智道德约束着自己, 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她让纳兰清给她时间, 可她不知道这个时间需要多久。

  她无法再逃避自己的心, 也无法改变她喜欢上了纳兰清的事实。

  大雨渐熄, 从后院离开时,雷声已渐渐散去, 这场雨像是故意阻拦纳兰清晚归,从而让她看清心意。

  她回来了, 雨也停了, 水灾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和损失。她知道纳兰清这一生只为自己而活,非胸怀天下之人, 若不是为了她,决不会去做那些事情。

  她倾尽所有的付出,却成了云瑾最沉重的愧疚, 令她难安。她总觉得让纳兰清屈身中令官,被捆缚在皇宫中, 是屈就了她。她甚至有些害怕, 某一天纳兰清等不到回应,真的会永远离开。

  雨后如新, 空气中透着一丝寒冷,御花园的风景却格外宜人,远处彩虹架起一座桥梁,悠远美丽。

  “竟出现了彩虹, 这宫中可许久没见着了。”元熙略显兴奋,大雨滂沱后,竟是这般迷人。

  “哇真的哎!太后,太后,如此美景,当入您眼,咱去御花园走走吧。”怀柔更激动,恨不得拉着云瑾一起去赏花瞰景。

  “怀柔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勿要在太后眼前咋呼,影响太后看书。”元熙虽语气是责备,表情也十分温柔。

  云瑾笑而不语,不曾抬头。

  怀柔撅噘嘴,“好吧,方才奴婢看到阑大人都去了,想去看看嘛。”

  “阑大人去了何处?”云瑾放下书,终于抬起头,她还道今天怎么没见纳兰清人,原来忙着瞰景去了。

  “奴婢见她往西园走去了。”

  元熙灵机一动,扬着笑意,“太后,这好些年没出过彩虹了,您还是去看看吧,奴婢们也很想去呢。”说完看了怀柔一眼。

  怀柔意会,连连点头。

  “也好,走吧。”

  元熙自是最懂云瑾心意,想见阑大人嘛,只是元熙觉得纳兰清一定是有何事,否则这种小事,不足以吸引她而去。

  西园位于皇宫西侧,近靠宫门,一条名为幽泉的小河,涓涓流淌。此河从宫外穿梭至内,外接清河,内环皇宫四大宫,九大园。只是今日不知何故,这条本该清澈的河水,有些浑浊,河面上浮着一些不明物体的尸体。

  云瑾在元熙和怀柔陪同下,来到西园,见一群宫人簇拥在河边观看,不知何事。

  “太....”元熙刚想出口,却被云瑾拦下,“别声张。”

  她想暗暗靠近,想看发生了何事。

  “可怕,怎么会有老鼠尸体。”

  “而且这个老鼠也太大了....”

  “幸好阑大人赶到,否则不知道怎么办呢,此等小事又不能禀报太后。”

  .....宫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响起,云瑾往前凑去,发现河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观摩。

  河对面连接着假山,往里延伸便是水流通向宫外的城墙,河面上浮着几个黑乎乎的尸体,整个水面浑浊不堪,原本干净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都泛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臭味。

  小太监找来竹篙,想要把尸体拨来,进行打捞,但竹篙过细,在水中摆浮不稳,难以完成。

  “阑大人,奴才们去捞。”几个小太监说着捋起袖子,便想跳河去捞,本就会游泳,又是自己负责的地方出现脏东西,该前去处理。

  “慢着,天寒水冷,不宜下河。”纳兰清阻止了他们,只见她拿过小太监手中两根竹篙,往河面扔去,两根竹篙不偏不巧地横浮而起。

  她轻点脚尖,身子轻轻一跃,翩然落在竹篙之上,左右脚保持平衡,仿佛踩竹筏上那般轻松。实则轻功卓越之人,只要有借力之物,自然能够水上漂浮,而不沉下。

  “哇,阑大人好厉害啊。”

  “先前就听说阑大人谋略不凡,武功卓越,今天看到真的五体投地,哎,好想伺候在她身边。”

  “你想得美呢,阑大人是伺候太后的,不过如果能在云栖宫当差,时常见到阑大人也很好呢。”

  “.....”

  元熙听到几个宫女竟对纳兰清泛起花痴,不免想笑,怀柔可瞪着那几人呢,谁也不能抢她之位。

  唯有云瑾面无表情,心里倒忍不住地幽怨起来,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她亲自动手,她可是纳兰家主啊,本是小太监做的事情,她竟还舍不得宫人下水,亲自出手。

  这等风姿,这等身手一展,能不引来一堆人的欢喜吗?况且阑清模样没有那般惊艳已然如此,可想而知她以纳兰清容颜行走天下时,要招惹多少花花草草。

  云瑾心中不知该喜悦还是该如何,总之听到有人花痴她,确实有那么一丝不痛快,还胡思乱想起来。

  纳兰清好似能够水上漂一般,她轻拉长衫,微微下蹲,发现老鼠的死状很是异常。普通老鼠形体不可能这般大,这倒像人为饲养,看这尸体模样,当死了有两天了,怎么会漂进宫里呢?

  “拿竹篮来。”纳兰清向岸边叫了一声,依然没有注意到云瑾在人群中默默看着她。

  “阑大人,竹篮在此。”小太监十分殷勤,立即将本就准备好的竹篮向河中央扔去。

  他本扔得没有那么精准,只是纳兰清伸手时用掌风带动了竹篮,才能稳稳接住。只见她单手推掌,漾起水花,其中一只老鼠的尸体顺着水花挑起,被她用竹篮恰到好处的兜住。

  “哇,阑大人真的好厉害!”

  “阑大人真是无所不能。”

  元熙悄悄看向云瑾,见她脸色已经微变,故意清了清喉咙,让人发现她的到来。距她最近的小宫女最先发现了元熙,再定睛一看,太后驾到,慌忙下跪,“参见太后。”

  一干人等本来兴致勃勃,听到一声呼唤,转身都看见了云瑾,惊慌失措地席地而跪,“参见太后。”

  这一声分散了纳兰清的注意力,她回望而去,云瑾正在河畔凝望着她,唇角扬着不明显的笑意,温柔有加。她忽然心中一软,脚下失重,整个人向河面扑去。

  “阑大人小心!”元熙一声惊叫,云瑾的心紧紧一抽,却见纳兰清一掌拍向湖面,在空中一个旋转,落在竹篙上,足尖轻佻后,如仙腾飞般回到了河畔。

  “将这只老鼠交给太医院解剖。”她将竹篮递给小太监,宫人谁都不敢吭声,毕竟云瑾还未说话。

  云瑾望着纳兰清,眼神略过一丝柔和,但依然保持着太后威仪,“都起来吧。”

  说完深深看了纳兰清一眼,没有多言,转身离去。纳兰清嘴角略过一抹笑意,抬着脚步跟了上去。

  “太后怎么跑西园来了,这一池老鼠可扫了您的兴。”有外人在,纳兰清说话只能用尊称,可恨不得一把抱住她,裹在怀里不放手。

  “哀家还没问你去抓一只老鼠做什么,这等小事还用你亲自去。”

  “太后有所不知,冬季老鼠当屯粮过冬躲在洞里才是,这老鼠死得蹊跷,又顺流漂来皇宫,臣怕有什么传染病症,所以抓来让太医院去解剖研究。”

  云瑾停下脚步,有些惊诧地望着她,“你担心会有鼠疫?”

  “是,臣游历天下时,没少见鸡瘟、猪瘟、鼠疫等传染病症,这些本就是麻烦之事,臣就怕是有心之人为之,要害您,所以不敢大意。”事关云瑾安全,她当然会倾力而为,她可没有那么伟大,为了别人如何,不过是因为云瑾心系之事太多,她便提前防患而已。

  “你究竟还知道多少事情,为何哀家觉得你无所不知,又那般无所不能?”云瑾不得不承认纳兰清的才智谋略,见多识广的阅历,便是她魅力所在。

  “臣会的可多了,太后想不想再多见识一点?”纳兰清眯着双眼,透着一股光,总能撩拨到云瑾的心房。

  “那拭目以待。”云瑾淡淡说着。

  纳兰清笑意更甚,她可是一语双关呢,云瑾定然没有理解到她此话的另一层意思,可她又不能去解释,只能暗暗偷乐。

  皇宫里的风景,不知何时变美了,以前云瑾无心赏景,可自从纳兰清来到身边,仿佛身边的一切都美好了。她会喜欢时下园子里的花,会喜欢望着远处的浮云,心里有一处柔软总能被触碰,像悦然四季的花朵,开在心头。

  “许久不见彩虹,今日得见,真是万般好看。”云瑾望着远处有些失神,自己的心好似起飞了一般,闭塞的心房叩开后,世间一切皆美。

  “彩虹不若你美,若你随我去踏遍千山万水,定能见到令你心动的大好河山。”

  “千山万水吗....”云瑾从来不敢去想这些,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可纳兰清的出现,搅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现在,她竟开始向往宫外和以后。

  可她还是没有想好,如何处理她与纳兰清的关系,还有儿子,江山....

  有种痛与快乐并存的忧愁,云瑾每日辗转反侧,每到夜晚不喝安神茶便无法入睡,而且夜晚时常惊醒。自从当了太后,她便时常在浅眠中醒来,如今面对这份感情,更难以入睡。

  是夜,云瑾宽衣解带后坐在床榻边,感到疲乏,却毫无睡意。

  “元熙,元熙...”不知元熙怎么回事,伺候完更衣后,就不见人,安神茶也没端来。

  云瑾倦怠地轻柔眼角,感到额间传来隐隐痛感,同时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她以为是元熙,“你今日怎么...”

  抬眼竟是纳兰清本来那张倾城之貌,她卸下面具后,是那般赏心悦目,云瑾每每见到她真容心跳都会加速。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喜欢看着纳兰清,如同她喜欢看着自己那般。

  “听元熙说近日你总睡不好,我给你熬了安神汤,你平日喝的那些固然可以助睡,可会让白日更加疲乏。”纳兰清将托盘放至一旁,端起碗屈膝坐在她旁边,拨动着瓷勺,轻轻搅动,“已经不烫了,天寒,也不能喝太冷。”

  纳兰清温柔的笑意挂在嘴角,她舀起一勺送到云瑾嘴边,云瑾愣愣地望着她,纳兰清举手投足之间都吸引着她的目光。她忘记了拒绝,只是微微张口,温热的汤水带着一丝桂香,在口中徘徊,心头也跟着热了起来。

  不知是安神汤的清香还是什么,殿内悠然飘来一阵清幽之气。

  “我给你点了安神香,助你睡眠的。”纳兰清眼见云瑾乖乖的喝完了汤,心中悦然。

  “嗯,沁人心脾,闻之舒适。”此时的云瑾只有无限的柔和,一颦一笑都令人心动。

  “你现在闭上眼睛睡下,什么都不要想。”纳兰清扶她躺下,为她遮好被褥,坐在床榻边,目光似水。

  “你也回去睡吧。”云瑾从未如此踏实过,望着纳兰清坐在旁边,心里只有安定和温暖。

  纳兰清微微俯身,轻抚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我不困,想看着你入睡,平日碍于繁文缛节不能多看你,又要带着面具变声,现夜深人静又无外人,总想多看你几眼。你安心睡,我坐在旁边守着你便好。”

  云瑾心中似要被她的温柔融化一般,只是挂起浅浅笑意,双目微阖。

  纳兰清不知自己望了她多久,从坐在床榻上,到后来坐在床边,总在找不同角度看她。云瑾太紧绷自己,就连睡觉时都那般恬静优雅,连翻身都不曾有。

  暗夜总透着一股诱人的魅惑,昏黄的灯火忽亮忽暗,纳兰清本无睡意,为云瑾暖炉换了炭火后,却困意袭来,不觉间坐在床榻边,竟托着额头便睡着了。

  许是潜意识驱使,云瑾本来睡得安稳,却忽然醒了。她看到纳兰清坐在床榻边的地上睡着了,心疼不已,她撑起身体,望着她,心中温暖又不舍。她忍不住地想要轻抚纳兰清脸,手悬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放下了。

  她微微叹口气,侧身睡去。

  纳兰清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云瑾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因为深爱,所以不忍逼她。

  云瑾从没睡得如此安稳过,待到她醒来时,元熙和怀柔已经等候,而床榻边的纳兰清已不见人影。她甚至不知道纳兰清是何时离开的,竟睡得这般沉么?

  “太后,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嗯。”

  似乎一切如旧,又好似哪里不同,云瑾只觉得自己精神焕发,可心里每每想到纳兰清心头总有些隐隐痛感。她已经努力不让自己深想,却总控制不住思绪。

  早膳精致,汤羹与糕点色泽明亮,云瑾知道这一定又是纳兰清所做。她是一夜未眠吗?又早早起来给自己做早膳?这份深情和用心,云瑾真的不知自己能否给与回应。

  朝事近来太平,云瑾已经渐渐放手让秦煜自行处理国事,非到万不得无需经过自己。她意识里在慢慢培养他独立,能够早日亲政,否则这肩头的重担,她永远放不开。

  只是奇怪,纳兰清白天总不见人,云瑾无事也未曾传召她,可每到她夜晚就寝时,她便端着安神汤准时出现了。许是夜晚的原因,云瑾不曾发现纳兰清气色不佳,风寒入骨导致身体发热,可她依旧与平时那般,体贴入微,陪着云瑾入睡。

  每夜,云瑾都会在某个时辰醒来,总是在那个时候,她会偷偷的凝望纳兰清,每次都忍不住地想要触碰她,每次想到礼制道德与身份,便强压下那股冲动。

  连续五日都是如此,直到第六天,云瑾发现早膳的口味有所不同,不像出自纳兰清之手。

  “太后,您觉得味道如何?”怀柔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尚可。”云瑾淡淡回答,却见怀柔耷拉着脑袋,十分郁闷,“果然还是比不了阑大人。”

  “这是你做的?”云瑾再看了一眼,确实美观和口味不若先前,原来不是她做的。

  “虽然是奴婢做的,但这可是阑大人亲自教呢,她说若哪天她不在了,让奴婢好好伺候太后膳食。”

  “好好的为何不在?”云瑾听到此话,当即拉下脸来,胃口尽无。本是无心之言,却叫她听得难过起来,是不是纳兰清总有一天会离开,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天地。

  “奴婢失言了...”怀柔瞟了元熙一眼,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然触动太后,只有元熙明白她只是太在乎她了,已经怕失去了吧,可若真的那害怕,就该珍惜啊。

  元熙只能心里默念这些了。

  总觉得纳兰清这几日不对,又瞧不出哪里不对,云瑾找不到理由传召她,只能期待晚上见她,可今天,端安神汤走进来的人却是元熙。

  “怎么是你?阑清呢?”

  元熙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回答。

  “怎么?有什么事情,还不能给哀家知道了?”云瑾终于感觉到自己被瞒着什么事情了,与纳兰清有关。

  “阑大人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能前来伺候,本来前几日还能强撑,今日不知怎的加重了,整个人都虚弱,奴婢已经照着风寒方子给她熬了药。”

  云瑾心中一疼,倏然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往后院赶去。一定是陪自己的那几日,坐在床榻边睡着导致的,这个纳兰清,真的不懂得爱惜自己。

  她心里一边嗔怪一边心疼,脚步匆匆向前。

  别苑里灯火微蒙,云瑾命元熙守着,自己在踏进去前想起了纳兰清出浴的场景,竟不自觉地脸红。

  纳兰清从未生病如此严重过,倒没觉得自己十分虚弱,只是见自己今日脸色苍白,怕被云瑾瞧出端倪才没有去伺候。她本是卧病在床,感到口渴便去倒水,还未触碰到水壶便觉得一阵晕眩,身体摇摇晃晃的却被一个人扶住。

  云瑾柔软的臂弯,撑住了她的身体,她满目忧虑之色,望着纳兰清真是又气又担心。

  “你也会生病吗?你平日里无所不能,今天是怎么了?”明明带着嗔怒和责备,却叫纳兰清听出了心疼和不舍,她哪里还有不舒服,见到云瑾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都一更天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你病成这样,我如何睡得着,定是前几夜受得风寒,让你去睡,你总不肯听我的。”

  “你不知道看着你入睡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这小小一病算什么,我可想看着你一生呢。”纳兰清脸如白玉,只是风寒所致让嘴唇显得苍白,云瑾将她扶至床榻边,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纳兰清,我到底何德何能让你如此?”

  纳兰清莞尔一笑,娇美动人,“你无德无能我也会如此,何况你有德有能有才有貌,不管做什么,我心里都欢喜的紧。”

  她越这么说,云瑾心里就越难受,她握着纳兰清双臂微微收紧,咬着下唇说不出一句话。

  “瑾儿。”纳兰清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又自责了,“我说过给你时间,这个时间可以无限期,你无需给自己负担,知道吗?哪怕你不接纳我,也没有关系,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话音未落,纳兰清便感到自己的唇被云瑾紧紧贴住,她瞳孔微开,没有料想到云瑾会忽然主动吻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云瑾听到她所言,心中有多难过,真的如拿着一把刀在剜她的心,感情的萌芽在心里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她不想再去强行压制。

  纳兰清轻动薄唇,唇齿相碰时,她小心翼翼地叩开云瑾的贝齿,就像慢慢走进她心里那般。云瑾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鬼使神差地便陷入了这阵热浪中。纳兰清缓缓躺下,勾住云瑾的腰,俯身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刻,云瑾什么都不愿意再想,只想与纳兰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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