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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39章 重生爸爸穿越儿

第39章 重生爸爸穿越儿

肉肉喵 14323字 2023-01-21

  皇帝鼻子里轻轻一哼:“真是绰阔, 一送就是两把。”他拿着扇子随意摇了几下, 往边上一丢。

  金子彦扑过去接住,再把地上那把也拾起来, 拍了拍灰,宝贝一样的放到后面的寝殿里, 他分不清哪一把是他的机机了,他的机机变成了扇子,真是妙得很。

  父子俩相对而坐, 皇帝看着他这个执拗、单纯、并不怎么乖巧的儿子。

  “彦儿, 明日便是立储大典了, 后日册后,你的亲娘因你而贵, 你要明白, 从今以后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关国事,不可轻率。”

  金子彦点头:“儿子知道了,要改称呼吗?”

  想到他在朝堂上的嚣张,再看着他此刻乖巧温顺的模样, 皇帝又忍不住叹气:“不用了,你是爹唯一的儿子,往后爹就算有再多的子嗣, 那都是皇子。”

  金子彦突然有些感动,他想起好久没有跟父亲撒过娇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穿上龙袍的父亲,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疏离,他站起来把椅子挪到皇帝身边挨着坐下。

  皇帝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爹要跟你说说方丞相的事。”

  “儿子觉得,方丞相甚是贤良,忠心、能干、博学、睿智……”

  皇帝待他把方机夸完,笑意也渐渐凝成了一团冰:“你知道前朝有个皇帝在位二十年,换了十九丞相吗?还有个皇帝……”

  金子彦心里一咯噔,着了火一样的站起来:“爹您等等,我去去就来。”

  “干什么去?”

  “尿急。”

  他大步走进寝殿,把放在床上的两把羽扇抱在怀里,左看右看,进了寝殿后面的后堂,他把扇子搁在后堂的置物架上,这里跟前殿隔得比较远了,应该是听不见了,不放心扯了一块黑布盖在羽扇上,这下还看不见了。

  拿手拍了拍:“乖乖的待着啊。”

  金子彦面带笑意走过来:“爹,咱们说到哪了?明天立储……”

  皇帝打断了他,目光严厉:“你要明白一件事,他是首辅你是太子,你们不可过于亲密,于情于理于制都不合。”

  金子彦勉强点头。

  “朝政上,你这半年只是听政,不可轻言。”不能帮着方丞相舌战群儒。

  关于这一点金子彦不同意:“丞相为百臣之首,这些大臣,哪里有该有的礼数?”

  “他堂堂一个丞相,连几个臣子都驾驭不了?”皇帝自然有他的算盘:“反之,如果大臣们都听命于丞相,叫他们向东,他们不敢向西,这个皇帝要来何用?”

  金子彦头一回从父亲嘴里听到如此直白的语言,他知道历朝帝相之间总免不了一些龃龉,但他以为他父亲和方机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那么方机这个丞相要来何用?”

  “丞相自有丞相之用,历来丞相主内阁,理要务,制衡百官。”

  金子彦有些明白了,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上去尊荣无比,大臣们也都削尖了脑袋往内阁钻。

  尊荣是无与伦比的,然而置身浪尖上的风险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制衡文武百官,尽握,,皇帝不让,懦弱无能,皇帝不喜,个中分寸,实难掌握。

  一个不慎就叫人掀下去,摔个底朝天,还有司礼监的“内相”分庭抗礼与之较量。

  金子彦心头刮起了一阵寒风:“丞相难为。”

  皇帝举起酒盅一饮而尽,在桌案上重重地一扣:“只要他安分守己,知进退,爹便与他做一对长久的贤君良臣,未尝不可。”

  这方机进京后头一回拜见,就惹了他的不快。

  一是急吼吼的叫他立储,二是要求裁撤司礼监。

  插手国本也就算了,大臣们几乎个个都有这个心思,司礼监能随便裁撤的吗?没有秉笔“内相”,他这个外相可不就指手遮天了。

  之后的举措也过于激进,并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姿态。

  金子彦暗道:“方机一心为国为民,当然是个良臣,只是君却未必是个贤君。”

  腹诽自己的父亲是不对的,这些想法被他压在肚子里,但是他听到一道清冷的嗓音把它说出来了。

  “臣一心为国,当然是个良臣……”方机摇着一把羽扇,衣袂飘飘的从寝殿走出来。

  金子彦站起来大叫一声:“丞相你口渴了吗?”

  方机朝他看了一眼,转了个弯:“丞相不渴。”

  皇帝霍然而起,惊怒在脸上一闪而逝,把凭空冒出来的丞相和表情尴尬的儿子来回一扫。

  “这是怎么回事?丞相何时来的?朕都不知道。”

  方机呵呵一笑:“臣是飞来的。”

  皇帝换了个面孔:“呵呵,朕的丞相素爱说笑。”

  皇帝其实一点也不想笑,他把儿子狠狠一瞪:“跟丞相喝个酒,何必遮遮掩掩?”

  金子彦内心叫屈:“不是您不让我跟他喝酒的吗?”

  方机又笑了:“臣想给陛下送个惊喜。”

  “时辰不早了,方卿早点歇息,明日大朝不可误了。”皇帝下了逐客令。

  方机走了,内侍上来把残羹冷炙撤了,闲杂人等尽数遣退,大殿里只余皇家父子二人,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他方才是从寝殿里走出来的?”

  “好像是的。”

  “你拿着两把扇子去后面,是找他的?”

  其实是去安置他的,金子彦嘴上说道:“是的,儿子叫他不要出来惊了驾。”

  “可是他并没有听?”

  金子彦不知该如何作答。

  皇帝声冷笑:“目无君上。”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当面顶撞,与太子称兄道弟,毫无臣仪。

  皇帝离去前,对儿子下了命令:“离他远着点。”

  金子彦感觉这一对君臣将要走上不归路,他要用力挽回。

  他起身相送:“可是他像一块磁石怎么办?”

  “什么?”皇帝转头,眼看就要发脾气。

  金子彦把脸上堆满笑,走过去扯着皇帝的胳膊:“儿子有件要紧的事一定要跟爹说。”

  他把皇帝扯到椅子上坐下,一本正经的提示他的父亲:“爹,您看见儿子拿着两把扇子进了寝殿,对不对?现在您叫人去后面找,一根毛都没有了。”

  皇帝挑起眉毛:“哦,你会变戏法?”

  “不是的,刚刚方丞相走出去了,他手里只拿了一把扇子对不对?”

  “对。”

  金子彦认真的提示道:“爹,您想想看,这是为什么?”

  这是一道谜语,还是脑筋急转弯?皇帝蹙眉苦思。

  金子彦眼神清亮,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的父亲。

  皇帝想了一阵,突然一拍大腿:“方机是个扇子精!”

  金子彦欲哭无泪:“错了!爹呀,方机是神仙呀,儿子从前就跟您说过了,他是天上的太白金星,下凡来助爹改朝换代,成就千秋霸业的,方机以神仙之身下凡,怀经天纬地之能,江山之幸,黎民之福…”

  皇帝的耳朵像聋了一样,哈哈大笑:“我说他怎么就这么能耐呢?原来是个扇子精,难怪一年四季天天把个扇子捏在手上,像个命根子一样,刚刚朕还把他坐了一下,哈哈哈哈……”

  金子彦待他笑完,摇着他的手:“爹,您有没有听儿子说话?”

  “少来这套唬我,就是个扇子精,也许扇子精都不是,就变了个戏法,编故事来唬我呢!”

  皇帝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心情居然变得好了一点,他交代道:“爹再讲一次,记住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不要与大臣来往过密,尤其是丞相。”

  “至于你那丞相,爹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只要他安于职份,爹可与他成就一段贤君良臣之佳话。”

  皇帝与丞相的贤君良臣注定是做不成的。

  次日早朝,文班之首方机缺朝,立即就有文臣站出来弹劾:“目无君上”,“不守纲纪”,“怠于职守”,更有甚者,有老儒言“陛下识人不明,请降黜方机丞相之职”。

  皇帝面孔阴云密布,金子彦一言不发,怼都懒得怼了,他打算下了朝就去找方机,劝他辞官不做了,这朝堂乌烟瘴气,勾心斗角,排除异己,比旧朝好不到哪里去,换了个姓氏而已。

  然而方机不见了,锦衣卫搜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没有找到人。

  相府的下人说:“老爷拿了把扇子出去了,说是出去玩玩。”

  锦衣卫将范围扩大到京畿,终于在一处农庄上找到了他。

  金子彦轻袍快马,连夜出发,一日夜便到达了这处叫做棠湾的村庄。

  青山脚下,农舍俨然,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大片金黄的麦田里散着三三两两农人弯腰收割。

  金子彦弃了马步行,沿着田埂慢慢的向前寻找,一派金黄之中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衣袂飘然,举着一把同样洁白无瑕的扇子朝他招手。

  金子彦狂喜,发足飞奔过去,待到近前便是一扑,两个人滚倒在收割过的麦田里,染了一身褐色的泥。

  “顽皮!”方机笑斥,两人站起来把身上拍了拍,坐到田埂上一棵树下。

  “你这是弃官归农了吗?”

  “非也!”方机得意的笑:“我挖到了一块宝,农学科不是缺讲书博士吗?我找到了。”

  他挥扇一指,前边一块田里一个麻衣短打的农夫,正在弯腰割麦子。

  “这个人种的麦子跟别人家不一样,同样大小的田亩,他家能多收两斛麦,株苗比隔壁田里的壮实,挂的穗也多,碰上天时不好,别人欠收,他家勉强能吃个肚饱。”

  “这般神奇?”

  “当然,这附近的人都知道,问他讨方子,他就是不说,谎称这田风水好,呵呵,我看了一下,要说风水,这一片都是一样的,我想叫他跟我去京城,给他做个国子监博士,传授农学。”

  “他愿意跟你走,传授农学?”

  方机一叹,望着那人挥汗的背影:“不愿,我在想办法说动他。”

  那农夫似有所感,起身回头,看见盯着他不放的方机,露出个不耐且不屑的表情,继续弯腰割麦。

  方机苦笑:“看到了,就这做派。”

  他斜靠在树干上,面带怡然的笑意,望天长吁:“若是这出麦的经验得以推广,不出五年,这天下再无饥民饿殍,帮我想想办法,彦彦?”

  金子彦冷声道:“我没有办法。”

  方机注意到他语气不对,诧异的转头,只见他的彦彦紧绷着一张白脸,眼睛却是红的,那里汪了两泉水。

  金子彦涩声道:“方机,你在这里忧国忧民,劳心劳力,可知朝廷那些人怎么对待你的?我那皇帝爹脸黑的像锅底,吏部侍郎弹劾你怠于职守,御史弹你目无君上,礼部尚书请旨罢免你的相位,你不觉得寒心?”

  方机静默半响:“我料到了,我不寒心,因为我没有心。”

  他把金子彦的手扯过来,按住自己的胸口。

  “看,它不跳,因为它不在。”

  金子彦缩回手,语声低沉:“可是我有,它在跳。”

  心是活的,血是热的,有爱恨愁怨,有七情六欲。

  他靠在树干的一侧,扯过方机的白扇,盖在自己即将流泪的脸上:“方机,你图什么?”

  方机把扇子从他脸上拿下,轻轻地为他送风,凝视这张为他悲伤不平的脸:“我图什么呢?不知道啊!”

  “我还有个爹在这里,你呢?你有什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你有爹,我有你呀!”

  金子彦翻了个身,眼泪掉下来:“方机机,你少来煽情,没看见我在哭吗?”

  方机叹气:“看见了,我看见小彦彦哭啦!”

  他靠过去,准备哄一哄,金子彦叫一声:“远一点,我想静静。”

  方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身体全部重量压在树干上。

  仰首是蓝天白云,平视是青山绿水,还有灿金的麦田,身边是一个默默为他流泪的人。

  “我图什么?我就是飘了太久,想找一点存在感罢了。”

  “天地乾坤,万物生灵,朝堂市井,犬吠鸡鸣,这一切鲜灵灵的,这么美,这么好,我就是喜欢啊!”

  “彦彦,我觉得,活着就是好啊!”

  “彦彦,和我一起,充实快乐的活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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