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智能火!

智能小说网分类书库 手机阅读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猫语童话最新列表+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37章

第237章

千湄歌儿 20232字 2023-01-20

  龙涛被关天机台已经数月了,每日三道火焚将他烧得全身无一处完好。但他还在勉励苦熬着,心中还存有希望。他的希望自然不是蛟老爷子会善心大发突然放了他。他在被老爷子传唤训斥前有了不祥的预感,自然安排了心腹见机行事。

  虽然被老爷子关入天机台中,其后一众亲信手下被老爷子黜落幽禁,但龙涛知道自己的心腹小厮龙福生逃出去了,他会在外想法子营救自己的。

  龙福生没让龙涛失望,在出逃后不久就偷偷地使人告诉他正在想法子救出九婴。九婴一旦被迎回,众目睽睽下如此一件大功何愁不能换回自己蛟族世子之位。

  龙涛在蛟族掌权千余年,地位仅在老爷子之下,手下自然还是有几个忠心耿耿之士,隔三岔五就寻了良药来偷偷为他疗伤,并将告知最新的消息。

  虽然伤痛难忍但龙涛近日的心情颇佳,因为他得知他那个被老爷子寄予厚望的凡人贱种弟弟领命去了凡间后已经杳无音信多日了。

  若是那个凡人贱种就此失踪,对自己不啻为一个好消息,没了那个凡人贱种,自己便是唯一的选择了。

  重出天机台指日可待。

  龙涛想,要让人转告龙福生,当前要务是确保自己的唯一性。

  一个洒扫小厮例行前来龙涛关押处洒扫,那利落干脆的动作显示他是个做惯了这类活计,不一会儿就将关押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将屋中唯一一张桌子也擦拭得一尘不染。机灵的小厮甚至将龙涛不慎打翻的茶盏也重新续上了茶水。

  又隔了几日,那个小厮再次前来打扫时,龙涛刚刚受完三道火焚被抬回床上,机灵的小厮再次为他捧来一杯茶。

  茶盏下是一张小纸条。

  寥寥几字,但龙涛却心生寒意。他忘了,去了那个凡人贱种,还有一位蛟王,他并不是唯一的。

  蛟老爷子的脾气近日的变得愈发暴躁了。

  派去凡间的那个胆小的孙子已经许久没有音信了,最近一次传消息回来便是告知他如今找着了一些线索,寻到一个或许有法子破九婴封印的妖,正试图与她接触。

  这是一个好消息,蛟老爷子看了非常高兴。

  兴冲冲地等了许多日子,却再没消息传来,蛟老爷子的心犹如一颗滑入深渊的巨石,越沉越阴郁。

  龙渭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再无半点信息,蛟老爷子心急如焚,又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下属去凡间打听,龙渭就如从未在这世上出现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但是别的消息却传来了,那个令蛟老爷子深恨不已的佘家出事了。

  在世间盘踞了数千年的佘家被连根拔起,虽然没有实证,但蛟老爷子还是立刻想到了涂山,那个能跟天庭分庭抗礼的地方。

  蛟族会怎样?

  蛟老爷子从心底里生出寒意,他不敢往深里想。

  只能盼望涂山还记得当年对龙君的誓言。

  蛟老爷子的心思在如何保全蛟族和对蛟族未来的担忧上,对蛟族内部的掌控不免就有了松懈。

  雷泽蛟族流言四起,暗流涌动。

  瞒着的不过是蛟老爷子一人而已。

  但当流言不再是私底下的流传转成明面上窃窃私语后,唯一的那个也终将瞒不住。

  蛟老爷子在某夜临时起意独自走向了软禁儿子的小院。

  看守小院的两个侍卫谈兴正浓。

  一个道:“现在二皇子在外生死不知,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另一个道:“是啊,原先还以为二皇子能得势,哪知还未得意就已失意了,那些早在改换门庭的如今估计个个都正在家悔恨不已。”

  “你说以后是大皇子能出天机台出来还是……”那人停了一下,指了指了身后门内,“这位能走出这院子?”

  蛟老爷子脚步一停,就隐身在院角黑暗处。

  另一人沉默良久,才压了更低的声音道:“我听说,大家还都是盼望他能出来管事。”

  话到了此处,也再不可能往下说了,两个侍卫一起望向了寂静的夜空默然无语。

  蛟老爷子眼利,看见说话那人在说到“他”时伸出了大拇指悄悄指了指身后的门。蛟老爷子明白他们为何选幽居了千年蛟王,相较于龙涛的酷戾残暴,蛟王虽然优柔寡断也就可以成为优点了。

  蛟老爷子思量再三终是没有下令整治。

  这件事不知怎的也走漏了出去,于是流言愈演愈烈,往着各自想象的方向而去。

  感受最明显的便是看守蛟王的小院和天机台两处。无论是蛟王还是龙涛都明显感受到了看守的松懈和送来的一应用品不再如往常那般克扣良多,连往来的奴仆也都变得热情听话不少。

  龙涛愈发坚信那个凡人贱种已经回不来了,蛟老爷子不得不重新考虑选择别的继承者了,只要自己是唯一的,被放出天机台重掌大权的日子指日可待。

  只要自己是唯一嫡传血脉,谁又能夺了自己的位置去呢?

  整个蛟族,当年龙君的嫡传血脉也不过就一只手能数得出的这几个而已。

  蛟王自然也能感受到突来的变化,原本木着一张脸来去无声的仆役居然表情和善了不少,有一次竟主动询问:“蛟王可有什么吩咐,这些用度可够?”

  蛟王简直是受宠若惊,对这些往来的下人愈发得和颜悦色起来。

  “如今人人都在传老爷子即将放蛟王出来,重新协理蛟族事务。”

  那个经常来洒扫的小厮眼见看守松懈不少,渐渐敢凑近了龙涛低声交谈。

  龙涛心中犹如百爪挠心般难受。

  那小厮四下看看,又凑得更近了些:“听说,蛟老爷子最近正四下相看族中待嫁闺女想为蛟王立一位继后。”

  龙涛勃然大怒,压抑在心底盘旋数日的念头终于抑制不住地升了起来。

  小厮却似乎没有发现龙涛的怒意,仍自顾自地说着:“虽说这些年蛟族无新生婴孩,但蛟王毕竟是嫡传血脉总是与我们这些蛟不一样的,而且蛟王正春秋鼎盛,若是能得一位三殿下……”

  龙涛捏碎了一只茶盏,骇得那小厮立时住了嘴,默默地将碎瓷扫了出去。

  到了某日夜间,蛟老爷子再次起意去了关押蛟王的小院。

  这日看守的侍卫倒是尽职尽责,没有聊天,见了蛟老爷子前来,俱是一愣后才高声行礼。蛟老爷子没有在意,挥了挥手只吩咐了一句开门。

  两个侍卫似乎激灵了一下,又俱是一愣后,其中才伸手推开了小院门。

  蛟老爷子察觉出不对劲来,对跟来的下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看紧了小院。然后快步走进了院中,院中空无一人,但屋内似乎隐隐有声。

  “蛟王,这是按您的口味做的菜,您先尝着,若喜欢,下次我让他们继续做。”这个送饭的仆役声音谄媚。

  蛟王似乎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您先吃着,小的过会儿来收拾。”

  蛟老爷子就在这时跨进了屋中,眼风一扫就见桌上果真是一桌丰盛的酒菜。蛟王正满怀欣慰地细细品尝。

  那仆役见蛟老爷子突然出现,忙躬身行礼,然后就要后退着出门。

  一切看起来都很如常,除了这顿酒菜丰盛了些和那仆役在低下头时闪烁不定的目光。

  蛟老爷子喊着了那仆役:“站住。”

  已经一只脚跨出门外的仆役身子僵了一僵,终于没有再动。

  蛟王正一杯酒下肚就见到蛟老爷子的到来,吓得手一抖,酒杯掉落在地裂成碎片。他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片,“啪”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父亲,儿子知错了,不该……不该喝酒。”

  软禁期如此丰盛的酒菜自然不是蛟老爷子吩咐的,是下头人揣摩上意后行的巴结之为。蛟老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很是不屑,自己这儿子不仅耳根子软、优柔寡断还很没有担当。

  想到此处蛟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僵在门口的仆役仿佛被这一声重击了一般,猛地软在地上抖如筛糠。

  刚刚就感觉不对劲的蛟老爷子心头疑虑大盛,正要仔细盘问时就见跪在地上的蛟王额间汗如雨下,面色潮红。

  一起毒杀蛟王的案子就这样被蛟老爷子撞破了。

  那送饭的仆役倒是个硬气的,不等蛟老爷子发落就自尽而亡。门口的两个侍卫却是不了解内情,只是收了贿赂,对这仆役违规将酒带入小院睁只眼闭只眼。

  毒正是下在这酒中,对蛟龙极不利的火毒。

  那送饭的仆役身上干干净净,什么线索都没搜出来,费了好大劲才发现这送饭仆役的邻居正是那经常出入天机台的洒扫小厮,二者私下相交甚笃,日日一处饮酒。

  查到这儿,底下的人不敢再往深里查了,只将那小厮关押了,就往上报。

  蛟老爷子觉得心累得很,只挥挥手让下属下去了。他自己在厅上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了良久,终于唤了医治蛟王的医者进来。

  医者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战战兢兢:“这火毒连续摄入二十日后方会显出迹象来,到那时便药石无效了。幸而发现得早,蛟王才服入了五六日,尚能拔除,服下药后在乌润潭内调养数月必能彻底清除余毒。”

  这无色无味的火毒最是难察觉,摄入初期服用者不过以为天气燥热极易忽略,待到察觉已是为时已晚。

  蛟老爷子又在厅上坐了半晌,直到深夜时分再次悄悄前往小院。新调来服侍蛟王的两个侍女在外间值夜,她们法力低微,熬不住深夜困倦,不得不在外间踱步低声闲聊。

  小院静悄悄的,只有这窃窃私语声,顺着夜风钻入蛟老爷子的耳中。

  “……这次是受了大罪了。”

  “弑父杀弟……”

  另一侍女迅速打断了同伴的话:“噤声,别让蛟王听见了,心里更难受。”

  两位侍女善解人意地转而低低聊起了家长里短。

  蛟老爷子从黑暗中走出,指着其中一个侍女道:“你跟我来。”

  那侍女跪在地上栗栗危惧,内心已然惊惧万分。

  蛟老爷子的话仿佛是从极远的雪域处传来,飘渺而寒冷:“弑父杀弟?”

  侍女磕头如捣蒜,泣声:“婢子不该乱嚼舌根。”

  侍女的额不久就磕出了血迹,渐渐地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而下。

  蛟老爷子看着青砖上那滩深色的血迹,冷冷地从牙缝里一个个地挤出字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侍女颤颤巍巍的,将话说得断断续续:“婢子都是道听途说的,说……说是大皇子暗中指使人在酒里下的毒。还说……说二皇子音信全无,八成早已遭了毒手,因为……因为当初逃出雷泽的人会在外截杀……而且还据说……”

  那侍女到最后似乎极为恐惧,只顾重重地磕头,在青砖地上“怦怦”直响。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说,说……”侍女咬咬牙,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大皇子在天机台曾说过,只要他是唯一的嫡传血脉,他就能从天机台出来统领我们蛟族。”

  唯一……唯一的嫡传血脉,龙君的嫡传血脉,只有他们这么一脉,其余的都是旁支。

  蛟老爷子感到了近在咫尺的威胁和恐惧。

  机灵的心腹自然能想主上所想急主上所急,悄悄地跟蛟老爷子建议:“防微杜渐,不如属下带人悄悄地将这里都搜查一番,若是无事当然最好,若是有事我们也能扼杀在萌芽中。”

  蛟老爷子摸着下巴屡屡点头,却没有下命令。

  那心腹自然要表忠心:“属下愿起表率。”

  蛟老爷子正要开口时,门外急急地冲进来了一人,未及近前已然扑身跪倒在地,高举一封书信,喜道:“老王爷,二皇子有消息回来了。”

  失踪已久的二皇子突然来了消息对如今整族惶惶的蛟族而言不啻为一个好消息。

  蛟老爷子也是心中一喜,但面上仍是淡淡的作高深莫测状。他接了信却不拆开,又唤来两个得力的下属指给那个机灵的心腹,道:“现在按你说的去办。”

  等三个下属退下后,蛟老爷子才慢条斯理的拆开那封信,哪知越看越怒,到最后勃然发作,将那信“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桌角应声而裂。

  “歹毒若斯!”

  原本已经站起身的报信人腿一软又跪了下去。报信者原以为领了一好差事,哪知却遭了池鱼之殃,在这地上跪足了有小半时辰。

  蛟老爷子在宣泄了一连串的恶毒脏话后终于想起了地上跪着的那报信者:“起来!你去……”

  蛟老爷子的话还未完,门外就被推进来一个青衣小童和俏婢,踉踉跄跄地跌入厅中。

  那个机灵的心腹紧跟着从门外进来,疾步走至蛟老爷子身前,低声道:“属下带人翻建各处时,恰好看见这童子鬼头鬼脑地看探,待我喊他时,他却急急慌慌地往外跑,属下们在后紧追,没几步就追上了这童子,一番审问下交待是那个婢女命她来打探消息的。属下们又立刻去搜了这婢女的住处。所幸赶到及时,那女婢见到属下们,还未来及打开瓶盖就慌张地投入井中。”

  说着那机灵的心腹掌心一摊露出一只小小的玉瓶:“这就是那只瓶子。”

  蛟老爷子的目光在那还挂着水珠的玉屏上一扫而过,又扫过另外一位得力的手下,知道这心腹所说属实,才慢慢去那玉瓶,打开玉瓶只见里面是一瓶微红的药丸。

  九婴真火丸!

  同样是无色无味的一位毒/药,化入水中服之立时内腑俱焚。

  这丸丹药炼制不易,十炉里能得一炉便是万幸,且九婴已经被封印了千年,这九婴真火炼制的丹药自然已是稀罕之物,平日里藏于库房中,仅几人能接触到而已。

  那俏婢如今却哭哭啼啼地直喊冤。

  蛟老爷子认识这颜容娇美、身姿丰软的俏婢,平日里端茶侍水铺床叠被,是几个婢女中最得心意的一个。

  蛟老爷子不耐烦听这女子委屈吵闹的哭声,一声断喝将她吓得噤了声,怒道:“人赃俱获,你还有何冤屈可喊。”

  但到底还念了一点情分,蛟老爷子忍着怒气听那俏婢辩解。

  俏婢伏在地上泣不成声:“老王爷,婢子真的是冤枉的。婢子回房时见到了一黑影从屋中窜出,追了那人很久没有追到,回来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这才遣了童子去查看。婢子又担心屋中遭窃,回屋查看就发现在妆盒被人动过,仔细一查才发现这小瓶被人藏在妆盒最底处。这时外面吵闹更盛,婢子一时心慌就想将这来历不明的瓶子扔了。”

  蛟老爷子被气笑了:“平日里你伶牙俐齿的,如今人赃俱获居然还能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来。我只问你,那黑影是什么样的?”

  俏婢颤声道:“婢子发现他时只见了一个黑影,余下实在都没看清。”说着,她又匍匐前进了一段,抱住了蛟老爷子的腿,泣声求道:“婢子对您的心意日月可昭,决不会做半点对您不利的事。”

  心腹又在一旁进言道:“龙虢已带人在彻底搜查她的屋子了。”

  龙虢就是那个被蛟老爷子指派一起搜查却未跟来的另一得力手下。

  龙虢此时却是恨不得今日早起时一头撞晕在柱子上,没有接手这件事,但他却不得不拿盒子装了搜出来的物品,亲自捧给蛟老爷子。

  蛟老爷子打开那盒子,只瞄了一眼就盖上那盒子大怒道:“原来如此,果真是日月可昭!”说着心灰意懒地挥手道了一个字“斩”。

  龙虢一个激灵,立刻使了术法将那婢女噤声后命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有人提了一个血淋淋的头前来复命。

  当夜,蛟老爷子拿着那盒子带着龙虢亲自去了天机台。

  天机台上龙涛正皱眉躺在床上,往日会有些机灵的仆役为他上药擦洗,今夜却迟迟不见人影。他正一面呻/吟,一面破口而骂。

  骂声戛然而止与蛟老爷子进屋。

  龙虢战战兢兢地站在屋外守着,不许他人在近半步。

  龙涛见到蛟老爷子先是一喜,喜的是老爷子亲自来看自己自然是有望能出这可恶的牢笼,但他喜色还未能爬上脸颊就发现蛟老爷子的脸色阴沉如水。

  蛟老爷子也不废话,将那盒子扔在了地上,盒子被摔开露出了里面的事物:一条黑底绣金龙的腰带、一片黑色的鳞片、一个血糊糊的鸟头和一只小玉瓶。

  龙涛只看了前几样事物就暗道不好,只能勉力翻身滚下床来,跪在地上。

  “听说这鳞片是从她枕中找出的,日日枕于头畔,又为你行下毒之事,果真是一个情深意重的野鸳鸯!”蛟老爷子的话语中已经听不出一丝怒火了,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你胆大妄为,犯错受罚后不思悔改,在外试图截杀龙渭,在内试图谋害我与蛟王,如此冷酷无伦常之徒不如早日归去。”

  龙涛惊骇:“孙儿从未有过谋害任何人之举……”

  “有信可证你指使龙福生截杀你弟弟,那经常为你通风报信的小厮可证你以火毒毒杀你父亲,还有这个野鸳鸯能证明你试图毒杀我,你还能强辩否认?果真是心黑之徒。”

  蛟老爷子冷笑:“唯一?我们都死了你可不就是唯一了!”

  龙涛大惧:“爷爷,爷爷,孙儿从未想过毒杀您,孙儿是被人陷害的,被人陷……。”

  “害”字未出口,龙涛已软软倒在地上,变成了一条伤痕累累的黑蛟。

  蛟老爷子打开门吩咐龙虢:“挫骨扬灰,昭告蛟族,除族。”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未更,今日一起并成一章更。

  周三休息,周四见。

章节 设置 书页

评论

上一章 | 章节 | 下一章

章节X

设置X

保存 取消